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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没想到 ...

  •   徐如林站在顾运之和崇心面前,捏着拳头,脚有些软。
      两位大佬各坐一边,沉默不言。尤其是顾运之,居然在慢悠悠地品茶,如果再来点瓜子,就是标准的吃瓜姿势了。
      可惜他越悠闲,徐如林越忐忑。
      他等了大概三分钟,这是他经历过的最漫长的三分钟。
      崇心终于开口了:“宗主,这只是个凡人,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看他不禁吓。”
      “还是看看吧。”顾运之连头都没抬。
      崇心让徐如林伸出手来,指尖搭在他腕上。片刻后,他收回手,对顾运之道:“没有一点修为,灵根也不纯粹,经脉多有堵塞。”
      顾运之终于抬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问徐如林:“你说你是散修,那你从何而来?因何到此?”
      徐如林早就知道顾运之肯定会盘问他,所以已经准备好了答案。
      他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显得从容:“我从别川城来。其实我本名叫薛一凌,只因被奸人所害,不得不改名换姓,四处躲避。您也看到了,我现在确实只是个凡人。若您对我的身份仍旧存疑,可以去别川城打听一下,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只是,请千万不要泄露我的存在,我还不能回去。”
      “害你的人是谁?能说吗?”
      “他叫邹昊。”
      徐如林没有说谎,别川城的确有一个名叫薛一凌的散修,他也的确被一个叫邹昊的人所害。
      薛一凌是散修中少有的不排斥魔修的人,他认为只要不伤天害理,修魔修道都无所谓,大家目的都是一样的,走上修行的最高点,没有谁比谁更高贵。
      因此薛一凌在散修之中并不受欢迎,就连他老婆都对他颇有微词,不仅在外面养小情人,还纵容情夫对他下手。
      嗯,那个给薛一凌戴了绿帽子的人就是邹昊。邹昊为人心狠手辣,他不仅废了薛一凌的修为,取了他的性命,还把他的魂魄囚禁在天尺崖下,永受禁锢,不得超生。
      在原来的剧情中,穆云期被种下魔心,跌下悬崖后,遇到的第一个人,哦不,鬼,就是薛一凌。
      徐如林敢冒认薛一凌的身份,就是因为此时他正被困在崖底。而这件事,除了凶手邹昊,没有任何人知道。
      况且,距离薛一凌出场,还早得很。
      顾运之和崇心没有再问什么,徐如林知道他们肯定会派人去调查。对此,他并不担心。
      只是穆云期那里,要先跟他说一下,免得到时候弄出什么岔子。
      徐如林被放出来的时候,一柱香才烧了一半。上官砚和那位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峰主都用一种惊异的目光看着他,只有穆云期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顾运之和崇心随后也出来了,他一出来就直接宣布了读魂的结果:穆云期并没有被夺舍。上官砚要为他的怀疑付出代价,不过顾运之只让他随戒律堂长老前去领罚便罢了。此事他不提,上官砚也不必提。
      这时候徐如林才知道,方才那位峰主便是戒律堂的执剑人——闵山行,同时他也是修竹峰的峰主。
      就像天平是法院的标志一样,摩云宗戒律堂也有一个重要标志——剑。这把剑与摩云宗其他的任何一把剑都不一样,它的名字只有一个字:诫。只有最公正严明的人,才有资格做戒律堂的执剑人,司掌律法。
      徐如林看了闵山行一眼,突然有些好奇。因为他给这个摩云宗上下公认最为公正的执剑人设定了一个好玩的特点:爱笑。
      闵山行是一个爱笑的人,但他身为执剑人,在人前时必须时时刻刻保持严肃,好让自己看起来庄重一点。尽管这对于一个化神期的大能来说根本不需要。
      要是摩云宗的人知道他们的执剑人是个爱笑的眯眯眼,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突然对穿书后的生活有点期待呢!徐如林如是想着,淡淡笑了起来。
      “怎么?难道你也想见识一下闵长老的手段?”穆云期的声音突然在他耳畔响起。
      徐如林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稍微往旁边挪了挪,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想!我只是,对闵长老有点好奇罢了。”
      “不想知道就赶紧走人。你要是想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进戒律堂,到时候你就可以好好'品尝'一番了。”
      穆云期恶狠狠地说完,便大步走出了迎光殿。
      徐如林只得紧跟上去。
      “我们现在去哪里?”他问。
      穆云期没说话,一直走到郁松峰边缘,定心桥畔,他才停下来,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徐如林。
      徐如林往后退了几步,企图和穆云期保持安全距离。
      他只说了一句话而已,没必要这么对他吧?
      不过等他看清前面悬着的那根孤零零的铁链之后,他就明白穆云期的嫌弃从何而来了。
      郁松峰是摩云宗最为奇峻的山峰,整座山峰四面都是深渊天堑,靠桥索和其他山峰相连。说是桥索,其实只有一根孤零零的铁链,链子下方就是万丈深渊,云腾雾绕,有如幻境,能乱人心智。所以桥索被命名为定心桥,非心智坚定者,不能过。而且,此处是整个摩云宗唯一不能御剑而行的地方,想要过桥,全凭本事。
      他们上山时是谢千峰带上来的,现在要回去,只能靠自己。
      徐如林不恐高,但问题是,定心桥下的云雾不是一般云雾,而且,他不会走钢索。
      看着底下翻滚的云海和那根儿臂粗的铁链,徐如林默默退了一步。
      就在他还在为要不要去求援犹豫时,穆云期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后领,足尖一点便蹬上了链子。
      徐如林吓得魂都要飞了,手一伸就搂住了穆云期的脖子,双腿也紧紧缠上他的腰。
      穆云期身体一僵,手下的力道不自觉便重了几分,差点就把徐如林扔出去。好在最后忍住了,他“啧”了一声,加快了速度。
      过了定心桥,就可以御剑了。
      穆云期嫌弃地把徐如林从他身上扒下来,徐如林腿还是软的,人像一滩泥一样滑到地上,手掌紧紧按在胸口,企图按住他狂跳的心脏。
      他还没歇够呢,人又被穆云期提起来,往明枳峰而去。
      明枳峰就是现在穆云期和上官砚所在的外峰。
      长剑一落地,穆云期便直奔弟子寝舍而去。一路上偶遇的弟子都对他侧目而视,很多人都知道他误入水下秘境,得了水芝,现在已经筑基了。
      在摩云宗,如果各峰峰主愿意提拔,那些品格优秀,修行天赋上佳的弟子是可以不经历宗门大比,破格进入内峰的。
      而现在,和穆云期同期入门的弟子,只有他进阶了。无论他有没有被破格选拔,他都已经高出众人一截。
      有人羡慕,有人眼红,也有人哀叹:怎么自己就没有什么奇遇呢?
      外峰弟子没有独立居所,都是睡大通铺,床铺对面一排柜子,一人一个。穆云期打开属于他的那个柜子,开始收拾他那少得可怜的行李。
      徐如林正在想顾运之要什么时候收徒呢,看见他的动作,随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穆云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门外那几个假装路过却不断朝屋里瞟的同门,没说话。
      这时突然有一个人直接走了进来,朗笑道:“云期你回来了!怎么,你在收行李?你该不会,已经被收入内峰了吧?”
      穆云期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并没有看这个突然闯入的自来熟。
      “什么?你真的要进内峰了?”这人生怕外面的人听不见似的,声音大得夸张又滑稽,“是哪个峰主点的你?落梅峰还是修竹峰?”
      穆云期的东西已经收好了,他没打算理这个人,直接向外走去。走了两步,他又退回来,一把拽过还呆在原地的徐如林。
      门外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穆云期左手拎着包袱,右手拽着个人,大步流星,硬生生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那个自来熟还在后面喊话:“云期,苟富贵勿相忘,你可不要忘了兄弟我啊!有空就回来看看!”
      穆云期步履如风,充耳不闻。
      徐如林弱弱问了一句:“这样不太好吧?”
      “有何不好?”穆云期召出佩剑,把徐如林拎了上去。
      徐如林紧紧抓住穆云期的袖子,努力稳住身形,他忽然反应过来,穆云期已经被收入内峰了?什么时候的事?
      “等等!顾运之什么时候收你为徒的?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是读魂的时候?
      “你没必要知道。”
      “你进了内峰是好事,可是你也不能用那样的态度对人啊!这样一来那些人造谣都有了现成的材料,什么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我什么态度?”穆云期看了他一眼,声音很冷,目光更冷。
      徐如林不知自己哪里惹到了他,只是本能地缩了缩肩膀,手掌却抓得更紧了。他怕穆云期一不小心就把他扔下去。
      穆云期见他不说话,忽然勾唇一笑:“你知道刚刚那个人是谁吗?”
      徐如林有种不好的预感:“是谁?”
      “崔粲。”穆云期笑得有点讽刺。
      我草!徐如林一句脏话差点吐出来。崔粲,上官砚的拥趸之一,他以为自己是上官砚的好友,但上官砚却只想利用他。
      当初穆云期被诬陷与魔道勾结,就是这个崔粲跳出来指证的。
      难怪,没直接杀了他已经是穆云期的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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