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神剑续之日月剑》月舞悠然

11、聂惊觉

　　聂惊觉冰冷的目光直直送入罗玄充满疑惑的双眼中，嘴角轻挑着讥讽笑容，“罗大侠是在想，为什么我这个魔教余孽为什么从没有听人提起？”他知道罗玄在想什么。
　　罗玄沉默不语，看着聂惊觉神色复杂，眼前之人脚步虚浮，呼吸无力“你没有武功？！”
　　“很意外？”聂惊觉居然轻轻一笑，慢条斯理的拂去发丝上的露水，“这全拜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所谓呢。”眼神一抬，却是毫无情感的死寂。
　　罗玄摇首，道：“不对，你身上至少有一甲子的内力。”
　　“那么，你也该看得出，如果没有这一甲子功力，此刻，我这个魔教余孽因该躺在棺材里了。”聂惊觉冷道，转眼望向天边一弯残月。
　　“江湖中事，罗某无力去管也不想去管 ，阁下来此，该不是找罗某看病的吧？”伤口隐隐作痛，罗玄强忍一口气,沉声问道。
　　聂惊觉凝视罗玄，一字一顿地道：“我是来下逐客令的！”
　　罗玄闻言一皱眉，心中暗道：楚清悠千方百计引来来这地方，而聂惊觉却对他下逐客令，这是何故？
　　聂惊觉一双冷目依旧盯着罗玄，似要将他看透，“我当然知道清悠为何将你引来日落城，但你却不能留在这里。”
　　“为什么？”三字来不及思考便冲口而出，随即又觉得不妥，又只得将剩下的疑问咽入腹中。
　　月清星明，夜空是无尽的深遂，聂惊觉仰望星空，缓缓道：“听闻罗大侠通晓天文术数，不知是否观察过那方星空？”修长手指一点头顶天空问道。
　　罗玄顺着聂惊觉的手指望去，突然脸色大变，沉声缓缓吐出三个名字：“天煞！破军！贪狼！”
　　“三煞现，天下乱！”
　　“三煞现，天下乱！”
　　两人异口同声，一字一句的颂出这惊心动魄的六个字。
　　罗玄震惊！他在血池十六年，夜夜都在观注着三煞的变化，只是当时天煞星和贪狼星黯淡，唯有破军星独放光芒，所以他并未过份担忧，而一年半前原来光耀炫目的破军星突然消失不见，他一度以为三煞格局已破，天下又会回复安定，可他不过失明数日，天象竟然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消失了一年有余的破军星隐隐约约的出现在天空中，又有蓄势待发的迹象，种种星象的变化都似乎指向一个人，罗玄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猛一抬头，锐利的眼神迸向聂惊觉，“真的是——她？”
　　“本来不会这样的，可是因为你来了……”聂惊觉比寒冰还要冷的双眸闪过一丝婉惜，“你不走……小凤……必！死！无！疑！”
　　罗玄惊退了一步，“你知道了？”那个一直深深埋藏在他心底的秘密，他，也是三煞之一。
　　聂惊觉讳莫如深的望了罗玄一眼，然后，飘然离去，他当然知道，三煞相生相克、相辅相成，天煞星与破军星同时出现又怎么可能相安无事？除非……除非那个变数的出现，楚清悠是那个变数吗？这个孩子的命相一直是精研占星之术的他所不能看透的，但是，如果不能肯定楚清悠就是那个唯一能改变小凤命运的变数，那么，他，不能让小凤再冒险了。
　　月白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罗玄眼中，可罗玄还在震惊中无法自拔，是的，他一直知道自己就是天煞，也一直怀疑小凤就是破军，上古所流传下来的传说，三煞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
　　他该不该走？正如十六年前与十六前后一样，离小凤远远的。他该留下吗？他愿意再让小凤死一次吗？似乎臂弯之中还有小凤的身体逐渐冷却的感觉,他还有能力再一次承受吗?小凤,她明明死了,她是怎么活过来的?种种问题在罗玄脑海中萦绕，不知不觉又回到了听涛居。绛雪的房间中传来均匀的呼吸深，她睡的很沉，也许白天照顾玄霜太累了吧。他该不该告诉绛雪小凤没有死呢？罗玄犹豫，回到自己的卧室前，顿足一皱眉，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伸出双手，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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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惊觉回到他的住处“隐居”的时候，聂小凤已经在房内了。
　　屋内没有点灯，清冷的月光，轻轻柔柔的从窗口洒在地上，月冷如霜。聂小凤就坐在背着光的阴影下，静静的，品着一壶香茗。
　　“你来了。”聂惊觉对小凤的到来丝毫没有意外，合上门，坐在了小凤对面，没有点灯。
　　“我来看看你。”聂小凤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
　　“我见过他了。”聂惊觉温柔一笑，他当然知道这个要强的妹妹这么晚来找他不会只是单纯来看看他。
　　“我不想提他。”聂小凤的绝色容颜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刚才突如其然的遇到那个人，让她似乎已经平静的心湖再起波澜，她怕，怕再提到这个人，怕自己还是忍不住，忍不住不甘心。
　　“我知道，所以，我赶他走了。”聂惊觉淡然道。
　　“那就好。”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原来，她的心，还是会痛的，什么时间是治疗伤口的最好良药，都是假的。
　　“你准备好了么？”聂惊觉为自己倒了杯茶，手，不停的颤抖，强忍着喉间的血腥，还是忍不住划落。还好，小凤她看不见，他这具活着的“尸体”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鼻间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是那种夹杂着各种珍贵草药清香的血腥味，只有一个人有这种味道，“惊觉……”
　　“没事，刚才在路上被竹叶划破了手。”轻轻用衣袖擦去嘴角的血滓，他的时间不多了。
　　“当初，不该让他那么做的，你本来身子就不好……”手一翻，把住聂惊觉的手腕，脉像如鸿毛在水面飘浮，轻微的几乎不是一个活人，皱眉，脸色比寒冰还要阴冷，都是他，史谋遁！如果不是他在惊觉只有五岁的时候把他推入山崖，他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用担心，我没事，还死不了，这些年，我不是活得好好的？”聂惊觉拍拍小凤的手背，微笑道，“你忘了，哥哥最大的本事就是和天斗。”语气虽然轻快，可笑意却是勉强的，和天斗？他还有那个资本么？“哥把他赶走了，你不会怪哥吧？”
　　“我说了，我不想提他，他的事与我无关。”聂小凤微微扭过头，脸上有一闪即隐的痛苦，“现在，只要你没事，其它的，都不重要！”她，只有惊觉这个唯一的亲人了，她不能再失去他。
　　“你猜，他会走嘛？”聂惊觉笑问。
　　“三煞互相牵制这步棋已经不可行了，如果在那些人发现我之前，他还不走，那么，我只有先杀了他！或者，让他杀了我！”聂小凤抬头，双目透着寒光，虽然，它们现在看不到任何东西，心，在抽搐，她能下手吗？
　　聂惊觉凝视着小凤的脸，轻轻的摇头，微微叹气，杀他？她办得到吗？到时候只怕又是傻傻的为他生为他死了。
　　他有些怨自己，为什么没有足够的能力帮小凤与天争、与命斗，他知道她的苦……她要的，得不到，她不要的，偏偏如影随形的跟随着她，逃不掉的宿命，该来的始终会来，纵使他牺牲他所剩无几的阳寿，也只能为她换来这一年的平静。变数呀变数……什么时候才是变数到来的时机？楚清悠是变数吗？他不知道……
　　沉默……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聂小凤站起来，她现在需要一个人呆一会儿，她必需要放下她和他的那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孽’了。
　　站在‘隐居’门口，鸣凤山的山风把前行中的小凤吹得衣袂翻飞，有些冷，聂小凤轻轻抱着双臂。
　　天空中有些轻微的响声，聂小凤顿步，侧耳，是大漠上的白雕，而雕上－－有人。
　　聂小凤冷冷一笑，宽大的袖袍凝聚紫色的真气，衣袖向上一卷，一道银光划破长空，疾如流星……
　　凄疠的啸声在夜空中哀鸣，随后，掉落在鸣凤山上。
　　“啪啪啪”聂小凤在原地击了三次掌，路边的阴隐处闪出一道淡黄色人影，低头肃目，必恭必敬，“城主！”
　　“把垃圾处理掉！”聂小凤冷然道，那人的探子，来得好快呀。
　　“凤五领命。”人影一闪，一道淡淡的黄影向鸣凤山疾行而去。
　　该来的，始终要来，也许，她该考虑一下用用清悠配制的新药了，必竟，看不到，还是有些不方便的。

作者有话说

　　有人要看我就继续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