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记》茶**味

18、第18章 乌龟拨毛

　　“他是旭阳的黄旭东,市场总监，跟秦总私交颇好，好像是Q大同届的校友，而旭阳是公司五大客户之一。”小田迅速将收集的情报简单告知，怜悯地望着小小惨白的脸色，刚才从玻璃墙里，已经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疯狂的恐怖模样。

　　旭阳？跟兰太是死对头，这两家公司在此次评选活动中，双方激战非常厉害。

　　小小边想边迅速翻看两家的资料，将此次活动的内容简单地看了一遍，小脸浮现难得的严肃。

　　此次评选活动，从开始时的宣传造势到后来的网上投票评选，都做得非常成功，但就是因为太成功，不能出任何意外，否则，失败的将不只是活动，损失将是畅想传媒及参选公司的声誉，那是多少钱也无法挽回的损失。

　　她掏出手机，反射性地拨出一个号码，小手紧握手机，禀息听着。

　　“喂，找我什么事？”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冰冷声音。

　　“秦……秦总，出……出事了……”小小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彷徨地汇报情况，甚至已经忘记她现在的身份，她那只认定第一个人的直觉再次发作。

　　“什么事？”声音多了几分凝重，沉稳而充满力量，莫名地让她纷乱的心情平静许多。

　　小小迅速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凝神听着他的指示。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声音，一片静默，小小焦急地等着，小田端着泡好的咖啡，催她快点儿送进去，她想着里面男人疯狂的模样，吓得眼泪汪汪，直想哭。

　　“乌小小，你哭了？”电话里突然传来质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小小慌乱地擦拭眼睛，掩饰地说：“没有！秦总，总监在开会讨论解决方案，我现在该如何做？我怕万一处理不当，说错了话，给公司带来损失，我怕……”

　　“乌秘书，不要丢我的脸，敢哭给我试试！”男人冷冷地打断她的话，语气变得恶劣。

　　小小被他话里的威胁吓得一愣，后知后觉地回答：“秦总，我不是你的秘书了。”

　　“乌小小，你现在还有精力狡辩，证明没有被吓傻嘛。从现在起，你若是敢缩起小脑袋，处理不好这件事情，还丢我的脸，等着扣薪水吧。”啪地一声，电话挂断，传来更加冷漠的嘟嘟声。

　　这是什么状况？小小张大小嘴，不敢置信地瞪着手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不敢掉下来。她本来是向他求救的，想不到，反而被他威胁扣薪水，她今天到底得罪谁了，呜呜……

　　“小小，电话讲完了吗？快点儿，咖啡都快凉了。”小田在会议室门前小声地催促。

　　小小迅速收起手机，擦干眼泪，深呼吸，努力平息心底的寒意。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吼过她，让她一时六神无主。但是，她绝不能让龟毛大象扣薪水，那可是她辛苦赚来的钱，谁也不能扣一毛。

　　有谁见过“乌龟拨毛”吗？对于钱，她乌小小绝对是“一毛不拨”。

　　小小端着咖啡进入会议室，只见里面的男人刚接完电话，收起手机，脸色缓和许多，接过咖啡品尝起来，视站在一旁的小小为无物。

　　小小鼓起勇气，小心地开口：“黄总监，对于此次事件，我们非常抱歉，刘总监正在努力给您解决，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黄旭东冷漠地掀起眼皮，淡淡地瞥她一眼，没有再发脾气，低头喝咖啡。

　　见他的心情似乎平静了，小小继续卖力地说道：“黄总监，这次的恶意攻击事件，不一定是兰太做的，他们……”

　　“怎么可能不是他们？他们一直在找机会攻击，一直想跟我们争抢行业第一的位置。”黄旭东微怒地打断她的话，这个小丫头又要惹毛他了。

　　小小一脸不相信，睁大眼睛，脱口而出：“不会啊，他们这次是通过正当途径来推广的，这次活动的颁奖大会及晚宴的钻石赞助商，就是他们……”

　　“什么？颁奖大会及晚宴的钻石赞助商？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黄旭东愤怒地打断她的话，怒目相向。

　　小小吓得肩膀一缩，拼命地给自己打气，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小声地回道：“我……好像看到了协议，钻石赞助商就是他们，到时整个会场和晚宴大厅、会刊、请柬等全是他们的形象，他们将无处不在，好像正在跟刘总监商谈中。”

　　“乌小小是吧。”黄旭东坐正身子望着她，精明的眼里闪过热烈的光芒，对她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说：“知道兰太给的赞助费是多少吗？”

　　小小迅速回想着赞助商级别及费用，礼貌地回道：“钻石赞助商，50万，白金赞助商，40万，黄金赞助商……”

　　“我给你60万，你帮我拿下钻石赞助商。”黄旭东迅速打断她的话，势在必得。

　　小小露出为难的表情，犹豫地说：“黄总监，这……总监好像都跟兰太都谈好了，您要不要考虑白金赞助商方案……”

　　“我旭阳怎么可能屈居于兰太之下？我要让兰太在晚宴现场一个影子都无法出现，让刘怀明尽快给我出一个方案，价格好商量。对了，刚才听钧泽说，你也是我们Q大的小学妹，原来你是他的小秘，早说嘛，今天吓着你了吧，都是校友，不用太拘谨。”黄旭东一改之前的风格，和颜悦色的望着她。

　　小小垂下眼帘，有句话差点儿脱口而出，她猛掐手心方才忍住：“你真是Q大的吗？”

　　原来，侮辱Q大百年名誉的人，不只是她乌小小一人呀，这样财大气粗，任性妄为的人，居然是她的校友，她感到一阵羞涩，难道，这也是当初秦钧泽见她笨样子时的心情吗？

　　她露出乖巧甜美的笑容，暗自松了口气，原来龟毛大象还是打了解救电话，呼……莫名地心情转好，危机总算度过一半，不过，她似乎又引起了危机。

　　“网上评选只为造势，恶意攻击，我们通过后台的设置和人工过滤、监控，一定避免同样的事件再次发生，而且，在投票数量方面，将会努力使旭阳成为第一。”

　　“如果再出状况，就算是钧泽出面，我也不会再给面子。快到百年校庆了，到时你和钧泽一起回Q大看看吧，让刘怀明给我电话，我先走了。”

　　黄旭东如龙卷风般冲进来，又如季风般飘走，留下瘫坐在会议室的小丫头，心提在半空中，始终无法落下。

　　“小小，黄总监人呢？”刘怀明匆忙走进来，疑惑地问道。

　　“他走了！”有气无力的声音，她虚脱地趴在会议桌上。

　　“走了？”

　　“嗯，让你给他回电。”

　　刘怀明迅速掏出手机，跟他汇报解决方案，最后，只见他惊讶地张大了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黄总，你放心，一定让你在张董面前好交待。马上要到博览会了，我们将尽全力协助旭阳做好宣传推广，各个行业频道、最好的位置全程报道。请代我向张董道歉，晚些时候，我和秦总将亲自上门谢罪。嗯，好的，改天喝茶。”

　　“哈哈哈……小小，你真是我的福星啊，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正愁钻石赞助商无人肯掏钱呢，居然有人找上门，太好了……”刘怀明激动地坐在她身边，兴奋地望着她惨白的小脸。

　　小小懒懒地抬头瞟他一眼，眼里浮现熟悉的幽怨眼神，恨恨地说：“刘总监，我第一天来上班，你将我扔进冰坑，今天，你又将让扔进地狱，对我可真好。”

　　“呃……呵呵……”刘怀明尴尬地一笑，他当时考虑的是，这样的场面，必须找一个忍性极佳的人选，让黄旭东能发泄一下怒火，而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乌小小，毕竟她在难相处的秦总面前表现优异。

　　“小小啊，你是怎么跟他谈的，他居然抢着要做钻石赞助商。”刘怀明机敏地转移话题，忽略自己的“过错”，非常好奇这个小丫头是如何做到的，他还在担心旭阳会退出评选呢。

　　“哦，他不是怀疑这些恶意攻击是兰太做的吗？我只是利用了一下他的心理，说兰太已经跟你签约钻石赞助商，他就抢着要了……”

　　“哈哈哈，妙啊……妙啊……小小，你是怎么看穿黄旭东这个人的？他就是好大喜功，无论何时都以一副行业老大的模样自居，什么事都要求做到第一、做到最大、最风光。旭阳别的没有，就是有钱，所以，才能让他这样去烧，呵呵……”刘怀明难得地开始提供八卦素材，紧张了一下午的神经终于放松，还得到意外的收获，怎能让他不高兴。

　　“总监，我刚才请秦总帮忙，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越级的，时间太紧急，你又在开会，我怕万一处理不好，对公司造成损失……”小小说出心底的担忧，坦诚地望着他，她没有处理紧急事情的经验，只是凭着直觉在走，希望没有惹出麻烦就好。

　　“你处理得完全正确。秦总跟他的私交不错，在那种情况下，至少能让他收敛一些怒气，给我们多一些时间。最后，得到一个大赞助商，何错之有？辛苦了，你先休息，我去安排一下，这次活动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刘怀明拍拍她纤瘦的肩膀，高兴地离去。他跟秦钧泽一起冲锋陷阵多年，两人多半扮演一红一黑的角色，相互配合，杀遍商场，想不到，小小歪打正着，正好用上了他们平素惯用的策略。

　　…………

　　晚上，小小疲累地回到家里，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今天的事令她的心里堵得厉害，客户骂人时，无论你有没有错，都只能接受，那种感觉，不太好受。

　　乌宇凡端好饭菜，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小人儿，蹲下身子，温柔地询问：“小小，很累吗？乖，吃完晚饭再睡。”

　　小小赖皮地扑到他怀中，神情激动地说：“宇凡，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我决定了，以后，我要对你更好。”

　　乌宇凡受宠若惊地望着怀中的小丫头，打趣地说道：“小小，20年了，你终于良心发现了。还好不算太晚，啊……”他闷哼一声，佯装痛苦地捂着胸口，瞪着行凶的小丫头。

　　“呵呵……我小乌龟最欠缺的，就是良心，收回刚才的话。”小小吹吹自己的小拳头，在他眼前示威地举一下，拽拽地走到饭桌旁，端起饭碗就开吃。

　　“丫头，你还没有洗手，唉……怎么了？今天谁给你刺激了？”乌宇凡无奈地摇头，坐到她身旁，掏出消毒纸巾帮她擦试小手，无限宠溺。

　　小小失神地望着他，小脸浮现一丝忧虑，愣愣地说：“宇凡，如果以你的条件为标准，我这一辈子都找不到合适的结婚人选。嗯，有你的80%就差不多了，还是不行，就算是这样也很难找到，那就60%像你吧，我就免强接受一下。啊……臭宇凡，这也要报复我。”一声痛叫，打断小乌龟的自言自语，抬起泪眼恶狠狠地瞪着他。

　　“找男人的要求这么低？条件那样差的男人，不要也罢。对了，下周开始相亲，那边已经安排好。”乌宇凡轻松地帮她挟菜，俊脸上没有任何不渝，关于她相亲的事情，似乎持支持态度。

　　支持，他当然要支持！没有经过一番比较，怎么能知道钻石的珍贵和价值呢？

　　“喔，这么快？知道了。”小小只顾埋头吃饭，对于相亲的事无多大反应，似乎在说着别人的事。

　　乌宇凡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对她的反应非常满意，继续帮她挟菜，看她一脸幸福地吃着自己做的饭菜，满足地笑了。

　　饭后，某只小乌龟唱作惧佳地开始讲述白天惊心动魄的惊魂记，丝毫没有注意沙发上男人黑着的俊脸。

　　2009-1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