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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迷情 ...

  •   海潮爆发的时候,夜幕中的明星还在散发着美好宁静的辉光。
      几乎只在刹那之间,半个明宾港就沦陷了。

      卫队和佣兵在紧急疏散人群,魔法罩灯的光影在水波和黑夜中倒映闪烁,连成一条条牵紧幸存者的细线。
      法师们站在高处,联手施放各类屏障魔法。虽有成效,但难以为继,不过为布置法阵争取了时间。
      这次是突发事件,负责观测的人发现了预兆,但来得实在太快,等不及提前做保护措施,才显得场面慌乱。

      库耶分组帮忙疏散去了。
      大浪一波接一波,将明宾港靠海的区域全都淋透了、淹没了。等法阵升起来,水最深的地方也有一米多。
      特伦斯身量高、踩得住,在深水区拉人,再推到加赫那边,把呛水脱力的人扶到岸上去。

      半截腿踩在水里,加赫心神不宁。他尽力忽略那水声、浪声,却还是躲不开涌动的黑暗潮湿。
      张牙舞爪的海浪扑打在光罩上,但这只是大海显露的、极微小的一点力量。

      一次小小的警告。

      扶着手边的人,加赫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坡上走,却不小心崴了脚,一个后仰、摔倒在水里。

      “嘶——”
      地上铺满碎石,手掌被戳破,屁.股更是疼得他头皮发麻,眼泪瞬间便流出来了。

      自暴自弃般,他就那么坐着,任由复杂的情绪将自己淹没,但又努力憋住哭声,断断续续地哽咽。
      旁边的人看得皱眉,不知他是个什么情况。问话不回答,伸手去扶、他也不理会,只好放着不管。

      其他人如何作想,加赫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此刻,他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所抛弃,不得不独自在绝望的黑暗中去淌、在无法回头的独木桥上战栗着向前。

      他只想好好发泄一番。

      再次送人过来的特伦斯见加赫坐在水中哭泣,心里一慌,把刚救回来的小孩儿交给别人后,立刻跑去他身边。
      “你怎么了?”特伦斯小心翼翼问道,隐约嗅到一点血腥味,拿不准是不是加赫身上的,“是受伤了吗?”

      加赫仍旧缩在壳里,埋着脑袋抽泣。

      默默在心里说声“抱歉”,特伦斯直接将那一团人抱起,惹来一声惊呼。

      “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谁同意你抱我了!”加赫瞪圆了盈泪的眼,捏着拳头锤他胸口。结果没把人锤痛,反而手捏得太用力,把伤口崩开了,疼得自己又想哭。

      “别动。”
      特伦斯难得语气重些,竟将加赫吓住了。

      “……你凶我?”
      加赫不可置信道,嘴巴一瘪,眼泪又刷刷往下掉。幸好还在变身药水的效用期限里,否则落下的珍珠能铺路。

      “我不是这个意思。”特伦斯一慌神,可现在腾不出手给他擦泪,脑子一热,直接亲到加赫颤动的睫羽上去了。

      两人都愣住。

      特伦斯先反应过来,抿了抿唇上润湿的痕迹,故作镇定地抬头看前方,道:“别哭了。等处理好伤口,我随便给你打。”

      加赫没说话,也不再流泪。
      他把脸轻轻靠在特伦斯的胸膛上、贴在他湿透的衣服上,浑身湿冷很快就被另一具散发热气的身.体驱散,暖洋洋的,叫他舍不得分开。
      .

      疏散结束的时候,海浪已平静了很多,但仍能冲到特意建高的港口街沿上。快天明了,没有灯也能清晰看到港口小镇的凄惨模样。天上又噼噼啪啪地落起豆大的雨点来,砸在身上生疼。

      尤薇站在坡顶上,无言注视满目的凄凉残颓。
      这样的浪,她是能轻易挡下的。但她没有出手,甚至在招募人手救灾时,也隐在一边作壁上观。

      她就是下意识这么做了。
      其实,她一直都有疑问。不管是她的“父亲”还是“哥哥”,都让她去寻找所谓的“信念”,实际上,她是无法理解的。

      不可否认,自己的确在旅程之中学到许多,但她能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将她推到设定好的轨道上——
      她应该保护这片大陆,应该保护万物生灵。

      责任也好,信念也罢。她会尽自己的全力维护“父亲”所珍视的一切,但她也想看看,他们,是否值得保护。

      “神”之爱,无所偏颇,实则视万物为刍狗。
      尤薇在人间界长大,自然无法不偏颇,但如此,才能更显珍重。

      一把伞撑在了头顶,挡住肆无忌惮的雨珠。

      眉目间的漠然柔和下来,尤薇笑着回头,抱住精灵劲瘦的腰,仰头问:“冷吗?”

      扛得住冰天雪地的人,怎么会怕这点冷?但瑟笛还是点头了,把人扣进自己的怀里,还贴脸上去,像是要看看她有没有发热。

      魔力蒸干两人身上的水汽,透明的护盾挡住雨滴。尤薇乖乖闭着眼,感受他的鼻息微乱,又稳步靠近。
      瑟笛斜了伞,挡住只有他能见的风光。

      “还走不走哇——困死啦!”
      不远处,卡斯帕嚎了一嗓门儿,将两人黏糊的气氛打断。

      瑟笛眉毛一抖,无奈地暂停令他着迷的唇舌游戏。再看尤薇,她还没缓过神来,眼中蒙着层雾气,又是惊奇又是欢喜。
      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瑟笛顺着细细的银丝又贴上去啄了口,才克制地松开她。

      本以为只是个浅尝辄止的吻,尤薇可从没想过瑟笛居然能有这般脱胎换骨似的吻.技。她可不会害羞,反而饶有兴趣地问:“这是学习的成果吗?”

      不知想到了什么,瑟笛的眼神飘飞一瞬,下一刻又定在了尤薇的脸上。
      他停顿一下,脸庞微红,说:“我还学了很多,等着跟你实践,想要试试吗?”

      尤薇震惊地点了点头。

      -

      “国王陛下已经颁布命令,在各地增防、修筑工事。旨意上说得隐晦,只有小部分人知道实情……”

      封闭的房间内,半.裸的少年平躺在床上,侃侃而谈国家政事。床边,绿发的女子俯身、细致查看少年身体上的线条,手指沿其上临空描摹。直到那线条钻进裤腰里去,手指才上勾出条渐淡的弯弧,悠然停住。

      迪安微不可查地松口气。
      虽然他看起来稳如老狗,实际上手心都汗湿了。见尤薇依旧半伸着手,他玩笑似地说道:“如何,需要脱裤子吗?”

      “嗯?”尤薇看向他,面无表情道,“脱吧。”

      治疗已经基本进入到最后的阶段,尤薇才帮自己处理完胸腹部分的封印。
      封印为一体,自然不能单独拆开来处理哪一部分,但尤薇偏生这么做到了,靠着自己推演出相连的阵纹。这很不可思议,证明她已经对时间的法则有了相当的理解和掌握,并且熟悉他设置阵纹的习惯与风格。

      迪安能清晰感觉到梳理过后的精神力与强化后的躯体在相互适应,散发生机的力量帮助融合,舒缓疼痛。

      但四肢的部分却是被阻断的。
      下.身的阵纹…出于某些因素,他稍微做了调整,光凭尤薇猜想推演,可能容易出岔子。如果要彻底解决问题、根除隐患,的确有必要让她看到完整的法阵……

      要是换在以前,如果有谁能帮他解决封印,他绝对二话不说、干脆利落地展示身.体。如今,可能是年纪大了,对某些尺度上看得更重;又或许是因为跟尤薇太熟……

      她是“医生”,我是“病患”,没什么可羞耻的。迪安脑中开始自动循环这句话。
      总之,他脱下了裤子,闭着眼睛,安详地躺在床上。

      但尤薇仍旧没动。

      丝丝凉气从缝隙渗入,刺在迪安裸.露的皮肤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这样的安静最难熬,他忍不住扯开一道眼缝,去看尤薇的表情。

      尤薇仰了仰头,用下巴尖示意他该做的事。

      脸上僵硬,迪安咬紧了后牙槽,艰难地把手挪到底裤沿上。

      是的,没错,他对法阵最大的改动就藏在自己的底裤之下。这没什么不好说的,虽然他外表看着童稚,但实际上已经四百八十六岁了,是个成熟的男人,该有的自尊绝不会少一分一毫。
      而现在要让尤薇看到……他宁愿让加赫来对自己进行一番“搜查”。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

      但为了往后余生的不受拘束,迪安很快就做好决定,准备速战速决。
      他紧闭双眼,狠下心将裤子往下一扒!

      砰——!
      房门打开,寒气狂涌。雪色的人影瞬间来到尤薇身前,挡住她的视线。没有丝毫停顿,将她抱起,闪身出了房间,大门关上。

      这一套操作行云流水,打得迪安措手不及、急火攻心、心如死灰。
      他裤子都脱了,就这么把人带走啦?哈?

      变得喧嚣的凌乱风儿带来尤薇和瑟笛的轻语。

      “我没打扰到你们治疗吧?”

      “没有,剩下的他能自己解决。”

      “那为什么还要让他脱衣服?”

      “逗逗他而已嘛。你看他平时的模样,像个小老头儿,白白浪费了那副长相。”

      “也是,方才的情形确实难得一见。你…没看到不该看的吧?”

      “放心啦,你不会还要吃小孩子的醋吧。”

      ……
      ……

      迪安撤掉阻绝四肢的薄膜。

      迪安解开全身封印。

      迪安完全放开精神力。

      迪安炸开了。
      ……

      -

      入夜,月高云清,池沁寒窗。
      亲密的爱侣身形重叠,起伏的弧度营造光影,拉长到地面,投射在墙板上。

      再配上那隐忍的喘.息和奇异的水声,就像一出引人无限遐想的香.艳秘戏。

      瑟笛在努力实践学过的技巧,每每能引得尤薇身.体战栗、娇吟惊呼。
      他埋头往下,将两条纤柔的双腿架在肩上,侧头轻吻,细致地吻至中部,又用舌尖去探寻。

      尤薇的脚尖绷紧了,细瘦的肩颈拉出动人的线条。身体不由自己掌控,心神随瑟笛牵动。
      这种感觉很陌生,但也很奇妙,不自禁渴求更多。

      品尝到甘甜的水润,瑟笛重新往上,以拥抱及亲吻给予尤薇安全感,以长指取代软舌。

      尤薇咬唇压抑难为情的呻.吟,却被瑟笛灵活撬开齿关、衔住了慌张的舌头。

      “叫出来,我想听。”瑟笛哑声道。
      他当然也是羞的,但事实证明,自己的学习能力非常不错,很快便与尤薇渐入佳境。而收到来自尤薇最真诚的赞美后,他更受鼓舞,恨不得一口气将所有灵感和力气都使出来。

      但是不能急,要慢慢来。

      尤薇整个人都陷入温热的水中,飘飘然只有唯一一道浮木可以抱住。

      前戏做得很充分,瑟笛进入得很顺利,尤薇几乎没什么痛感。但被填满的涨意还是让她下意识缩紧。
      温暖又紧实的所在让小瑟笛登时更兴奋了,但这突如其来的一夹让他进退不得,只能求助大哥,让妹妹放松些、再放松些。
      ……

      -

      月亮升得很高了,加赫仍然无法入眠。
      新找的旅店离海足够远,听不见一丁点儿潮水的声音,可他始终能闻到那股萦绕不散的腥咸味道。

      但旁边的人睡得很安稳,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烦闷的心绪,甚至还打起了美梦的小呼噜。

      旁边睡的是特伦斯。
      找到旅店再收拾一番后,大家都很困乏。拜托尤薇给加赫处理好伤之后,便在他房间守着人休息。结果加赫还没睡着,特伦斯自己倒是趴在床边梦周公了。

      加赫翻了个身,撑着脑袋打量特伦斯。
      他睡得毫无防备,本就是乖巧的长相,现在显得更加无害了。

      说起来奇怪。按理说什么长相配什么身材,但特伦斯的脸配那一身肌肉,加赫倒是觉得正正好。
      兴许是看惯了的缘故,他难以想象特伦斯又矮又弱的模样。

      嗯…如果是白白胖胖的小孩儿的话,那应该还挺可爱的。

      像是梦到了什么,特伦斯砸吧砸吧嘴,含糊不清地呓语。

      “什么?”
      加赫探耳去听,却完全没听明白。睡着的人不会给他回复,也不会知道他纠结地抓心挠肺。

      睡不着的加赫有个坏主意。
      他摸上特伦斯软趴趴的头发,向大致的位置摸索,然后……捏住了特伦斯的猫耳。轻易摘掉隐形耳钉,好一阵搓揉玩捏。

      特伦斯当即狂抖着从地上蹦起来。

      “干嘛反应这么大啊,吓死我了!”加赫捂着胸口恶人先告状。

      特伦斯话堵在嘴里,有苦说不出。结果还是先服了软,好言道:“对不起,吓到你了。耳钉能还给我吗?很晚了,快休息吧。”

      一听这话,加赫更生气了。搞得好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一样,但他又知道特伦斯就是这么个好欺负的软脾气,道歉就是诚心在道歉,不是阴阳怪气的意思。
      很烦,无处下嘴。

      加赫气鼓鼓地把耳钉还给特伦斯,在他转身欲走的时候喊道:“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特伦斯呆呆回头。

      赌气似的别开眼,加赫又莫名感到委屈了:“耳朵不给摸,连睡觉都不陪我睡吗?”

      还能这么算的?特伦斯脑子没转过弯来,但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重新趴回床边了。

      “上来。”加赫拍拍床。

      “哦。”特伦斯爬上床,缩在边边上,“好了,快睡吧。”

      加赫忍不住嘴角上扬,然后闭上眼睛躺好。带着这样的心情,就算是睡不着,一夜也不会太难熬。

      “那个…”特伦斯戳了戳加赫的肩膀,“耳朵给你摸,但是要轻一点,耳朵怕痛……”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蚊呐,在喉咙里打转。

      但加赫这次听清楚了,听得十分清楚。
      他背对特伦斯侧身躺着,却不知怎么挪到特伦斯怀里去了。

      “这次同意你抱我。快睡觉,傻子。”

  •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承认错误,这次晚更完全是因为沉迷某个海.王修炼游戏了。
    一边嫌男人黏人屁事多,一边又玩得十分之真情实感。一周目结束了二周目立马跟上,说不碰的全都真香。
    呵,我就是这种女人吧……
    P.s.我真是忍不住要说说个人对这个游戏的理解。
    所谓“佛系挂机”,就是只有撩小和尚的时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挂机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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