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汁》小春枝莓

30、西瓜汁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林自宇离开的时间有两年了，曲小西在唯西茶饮待了也有两年。
　　店员换了一批又一批，留下的老员工只剩下曲小西，盛言栖和穆漾希。

　　这天是盛言栖休息，曲小西和穆漾希在前面忙碌，外边的行人路过，穆漾希忽然摇了摇曲小西。
　　曲小西靠着墙，有点儿困意，被穆漾希这么一摇，睁了眼：“怎么了？”
　　“刚刚路过的人好像是盛言栖。”穆漾希不太确定地道，“他身边还有一个男生，是他的朋友吧？挺帅的。”

　　提到盛言栖的朋友，曲小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自宇。
　　两年了。
　　难道林自宇回来了吗？

　　曲小西心里又兴奋又紧张，她跑去门边四处张望，没看到盛言栖的身影，有点失落。
　　她回来了，穆漾希奇怪问道：“怎么了？”
　　曲小西摇摇头。
　　穆漾希自顾自地说话：“盛言栖还有个表弟，叫林自宇吧，还是这个店老板的儿子。”

　　“我听李奇微说，他还挺帅的。”
　　“很好奇哦，又帅又有钱的富二代的性格是什么样子的。”
　　曲小西默默地听着，穆漾希好奇问她：“你之前和林自宇一起上过班，你认为他性格怎么样？”

　　曲小西漫不经心地道：“有点不靠谱。”
　　曲小西对林自宇，并不是特别的了解，她不了解林自宇的私生活是什么样子的，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她对林自宇的了解太少太少了。
　　他们只接触了一个月不到。

　　手机里，工作群里有老板的消息。
　　明天有一个人会回唯西，让曲小西带人。
　　曲小西回了一句好。

　　“又有新人啊？”穆漾希啧啧道，“这次能待多久呢？”
　　唯西的新人大多数都无法坚持到合同结束，几乎都是干几个月就辞职。
　　曲小西：“不知道，明天再说吧。”

　　-

　　次日，来的新人让曲小西意外。
　　不可思议，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再见旧人。
　　曲小西跟平常一样，骑车来唯西，刚来就听到里边吵闹的声音，女声曲小西一听就能认出来。
　　是穆漾希，穆漾希每天都很喜欢大嗓门地和店员聊天。
　　可另外一个男生是谁？
　　是盛言栖吗？

　　曲小西怀着疑问的态度推门进来，在前台上的是穆漾希，和她一起打闹的是个男人。
　　个子高，皮肤微白，染了发，还有纹身。
　　待男人转过身与曲小西四目对视，曲小西怔住，两年前的回忆如同海潮一样涌出。

　　“林自宇？”
　　曲小西不确定地出声，林自宇变得太多了，不论是气质还是谈吐方面，和以前不同。
　　除了那张与过去相似的脸。

　　“啊，你是那个小西？”林自宇琢磨着想，才想出曲小西的名字，“曲小西，对吧？”
　　曲小西张口，话还没说出来，一只手拍在她肩上，清朗的声音传来：“小西，愣在这里干什么呢，进去吧。”
　　曲小西被盛言栖拉进去，她收起在林自宇身上的目光，和盛言栖一起进到仓库里。
　　她和盛言栖换上工作服，表情凝重。

　　“忘记告诉你了，新人是林自宇。”盛言栖笑道，“他来了，你挺开心的吧？”
　　曲小西摇头。
　　她并不开心，相反，有点难过。
　　林自宇给她带来的变化太大了，没了前两年前那种纯粹的青涩感。
　　现在的林自宇，让曲小西感到陌生。

　　林自宇和穆漾希在外面畅谈，就跟认识了很久的兄弟一样。
　　曲小西一直都明白，穆漾希的性子开朗，很容易和男生玩成一块。
　　她能跟林自宇玩起来，这并不让曲小西感到惊讶。

　　曲小西和盛言栖一起从仓库里出来，穆漾希和林自宇勾肩搭背地打闹。
　　曲小西疲惫地扶着额头，盛言栖见状，给了一杯温水。
　　曲小西接下温水，喝了一口：“谢谢。”
　　林自宇挑眉，戏谑道：“你们两个在一起了？”

　　曲小西没说话，盛言栖回答：“没有，只是同事。”
　　林自宇轻笑了声，显然不相信。
　　“唉，盛言栖喜欢小西啊，你不知道吗？”穆漾希笑道，“他们俩好着呢。”
　　“不过有时候，他们不在同一个班次，小西一个人可怜巴巴搬垃圾，看着怪可怜的。”

　　曲小西：“……”奇奇怪怪的发言。
　　林自宇说：“我以前在的时候，她也是一个人搬。”
　　“没关系啊，那是特殊情况，以后我和小西是同个班次。”盛言栖没有一丝慌张，很平静，“不像你，力气那么大，两个垃圾桶一起搬。”

　　林自宇惊讶道：“穆漾希，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
　　穆漾希脸色一变，她哼道：“不跟你们说了，我去吃午饭。”
　　穆漾希离开，还拉着林自宇一起走了。
　　曲小西的第六感告诉她，后面的打工日子，可能会有些糟糕。

　　-

　　林自宇和穆漾希只认识了半天，就玩的很好，下午也是一直都在聊天。
　　林自宇两年没触碰茶饮，被穆漾希教。
　　曲小西回忆起刚来这里，林自宇教她后面的活，如今，林自宇被别人教后面的活。
　　很多东西都变了，人也是。

　　她听到后面打闹的声音，一下都不停歇，曲小西猜都能猜的出来，他们闹起来了。
　　她早就该知道，穆漾希和林自宇在一起肯定很容易玩到一起。
　　她不一样，她内向，那几个星期的日子，她和林自宇才发展到浅聊的程度。
　　可这只是盛言栖在的情况下，盛言栖不在，他们两个单独相处，几乎聊天的话很少。

　　穆漾希和林自宇看起来就有一种天生合得来的感觉。
　　林自宇从后面出来，脸上还挂着笑容。
　　曲小西对他说：“你先暂时点单吧，我去后面整理货物。”
　　曲小西扔下这句话，就去后面了。

　　林自宇和穆漾希在前面开始打闹，后边的盛言栖还在整理货物，他听到脚步进来的声音，抬眼撞见曲小西。
　　“怎么进来了。”
　　曲小西蹲下来说：“帮你。”
　　盛言栖听到前面音调大的笑声，一眼看破：“你是不喜欢他们两个在一起吧，才进来说要帮我的。”

　　曲小西垂头，闷声说：“既然知道，就不要说出来……”
　　盛言栖心口一疼：“两年了，还没忘记吗？”
　　曲小西眼神放空，呢喃道：“我不知道，我有点不甘心。”

　　“不甘心穆漾希和林自宇那么快就熟络起来，不甘心我怎么这么胆小，无法主动和林自宇聊天。”
　　“他说他让我等他，我等了两年，他回来了。”
　　“可是，他给了我一种这样的感觉，他不再是曾经的他了。”
　　“他说他喜欢阳光向上的女孩子，或许就是穆漾希这种的吧。”

　　“我无法改变成他喜欢的样子，我做不到。”
　　曲小西一字一句地说完这些话，她难受，心口被一种闷抑的痛苦包织，无法释放。
　　“为什么一定要改变？”
　　曲小西听到盛言栖的话，他的眼神坚定：“对我来说，你很好，你不用改变啊，不用强迫自己，你只需要做你自己。”

　　“如果可以，我不介意你换个人喜欢。”
　　盛言栖最后一句话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他一笑，曲小西跟着被逗笑了。
　　两人一起整理货物，差不多成了后，前面又传来穆漾希哈哈大笑声。
　　曲小西和盛言栖从仓库出来，穆漾希捂着肚子靠在桌边大笑。

　　“你们出来了啊。”
　　穆漾希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她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情：“太好笑了，刚刚有一群化着浓妆的女生过来买奶茶。”
　　“你们知道林自宇是什么表情吗！他一转头看到这些浓妆的家伙，露出这样的表情。”
　　穆漾希模仿的很像，那是一种被突然震惊的吓到，随之是无比嫌弃的表情。

　　曲小西不悦地说：“好好工作吧，这有什么好笑的。”
　　盛言栖耸肩，没得到这样的笑点，和曲小西一起去调饮台。
　　穆漾希哼了声，过来跟他们一起调饮。
　　盛言栖在前面，曲小西和穆漾希在后边跟着。
　　单子一路下来，忙个不停，一秒都没有停歇。

　　“呀。”
　　穆漾希调料时，一块水果掉在桌上，她捡起来准备扔进去。
　　曲小西见状，抓住她的手腕：“说多少次了，水果掉了就扔掉，重新弄，你这样手拿着还扔进去，不卫生。”
　　穆漾希咧嘴：“他们又不知道。”

　　曲小西夺走她手里的水果，扔进垃圾桶里，放了新的水果进茶饮里。
　　“卫生第一。”
　　穆漾希不耐地继续调饮，曲小西辅助她。
　　“曲小西，你是不是喜欢林自宇？”
　　穆漾希的话让曲小西慢了一拍：“问这个干什么？”

　　“李奇微告诉我的。”穆漾希笑了，“林自宇不喜欢你这样的。”
　　曲小西淡定道：“那又怎样，我知道他喜欢阳光向上的女生，就比如……”
　　“你这样的。”
　　穆漾希听得哈哈地笑起来，盛言栖冷斥道：“很好笑吗？好好工作！”

　　穆漾希不满地啧了声：“真双标。”
　　这操作下来，他们忙到早班下班。
　　穆漾希和林自宇一起下班，还有两个店员。
　　林自宇没走，就待在前面的座位上，穆漾希调侃他：“干嘛啊，不走啊，等人呢？”

　　曲小西在前台整理袋子：“等你呢，一起回家。”
　　穆漾希捂嘴笑：“什么啊，明明是等你好吧。”
　　林自宇唰地起身，扯着穆漾希的后领子离开茶饮店。

　　他们两离开后，曲小西没了压力的包袱。
　　终于走了。
　　好难受。

作者有话说

　　这该死的错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