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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悉心教学 ...

  •   男人冲他伸出一只手,将他稳稳接了过来。

      看到祁斯礼,祁骁眸中是遮掩不住的惊喜之色。

      “斯礼哥哥,你怎么来了。”

      祁斯礼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想小骁了,就来看看。”

      祁骁下意识地看了眼身侧深不见底的深渊,他知道他的斯礼哥哥地位尊崇,但这崖谷这么高,他爬了整整一天才到达这个高度,祁斯礼是怎么如此有条不紊地出现在他面前的?

      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脚下忽地一空,祁斯礼不知何时竟捞起他腾空而起,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令他下意识地一把抓住祁斯礼的衣袖,不敢松开。

      祁斯礼垂眸,看着怀中明明满心紧张却故作镇定的小糯米团,眸底泛出一抹无奈的笑,他收紧了手臂,将祁骁牢牢护在胸前,腾出的一只手轻轻一弹指,一层无形的气罩将祁骁团团包裹,为他遮挡刺骨的天风。

      半晌,祁斯礼载着他落在了一处陡峭的山尖之上。

      身下就是万丈悬崖,从未见过如此光景的祁骁,哪能受得了如此刺激?一时,祁骁只感觉一颗心极为猛烈地跳动着,几近要跳出胸膛。

      他咽了咽口水,在身下陡峭的石头上站定,好不容易控制自己的双腿不再哆嗦,再一抬头,却见祁斯礼一脸打趣地盯着他瞧。

      “怕么?”

      “不怕。”

      见他这副明明怕到不行,还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跟没事人一样的模样,祁斯礼心头一阵哭笑不得。

      看着祁斯礼似笑非笑的表情,祁骁耳根一红,连忙转移话题道:“斯礼哥哥,你怎么会……”

      话未出口,便被打断。

      “想学吗。”

      祁斯礼睥睨着脚下的群山,轻声问道。

      “诶?”

      祁斯礼轻轻一弹指,一道气波从手指处弹散开来,与东边而来的新一道强风相碰撞,最终两两抵消,化为无形。

      祁骁瞳孔微睁,他刚想问祁斯礼是怎么做到的,便听见对方低哑的嗓音在上方响起。

      他的语气中带着强烈的诱导:“我可以教你,当然,不仅仅是飞。”

      说着,他优雅地捏了个诀,撤了风阻,先前还蛮不讲理的山风瞬时柔和下来,轻轻撩过二人的面颊。

      祁骁的眼睛瞪大了:“好厉害。”

      但旋即,他眸底的光黯了黯,有些沮丧的垂下了脑袋:“可是,我什么基础也没有,我之前在书院的时候总听别人说,修炼这种事,要按部就班来的,斯礼哥哥,或许教不会我。”

      “不会。”

      祁斯礼的语气无比干脆果决,他蹲下身,捧起他家小糯米团软乎乎的脸蛋,柔声道。

      “小骁只管学,学不好,算我的。”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雪松清香,突如其来的美颜暴击令祁骁不自觉地双颊一热,他愣愣地与祁斯礼那对在月光下流转着奇异光彩的眼瞳对视着,一时竟连祁斯礼的话都没听进耳去。

      “好了,来吧。”

      祁斯礼笑着薅了把他的脸蛋,来到他的身后,神色一秒变得严肃起来,看上去倒真真像个专业的老师。

      “看到你面前的悬崖了吗?跳下去。”

      话音刚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前的小糯米团颤了一颤。

      他安慰道:“不用怕,无论你在哪,我都会接住你的。”

      他本以为祁骁还会犹豫一下,却不料,话音刚落,就见那小糯米团三步并做两步,义无反顾地从那锋锐的边缘处一跃而下。

      看着那逐渐消失在崖边的衣角,祁斯礼的瞳孔猛地一阵收缩。

      他知道祁骁一定会照做他的指令,但他没想到祁骁会行动的这么快。

      无条件地……信任他吗?

      祁斯礼的心头莫名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之中不住回荡。

      “你以为你坚持的是什么?你无论找到多么像的壳子,他们也只能是替代品,而替代品就只能是替代品,这个道理,我懂,希望你也懂。”

      再次睁眼,祁斯礼的眸色阴沉的恐怖,他几近是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我不懂。”

      下一刻,只见崖上血影一闪,弹指间,他便来到了下坠的祁骁身侧。

      由于下坠的速度太快,刺骨的山风将祁骁的小脸刮的通红,他费力睁开眼睛,却也只能眯成一条缝,不然便会眼泪横飞。

      “斯礼哥哥!”

      祁斯礼道:“别慌,就像你救那小子一样,只是这一次,你要控制的目标不是树叶,而是你身周的气流。”

      祁骁愣了愣,祁斯礼是怎么知道他救了风间彻的,还知道他用了扶桑叶?

      难不成,祁斯礼一直在他身旁看着他吗?

      饶是心头满是疑问,此时的情况也不容他一一询问了,祁斯礼的下一句教学紧随其后地在他身侧响起。

      “御气之术,便是要让自己与身周的气流合二为一,内息相通,从现在开始,把周围的气流想象成那片扶桑,将灵力注入其中,再将它们禁锢在你身周,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

      祁骁连忙依着祁斯礼的话照做,不出一会儿,身周便泛出丝丝流光,将他包裹其中。

      祁斯礼的眸底不自觉地闪过一抹诧异。

      这就是混天元婴么?真是可怕的学习能力。

      祁骁睁开双眼,身周的下坠速度果然慢了很多。

      “好了,现在把丹田里的气连带着身周的向上提。”

      祁骁正依着他的法子照做,身周的气却突然散开,整个人不受控制一般,‘嗖’地一下坠了下去!

      看着愈来愈近的地面,祁骁心头一阵恐慌,他拼命运功聚气,却发现身体里仿佛少了什么,无论如何也聚不起来。

      惨了,他不会要交代在这儿了吧!

      就在离地面还有十余米时,他只感觉后襟一重,停在了空中。

      熟悉的极具安全感的气息将他笼罩,祁骁下意识地舒了口气。

      “切记,初学之时,提气的时候全身都不可松懈,你这么小,余气不足是常事,所以,要善用巧劲,学会从身周借气。”

      “借气?”

      “嗯,这世间的万物都是可供我们取舍的,你要学会将它们的灵力转化为你自己的灵力,等你熟练掌握了这个要点,哪怕神行个三天三夜也不会觉得累。”

      下一刻,祁斯礼松开了提着他的那只手,将祁骁轻轻向前一推,祁骁只感觉一股无比雄浑的灵流从丹田处徐徐涌出,瞬间沿着他的灵脉蔓延至了四肢百骸。

      祁骁瞬时融会贯通,重新凝神聚气,成功停在了半空。

      他懵懂抬眸,正巧对上祁斯礼赞许的眼神,一时心下惊喜更甚。

      祁斯礼轻轻弹了下他的鼻尖:“这次,先把我的气借给你,下次,就得靠你自己了。”

      却不想,祁骁冲他抿唇一笑:“是这样吗?”

      话音刚落,只见祁骁的身周气浪涌动,下一刻,一阵大风掠过,将祁斯礼的长发高高撩起,再一看,眼前的小糯米团早已没了踪影。

      祁斯礼愕然抬眸,只见那小小的身影不知何时早已踏着风攀岩而上,逐渐变成一个小点。

      他怔了许久,喃喃赞许了一声:“好孩子。”

      下一刻,他一跃而起,只需一弹指,他便与祁骁同时踏上了崖顶的尖石。

      看着几乎是闪现般出现在他身前的祁斯礼,祁骁张大了嘴巴。

      “好强……”

      看着小糯米团崇拜的目光,祁斯礼心情颇好地笑了笑,他冲祁骁眨了眨眼:“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祁骁耳根一红:“真的吗?”

      祁斯礼微笑点头:“嗯,我们的小骁,很厉害。”

      过分露骨的夸奖令祁骁不自在地转过了脑袋,他鼓着一张红扑扑的脸蛋,望向肃剑峰的方向:“那我会飞了之后,是不是可以无视那道天阻,直接飞到峰顶呢?”

      祁斯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轻摇了摇头:“恐怕没那么容易。”

      “诶,为什么?”

      “那里的磁场和风场都很特殊,虽然小骁的悟性很高,但仅凭这点能耐是完全过不去的。”

      祁骁的眸底肉眼可见地划过一抹失落:“难道,真的就没有可解之法了么。”

      祁斯礼歪了歪脑袋:“不见得,出题总比解题难,事实上,设阵的人也没有多高明,这种程度但凡是灵力高强的武者都能轻松越过,比如今儿御剑那小子的亲爹来了,完全可以视阵如无物。”

      祁骁一愣:“这样么……所以说,之所以过不去纯粹是因为功力不够强?”

      话音刚落,便见肃剑峰的方向闪过一阵强光,只见一个矫健的黑色身影踩着万千雷电,轻而易举地跨过了那道鸿沟,消失在了隐隐青山间。

      祁斯礼眉梢微挑:“可以这样理解。”

      旋即,他便微微低头冲祁骁眨了眨眼:“但是,如果在招生的时候弄这套,就很没意思了,所以,应该有专门针对你这种小不点的入山之法。”

      祁骁若有所思地琢磨道:“之前风间彻和我说,设阵的人是剑道第一人,所以破阵之法必然是有与剑相关的法门。”

      说着,他想到了个更为严肃的问题。

      他好奇抬头:“所以,斯礼哥哥是怎么知道我方才做了什么的?”

      祁斯礼的视线落在他腰间的黑鳞腰佩上:“没有,只是恰好撞见了那一幕罢了,它那时候,许是感应到你有危险,我没多想,就来了。”

      祁骁一愣,小手不自觉地摸向那枚腰佩。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枚小小的腰佩竟还有如此效用。

      说着,祁斯礼佯装委屈地叹了口气:“可谁想,你那处的人那么多,我不方便露面,就一直在这又黑又冷的山头上坐到三更,我们家的小骁真是叫我好等啊。”

      说完,他蹲下身,单手托腮,一双大眼无比无辜地冲祁骁眨啊眨,仿佛他真真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一定要向事主索求个补偿。

      从没见过这样祁斯礼的祁骁一时竟看的呆了。

      良久,只听他奶声奶气地道歉道:“对不起,我下次会早点醒的。”

      看着眼前的小糯米团子不知所措又故作镇定的模样,祁斯礼再也绷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笑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停下,他轻轻刮了下祁骁的鼻尖:“好了,不逗你了,我们还是先想想登山之法吧,对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与剑相关么?”

      祁骁红着脸点了点头。

      祁斯礼眉梢微挑:“我虽对剑道没什么研究,但剑修的圈子里倒时常流传着一句话,万般剑法,相生相克,相辅相成,直至今日,这世间无懈可击的剑术尚未出世,而通常破术之招,便存在于其对宫之上,譬如,以简克繁,以柔克刚,毕竟,登峰造极的剑术往往都是极端,不简不繁,不柔不刚的东西,就如同一碗寻常至极的白水,虽也能生津止渴,但往往只能泯灭于世中,翻不起任何浪花。”

      祁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半晌,只见他眼前一亮。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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