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神开始的成长冒险》尤里斯特

33、接触

　　“啊，我想吃青菜！”
　　卡斯帕哀嚎一声，趴倒在桌子上。
　　用土豆饼子堵住那张聒噪的嘴，梅丽将一袋子浆果放在桌上，招呼其他人过来吃。

　　因为总有鸟类兽人偷袭毁坏作物，布迪朗的耕地相对较少且集中，用魔法阵保护起来，栽种必要的蔬菜。其他地方则一般会种土豆、红薯之类成熟快、产量大还容易成活的作物，以保证日常需求。
　　每个月会有从其他地方运货过来的商队，但蔬果不易保存，数量不算多，很快就会被抢购一空。

　　不过这地方野浆果挺多，偶尔会有人采了回来卖，凭梅丽的身手，每次都能抢到一袋儿。住了快十天，卡斯帕就靠这点浆果续命。
　　特伦斯很少出门，免得添麻烦。卡斯帕和梅丽换着陪他，没事儿就和老板还有客人聊聊天，渐渐熟悉起来，也不会因为兽人的身份被过分排斥。

　　尤薇几乎每天都会出门到处逛逛，买些新奇的小玩意儿，城里大部分地方都快走熟了。偶尔碰上那个小队长大卫，还会寒暄两句。
　　虽然说了不用陪，瑟笛还是雷打不动地跟在她后面，不怎么说话。看他的时候，还是那副温和带笑的样子，但尤薇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

　　今天她还是打算继续踩点，瑟笛自动跟随。梅丽和卡斯帕不想动，抱着瓜子拉着特伦斯下楼找老板唠嗑。

　　布迪朗可以说是全民皆武，孩子们都会进入由军队创办的学校，学习魔法、战斗、制药、救护等技能。街上总能看见拿着小木剑追逐打闹的小孩，也有专门用于孩子们练习技能的大片空地。
　　达到标准后，十四岁就能报名参军，城里大部分的青壮年都进了军队，经过无数训练后才能上战场与兽人作战。

　　并不是一直都有大型战役，更多的是应付兽人突如其来的骚扰。

　　布迪朗所面对的兽人大军，以虎、熊、狼、蛇为主，还有一支极为难缠的角鸱部落。
　　切曼河水湍急，能挡住一部分；布置示警和防护法阵，军队日夜巡逻，又能避免一部分地上突袭。可角鸱飞行速度快，身型较小，昼伏夜出又善隐匿，对城外的驻军来说是个很大的麻烦。

　　路过城主府的时候，她多打量了几眼。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跟普通民居没有太大区别。石头堆的大平房，院子里种了三棵果树，高出围墙一截。

　　除了军队的地方，其他的都看过了。

　　瑟笛看她走的方向，没说什么。
　　再过去就是军营，不允许普通人进入。不过，她如果想看，他倒是也有办法满足就是了……

　　可尤薇在军营大门前拐了个弯，在瑟笛略显诧异的眼神中跟上两个妇人，向右边走去。

　　围墙很高，值守的士兵往来不断。没走一会儿，就见到一处大门敞开，不断有人进去，尤薇牵着瑟笛混入人群，两边的士兵看了他们两眼，并没有阻拦。

　　“这里是演武场，对外开放，大家都可以进去看。”
　　周围有几棵小树，成为了她的耳目。

　　瑟笛伸手挡住几个挤过来的人，皱眉道：“人太多了，就在外面看怎么样。”

　　尤薇一笑，拉着他快速走出狭窄的通道，找了个视野清楚的地方站定。
　　“我喜欢用自己的眼睛看，也喜欢和大家一起看。”

　　手中的温度令人眷恋，瑟笛慢慢松开，轻轻抽出手掌，低声“嗯”一声，不再看她。

　　没注意这小细节，尤薇兴致勃勃地看向场中正在对抗的两个人。

　　一人使刀一人持剑盾，差距其实很明显，前者虽然攻势凶猛，但后者进攻防守更加自如，特别是在用盾招架上很有一手，很快就赢了比试。

　　另外一个场地是法师主场，地上有不少痕迹，应该是已经打了一段时间了。木系对火系，属性克制让木系法师十分难受。但他也并不示弱，一边释放魔法抵挡，一边看准机会施加辅助魔法加速靠近。
　　躲闪不及硬抗了一下，他有些踉跄，但两人的距离已经拉近了很多。火系法师应该猜到了他想干什么，趁他脚步不稳快速吟唱咒语，准备一击结束。

　　木系法师很快反应过来，身上青光一闪出现魔法盾，手中种子一甩，荆棘很快长出，将对手刺出几个血洞。与此同时，火法吟唱结束，火焰龙卷横扫而过，将木系法师挥飞在地。

　　宣布了火法的胜利，很快有人上来用愈疗术替他们治疗外伤，再把两个人抬下去治疗。

　　换着场子看，直到散场回到旅店，尤薇还回味无穷。
　　她坐在床边，手上玩着一团青绿的魔力，模仿今天见过的魔法技能。

　　像火焰般燃烧炽热，像流水般可柔可刚，像清风般迅捷无形，像土地般厚重包容。

　　有点难。
　　没有办法改变魔力本身的特质，模仿出来的效果都会差些。不过这提供了很多灵感，也很好玩儿。

　　卡斯帕搬着小板凳加入，作为今日魔法加练。他学着尤薇让火焰在手中流动，流了两下刚想说话，魔力就一个不稳在手上崩开，岔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还好吗？”尤薇问他。
　　“没问题！”他拍拍胸脯，掌心的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张开手一看，原来是被火燎红了一块皮。

　　控火的法师被火烧伤，那是初学者才会犯的错误。
　　他自诩天才，只在最开始那几天被烧到过，模仿学习魔法对他而言不算难事。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会因为这种最基础的元素操控而受伤。

　　温柔的绿光抚上他的掌心，清凉似水，熨帖了他的灼伤。
　　是尤薇的愈疗术。

　　“好些了吗？”
　　“全好了，我继续！”

　　久违地在魔法上遇到问题，卡斯帕简直满怀热情，愈挫愈勇。不过毕竟是对火系魔法有一定造诣的人，很快就能顺畅地用魔法在手上耍些小把戏了。

　　他双手扔着三个火球，当然，不是直接用手接，而是在手上附一层薄膜般的火系魔法护盾。动作灵活，还真有点马戏团专业人士的样子。

　　这不算高深，靠的是精神力控制和魔力的稳定输出。

　　尤薇看得有趣，也开始扔魔力团子。卡斯帕不甘示弱，开始加球，她便也跟着加。

　　四个、五个、六个……
　　梅丽和特伦斯看得眼睛都晕了。

　　最后加到了十一个，卡斯帕先撑不住，精神力一松，火球四散飞落。尤薇扔着自己的球，又分出魔力碾碎了火球，以免伤及无辜的围观群众。

　　“我、我认输。”卡斯帕整个身体都卸力靠在墙上，说话有点气喘。

　　“什么？”尤薇玩儿得起劲，直接把球加到二十，还有空扭头跟他说话，“原来是在比试吗？”

　　那自在随意的样子让卡斯帕喉咙哽一口老血。

　　-

　　从这段时间来看，除开对兽人的态度不好、果蔬太少、娱乐设施不多之外，布迪朗可以称得上是一座很好的城市，民风淳朴，开放热情。

　　就算是那三个缺点，也都情有可原，只是苦了特伦斯，成天都憋在房间里，活动范围不超出旅店的门槛。
　　于是几人决定把发霉的小猫拉出去晒晒太阳。

　　“屋里也能晒。”他蹲在窗户旁边，警惕地看着围成一圈的四个人。
　　“谁家猫像你这样十天半个月不出门，那估计是不行了。”卡斯帕拉住他一只胳膊，可惜力气完全不够。

　　“老板不也说了吗，只要不主动违反规定，没人会来惹事的。”梅丽拉住他另一只胳膊，特伦斯往外滑了一点。

　　瑟笛抬手，墙面结冰，冷得他连忙站起来远离。

　　“我有办法让那些人不再说坏话哦。”尤薇挑起嘴角，成功让特伦斯跟着出门。
　　于是红袖章五人小队再次集结上街了。

　　越跟着尤薇走，特伦斯越慌。
　　士兵越来越多，全都对他们行注目礼，这可跟被普通人围观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如芒在背，谁试谁知道。

　　“咱们不会要去军营吧？”他低声问道。

　　“是哦。”尤薇点头，牵住他的手，“别怕，我们又没做错事，不会有人怎么样的。”

　　“就是！”虽然卡斯帕也有点莫名的慌张，但作为队长，就是要在这种时候成为队员的精神支柱。
　　“要真干架，躲我后面，我决不让他们碰你一根猫毛。”

　　“嗤。”梅丽不屑地翻个白眼，“你别自己腿软得走不动道就行。”

　　“呵，你那两把菜刀再不磨磨，连根火柴都砍不断。”
　　“你那根烧火棍子不也就只能点根火柴？”
　　…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这个时候还能吵起来，确实让特伦斯安心了不少。

　　径直往演武场走，今天来观战的人依旧不少，甚至还有一队小孩儿，在老师带领下排队进门。

　　五个扎眼的红袖章甫一出现就让全场噤声。

　　这次士兵拦住了他们。
　　“这里不欢迎兽人，请回吧。”

　　“可是，”尤薇上前一步，声音清脆悦耳：“布迪朗的兽人守则上并没有不允许进入演武场这一条啊。”

　　瑟笛站到她身边，目光淡淡扫过所有人，无形的压迫感让士兵们背生冷汗。
　　雪精灵！

　　说话的士兵咬牙放下武器，向他弯腰行礼：“阁下，请不要让我们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