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第一百七十三节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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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凶恶的赭发新指挥，拧眉侧身，从据点物资箱堆围而成的逼仄走道内穿过，疾步来到了“黑蜥蜴”处决叛徒时所占用的空地区域，他拽过一名正在埋头清扫地上血水的Mafia成员，厉声问道：“见过阿部和青木他们吗？或者桥本、山下、松尾、大和田呢？你有在这边见过他们吗？”
“啊？”被问到的Mafia成员看着气势汹汹像是来找人干架的矮个子少年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摇了摇头，却在对方转向其他人询问时，回神想起了一些细节，“那个……中原先生，昨晚阿部先生他们曾来这边帮忙搬运过叛徒的尸体……”
闻言，中原中也眼睛一亮，稍稍松了一口气，连忙折返了回来：“后来呢？他们去了哪里？”
“几乎是同时吧，他们的手机发出了短讯提示收件的动静，大和田的手机铃音还是最近热播剧里的搞笑对白音频，这部剧我平时也有在看……”Mafia成员回忆着昨晚的情景，如实回答道，“查看过短讯内容后，六人就一起离开了，说是有搜查任务需要他们即刻赶赴现场。”
“知道那通短讯是谁发来的吗？”中原直觉不妙，紧张追问道，“还有他们是何时离开据点的？”
“能调动您手下亲信的……”Mafia成员依照过往经验，推测道，“也唯有您这一级别以上的‘大人物’了吧？”
“时间的话——大约是十点刚过，”Mafia成员挠头傻笑道，“我女人怕我在外面鬼混，所以每天都会在那个点巡我岗，昨晚阿部先生一行人离开时，我还在和她讲电话。”
“是么……”中原心中的忐忑又扩大了几分，不过为了避免引发据点成员的集体不安，他强装镇定，笑着又和这名沉浸在热恋中的Mafia成员闲扯了几句诸如“莫要辜负人家女孩子的心意”之类的车轱辘叮嘱后，才转身走向了据点的出口。
港口Mafia身负强大异能力的土屋干部，因与“白麒麟”交手落败而惨遭对方杀害……
被GSS方面突袭后，代表首领意志的“黑蜥蜴”却在中区临时据点大搞叛徒处刑秀……
还有自己那六名亲信部下，从昨晚同时离开据点失联至今，已过去十二个小时了……
总感觉这些情况背后存在着某种未知关联的中原，环臂抱胸，低头凝视着脚下被他用鞋底碾碎的石屑，蹙眉陷入了沉思。
“呜哇~居然是‘阴沉中也’欸！”冒失咋呼的声音由远及近，“看来我们赶来得很是时候嘛！”
中原循声抬头，望着朝他走来的两人，惊讶道：“阿呆鸟？还有……”他的视线越过走在前面的挚友，落在了正转眸到处打量的碧眼科学家身上，趁对方的注意力被其他事物分散的空档，中原将周身的锋锐气势收敛了大半，而后才迈步迎上去和少女打招呼道，“初，你怎么来这种地方了？”初识伊诺千缇时，他就得到了可以直呼对方日本名姓“宫野初”的准允。
“离开之前，我想再来见你一面，”伊诺千缇从背包中取出一只采用防氧化材料制成的饰品收纳盒，“顺便把这个交给你，并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
“保尔……”伊诺千缇顿了顿，想到原谍报人员的兰波，早已将自己“保尔·魏尔伦”的本名送给了“牧神”的杰作使用，她随即改口用不易让中原产生误会的称呼，继续同对方说明道，“我指的是‘兰堂’，他过去曾托我修整过你头上戴着的这顶黑帽子，当时留下了一些金属和矿石废料，我觉得丢了可惜，就将它们重新熔铸提炼，制出了这条帽链。”
“虽说款式设计方面，我有参考你平时穿衣打扮的风格……”伊诺千缇背好包，双手插兜冲中原挑眉耸了耸肩，“但我不敢保证它是否符合你的喜好，毕竟‘适合’不等于‘喜欢’，而且从这一刻起，它就是你的东西了，你看心情随意处置就好。”
中原双手捏握着规格其实只有巴掌大小的首饰盒，激动道：“我才不会‘随意’对待你做的——”阿呆鸟搞怪意味十足的歪头盯视，令中原顿时卡了壳，他闷咳一声，转头瞪向对方，扬起右手大拇指朝一旁点了点，明示道，“你就不能去那边待一会儿吗？”
阿呆鸟兴味的目光在中原和科学家之间扫视了一个来回后，毫不留情地拒绝道：“你认为我会让自己的Goddess和你这个粗鲁残暴的Mafia独处吗？”
“找打啊你？！”说着，中原将手上的盒子收入了衣服内侧的口袋中，挽起袖管佯装要揍阿呆鸟。
这时，伊诺千缇的手机响了两声，她翻出手机看了眼短讯内容后，和中原两人作别道：“我得离开了——送我去机场的司机到附近了。”
“我陪你走到车那里吧，”中原转身抬起手肘，格挡了一下也要跟上来的阿呆鸟，他压低音量提醒对方道，“你这粘人精！稍微懂点气氛啊！”
阿呆鸟见中原对他的介入排斥得厉害，只好作罢，停下脚步放对方和那个从头到脚都是谜团的科学家一道离开了……
而中原这边，没了阿呆鸟的捣乱，他与伊诺千缇的交流也变得顺畅了起来：“最近横滨太乱，你早些离开这里也能保得安全，至于你外祖父北川崎老爷子那边，我会替你多照看着点的。”中原知道对方经常会为了课题研究而四处奔走，就像一阵随性恣意的风，基本不会在一个地方长期停留。
伊诺千缇抿直唇线，似笑非笑，评价道：“你还真是个爱管闲事的家伙呢。”
中原步子一顿，立在原地诧异道：“什么？”
“我今天送你的帽链，只是因为我想送，所以就送了，”伊诺千缇转身看向中原，“根本没有期待过能从你这里获得感谢、报答之类的‘回礼’。”
“一郎先生身边有弥叔和北川崎会的成员们看护着，无须你挂心走动，”伊诺千缇对中原解释道，“我自幼在欧洲生活，也是近几年才得知原来在日本还有我的一位血亲活着，只不过……”
“但凡牵扯到‘家族’、‘血缘’这种无聊又麻烦的东西，太过频繁的关心难免不会令人感觉刻意，”伊诺千缇扭头看向一辆打着双闪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她扬手朝司机挥了挥，然后回头同中原微笑告别，“短期内我应该不会再来这边了，我们有缘再会吧，中也。”说罢，伊诺千缇利落转过身，在挪步穿过马路走向出租车前，她先观察了片刻路上来往的车流。
“初！如果我说——”中原迈腿追了两步，一把扣住了伊诺千缇的手腕，引得对方一脸困惑地回头看向了他，“以后……”
“我还想和你见面的话，你……”中原被伊诺千缇那双在阳光照耀下，仿若两枚熠熠生光沙弗莱石的碧翠色眸子给盯得头脑蒙锈卡顿，原本已经到嘴边的话语，此刻却也无法流利地讲出来了，他失语数秒，最后还是松开了对方的手腕，垂眸征求道，“我能去找你吗？”
诚如伊诺千缇所言——“适合”不等于“喜欢”。
而中原清楚这句话……反之亦然。
他第一次在远郊别墅内的庭院草坪上，见到那位被首领多次提及的HCLI研发负责人时，对方正盘着一条腿，甚是惬意地坐在被一个巨型肥皂泡笼罩在其中的躺椅上，一面用叉子扎着新鲜瓜果时不时地吃上一口，一面翻看着许是和研究相关的书籍和文件。
和伊诺千缇交谈接触后，中原突然就能理解为何常会有人慨叹“神是不公的”了，对方学识广博、才思敏捷、貌美腿长、爽利通透，似乎能与他脑中储存的所有美好词汇一一匹配上。
“哈哈哈你这滤镜也未免上得太厚了吧？”公关官在听完中原的感想后，难得没有顾及形象地和阿呆鸟笑成了一团，“那种类型连我都不敢轻易招惹，至于中也你嘛——哈哈哈降不住，你肯定降不住对方的啦~”
“是呀，”阿呆鸟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点头赞同道，“虽然我还欠那妞儿一个人情没有还，但是中也啊，你也别嫌我们背后讲人闲话的行为不地道——像她那种表面上和谁都能迅速处熟的‘老手’，真的不适合在这男女感情方面简直就是‘一张白纸’的你。”
中原发散飘远的思绪，被伊诺千缇的应答声唤了回来：“你的腿脚又没有寄存在我这里，你想去哪儿、想做什么、想和谁见面——这些都不是我能决定的吧。”
“呃……嗯……有道理。”中原被憧憬对象的直言快语给噎得够呛，却也从中品出了对方貌似没有拒绝他拜访的意思，这一发现又令他的心情舒坦了不少，连带着出声提醒伊诺千缇注意时间不要误了航班的语气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挥手目送对方乘车离开后，中原再度惦记起了自己那六名亲信的下落，于是他快步跑回据点，托过来送物资的阿呆鸟在开车返回本部时，把他也一起捎带过去。
港口Mafia本部，顶楼首领办公室内，森鸥外正和远在欧洲分部的尾崎红叶，还有负责美澳分部事务的兰堂链着视频通讯……
“是么，大佐他……”兰堂在知晓土屋仁次郎的死讯后，主动向森请缨道，“调我回横滨吧，首领，管他是‘白麒麟’还是‘尼德霍格’，我都能屠给您看的。”
听着兰堂“勇者”放出的屠龙宣言，森忍笑别过头，抬起右手对着摄像|头摆了摆：“我这边的局势还没坏到需要你们二人回来坐镇的地步。”
森没有将自己与土屋之间“纠葛”的真相告诉兰堂和尾崎，生怕对方在发现他锋锐的‘獠牙’后多思多虑，私底下提防、畏惧起他来……
“而且也是时候让年轻一辈露露脸了。”森趁这次小型会议只有他们三人参加，遂将他属意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补位干部空缺的想法说了出来，以免日后他在大型会议上正式提名人选时，再遇到当初他提拔太宰升位却意外遭到众人一致反对的状况。
“十七、八的年纪啊……”尾崎在视频中左手撑腮，视线落在斜下方，抿唇思忖了须臾，才抬眸正视屏幕，摊了摊右手，发表意见道，“倘若这俩小子能帮您解决横滨当下的乱局，那妾身完全支持您的决定。”
“还附带必须达成的指标啊~”森淡笑着向兰堂调侃尾崎道，“身为前辈的红叶君真的好严厉呀，兰堂君。”他这是在暗示兰堂不要提出比尾崎还要“严苛”的标准。
兰堂了解中原现阶段的综合能力，自然也猜到了在各方面都不甚成熟的对方，这次会被森定为五大干部的补位人选，应是森为了换取他和尾崎对太宰升任干部一事的支持，而破例开出的“对价条件”。
看着愈发有了首领模样的好友，兰堂虽然不喜发生在森身上的这种转变，但也明白对方唯有如此，才能驯服得住港口Mafia这头由纷杂欲念聚拢而成的庞大蛮兽，因此他摆正了自己作为部下的立场，和森说道：“此事——你拿主意就好，左右他们二人身后还有我们这些‘大前辈’顾着，应该不会惹出什么难以收拾的局面来。”
闻言，森当即舒眉展颜道：“有你这句话在，我主意就拿定了。”
毕竟同为干部的Ace，在不折损其利益的事务上，向来秉承“先随大流，后站首领”的表态原则，而顾问团的选择又常受干部们多数意见的影响。
“啊对了，兰堂君，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打听一下，是关于‘伊诺千缇’的——”森双手交叉，垫起下颌，“她上午来本部找我归还了远郊安全屋的门禁卡，说要赴海外参加研讨会之类的学术集会，而且归期未定呐……”他担心少了伊诺千缇的“催促”，HCLI再接港口Mafia军|火单子时的反应速度和供货速度会降低。
“我记得你和她是‘旧相识’吧，”森向兰堂请教道，“有什么办法能让对方多回横滨逛逛吗？”
“那‘瘟神’——”魏尔伦拿着两只洋梨，闯入了设置在兰堂那边的摄像|头，“旁人遇上她，往外撵还撵不及呢，你居然还想着让她常留横滨？”他往兰堂手里塞了一只梨后，就近靠坐在了对方的座椅扶手上，一面啃梨，一面同森继续说道：“意大利老牌Mafia家族彭格列中，有一位历经九代、为家族服务至今的‘雕金师’塔尔博，据传曾教授过伊诺千缇雕金工艺，后者在研习期间不顾前者阻拦，涉足炼金术的禁忌领域后，受到了存在X的诅咒……凡她所到之处，过不了多久，必会升起硝|烟。”
“存在X？诅咒？”尾崎觉得今天这场小会，话题讲得还蛮有意思的，“这是什么中世纪暗黑向的童话故事吗？”
魏尔伦觉察到尾崎似乎对这传闻来了兴致，但他没有展开细讲，只让对方得空时去向加百罗涅的老大了解一下在“摇篮事件”后，彭格列驱逐伊诺千缇的原因。
“其实……”兰堂看向魏尔伦，蹙眉出声道，“当年协助我接触到‘牧神’的人……也是她。”
“什么？”魏尔伦脸色骤变，起身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兰堂，“难道你我执行‘荒霸吐’夺取任务那次，并不是你们的初次对接？”
“伊诺千缇是无国籍者，真实年龄未知，相对中立的立场和高端研究者的身份，给予了她通关各国的便利，所以战时还是有不少国家主动出资找她合作的……”兰堂因魏尔伦提供的情报，联想到了当前发生在横滨的骚乱，他扭头望向在会议视频中已许久没有发言的森，“也许是我多心了，但关于她——首领你那边近来可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异常」
森完全没有料到今日仅是由他随口一提的话题，竟会引出如此庞杂的信息量。
有伊诺千缇参与的事情，往近了说，森利用对方调走中原以迷惑和铲除土屋，随后港口Mafia内部刮起了一小阵针对土屋派的肃清之风，而GSS总帅萨米特在伊诺千缇结束拜访后，成了副官克尔塔的斧下亡魂，大半组织并入了港口Mafia的麾下。
时间再往前追溯一些，涩泽龙彦被桐山逸见和Ace他们在珠宝拍卖现场寻到时，对方正陪着伊诺千缇叫价呢，在这之后的密谈中，涩泽只向森和桐山开出了几条很好达成的条件，得到他们二人的口头许诺后，对方便加入了港口Mafia，成为了组织的对策顾问，配合森的部署，将横滨里世界这潭水给搅浑了。
还有森随先代一道在尾崎那一届干部候补们角逐上位的后期，初次见到……
“不对啊，”森拧眉疑惑道，“伊诺千缇——她‘宫野初’是以北川崎会长外孙女的身份见的先代，年龄、相貌还有DNA鉴定都是匹配着的，又怎么可能在战时与兰堂君你结识呢？”
兰堂不认为自己会记错：“可我确实是——”
“万一人家拥有时空操作系的异能，可以活跃于任何时点呢？”尾崎已经把她今天听到的内容，完全当成一个奇幻故事来看待了，她大胆猜测道，“还有刚才是谁提到‘诅咒’和‘硝|烟’来着？指不定这才是诅咒的传闻下隐藏的真相吧，‘扭转过去，会带来比先前更为糟糕的结果’——妾身前几天看过的电影里就是这么演的。”
尾崎轻松跳脱的想法，驱散了萦绕在三名男士心头的阴霾，见会议的氛围恢复了正常，她再度开口，为“伊诺千缇”的话题做了结语：“反正她现在人都已经离开了，也没人知道她今后还会不会去横滨，即使我们四人聚在一起花时间推出了她的年龄问题，好像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吧。”
“说的也是啊，”森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我们今天就先聊到这里吧，有个新闻播报我想看，下午还得去高濑会参加他们为前会长举行的丧事。”
“好。”
待兰堂和尾崎下线后，森将屏幕切换到了正在播报的新闻栏目，为向异特科施加舆论压力，把种田山头火逼出来解决问题，他在桐山逸见的指点下，通过数家中|介雇佣了一大批社会闲散人士围堵在神奈川县知事办公的大楼门前静坐，桐山也好借此由头，向内|阁检|举现任知事不作为以及内务省异特科对神奈川县，特别是横滨当地的治|安体系存在严重的越权干扰操作。
播报中，代知事出现在大楼门前的桐山副知事，平稳发挥着其“政|界新星”人设下的纯熟演技，对准镜头，谦和得体地告诉采访者，自己需要优先处理完静坐民众们的诉求，然后才能接受各家媒体的采访……
看着在报道中充当记者身后背景的桐山，挂着亲和温柔的笑容，耐心聆听并解答着静坐人群的提问，森在用遥控器关闭屏幕前，心中暗叹道：不愧是政|客世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家族支柱，区区一个神奈川县的知事之位，确实太过屈才了一些。
高速公路上，一辆出租车连超数车驶入了隧道内。
“你知道么，千缇——”司机斜了一眼映照有跟踪车辆的后视镜，“费奥多尔君早上联络我来接应你时，语气中难得带上了一丝费解，他和我都很想知道，你是如何这么快就发现有人在调查你的？”
“专心开车，尼古莱。”伊诺千缇从背包中拿出了一只巴掌大小的匣子，以及那枚涩泽龙彦陪她在二手珠宝拍卖会上入手的指环，昏暗的车内后排登时被一抹赤色火苗照亮了一半。
尼古莱借车内后视镜看到了后排的光源：“哇！戒指着火了，你在上面抹了什么助燃涂料吗？”
伊诺千缇没有理会尼古莱的好奇，她将指环上蹿出的微弱火焰注入了手中的匣子里，然后降下车窗，把匣口对准后方的跟踪车辆，将匣中的“武器”释放了出来。
“那是……”尼古莱眯眼辨识出了环绕在出租车车尾的翅膀生物，“蝙蝠？”
“是‘岚蝙蝠’，”伊诺千缇升起车窗，侧倚在车门扶手上，注视着发生在后视镜里的超音波灭杀，“机会难得，就测试一下‘灭鼠’的效果吧。”
“嘭！嘭！乓当当……”
在出租车驶离隧道的瞬间，跟在其后方，尚且还处于道洞中的数台车辆，车身忽地发生了原因不明的解体，被迫停堵在了隧道出口处。
“啧……”看到测试结果的伊诺千缇咂舌不满道，“没炸啊，是死气之炎的注入量不够么？”
作者有话说
第173章 第一百七十三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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