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第二百零三节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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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4……5329……08……」
“正常人谁会给入户门设置十位数的密码啊——阿嚏！冻死我了……”浑身又湿又臭的坂口安吾，低声啐骂着准备安全屋的异特科后勤，他眯着失去眼镜后视野变得一片模糊的双眼，用不剩多少知觉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按完了大脑外接记忆“指令”中的一串数字——这是坂口隶属的异特科，根据他可以通过触摸行为，获取物品附着记忆信息的异能力，向他传递消息的一种常用方式。
打开房门，坂口进入室内，嘴上仍不住地抱怨着平白给他添了许多麻烦的同事：“真是的，港口Mafia的武器仓库都没用过这么长的门禁密令……”
随着房门的闭合，在密闭空间内腥臭加倍的气味，令慢慢恢复嗅觉的坂口，来不及开灯查看全屋布局，就捂着口鼻径直冲到距自己最近的厨房水槽前，用双手撑住水槽边沿，形象全无地俯身畅快喷吐了一通：“呼哕……这味道也太要命了吧哕……混蛋纪德哕~就算逃跑也没必要把我掀进垃圾箱里吧噢哕……”
坂口摸黑拧开水龙头，一面就着冰凉冻牙的冷水漱口，一面手脚并用，将他之前为求一时保暖而用垃圾箱旁堆积的废报纸充当填充物的脏衣服脱下，团成球丢进了脚边密封性良好的带盖垃圾桶内。
总之……
先去洗个热水澡吧。
在上述想法的驱使下，坂口在安全屋里跌跌撞撞地率先找到了浴室的所在，看着手中的淋浴头喷洒出了冒有腾腾热气的净水，他烦躁不安的情绪也在氤氲水汽中逐渐恢复了平静。
洗澡梳理整合思绪间，记忆碎片中伴随骤然刺穿安德烈·纪德腰腹的利刃寒芒，一抹枣红色的高壮身影唤出了坂口脑海深处关于日本异能界某个“传说级”人物的基础情报——
受司法省调派，现任军|警特殊镇|压作战部队·甲分队“猎犬”的队长……
「福地樱痴」
“啊……莫非是因为敌人是声名狼藉的异能跨国犯罪组织‘Mimic’，所以种田长官向司法省申请了异特科与军|警方面的联合行动？”
想到那群一路上没少让他受罪的Mimic佣|兵，在横滨近海被全副武装登船的军|警给冲击得七零八落，纷纷跳海保命，坂口舒悦挑眉，暗赞了一声“长官英明”，然后冲净身上的泡沫，在跨进浴缸泡澡前，他从浴室置物柜里取出具有提神醒脑功效的香薰蜡烛，以及一盒……
被人放置在柜内显眼位置上，外壳封皮印有一个戴单片眼镜高礼帽绅士半身人物形象标识和“Bar Lupin”字样的火柴。
“……啧！难怪在‘指令’里叮嘱我务必带上纪德一齐跳船，这次任务果然还没有‘彻底’结束。”
坂口攥着那盒一眼望过去就知道其中定有猫腻的酒吧特供火柴，嘴里嘟囔念叨着“但是今天我就是泡定这澡了”，随即他便高举起双臂，不管不顾地坐进浴缸，闭上双目，惬意畅快地在热水中浸了足有半分钟，才长叹一口气，施展异能力，读取了附在火柴盒上记忆信息——
「呀~安吾，有段时间没听纪德念读你那些充满诗情画意的“遗书”字句了，现在泡着热水澡恢复精神了吗？
哈哈……我猜你这会儿一定在郁闷吐槽——“怎么可能‘恢复精神’啊？！这糟心的工作没完没了的！还有这个躲在阴影里不肯露出真面目的‘话痨男’究竟是谁啊？！”哈哈哈！！！
呐~安吾，是我啊……
过来喝杯酒罢。
我个人推荐你品尝一下店里的——
Golden Fizz……
Gimlet不加Bitter……
唔……Whiskey加冰也很不错呢，老板凿冰球的手艺堪称一绝。
嗯，进店后一口气向老板要齐这三样吧！安吾！
我由衷期待与你的“重逢”。」
纪德念读遗书的对象……
坂口猛然睁开眼，哗地一下从浴缸中站起身，他茅塞顿开，难抑内心激动地脱口叫出了这名“留言者”的代号：“是‘草履虫’先生！”
「彩虹色的草履虫」——一位藏身于港口Mafia，暗中给予坂口诸多潜入搜查指导的神秘“协助者”，这回他能够成功逃离Mimic，平安归国，也有赖于对方倾力配合坂口临危想出的“计划”，假扮港口Mafia的头目同Mimic的指挥官纪德虚与委蛇，为异特科联手“猎犬”协同作战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坂口张开攥着火柴盒的右手，视线落在受潮起了些许褶皱的外壳上：“Bar Lupin……”
要、要跟草履虫先生相见了吗？
去酒吧点“三”杯不同的酒……
难道草履虫先生还带了同伴？
对方会是那个替草履虫先生在这只火柴盒上留下记忆的人吗？
异特科年轻的潜入搜查官，踉跄跳出浴缸，随手扯来一条浴巾胡乱揉擦了几下滴着水珠的头发，便将浴巾缠裹在腰间，拉门走出了浴室，他赤着脚，开灯在安全屋内寻找着替换用的眼镜、衣物等用品，一时间竟兴奋地忽略了冬季的寒冷和室内的异味。
“啊……怎么办？已经紧张得有点胃疼了哈哈哈……”
坂口安吾，双颊泛红，冷静不能，完全没有料到——
凌晨一点，Lupin酒吧里，他会被自己心心念念的草履虫先生给放了鸽子。
“这三杯酒……”坂口举起盛有Golden Fizz的玻璃酒杯晃了晃，低眸扫了眼摆放在他面前吧台上的另外两杯品类不同的酒水，蹙眉苦涩道，“全是点给我‘一个人’喝的？”
“这是一位常客寄存在蔽店的信件，他托在下转交给今夜进店后，同时点了Golden Fizz、Gimlet不加Bitter、Whiskey加冰——这三款酒饮的客人，也就是先生您了，”说着，身穿酒红色马甲的酒吧老板，就把通体漆黑的信封装进一只雕花铜盘内，推放到了那位满面愁容枯坐在吧台角落座位上发呆的眼镜新客手边，“请便。”
待酒吧老板离开后，坂口拆开了那封许是草履虫先生留给他的信件，从中取出一张对折了两下的信纸，他展开纸来查看，发现那上面别说字了，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就是一张内容为“空”的普通白纸。
见状，坂口立刻会意了这封信的关窍，他抿了一口清甜爽利的Golden Fizz，服气嘀咕道：“又来啊……”
异能力发动，附着在信纸上的讯息传入坂口的脑中，“留言者”似乎极为清楚他的异能力，在这段“记忆”中依旧没有暴|露丝毫有助于坂口推测出对方真实身份的体貌特征——
「呀~安吾，Golden Fizz好喝吗？
目前还不是你我见面的时候，所以抱歉啦，今天我只能请你喝顿酒。
接下来的机密行动太过危险，我被指派为你的专属联络人了。
长官们针对如何处理Mimic入境的问题争执了许久，最终决定截船制造冲突点，由你趁机煽惑Mimic头目安德烈·纪德率众同“背信弃义”的港口Mafia开战，让他们“黑吃黑”决出个生死，届时我们和军|警组成的联合作战部队再介入把获胜方一网打尽。
安吾，稍作休整后，就领Mimic残部去港口Mafia专门保管军|用装备的库房罢，仓库街警备等级最高的那个，你是知道具体地点的，初来乍到的Mimic亟需足够的火力与港口Mafia一拼高下。
而且走运的是，我方得到可靠线报称——数日前，持有那座武器库密令的“干部”开库进行了例行巡检，想来凭你便捷的异能力，应当不难从门禁面板上读取出密令情报。」
干部……
坂口暂且跳过了Mimic老大纪德被他不慎搞丢了的“工作失误”，招手问酒吧老板要来一只烟灰缸，他将信纸和信封撕碎垫在缸底，而后点燃一支香烟，边吸边思考到：港口Mafia留守横滨本部的干部唯有“尾崎红叶”一人，若是我用那女人掌握的密令，协助Mimic袭掠了那座武器库，那对方在组织中的处境可就不妙了啊……
加之尾崎还偏偏是高危异能力者“重力使”中原中也在港口Mafia里的“教导者”，以坂口对后者脾性的了解，一旦知晓自己的“教导者”在横滨本部蒙冤失势，中原在欧洲分部消极坐等组织查明情况还尾崎清白的可能性是极低的。
这是要让港口Mafia陷入“外患内忧”的困境么？
上位者的手段狠到令人无法做出恰当的评价，不过为了“秩序”、为了“平衡”、为了“安定”……
但愿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罢。
没有熄灭的香烟被坂口单指弹入了烟灰缸，他分四口饮尽杯中的金色酒液，用空杯压好小费后，就离开酒吧，徒步走出小巷，乘坐出租车返回了横滨码头附近，那只他花了老大劲才得以脱身的垃圾箱前。
——寻人找物，他坂口安吾也称得上是半个“行家”了。
奶香四溢的办公室内，轻悦哼唱着圣诞经典小调《Silent Night》的太宰治，对镜将一枚主饰是一对圣诞铃铛和一片六棱星状雪花的链式胸针，别在了格纹西装外套靠近左胸位置的衣领上。
“呐~桃桃，看我这边——”太宰扭身打了个响指，询问坐在会客单人沙发上正一口一下咬掉姜饼人脑袋的淡野桃，“搭吗？”
淡野桃没心情回应像只雄孔雀般在她视野范围内移动展示着胸前“圣诞礼物”的太宰，遂岔开话题道：“牛奶还没温好吗？饼干太干，我快渴死了……”
“别这么败兴嘛，桃桃~”太宰抬腿跨坐在沙发扶手上，倾身凑近把姜饼人的躯干咀嚼得嘎嘣作响的淡野桃，“我想听听你对森先生送我这份礼物的看法啦~”
“少绕弯子，有话直说罢，港口Mafia的‘准干部’太宰治大人，Mafia中谁人不知您狠戾残暴的审讯手腕？硬汉铁人栽您手里撑不了多久都会变成无助啜泣的九岁幼|女，更遑论我这种捱不过您几拳就会举手投降的‘末级赌|棍’了，事情——”淡野桃扭头对上近旁同龄少年深不见底的眼眸，摊牌道，“当时我既然已经豁出去做下了，便不怕后续遭人诘难报复。”
“嘶……桃桃啊，从你驱狗咬我到现在，我们打交道将近三年了吧？”太宰顶着淡野桃警惕的目光，伸手拭去了粘在对方唇角的饼干碎屑，他眉尾低垂，佯装伤心失望道，“呜~我本以为你从不关注Mafia圈子里那些以我为主人公的流言，没成想你早就信了别人的鬼话……”
不待少女出言嫌弃，太宰双眉高挑，弯眸噙笑，掰指活动着手部关节，话锋一转道，：“既如此，我又怎能辜负桃桃你对我‘恶徒人设’的青睐，不将你仔细审讯一番呐？”
“喂喂喂你、你小子不会真起了挥拳揍我的念头了吧？”淡野桃应付不来喜怒无常的太宰，也辨不清对方言行的真伪，只好悉数全信，她后背紧贴上沙发靠背，跟太宰商量道，“你问什么我都如实回答，咱们好好说话，别动手行不？”
“行啊，”太宰应得干脆，他从沙发扶手上翻身而下，紧挨着淡野桃挤坐进不甚宽敞的单人沙发，抡臂绕过对方的头顶，哥俩好似地扒住淡野桃的肩膀，直奔主题道，“昨天傍晚，约是在森先生出事后不久，横滨近海有艘货轮遭到海|警突击检查，把自己给搞沉了，我想了解的是——”
“‘法棍’到港的消息，”太宰压低音量，凝视着自己映在淡野桃黑眸中身影，问道，“是你泄露出去的吗？”
太宰嘴里所谓的“法棍”，指的是在他布置下，搭乘淡野组旗下贸易会社商船偷|渡入境的海外异能佣|兵集团「Mimic」。
“……暴对法实施以来，”淡野桃被太宰黑洞般的眼睛盯得不自在，她转眸瞟向一旁，狡辩道，“家里的生意本就难做，岂有放外人进门分一杯羹的道理？”
嗯……眼神躲闪，但呼吸节奏变化不大，姑且认为是有所隐瞒的“实话”罢。
太宰没有移开视线，继续追问道：“另外两船‘法棍’眼下在哪儿？”
当初他冒充港口Mafia的首领，以运输安全为由，强使Mimic的指挥安德烈·纪德同意了用三艘商船，分两个批次来运送其人马的方案。
可昨天实际抵达横滨近海的商船，却只有纪德及其亲信部队所乘的那一艘，还被守株待兔的海|警给截了个正着，而剩下两艘装着“大货”的商船至今未到，现况不明。
太宰疑心这是利字当头的淡野组为扩充武装规模，刻意设计海|警出手，在港口Mafia辖区内针对Mimic斩王削将，他们刚好借故变更另外两艘后到商船的航程终点，将Mimic残部送往更加便于淡野组渗入、包圆吞并的地方，譬如既是临海港口城市，亦是淡野势力最盛的总部——大阪。
然而下一秒，淡野桃的回复就打消了太宰的猜忌：“丢罗阿那普拉的海底喂鱼了。”
太宰闻言先是一愣，旋即噗笑出声：“哈！可以呀~桃桃，世界欠你一个‘和平|奖’啊！话说……”他眸光一寒，忽地附在淡野桃耳边，沉声说道，“子|弹——”
“很微妙的打偏了呢，”太宰观察到淡野桃听到他这句话后，瞳孔放大，滞住了呼吸，于是他又闷声低笑着，歪头抵在对方颈窝，换上气音悄声问道，“是狙|击手技术不佳？还是你在最后一刻……”
“选择了‘认命’？”
昨天狙伤森鸥外的子|弹，是太宰向地下组织“死屋之鼠”的头目——“魔人”费奥多尔·D购入的特制弹，弹|头附有死屋之鼠成员亚历山大·普希金的病毒异能。
前些日子淡野桃感冒，太宰深夜上门探病，将这枚拿隔绝盒保管的特制弹，交到了组员中有能人可为之叠加上“制导”异能效果的对方手里，顺带着还讲了点膈应人的睡前小故事。
——没错，时隔多年，当绝大多数知情人近乎忘却淡野组跟港口Mafia之间的联姻约定时，出席北川崎会长葬礼的淡野桃，并非无缘无故地在尾崎红叶面前，以港口Mafia未来的“首领夫人”自居的。
有“森鸥外心腹”的身份加持，太宰自是没少在其中拱火挑事，让淡野桃误以为港口Mafia将来会要求淡野组“履约”，从而使对方惦记上了森的性命。
以降低运送Mimic的收费为交换条件，太宰帮淡野桃量身定制了一个行动代号为“Scapegoat”的刺杀计划，告诉对方港口Mafia法务顾问宫野弥，私下伪造了一份DNA鉴定报告，打算在狙|杀掉现任首领森鸥外之后，对外宣称自己是先代的亲生儿子，骗得先代派的支持，从而接管组织，成为港口Mafia的新头领。
当然——
以上皆是太宰编造的“谎言”。
鉴定报告是真货，但得知此事的宫野是否会生出异心，太宰就不得而知了。
他先前摸进宫野办公室，除了偷塞给对方一份鉴定报告外，还附送了7枚与淡野桃手上那枚异能特制弹外观别无二致的普通子|弹，这些东西是太宰陷害宫野的道具，也是他在对方潜意识中设下一种偏心理暗示类的媒介，谁叫Mafia里最不缺的便是以小博大的“赌|徒”了呢？
更何况寻常人在狙|击点找到弹|匣容量为“8”的Charter Arms AR7时，几乎不可能即刻推断出使用这把枪的人，其实全程只打出去了7发子|弹，以及——
依照太宰的安排，受淡野桃雇佣的第三方组织杀手，不仅设置了一个以上的狙击点，还特意将之“同”方向一前一后、一矮一高地定在了一条斜角贯穿北川崎宅邸正门的纵线上。
距离身寸击目标较近的枪|手，先是装作同行组员，随淡野姐弟一道进入了北川崎葬礼现场，在得到宫野弥的“信物”——一只刻有对方名姓的腕表后，他走出宅邸，在停车场的轿车内，又改扮成披萨店外卖员，背上装有枪|支的箱子，奔往当日领宫野之命带人驻守在北川崎宅邸附近公寓楼上，居高警戒周边状况的小西彻家中，利用 “信物”骗对方开门，继而趁其不备解决掉室内众人，搜获宫野交由亲信小西保管的7枚适配Charter Arms AR7的普通弹。
随后架|枪填|弹，朝着目标对象状似乱身寸，实为精准“描边”地清空弹|匣，在房内留下身寸击证据，误导目标人物及其护卫对袭击者数量和方位判断的同时，也帮身处另一栋高楼上使用那枚异能特制弹“真正”负责狙|击目标的搭档，创造出了充足的撤离时间。
可是——
在整场刺杀行动中扮演“烟雾弓单”的辅助枪|手，见“追兵”乘坐电梯汹汹上楼，不知是早有筹谋，还是临时起意，他脱逃前在“替罪羊”小西彻的公寓门后，安置并启动了太宰计划之外的触发型C4炸|弹。
最终，随着“黑蜥蜴”暴|力破开房门的举动，一声轰鸣炸响，小西公寓窗户爆裂，墙体损毁，浓烟弥漫，火光冲天，门内门外，无人生还，事实真相，化尘归土……
“方才同森先生交谈过后，我确定了一件事，比起他——”淡野桃推开太宰的脑袋，伸手勾住对方西装外套上的胸针链条，缠着食指绕了一小圈，她用这根手指戳点着太宰的胸口，揭穿道，“你才是那个目的至上、不计后果、满口谎话把人往死里利用的疯子。”
“……欸~哈！都进行到这一步了，”太宰不惧反乐，语气欢快地问道，“难不成桃桃你还想过河拆桥，向森先生出卖我？”
“那倒不至于，咱俩一根绳儿上的蚂蚱，我可没兴趣陪你小子同归于尽，只是作为‘同伙’，对你有点不忿罢了，”淡野桃抬眼，目光熠熠，与太宰相接，脸上展露的笑容透着一股精明自得的意味，“太宰……”
“你夺权篡位，缺人手何苦大老远去雇那批外国佣|兵，就近问我借人不是更实惠、更便利吗？”
当年森鸥外上位，基本没欠他们淡野组多少“人情”，双方只有普通的生意往来，港口Mafia自然不会多分利得好处给淡野。
如今留意到太宰治对森鸥外生出了“下克上”的心思，始终不忘向关东拓张地盘的淡野少狼，又岂肯轻易放过这个雪中给对方送炭的机会？
「Mimic」是何方神圣，淡野桃才不在乎，她只知道但凡碍着他们淡野组的道儿，要么识相地主动滚蛋，大家相安无事；要么就别怪她不仗义，耍阴招清除路障了。
“原来如此……”太宰会意，心说这才像一贯贪婪的“淡野之狼”对Mimic下狠手的真实原由。
好在当前的事态发展，并未超出他的“预期”。
“瞧我这记性，”太宰离开沙发，转身面向淡野桃，举起虚握成拳头的右手，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冲对方吐舌微笑道：“差点忘了桃桃和我一直、一直、一直——是很要好的‘朋友’呀~”
“真不错啊~”太宰抻展双臂，围着沙发迈步转圈，欢呼一般地举高双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喊道，“友情~最高！朋友~万岁！”
此时，办公室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咳，引得太宰和淡野桃循着动静，移眸望了过去……
“抱歉打扰二位交友了，”借助部下空间传送异能紧急返回横滨本部的兰堂，保持着推门的姿势，站在门外没有进屋，他微微眯起的眼睛，诉说着白痴都能瞬间领悟的不悦，“听广津说顶层全面封锁了，任何人需得太宰君你准许，方能面见首领？”
太宰干笑两声，垂下手臂，快步走到不期而至的棘手男人跟前：“放眼全横滨，不、是全日本，哪有人能拦得住兰堂先生您呀~”他扬手同对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客气征询道，“我随您上去？”
兰堂没有拒绝，侧身腾出门口，睨着太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他开口告知对方道：“半小时后召开线上‘干部会议’，有首领亲颁手谕的你——”
“就坐我身边旁听罢。”
港口Mafia辅佐头领决策的“五大干部”体系，目下仅有兰堂、尾崎和Ace这三位在任，组织中尽管尚有十数名准干部可随时补位，但勋绩贡献最高又深得首领信赖的太宰治，无疑是众人里最接近干部之位的那个。
“……好啊，”太宰泰然自若，毫无动摇，应道，“倘若您三位不介意的话。”
临走前，太宰对淡野桃指了指在物料水吧温好的饮品：“等你喝完牛奶，就早点回家洗洗睡吧，‘备考生’，”他挥手叫对方安心道，“灵堂那边，我也会联系部下把梨送回东京的。”
“劳你费心了，”淡野桃起身道，“多谢。”
“说起来，桃桃——”太宰看向淡野桃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认真，他同对方确认道，“你跟梨是‘双胞胎’吗？”
在这条世界线的时空发生错乱前，淡野姐弟是一对同年、同月、同日降生的双胞胎。
“你困了？犯哪门子傻呢，我和梨的生日是同一天不假，”淡野桃耸了耸肩，摊手否定道，“可我比他大整整三岁，过了年——”
“我考大学，他考高中。”
“……嗯，你说得对，”太宰弯起双眸，落寞一笑，“是我记错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3章 第二百零三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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