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逢情歌》城南乡子

6、第六章

　　从那之后，姜山吹得到安葬，当晚官兵感到为能留下活口，文件全然没了去向，那名可疑人员也无半点消息。不过宋冉被带回顾家和宋乐住在一起，她喜欢画画，想想把一切美好的事物存留下来，所以整日都会坐在窗前，用手在画板上进行勾勒。
　　正午，宋禾回来。
　　“别画了，过来吃饭。”
　　“好。”
　　要说在顾家做下人的全都是聚在一处打饭，若旁边没有座位就蹲在墙角吃完，然后回到那十几人一屋子划分的大房子里休息，就连洗澡都要到五十米外的澡堂，而要说带饭，还是会如卧室般的小房子里，那除了袁管家和媳几个权力较大的佣人，就只有宋禾了。
　　这小房子有两间，一间有两张床，两个凳子和一张桌子，曾经有两张很大的莲子，白天开着，晚上拉起，刚好适合居住，另一件就是洗澡的地方。
　　宋河起初以为这是顾暮为了让自己更好地照顾宋冉而安排的，后来才知道自己住的比他们好得多，跟大家有了交情，更奇怪的就是听不到半点人说闲话。
　　现在也就慢慢适应了。
　　“未来几天，哥哥都不在家，袁管家会来照顾你，要好好听话。”
　　“哥哥，要去哪啊？”
　　“上海滩。”
　　两个时辰前――
　　左眼完全消肿的顾暮，带着面部恢复如初的宋禾到外买衣服。
　　堂堂顾爷竟然需要自己买衣服。
　　起码宋禾是这么认为的。
　　到时候才知道，原来是为了给自己买衣服，可他有些后悔出来了。
　　顾暮的眼光过于苛刻，到现在他已经换过不下二十套，却没有一个是得到满意的，甚至半点满意的神情都没有出现过。取下，试穿，再整理好放回，已经宋禾累的无可奈何。
　　“顾爷，我是真的换不动了。”
　　宋禾站在顾暮面前装可怜，再三央求。
　　“还有五件。”不领会，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家店招待手里抱着的未试的衣服。

　　我靠，不是吧，我跟个小丑一样，到底要干嘛？

　　再怎么挣扎，到头来也是叹声丧气，弯下腰，垂下头，咧着嘴，满是不情愿的去拿衣服到试衣间换。顾暮见他走进后，暗地里嘴角偷偷上扬。
　　几分钟后，宋禾走了出来，这次顾暮见他一眼便惊讶的不得了，把茶放回桌上的手一动不动，整个人像定在沙发上一样，眼睛里只有这不过二十六岁少年的身影。
　　宋禾以为还是不行，便打算再回去换，突然被拉到镜子面前。
　　面对镜中的自己，无意识的抚上脸颊，同样惊讶，男神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身穿白色布料与红色挂编配成的大褂皮肤柔润，看似温文尔雅，宛如“天之骄子”的人居然会是自己。
　　“非常美。”
　　宋禾长这么大，跟别人闹得次数不少，但被人夸的次数不多，架不住脸色羞的微红。视线漂移，透过镜子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身后双手搭到自己两肩上的人正开心的笑着，很确定那是发自于内心的。

　　其实，顾爷也没有传闻中那样的铁石心肠。

　　事后顾暮又给宋禾挑了几件，发现它跟白色倒是搭的很，插上后跟富家少爷们有的一比。
　　“回去好好收拾行李，同我去上海。”
　　“上海滩？”宋禾顿时喜出望外，“真的是上海滩吗？”
　　“嗯。”
　　宋禾又有些犹豫，“……不带上宋冉吗？”
　　“在家养着，袁叔会替你照看，何况此去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

　　好可惜，但是我就很安全吗？

　　“而你必须去。”顾暮接着说。
　　*
　　“哥哥，一定要记得给我带礼物哟。”
　　虽然不舍，还是带着愿望离开了北平。到达河北码头上船之后，却直奔甲板而去。
　　放下行李，踮起脚尖的船头，去呼吸，感受从未有过的大海的气味。跟着来的，还有几个人，但都没有像他那样，则很听话的护在顾暮身旁。他不闻不问，低下头继续向船身看去，其实恨不得将船里里外外看个遍。
　　“顾爷，不管吗？”一人嘘声问。
　　“别多管，闭嘴！”另一人嘘声回答。
　　顾暮上前，间宋禾是满脸新奇，那睁大的双眼竟还存有几分童真。
　　“你没坐过船吗？”顾暮抽出烟来问。
　　“从小到大，我就出过一次北平，还是十五年前我娘带我坐火车去湖北接的我爹，”宋禾的语气愈哀愈落，“因为战争爹的事业被毁，几年后娘就离奇失踪了。”
　　“……”
　　顾暮见场合不适宜，反手将烟放回收起。
　　沉默片刻后，他说：“会见面的……只不过会有到无法否认的墙。”
　　宋禾歪过头，有点蒙，只觉得前面的话是祝语，可半点不懂后面的意思。
　　“没什么，去放行李吧，今日下午休息。”

　　这船舱过道不大，房间倒不少，在宋禾看来就是个迷宫，主要还是因为不熟悉，一层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直到侍应生提醒才得知自己的房间在二层，尴尬道谢，终于正确到达。
　　刚开门，突然被一个声音叫住。
　　“宋禾？”
　　“辞安，好巧。”生活没想到好友会出现在自己旁边，听声音可以断定他的风寒已经好了。
　　“嗯，好巧。”薛辞安里笑着，“其实刚刚上船就看到你了，但这穿着实属没敢确认，不过你今天异常好看。”
　　宋禾脸色再次羞的微红：谢谢。”停顿几秒后，又问：“你这是要回上海滩吗？”
　　“是啊。”薛辞安看向宋禾手里提着的行李，“先去放下行李，一路上怪累了，好好休息吧。”
　　“嗯。”

　　其实也没那么累。

　　薛辞安轻轻点头，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宋禾也正要走进自己房间时，高跟鞋的声音传来，不清楚倒很沉，有种蹑脚且小心翼翼的感觉，左看右看，那黄裙女子刚好从一侧道口走过。
　　*
　　上船第二天，清晨刚打开窗户海风便迎面吹来，想想看去就见，有人以说书的独特形式来轩辕当今中国的扛把子CCP，中文还有几个伙伴藏在人群里随声附和，演的所有人接连道好。
　　不知听了多久，宋禾回神坐到床上，稀里糊涂的打开行李箱。
　　解聊。
　　刚打开，发现自己之前买虾薇看完的报纸在里面，兴奋的拿起，记不清自己读到哪了，就从头重新读起，忽然又发现内容中几个字相比之前格外的凸出，明显是被人用笔加了粗。
　　如果从上到下顺的话，刚好是一句话：
　　【10月28日，交接文件。】

　　怎么办，干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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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mmmmmm……
就这样，然后明天还会连更一天，嘿嘿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