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十年青春》老腰闪了

4、第 4 章 明月谈心

　　在医院阳台，
　　方才李慕白坐在走廊，可实在叫骂声音太大，吵着整个楼层都能听见，就被几个护士推着关进了阳台
　　电话的另一端：“——我爸都给了三万了，你还想怎样——昨晚上的付费都给你结清了。”
　　李慕白骂到:“什么叫付费，你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付费，这事一种服务吗？”
　　电话一端的老头儿子说道:“哼哼，疯妇骂街——你不就是想要多给点吗？我给行了吧，你说个数——我施舍你。”
　　李慕白答道:“那是赔偿，那是我们受伤应该有的赔偿，道歉!我要你爸出来道歉”
　　对面说道:“道歉？真是天马行空。”
　　对面有些不屑:“我爸说，跟去的时候那小伙子还挺愿意的，一点都不带犹豫的。你情我愿的事。构成故意伤害了吗，抽他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吗？真是一群变态，我们——”
　　老头儿子还没说完，李慕白就打断了：“变态，谁变态——我们变态——你爸算什么，你算什么，变态之子吗”
　　“嘟嘟嘟”李慕白还没说完，对面就挂掉了电话。
　　在走廊，
　　邵毅来到病房门前，望见窗外，隔着一层玻璃听不见李慕白在讲什么，但是看的出，他的语气动作满是愤怒。
　　“我们进去，”邵毅盯着李慕白的身影，然后转头开了门。丁宇洋也跟了进去。
　　眼前，小方正闭着眼，许是已经睡着了。望向他的脸，脸颊上有清晰的两道泪痕，想必些许前刚刚痛哭过。回想起眼前这个男孩，瘦小，腼腆，微笑起来脸上有两个漂亮的酒窝，连邵毅这样的老受遇到了也会想着去怜惜他，竟然糟了如此的虐待。
　　轻轻放开被子，一道又一道，腿上横七竖八躺着好几道鞭痕，红肿的细细长长的，有几道深的x，现在都被纱布包好着，可以看到纱布鲜红的血迹。
　　邵毅看着眼眶不经湿润了，这一道一道的也好像打在了邵毅的身上。
　　邵毅又环视了病房内陪同的少年们，挂在人们脸上的只剩下同情，感伤与无奈。
　　渐渐的，邵毅的眼里的泪花滑了下。，不想让人看见，就沉重地转头，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对丁宇洋说，“我们出去吧。”
　　推开门，邵毅就忍不住自己的泪水，蹲在了病房前，眼泪不断地滴到了地面上。
　　“那老头不行，就是有点癖好，出手也十分的阔绰。”丁宇洋在后面说着。
　　“是早上那会，小方给我打了电话，他很虚弱的叫我们去接他”丁宇洋在后面解释道，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纸巾递给了邵毅。
　　“刚见他的时候，他全身上下还留着血——”丁宇洋没有继续说，这些场景总是难以启齿的。
　　“他们不是人”邵毅狠狠的说，接过纸巾，深深的吸了一口鼻涕，“经理这边怎么说的。”
　　丁宇洋的语气有些支支吾吾:“经理也收了一笔钱，给了三万多了”
　　“他贪了”邵毅问。
　　“没，都给会给小方了”丁宇洋说。
　　“通知小方的家人了吗”邵毅问道。
　　“没”丁宇洋道。
　　算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这件事里面，酒吧经理，老头那边，包括小方自己。没有人想把这件事闹大。旁观者看着总是怜悯和同情，要是自己都不想追寻公道了。那么，再多的苦和痛都得自己受着了。
　　面子是难以割舍的东西，有些时候能轻易割去，有些时候就是散近千金或者把怨气吃进嘴里，也要把他放在至高无上的奇怪位置。
　　说来也奇怪，一个正常男人要是被女人家暴给打伤了，这样“不堪”的经历也能跑出来据理力争，在判桌上慷慨陈词诉说着自己的无辜。
　　但要是一个男人被男人家暴打伤了，那最后总是忍着，不了了之。有些人，连最起码的报警都不会做，更别说在警察面前，支支吾吾的说出案件经过。
　　这“不堪”的经历就似乎好比在街上偷窥被抓了，然后就地被人暴打，摆拍侮辱，无地自容，还要蒙着面对镜头，事后也不敢做声。
　　人们总是喜欢以在道德制高点上谈论这些事情，放到自己身上又会如何
　　“老头给了三万的医药费，他儿子又加了2万，这事要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慕白挂了电话，出现在邵毅的身后。
　　“嗯”邵毅低声说，“辛苦了”
　　“我威胁了老头的家人们” 李慕白拉着邵毅的胳臂，把他拉了起来。“他们要是不拿来，我的老脸不要了，在他儿子那里喊着”
　　“多大年纪了，还哭哭啼啼”李慕白安慰道，“别哭了，要笑，在哭不好看了。小方也是皮外伤，没大事”
　　李慕白故作微笑着，但是他的眼里还是闪着泪花。在邵毅和李慕白之间，李慕白总是那个比较坚强的存在。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夜幕降临，又到了夜晚酒吧上班的时候了。
　　丁宇洋和几个小兄弟点了外卖，邵毅和李慕白也对付着吃了些。
　　本来想要找了经理集体批假，经理说着人走多了，不给批。再三商量之后，都做了妥协，留了邵毅，李慕白和丁宇洋照顾小方，剩下的打车回了酒吧。
　　吃完饭，邵毅也走出到了医院这小阳台上，阳台外边空荡荡的，就摆在几个空调外机。
　　已经到了深秋，凉风飕飕，吹的人神清气爽。抬头望天，今晚晴朗，能看见挂着一轮明月。
　　我们，还是算了吧。微信里，邵毅很早就打好了文本，留在了消息框。
　　他拖了一整天也没给大叔忠武回消息，不是因为喜欢这大叔，对他十分的留念和不舍。也不是一整天因为医院的事情忙的忘记了回复，只是犹豫的发这些特别“绝情”的话语。
　　毕竟这个大叔对邵毅确实挺好的，无论在人品还是在身体方面，邵毅对他都是十分满意的。
　　到了晚上稍稍鼓起勇气，把这些事情解决了。不再犹豫，邵毅轻点发送，检查了手机的静音状态，关闭，塞进了口袋。
　　后面的门推开了，进来的是李慕白。
　　“我分手了”邵毅转头看见是他，就马上向他汇报了这一结果。
　　“没事，下一个更好，你又不难受。”李慕白若无其事的走到邵毅的身边
　　“我是不爱他，但是他对我真的挺好。”邵毅解释道。“他带我吃，带我玩，就好像情侣一样”
　　“你不是说藏起心，好好玩吗”李慕白口袋里拿出了烟，递给了邵毅。“怎么动情了这次？”
　　“没有，他不是我喜欢的款”邵毅接过了烟，“我不爱他”
　　“你会爱人吗？”李慕白问了一句问题，猝不及防，邵毅也没反应过来。
　　停留片刻，答道：“会啊”
　　邵毅停留着想了想，这些年，他确实没爱过人，但是往早点想，年轻的时候，可也是爱的轰轰烈烈。
　　“哼哼哼，你看这月亮圆的，真漂亮”李慕白抬头看着星空叹息道。“多久了，晚上能在这里闲着看月亮，平常这会都准备着上台了”
　　“是啊，还记得我刚来那会，晚上提不起精神，还是你带着我。”邵毅低头笑着。
　　“哈哈哈那时候可是偷偷坐在客人座上就开始忍不住睡了，每次还得我带着出台，酒不会喝，话不会讲，硬搁那睡。”
　　“那时候还真是”邵毅尬笑道，“那是挺美好的”
　　“那都过去了” 。李慕白发出深深的叹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远方。“soulmate，我的灵魂伴侣，在未来吗”
　　“我们哪有未来。”邵毅深吸了一口烟，“未来——记得四年前我们刚来酒吧时，那时的‘头牌’，他们的命运就是我们的未来。”
　　邵毅刚进酒吧的时候，那时候算资历深的老人，也就剩李慕白一个了。
　　原来的那些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捧他们的人也越来越少。以前泡吧的人，渐渐的结婚了，也不泡G吧了。
　　新进来的小年轻，也捧大叔的场子。随着提成越来越少，渐渐的都换了工作。
　　换的工作，有的在外面开了奶茶店、有的卖起了化妆品，感情方面，也就短时间，会有个着落，过段时间，发一条说说，我恨你，又成了单身，这样的日子周而复始。
　　还有更多的，没有未来可言，没熬几年 ，查了血，就开始大把大把的服药了。”
　　“人生有几年可以熬，熬到了三十多岁成了老妖婆。”李慕白继续说，“GAY，我为什么是G。”
　　李慕白那个G字，说的格外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