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东》白胡子的老爷爷

30、生死归于天地之间

　　封御盯着于成文的眼睛又重复了一次：
　　“于成文，你不许死。”
　　他的声音充斥着矛盾，听起来既坚定又像是哀求，他一字一句地重复了第三遍，是说给于成文，说给自己，也是说给他心中的命运。
　　“于成文，你绝对不许死。”
　　于成文努力地使自己精神集中，将视线停留在封御棱角分明的下颌上，反手去握封御紧抓着他的手臂，点了点头。

　　于成文没什么事情，逐渐升高的气温导致车内呼吸越来越困难再加上他并不是首都本地人，不如其他人适应这里的气候，这就导致了热伤风，于成武感觉到弟弟是中暑了，于是将车门打开一半，从自己当天的饮水中倒出来一些给他擦拭身体降温，封御从包里翻出来很多从街角的门诊诊所带出来的药物，王庆华挨个看了看，拿出来一盒仁丹，就着水给于成文服下。

　　在大家的悉心照顾下，于成文很快就退了烧，意识逐渐清醒，因为充足的休息，他看上去甚至比之前还要精力充沛，他睡足了醒来，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坐在他身边的哥哥和封御，两个人胡子拉碴，蜷坐在地上，一左一右守护着他，于成武困倦非常，双眼皮变成了四五层抠进了眼窝，可他坚持着没有睡去，一直守在于成文的身边，不断地喂给弟弟药和食物饮水，等待着他彻底退烧醒来。封御攥着于成文的手没有松开，牢牢地握着，见他醒来，目光松动了些许，手臂还是没有松开，他那根突兀着青筋的劲瘦手臂仿佛是一根钢丝拧成的风筝线，传递着温暖和情感，紧紧拽着于成文的精神和灵魂停留在这并不美好却值得留恋的人世间。

　　不知不觉，于成文的眼角湿润了，一滴泪流了下来，这本是不可能的，在极度缺水的时候，所有人都处于半脱水的状态，再难过也很难有泪水流出，也许是这几天于成武将自己的水喂给他，于成文感受到了那一滴珍贵的泪水，饱含着对哥哥和封御以及其他几位也都在关切着他的朱凌、余祥、王庆华的亲情，那泪水近乎滚烫，灼烧着于成文的面庞，也熨烫了少年的心。

　　接下来的几天平静无波，除了他们驾驶着别克前行了将近十公里，一切都和七天前一样，这一周他们沿着建国路走过了首都著名的超繁华cbd，走过了往日人来人往信息媒体的交流中心——电视台，从环路立交桥下穿过，沿着这条著名的旅游路线，于成文用了大量的时间，去观察这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古都，现代的建筑和悠久的文化相结合，形成了独一无二的北京。

　　七月中旬，已经是盛夏，气温越来越高，于成文前些天的中暑让几个青年都提高了警惕，这几天一到晚上，他们便打开一侧的车门，白天的时候也在车窗内侧挂上了厚重的遮光毯，只留下瞭望的空间。这一系列操作让车内的人好过了许多，即使白天最高温度已经达到了三十六度，车内的六个青年都没有出现中暑和虚脱的症状。

　　车外就是另一个世界了，几天前，在他们行进到那座著名的大裤衩建筑下的时候，于成文清晰地看到了一个干瘪的人形贴在地面上，面部朝下，他的身后是一辆簇新的法拉利499，艳红色张扬的烈马跑车车门大开，那个纸片人一只脚还在驾驶舱内，其余身躯全部躺倒在地上，面部紧贴着柏油马路，其他车辆经过就这么一次次碾压过去，于是这张“纸片”和地面贴的越来越紧密，直至混成肉泥，涂抹在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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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太忙了。。。忙到真实地呕吐，胃抽筋。一天三杯冷萃死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