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逢情歌》城南乡子

7、第七章

　　宋禾可不会干愣着，他会想找谁，是找在那说书的人，还是找不大有希望的顾爷。一阵胡思乱想后，还是决定找顾爷。
　　来到顾暮房间外敲敲门，听到应答后，推门而入送上报纸。
　　顾暮停下笔拿起报纸，很快发现异样，皱起眉问：“你这是从哪来的？”
　　“一个卖报……”灵光一闪，“一个女的身上来的。”
　　“谁？”
　　“不认识，但绝对不是北平人。”

　　没想到，顾爷这么上心。

　　顾暮站起去到他面前，将手里的报纸摆了两摆，眼神直向宋禾：“你好好想想，这很重要。”
　　这场面有点像兄长在审讯一个不听话的弟弟。
　　“你这样我反倒一点都想不起来。”宋禾怯生生的说。
　　“好。”
　　顾暮放下报纸坐回椅子上，拿起笔重新写起来，丝毫不注意他。
　　他就安心去回忆，女子的言语对于他来说其实有几分熟悉，但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斜看顾暮，也不知道哪来的联系，让他自己想起与女子护撞时闻到的香水味，立马清除那人是谁。
　　“是日本人。”
　　“日本人？”顾暮再次停下笔，看向他。
　　“我娘会说日语，言语表达很像，而且我敢确定他身上喷的是一种名为拉什么唉什么屋的日本老牌子香水，曾经姨母给过我娘一瓶，虽然我娘不怎么喷，但那种气味我曾经也没少闻。”
　　“拉什么挨什么屋？”顾暮想了想， “Live Love。”
　　“对。”宋禾睁大双眼。
　　“的确有香水名为了Live Love，可据我所知，他从未向中国供应过。”疑惑的眼神看过来。
　　“那我姨母是从哪弄来的呢？”

　　不知道，这要问薛辞安。
　　后来宋禾将关于那女子以及报纸所有的事都告诉了顾暮。
　　那女子很有可能是日本间谍，而日本间谍接交的话必定不是什么好事，关于画中的“文件”很有可能就是丢失的文件，今天也刚好是10月8日，想到这顾暮便立马令人暗中寻找跟踪她。
　　*
　　当日下午薛辞安邀宋禾到甲板看景。
　　“辞安，你知道Live Love吗？”
　　“知道啊，怎么啦？”
　　“那你知道姨母是从哪里弄来的吗？”
　　“我娘有这种香水，怎么可能啊，这是日本的，可从来都没有向中国供应过，你是不是记错了？”
　　“应该是我记错了吧？”
　　宋禾下意识的挠挠头，他记得当时辞安静好像就在身旁，现在却又说没有，难不成是自己的记忆出问题。
　　抬头望被天空的飞行物吸走视线。
　　“是海鸥。”薛辞安说。
　　宋禾踮起脚，将头抬得很高去观察，头发被风吹得微微飞起。看过去挡住太阳了，他周围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即使身穿一袭白衣在这种场景下也难免显出阳光少年的感觉。
　　*
　　走走停停，聊着聊着已经将船绕了个遍，正起劲，那黄裙女子提着手提包再次出现从眼前走过。
　　“对不起，我突然有事，有空再聊。”
　　这次宋禾急匆匆道了别就马上偷偷的跟她而去，蹑手蹑脚，不出半点声音的跟着进了门，“咔哒”一声，自己好像将门反锁了，虚惊一慌，女子并没有听到，
　　下楼梯来到船底仓，竟然还有人背站着正在等她，便立刻躲到仓库堆后面，然后却被人给捂住了嘴。
　　“别说话。”顾暮虚声道，“你怎么在这？”随即放开手。
　　“我是跟着进来的。”宋禾虚声回答，“顾爷呢？”
　　“那男的。”
　　顾暮透过缝隙向那两人周围看去，发现该说自己来的其他人正被绳子绑在一起，嘴也被胶带封住，怪不得迟迟没有回来报信。
　　与此同时那两人开始了交易。
　　“文件呢？”
　　女子将手提包放到桌子上，从里拿出零件放到男子面前。
　　男子拿起拍了拍，声音较沉，或许是出于信任，所以没有打开看，却说：“叫人家可是好不容易才从那偷来的。”迅速从身后掏出手枪，向顾暮眼睛所靠的缝隙射去。
　　女子也迅速从手提包里抽出手枪。
　　这人枪法并不准，“砰砰砰”三声，只有一枪穿过缝隙。
　　船上面因此开始骚动，船长为了稳住民心，马上派人去查。
　　还好顾暮躲得快，枪打到墙上。后知后觉，双手搭到宋禾身上压他蹲下，警告“好好躲着，不准出去。”后，自己出去对击。
　　这才发现他藏在右手里拿的是把枪。
　　顾暮到另一侧杂货堆后进行反击，枪火飞溅，但由于这是船底仓，可以藏地方很多，他难以打中敌人。
　　不知过了多久，枪声停了，看不到敌人，宋禾以为安全就站了起来，谁知男子竟然绕到他身后去了。
　　“蹲下！”顾暮大吼。
　　宋禾反应迅速，枪子刚好从他发上飞过。
　　“砰!”一枪把男子射亡，但在遮挡物外的手却被在暗中静静等待时机的女子借机打了一枪，受伤导致他的枪直接甩飞出去。
　　顾暮靠在杂货堆后捂住伤口，色情疼痛难忍，女子抬着枪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
　　慌乱下，宋禾拿起了男子的枪，全身不停打颤，别说用，连抢他其实都是头一次见。只听女子脚步声是越来越近，他咬住下唇，紧闭双眼，勇敢站出来向女子发枪。
　　顾暮看到了女子一肩中枪，但同时子弹飞来，一把扑上宋禾，推到另一侧的杂货堆后。
　　他知道女子会继续持抢走来，同宋禾一起握上那把枪。
　　“不要怕。”在他耳边道。
　　“砰!”打中女子一腿。
　　要是平常人做这事，估计这会已经扔下枪，双腿瘫软，而宋禾如释重负地垂下手，心情渐渐平复。
　　他没有慌，因为娘说过：“别人把枪架在你头上时，要么勇敢的绝地反击，事后不会有半点对自己的悔责，要么等死。”
　　“咳咳!”
　　宋禾听顾暮咳嗽，立马弃枪，准备扶他离开。
　　“救人。”
　　宋禾顺着他的视线回过头看才注意到被绑的几人。
　　他们在刚刚的最近你受伤已经是万幸了。
　　扶顾暮到一旁坐下，自己上前去解绳，然后他们并不起来，而是躲个不停，却又一动不动，撕下胶带，他们颤的说不出话，事件全朝一个方向看去。
　　“怎么啦？”顾暮见状况不对。
　　宋禾看去，连眼神都在抖：“有炸弹。”
　　他们的手背一颗定时炸弹绑在一起，夺人眼球变动的红字在显示。
　　【00：20：34】
　　【00：20：33】
　　【00：20：32】
　　……
　　门口突然传来声音，那是船长的人在试图用蛮力撞开铁门。
　　女子疯笑起来，以日本音用中文说：“这是MA35。”
　　果然没错。
　　宋禾认识这个型号。
　　“就算是身为CCP的顾爷都拆不了的。”女子接着说。
　　□□？
　　女子又说：“早就发现了文件暴露，上午已经将文件送出，做这些，不过是以鱼上钩，今日这船上的人都要化为灰飞。”
　　顾暮气怒，一脚勾来杂木弃下的枪，用子弹射穿女子额头。
　　“别同她的，你来拆。”
　　此时船底舱的那扇铁门已经被撞得稍稍向里突，但仍不见开着迹象。
　　宋禾顾不上别的从杂货堆里找来工具就开拆。
　　【00：17：12】
　　【00：17：11】
　　……
　　【00：13：42】
　　炸弹终于露出了线管，宋禾额头出现冒汗，面对那一串红数，他无力拿起剪刀。
　　铁门愈加向凸，也不见开。
　　“别管别的，你来拆。”顾暮依旧坚持。
　　宋禾颤颤巍巍的拿起剪刀凭感觉剪了红线，毕竟是凭感觉，红数刷的变成了【00：4：59】
　　只剩下不到五分钟。
　　宋禾瘫坐，看着那串红数，他是真的怕。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可以，你应该相信自己。”
　　敲门声。
　　惊喘声。
　　时表声。
　　【00：3：42】
　　闭上眼，娘的画面回荡在耳边。
　　“MA35需要六根药管组成的三角形炸药，线管很多，很多人都不会拆，其实他剪两根才行，不分先后，不用同时，如果剪掉一根没炸反而时间变短，不要慌，恭喜你对了。他们一般从最顶或最低中心的药管导出来的线管是致命管。”顺手将用来比划的炸弹中所说的两根剪断，“即使停止，拆弹成功。”

　　【00:2：52】
　　迅速回神去看，误打误撞对上了，顶端的已剪，试探着导出底中心的线管，深吸一口气，剪断。
　　计时停止，红数消失。
　　拆弹成功！
　　宋禾精神虚脱，感觉过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害怕，喘着粗气，转头看向顾暮，得到的是那人面无表情下心说的点赞，他也开心。
　　如果不是在顾暮鼓励之下，他觉得自己完全不可能做到。
　　铁门终于被撞开，他们眼前是位娇弱胆小的少年在扶着受伤仍冷面冰心的顾爷，那身后人还在惊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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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端午快乐，又写了点，然后谢谢@斐悦的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