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好感度系统后我四处除邪卫道》闲戏

7、第7章

　　“死人不能复生，世上没有鬼。”姜星河言之凿凿。

　　姜萤雨问道：“那为何刘老太和卖货郎都说看见了已死之人？”

　　“要不就是他们信口开河，要不就是有人在假冒死者，装神弄鬼。”姜星河一拳敲在手心里，“这一切就说的通了，为什么指邪盘信息时有时无，为什么绫锦镇失踪多名少女百姓却依旧安居乐业，仍不恐慌，为什么在有这么多怪事的情况下，官府依旧判定失踪少女是被人掳走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确实是人为的，而做这件事的人却故意弄出种种异象，想把事情归因到邪祟上，好迷惑官府逃离惩罚。想一想，失踪的都是貌美女子，而不是别的什么人。一则，柔弱女子较其他人好下手，二则，貌美女子比其他人更能卖个好价钱。”

　　“而这作案之人有些手段却又不太内行，搞出了死人重现的怪事，够唬一唬常人却骗不了内行人。他身上多半还带了与邪祟有关的东西，但是气息过于微弱，导致指邪盘时而探的到时而探不到。但总归有了线索，我们只要在晚上拿着指邪盘多测几次守株待兔，总能找到罪魁祸首。”

　　他一番话就将这件事解了个七七八八。

　　姜萤雨信服地点了点头，提了一个问题：“那我们要是遇不见罪魁祸首呢？”

　　“听说罪魁祸首喜欢半夜出门的貌美女子。”姜星河顺口说了一句。

　　接着两人目光相触，仔细看了对方半天，又一齐把目光投向了月雁风。

　　月雁风：“嗯，……嗯？”

　　制定了捉捕罪犯的计划，几人打算晚上出发，当下便决定先回客栈。

　　等走到一条街上，月雁风总觉得有人的目光在往她身上瞟，但她再回头，那目光便又消失了。反复两次以后，她干脆就放缓了步调，估摸着那目光又要看过来，往那方位又瞧了一眼，果就与那目光主人直直对视上了。

　　那是位青衫青年，看起来是个书生模样，在月雁风看过来时，白净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手里抓着笔，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颇有点坐立难安的样子。

　　月雁风便直接走了过去，走到他面前一看，原来是摆着画架，拿着画笔在作画。画上只来得及画了一小部分，却也不难看出画的是她的样貌。

　　青年低着头，嗫嚅着说不出话。那旁边卖货的便凑过来数落他：“你看看，我早说过，你一个年轻轻的小伙子没事画人家姑娘干什么？这下好了，被发现了，你说你丢不丢人？怎么跟人家解释？”

　　那青年便急着开口，奈何口才不好，便就磕磕绊绊地：“我，我，我没有歹心的，我只是，只是喜好画美人。”

　　他自己也觉得这番说辞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便就低了头慌张闭了嘴。

　　月雁风倒是无所谓，笑盈盈地凑上前看了看他的画，虽然只画了一小部分，但那一部分却也着实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她看了看青年旁边那一叠子的画，倒是想起了现代街边的画家，非但不厌恶，反倒有些好奇：“我能看看你都画了些什么吗？”

　　那青年正是惶恐不安之际，见被画的姑娘并没有怪罪他，反而温声细语，心里放松了不少，脸上就又红了些，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姑娘，你要想看，随意看就好。”

　　月雁风便拿起那一叠画细翻起来，除了几张山水风景画，其余的便都是美人们，或颦或笑，举止间皆为雅态，俱是动人。

　　这是各式的美人们，每一张都很灵动形象，看得出是细细琢磨过的。只有一张，画的匆匆忙忙，只画了张侧脸，却又补足了神韵。

　　月雁风刚翻了过去，又退回来仔细看了看，这张画总让她觉得熟悉，但又说不出是哪里熟悉。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笔墨并不陈旧，像是最近新画的。

　　画中女子没有什么神态，漠然又冷淡，长发俊容，却只因眼尾的一点小痣，如神来之笔，透出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态，既清冷至极又媚意横生。

　　月雁风抚着这张画，慢慢明白了自己为什么看得这么眼熟。这分明就和先前卖货郎看向的妇人长得极像，但又极年轻，更像是年轻版的她，又或是，她心里刚有了一个想法。

　　那旁边凑热闹的人见她停留在这一页，也朝着这画看了一眼，这一看，他惊讶出了声：“这不是，褚穹吗？”

　　“褚穹？”月雁风下意识地重复，突然抓到了一点什么线索，接着问青年，“你这画是什么时候画的？”

　　青年不太理解他们的反应，但也下意识跟着紧张，抓紧了袖子说：“是，是在前几天的时候，在街上看见了这位姑娘，她走的太快，我只看了一眼就不见了，我就凭着印象画下了这张图。”

　　那旁边的人高声打断他：“胡说！褚穹她一个月前就死了！我看你是画这些东西画糊涂了，连时间都记不住了！”

　　果然，月雁风心内想着，这画中女子，褚穹，就是先前卖货郎看向那位妇人的女儿，也是他所说卖货时看见的已经死去的女子。

　　青年还在和那旁人争论：“就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看错。”

　　月雁风却已和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的姜星河姜萤雨两兄妹对了个眼神，走了出去。

　　几人又陷入了沉思，原先他们以为作案者是用了幻像让特定的人幻视，但是这画画的青年又让他们疑惑了。他只是不经意看了一眼画了这幅画，那作案人怎么知道他会画这画。又或者，这不是意外，他连这画也算进去了？那这画又有什么含义？

　　再或者其实这青年是在装傻？他和作案之人有关系？

　　几人想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头绪，当下便商量：“等到晚上去试试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声音清冷，带了点水滴玉石相撞般的韵味。

　　这声音太过熟悉，月雁风回过头，看见了对面那青年站在夕阳的余晖里，容颜俊美，轻蹙眉头，只是普通的站在那，就将周遭的一切都衬下去了，时间像是缓慢流逝，只偏爱地亲吻着他的指尖，他站在芸芸众生里如此格格不入，如此引人注目，引得这世间路人一步三回头地望过来。

　　“清恒道长！”
　　“清恒仙君！”
　　姜星河和姜萤雨异口同声。

　　月雁风脑海里的系统也跟着激动：“是仙君！宿主，是仙君！”

　　清恒仙君季瑾存平淡地看了几人一眼，不理会他们的激动，看着姜星河和姜萤雨冷声道：“未经宗门允许擅自出宗，未向教导师父报备，也没向掌门禀告。你们这次出来是来干什么？”

　　随着他一句句的话，姜萤雨把伞往下撑了撑，挡住自己的脸，将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就好像只要她自己看不见仙君，仙君也就看不见她似的。

　　而姜星河僵硬在原地，绞尽脑汁地想着理由，最后尴尬地说：“就是出来……散散步？”

　　季瑾存点点头：“带着除邪的工具散步散到绫锦镇来了？”

　　姜星河就干笑了两声，然后闭嘴安安静静当柱子。

　　季瑾存的目光又落在月雁风身上，姜星河感觉一轻松便向仙君介绍道：“这位是散…”

　　修字还没出口，月雁风快速打断他：“好巧啊，仙君，我们见过的，我叫月雁风。”

　　季瑾存自然记得她，只是，他抬眼：“你怎么也过来了？”

　　月雁风厚着脸皮，眼一眨不眨地说：“和他们一样，我也是散步散过来的。”

　　三个散步散过来的人站在一边，看着清恒仙君拿出一块玉牌和掌门通话，言简意赅：“师兄，人找到了。”

　　掌门姜简的声音传了过来，“姜星河找到了？那个臭小子，萤雨在吗？”

　　“在。”

　　姜简的声音陡然悠闲下来：“萤雨在我就放心了，那他们现在都跟你在一起？”

　　季瑾存嗯了一声，“我明天就叫人把他们带回去。”

　　“诶，别呀，”姜简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感觉，“你不是在吗？就让他们跟着你吧。正好历练一下。你怎么不说话？啊，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接近你，但这都多少年了，你也该放下了，别对自己太狠。你还是…”

　　季瑾存咔嚓一声把玉牌关闭了，又给另外的人传了话。接着他看了看姜星河、姜萤雨。两人，前者抬头看天，后者抬头看伞，但实则都竖着耳朵，一副期待的样子。

　　下一秒，期待就破了，清衡仙君半点没考虑就做了决定：“我叫了人过来接你们，你们明天就回去。”

　　姜星河和姜萤雨顿时垂头丧气起来。月雁风下意识地和他们保持了一点距离，不想和他们划分到一个阵营。

　　她刚往旁挪了一步，仙君眼也没抬地再次说道：“还有你，和他们一起离开。”

　　月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