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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梦境 ...

  •   慕希辰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还是无忧无虑的少年郎,在街上闯祸被父亲杖责,打的下不了床。母亲就亲自做了他最爱的桂花糕来看他。看着他的伤口,一面为他上药,一面斥责他总也不让人省心。说着说着竟对着他的伤口落了泪,又开始指责起父亲下手太狠来了。他吃着桂花糕,满脸不在乎的嬉皮笑脸,和母亲一起抱怨父亲怎么这么多年就没有一点改变,就他那样,怪不得是能止小儿哭啼的罗刹,胡乱擦着母亲的泪,满口调侃:阿娘啊,你怎么好像比我这挨打的人还疼呢,至于嘛!一会儿让爹爹看见还是怪罪到我头上。您可快快止住吧!换来母亲抬头一个暴击,:你这个小祖宗,阿娘这是心疼你,你懂不懂!你再这样,下次你再犯错我可不帮你求情了。“别啊,我的亲娘哎,你不帮我求情,到时候还不是你心疼。”
      这世间会因他一个小小伤口落泪的人,只有母亲一个。可他后来受了那么多伤,阿娘啊!我多怕你会心疼。
      可梦中场景转换,他看的阿娘站在院中的桂花树下向他挥手,她说:再见吧,我的孩子。
      “阿娘!阿娘!阿娘你别走……”慕希辰大喊着醒来,擦了擦眼角,隐有泪痕。他已许多年未梦到过他的阿娘,初时是不敢梦,便拼了命让自己忙碌起来,后来却再也梦不到了。
      “阿娘!!”慕希辰猛地大叫着坐起来,牵动了还未愈合的伤口,不由得痛呼一声。而一旁刚刚浅眠的安洛宁也被这一声惊醒,刚刚抬头就看到他伤口渗出了鲜血“将军,您别乱动!”她急急忙忙拿起一边的纱布重新包扎,难得的耐心细致。
      慕希辰陷在那场梦境里久久愣神,梦境太美,他不敢回顾。事实上他真的很久没有梦到过母亲了,久到几乎忘记了她的面容。也许是伤重之下难得的怯懦,阿娘,这世间那么多人,为什么我却再不能唤一声阿娘。
      良久,他才反应过来不对,看向桌子上放置的面具,抬起头看向一旁忙忙碌碌的小丫头。有心警惕,又觉可笑。对方也许是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头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到面具,一瞬间有些慌乱。“将军,抱歉。”她鞠躬道歉“我非是有意要取下你的面具的,你伤太重,面具戴在脸上容易呼吸不畅。”她条条解释下来,慕希辰到听的有些啼笑皆非,不自觉的牵动了一下嘴角“无碍,多谢你了。”许是见他面目不再严肃,小姑娘难得几分亲近之色。
      “将军,我不明白,您明明这么俊秀,为何要用面具遮面?”你不明白的事多了,难道我还要一一解释给你听吗?慕希辰在心里腹诽着,嘴角笑着索性不回答她,有几分调侃。
      伤口好的很快,慕希辰也没有给自己太多时间停歇。战争之间瞬息变化。他不久便披上盔甲开始了他千篇一律的生涯。
      只是安洛宁和他经此生死事逐渐亲近了几分,每次临走前她都要细细准备些药材急用,也难免担心,盼着他平平安安。
      她敬仰他,更或者说,她敬仰这国家所有战士,知道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的不易,明白他们的一腔热血。所以她总想尽一份自己的心力。
      安洛宁虽出生于文学世家,父兄皆是文人,可她自幼就是听着那些保家卫国的英雄事迹长大的。也许是官家儿女的缘故,她又比寻常人更了解些朝堂事故,权利倾轧。她知道这些人在前方拼命,却也时时刻刻在担心后方出事。怕粮草不及,怕军饷贪污,怕功高盖主。
      她幼年时,父亲常常佛着她的头发对她说:他在这朝堂之上,做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后方一个安安稳稳,不至于让前朝那些将士们有后顾之忧。
      所以啊,你看这个人,他骑着骏马穿着铠甲威风凛凛。救她于危难之中,保一方百姓安宁,可谁人知他满身伤痕,也会哭会痛,会有千千万万个不得已。
      他与兄长同龄,可京中素日所见的那些儿郎,无一不是受着家族荫庇,穿着锦衣华服,过着何等繁华无忧的生活。
      人大概总有些英雄情节,而在少女时期最终。如郭襄的一见杨过误终身。那时的安洛宁不会知道,她这短短的一程边关,误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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