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第一百九十六节课 ...
-
纽约，风情各异、长腿蜂腰的模特们，宛如一朵朵或冷艳高雅、或妩媚雍容的富贵花，装点着于渐寒冬日里异军突起的时尚新宠——高奢品牌「Othila」的秀后派对。
“叮~”
香槟杯碰撞发出的清响，尚未来得及传入白日悠闲饮酒的宾客们耳中，便融入了派对现场演奏的舒缓乐声里。
森鸥外带着变装出席这场派对的兰堂，在后台休息室找到了将应酬工作丢给Ace去做的涩泽龙彦。
见对方眉心盘着一团不耐，正在用装有除味剂的小瓶，快速喷洒着沾染了宾客和模特们身上各种香水混合异味的礼服外套，森回头与兰堂对望了一眼，忍俊不禁道：“幸好兰堂君和我都有随手关门的习惯，不然明日登上时尚杂志封面的报道，就是我们Othila首席设计师的黑|料了。”
闻言，兰堂看似是在接腔回应森的调侃，实则却是在暗暗警告涩泽地开了口：“您多虑了，首领——”他移眸睨向已将除味喷瓶放下的涩泽，似笑非笑道，“有Ace一掷千金聘请的顶级公关团队在，明日啊~”
“怕也只有某些公|信力不足的花边小报，会不痛不痒地报道一两篇诸如‘Othila的不世之材自负倨傲，不屑与圈内人为伍’的诋毁罢了。”
“……‘话题性’——”涩泽抬手引森与兰堂去了摆放在休息室东侧的一张双人沙发前落座，他替不在此处的Ace发声道，“亦是提高品牌知名度、提升设计商业价值的一大利器。”
“‘商业价值’么……呵~”森交叠双腿，抬起左臂手肘，就近架在沙发扶手上，他眼角斜上一挑，弯眸瞟着涩泽，玩味道，“作为‘投资方’，我很高兴能从惊才风逸的涩泽君口中听到这种词汇啊~而且至少目前看来，Ace君还是蛮对你胃口的吧？”
谈及与自己结交相处有段时日的Ace，涩泽脸上原本清冷疏离的神色也变得柔和亲近了不少，他微垂眼帘，回忆着近半年时间里，和Ace共事过程中的点点滴滴，浅笑评价道：“Ace是一个忠实于欲|望、本能，活得很纯粹、真实的‘人’。”
“与菲茨杰拉德那种张口谈钱、闭口挥拳，以为金钱与力量是万能手段的野蛮暴发户不同，”每每说起Ace和菲茨杰拉德两者间的区别，涩泽常会反省一番曾经亦如后者那般恃才傲物的自己，“Ace对自身短板的清醒认知，使他常能以谦和恭敬的姿态去挖掘和发挥别人的长处。”
谦和恭敬？
那个惯爱趁人之危的“Ace”？
森微抬双眉，对涩泽的表述略感诧异，心说：不是涉世尚浅的涩泽被虚伪势利的Ace给蒙骗了，就是Ace遇到真正欣赏他本事的“知音”了。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涩泽已然落入森为其精心织造的情谊蛛网中，被名为“羁绊”的蛛丝黏裹得难以抽身了……
“年后——”森上转手肘，扭头勾指，拉了拉挂在沙发旁衣架上，许是替换用的礼服衬衫衣袖，“我打算安排你同Ace君一道去开拓欧洲市场。”
“欧洲？”涩泽下意识侧眸偷瞄了一眼坐在森身旁的兰堂，身为超规格异能力者的对方，于他而言既是港口Mafia在美澳用来约束他言行的一重“枷锁”，又是确保他性命不受其他势力侵扰的一道“屏障”。
而那个当前主管欧洲分部的“重力小子”……
有本事同时做到这两点吗？
思及此处，涩泽抬眸时，撞上了森偏巧回首扫过来的视线：“那‘异特科’方面针对我的追捕——”他眉梢下垂，脸上挤出几分担忧的神色，出声试探道，“不打紧了吗？”
“关于这件事啊……”想到今天在秀场贵宾区遇到的“辻村主编”，一声低笑从森的喉间溢出，他起身离开沙发，缓步走到涩泽身前，一面伸出双手帮对方整理着那条垂在其胸前稍显松垮歪斜的领带，一面借助系紧领带这一动作带来的微小拉力，牵引涩泽主动曲颈，附耳到他唇边仔细听记嘱咐，“‘不打紧’——只要你还在为港口Mafia做事，饶是异特科联手军|警一齐出动，我也有的是法子保下你。”
说罢，森松开涩泽的领带，抬手轻拍了两下对方的肩膀：“我的意思——”他歪头冲白发部下莞尔一笑，与之确认道，“你应是能听明白的罢，涩泽君？”
寂夜无云的东京。
种田山头火在送走司法省次官斗南端藏后，再次返回了料理亭的隔间，他弯腰从矮桌上单手拎拿起自己今晚使用过的小酒盏，以及那瓶尚余小半残液的清酒，踱步行至窗前站定，歪身倚着窗框，微抬下颌，视线穿过窗外针叶密簇的松枝，远眺向那轮悬在天边的孤高寒月。
“嗡嗡——嗡嗡——”
从袖袋内摸出来电振动提醒的手机，种田动指点触屏幕，接入了专用通讯频道：“司法省已经同意配合异特科的潜入搜查任务，叫停军|警方面的介入协查了，你那边‘Boss大人’的反馈是？”
通讯另一端的辻村深月，将手中的酒杯举至嘴边，装作正在饮用香槟的样子，环顾四周，观察着用色明朗到让人难以联想到其背后完全是肮脏Mafia资本在推动运作的派对现场，一时间只觉讽刺，她敛了视线，沉声向种田汇报道：“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地给横滨打了一通电话，回复我说他们欧洲分部——‘一切如常’。”
“还让我转告您……”辻村趁一名端着托盘的年轻男性侍者从她身旁路过时，不动声色地顺走了对方随手插别进西裤后袋里的员工卡，然后回忆着事先调查过的现场监控布防，辻村避开巡场愈发严密起来的安保人员，闪身钻进了后台的员工通道，“若您实在惦念坂口的安危，年末他也不是不能随便寻个由头，打发那小子回‘老家’去。”
闻言，种田顿时没了对月独酌的兴致，他将酒盏和清酒搁放在窗台上，抬手搓盘着自己光溜锃亮的脑袋，为难苦笑道：“这可不兴‘随便打发’啊——斗南还等着我们拿出点儿任务实绩来堵坂下那张不饶人的臭嘴呢！”
听见身后的通道内隐隐传来些许衣料摩擦的窸窣响动，辻村倏地止步，果断躲入了近旁一间没有锁门的准备室里，她放缓呼吸，轻手轻脚地在这间貌似是后勤人员使用的房间内，寻到一件后厨杂工脱下的白色罩衫，穿套在了自己身上。
当辻村推着装有少量厨余垃圾的小厢车，准备离开此地时，她发现在门后的夹角处，塞藏着一只塑料材质的杂物箱。
为了尽可能多地遮掩自己的体貌特征，辻村又从那只箱子里，翻找出一只口罩和一顶工作帽戴上了……
“吱扭、吱扭扭——吱扭、吱扭扭——”
轮轴缺乏润|滑的垃圾厢车，被一个身形佝偻的“杂工”，慢悠悠地推到了一扇可以直通秀场后方地面停车场内垃圾回收区的安全门前。
“嘀嘀。”
然而，门禁装置在“杂工”掏出员工卡，触发感应区的一瞬，却读取显示出了与卡面信息存在诸多差异的卡内存储数据。
安全门在“咔哒”一声轻响过后，自动弹开了一道约有成年人两指宽的窄缝。
乔装打扮成“杂工”的辻村，看着门禁显示器跳转出的“Pass”提示词，转眸比照了一眼屏幕弹框中，相貌特征与卡面所印年轻员工照片截然不同的红发中年人。
回想起那个在派对现场被她顺走这张员工卡的年轻侍者，其单手托盘在宾客间穿行闪躲的身法，确实要比其他侍者更矫捷轻灵一些，就好像——
曾经接受过什么特殊训练一般。
这个发现令辻村拉动安全门把手的动作一滞，她低喃猜测道：“莫非那家伙是名‘职业杀手’？”
若该假设为真，那对方的刺杀目标是派对现场的某位来宾？还是在成衣秀结束后就离场去了后台的……
港口Mafia头目“森鸥外”？
“什么滋杀呲呲谁滋……信号貌似呲……提醒滋滋森鸥外注意呲——哔——”
辻村佩戴的入耳式微型通讯器内，种田讲话的声音渐渐被一片滋啦作响的杂音给淹没了。
“滋滋——嘭……”
“嘭……”
“嘭……”
“嘭！”
安装在通道顶部的照明灯箱，疑似短路地跳闪了几下，便由远及近地依次熄灭了。
辻村没有回头去查探发生在自己背后通道里的异状，常年操纵影之异能执行任务的直觉和经验告诉她——昏暗中，有某种裹挟着森冷恶意的“非人之物”，正如无数条多足蜈蚣，朝着她所处的方位，密密簌簌地爬行了过来。
就连室外明亮到眩目的天光，也骇于室内此物的可怖，只依着错开的门缝，潦草描涂了整扇安全门四分之三的边框轮廓，便弃了探入门内，驱散通道内浓郁黑暗的念想。
“哒……哒……哒……哒……”
突然，在通道的拐角处，出现了一束冷白色的光亮，伴随着鞋跟触地的动静，齐齐来到了已在昏黑中悄悄催动起影之异能的“杂工”辻村身后。
“哇哦~这扇门开着真是太走运了！”
携光而至的来者，是一名操|着纽约口音英语的女性，对方同循声扭过头来的辻村搭话道：“嗨~老哥，能帮我把那扇门完全拉开吗？我的手机电量快要耗尽了，打不了多长时间的灯，一会儿还有维修电路的伙计要过来，我正愁手边没工具帮他照明呢！”
辻村借助手机灯光打量面前女人的同时，发觉方才那股盘桓在附近，啖魂噬魄的诡异气息，自这名侍者装扮的丰腴女人现身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暂且按捺下心中关于其真实身份的好奇，遵照对方的“要求”，打开了那扇几乎将天光完全阻隔在室外的安全门。
见“杂工”如此配合，拥有一头铂金色及腰长发的女人，单眨了一下她那只眸色浅淡呈紫粉色的左眼，曲臂抬起右手，轻吻指尖，给了对方一个极富风韵的飞吻：“谢啦~”
作者有话说
第196章 第一百九十六节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