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神剑续之日月剑》月舞悠然

20、武林大会（一）

　　二十一
　　烛火摇曳，忽明忽暗，几朵绚烂的火花噼里啪啦的跳跃，火光刹那间明亮的照满整个屋子，所有能摆放东西的地方都堆满了医书和各式草药……
　　瞬间的光明之后陷入了寂静地黑暗，有些许月光从窗户俏皮的探入……
　　罗玄放下手中医书，双指轻轻捏了一下眉心，长长的叹了口气，三天了，那个类似血龟型的怪病毫无进展，为什么会这样？心中涌起莫名的烦闷，目光穿过窗户投的极远，三天了，日落城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念头猛地停住，罗玄眉头一皱，不，他不能想，也不知道该不该想……
　　深深的吸了口气，随手披起外衣，信步向外走去，也许，他该再去看看那些奇怪的尸体……
　　沿着小路向着柳叶溪的方向行去，远远的竟然听到了打斗的声音，似乎有种莫名的情绪推动他前去一探究竟……
　　眼前的情形让罗玄讶异的怔住。
　　一直弱不禁风的云姬竟然舞得这般好剑器，而更让他震惊的是，与云姬交手的竟然是聂小凤！
　　就在罗玄怔在那里的同时，聂小凤已经撕下了云姬脸上的人皮面具。
　　而此时，正在打量人皮面具的聂小凤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她，是谁？竟然可以无声无息的靠近她三丈之内？
　　抬眼，凝望……
　　竟然，是他？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竟然看到了那个他。就连聂小凤也不由自主的愣在那里，眼中不自觉的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对上了她的眼神，罗玄一下子清醒过来，脱口而出的居然是，“你来了。”那样淡淡的，自然的，仿佛他到这柳叶溪边本来就是来等聂小凤的。话一出口，又似乎觉得不对，又硬硬的加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眼神，在听到“你来了”的同时乍开一抹淡淡的欣喜，却又立刻陷入了失望，又瞬间回复了古井无波的冷漠，缓缓的背过身去，向着天边的一轮明月，“我不该来吗？”冷冷的，仿佛不带一丝情感。
　　不是！我知道你一定会来！这是罗玄心中闪过的念头，但说出口的却是，“今夜的月色不错。”他看到小凤的背微微一僵，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他却看的清清楚楚。
　　于是，耳中传来轻轻的叹息，带着几分悲凉，“是呀，很美。可是，美好的东西却永远不属于我。”
　　几许无奈的伤感和几分认命的悲哀竟听得罗玄心中一惊，聂小凤何时这么没有斗志？他终究还是伤她太深……
　　“你的眼睛？”罗玄不知不觉的放柔了声音。
　　“好了，你不恭喜我吗？”聂小凤大袖一拂，傲然、狂放，“又可以，为—祸—武—林—了。”
　　一字一顿，带着自我伪装的坚强与邪恶。
　　看到这样的小凤，他不禁想要拥她入怀。
　　何时，他竟然也有这种想法了？果然，在习惯了对她的思念之后，他，再也狠不下心了吗？
　　早已经身不由己的缓缓靠近背对着他的那抹火红，右手伸出去，又在半空中停顿，握成拳头，又迟疑的放开，又握紧，终究还是无力的放下……
　　在他放下想要拥住她的手时，聂小凤也转过身来，望着他的眼睛，平静的，不带一丝情感的问道，“师父……我要留下？”
　　一切，都掩饰的天衣无缝……
　　“不行。”罗玄几乎是脱口而出，小凤不能留下，他不敢想象每天的朝夕相处之下，他的自制力还剩下几分。
　　“那不是血龟症！你应该知道……”聂小凤的眼神穿过罗玄投到他身后的极远处，带着茫然，果然，还一样的，一样被嫌弃、被憎恶吗？
　　“是的，那不是血龟症……”罗玄看着聂小凤的眼睛，要留下她吗？留？不留？留？不留？。
　　“而我，尽得你神医丹士的真传。况且，我还会用毒。”聂小凤突然对上罗玄的眼神，很认真很认真的说道，“我不会白白帮你，我聂小凤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我必需要在元军攻打日落城前将解药研制出来，而我一个人做不到，而你是最好的合作人选。”
　　“聂小凤果然不愧是聂小凤。”罗玄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底是苦涩的，这样的聂小凤，不正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终于，妥协，“你想怎样留下？”
　　“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聂小凤忽然笑着背过身去，那笑容带着几分诡计得逞的自得和俏皮，竟让罗玄依稀觉得当年哀牢山上的小凤回来了……
　　当聂小凤再次回身的时候，她已经是“云姬”了，一张平凡无奇的人皮面具掩盖了倾城绝色之姿，却掩饰不去眼中的神彩……
　　一只飞鸽落入西湖边那座高墙耸立的大院里，一个黑影伸出手将鸽子脚上的小竹筒打开取出了一张不大不小的字条……
　　“聂小凤日落城”
　　月光照到黑衣人脸上，二指长的疤痕扭曲着，嘴角泛着狰狞的笑……
　　“贱人，主人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所有欺骗主人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们明知聂小凤对于主人是一个那么特别的存在，竟然还敢欺瞒他，真是，自！寻！死！路！我等着给你们收尸，然后把你们身上的肉一寸一寸的割下来喂狗！”残忍的快感浮上双眼，她等这天，等了很久了……
　　凌乱的马蹄声透露着策马逛奔之人急躁的心情……
　　一眨眼的功夫，二匹快马从临安城的东门西门两个方向策马急驰而来，汇合着向城北狂奔……
　　尘土飞扬……
　　而道上的行人也训练有速似的的迅速让出了宽敞的道路。
　　马儿飞奔过后，又漠然的做着自己手中该做的事。
　　“要出大事了……”明月楼里，埋头记账的掌柜的抬起一张历经沧桑的老脸，喃喃自语，“第三次了……今天……”
　　倚栏处的座位上，坐着一名身穿紫衫的年轻女子，一早上，她就那样呆呆的做在那里望着明月楼前的道路，只叫了一壶清茶，一碟云片糕，而桌边，摆着一柄长剑，金丝镶边的剑鞘，剑柄的紫色的宝石偶尔划过光芒……
　　当二匹快马一前一后的从眼前驰过，那女子的嘴角轻轻挑起一抹高深的笑容，洁白修长的手轻轻握紧长剑……
　　“小二，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