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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捧哏的第八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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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窒息感弥漫开来,她恍恍惚惚地想,这几天大概就是水逆的真实写照。
绝对要把这个狗系统给埋了!
“呼——”
耳边仿佛有成千上万个人吵吵闹闹。
“怎么办阿银!”
“别开玩笑啊,给我睁开眼睛,别装睡了…”
“对对,送医院,赶快送医院!”
“没错,叫救护车救护车…”
好吵…
听的不大真切,鹿鱼只想让他们闭嘴,还没来得及想法就被砸在胸口的巨击弄得稀碎。
一口老血都要被砸出来了…
“怎么办阿银,天然卷姐还是没醒…”
“可能是压的不够用力,水都还没吐出来!”
“说的也是,再来一次!”
还来,你们绝对不是想救她吧!
鹿鱼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我可以了!”
“我好了…”她惊魂未定,挣扎着坐起来。
还没坐稳,有个小小的身影便扑向了怀里。
“天然卷姐你醒啦?太好了…”
一旁的新八也忍不住擦了擦眼睛 “真是太危险了,你和定春突然冲进了水里…”
鹿鱼露出虚浮的笑,“别担心哈哈哈,我刚刚还坐上了一条船准备穿河来着。”
“河?已经看到三途川了吗?绝对是三途川吧!”
新八已经开始紧张得走来走去,“幸好幸好…”
她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摆了摆手 “嘛嘛,到三途川也可以玩玩吧。”
“这个想法很危险,师姐你千万不要这种念头啊喂!那可是三途川,不是函館山!”
“都一样都一样,到哪儿玩不是玩啊。”
“一点都不一样!师姐你清醒一点!”
鹿鱼用一副没事人的口吻,一点都没有溺水之人的自觉,“话说定春呢?”
话一出口,就应声响起了几声‘汪汪汪!’
神乐摸着变回原样的定春,“定春也变回原样了阿鲁,不过脑袋肿起来了,不知道是撞倒了什么东西…”
她兴致冲冲,看得出来因为定春恢复过来而满心欢喜,“大概是撞到了时光机也说不定。”
“不神乐酱,河底完全不可能出现你说的那种东西。”
“那你说定春是怎么变回原样的?”
“那就好,”鹿鱼被两人吵的脑瓜子生疼,突然脑海里闪过什么,“对了,你们有看见一个黑衣服黑裤子黑头发,大概跟新八唧差不多大但比他帅气美丽的少年吗?”
或许是她的言语太过流畅,一串形容词下来,新八有些懵地看着她:
“死,死神?”
鹿鱼大惊,嗦嘎…
原来是这样吗!
她拼命回想无果,难怪,她就说今天河边怎么人影都瞧不见一个,只有黑发少年一人,哦,还有他的一条狗…
话说,定春之所以跳到水里不就是因为那只狗吗?
将前后原委想得明明白白,鹿鱼自以为看透了一切,就连后面的怪物都是故意引她进地狱的吧!
嗯,做得好,不得不说,黑发少年的演技很好,连她差一点都被欺骗过去了。
这么一想,她更有却后余生的庆幸感,“哈哈哈做得好新八唧!”
新八:莫名其妙就被夸了,话说他刚刚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感觉被内涵了。
相比于其他几人的激动,稍显沉默的和服男人在鹿鱼醒过来后就没怎么说话。
他若无其事地站起来,身上的水珠顺着衣角滚落,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本人却完全没事一般,“所以说年轻人不要随便玩水啊。”
白发少女循着声音将视线转过去,不明所以,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您哪位?”
也不顾这句话给几人带了多大的冲击,并且非常真挚地询问着一旁的神乐,“你们认识…?”
看起来真的就是一副迷茫的表情。
“天然卷姐…?”
“叫师姐。”
“天然卷师姐,你真的不记得了么?”
鹿鱼真诚摇头,“就算他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拥有同款卷发,我也不会…”
说着说着,在看清男人的长相后,语气从一开始的坚定逐渐失去底气。
她闭眼,“来吧,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
cut!!
这段掐掉!
新八大惊失色,这隐隐透露着兴奋的感觉是怎样啊喂!
达咩!这可是子供向啊,作为女主角的你冷静一点啊!
他眼疾手快地捂住神乐的眼睛,又慌忙捂住耳朵,“啊神乐!不能看也不要听,这个肮脏的世界是不能踏进去的!”
神乐不受影响地推开他的手,“原来银酱是这种人?”
她受伤地捧住胸口,“不是说好要和我在一起的么?原来都是骗人的!”
“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小神乐想开一点。”鹿鱼仿佛看透一切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的话语一套一套的。
开始了开始了,两个女人一台戏。
新八左看看右看看,“阿银,你真是这样的人么?”
喂喂,你竟然真的信了?
银时微低头,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反应也是出奇的沉静,“是的…”
声线低沉,莫名让人心一沉。
他缓缓开口,“我,其实…”
“是你的债主,你还欠了我几百万,到底什么时候还给我啊魂淡!”
“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你别乱讲啊你这个天然卷笨蛋!说起来,公司之前的亏损也是你造成的吧我还没找你算账!”
银时摊手,“啊你不是记不起来了吗?现在开始编造记忆了吗?”
鹿鱼一个鲤鱼打挺,“定春,咬他!”
“汪——!”
“啊——!”
————
今天的经历又可以写成一篇历险日记了,鹿鱼心累地叹了口气,见头发吹得差不多干后才放下吹风机。
不过她并没有可以写日记的时间,因为等下还要去医院送东西。
今天(划掉)的好心情从买花开始,鹿鱼再一次出门顺路在街头的花店里买了束花。
她一向对花的品种没有什么研究,便选了几支颜色扎眼的花让店员小姐包装了一下。
或许是到了下班的时间,暖黄色夹杂着残红的光线在天空中层层叠叠铺染,红绿灯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颜色转换,以确保一天天的交通秩序的正常通信。
行人来来往往,有背着书包追逐打闹的学生,也有经历一天工作难得卸下担子露出倦色的上班族,还有推着婴儿车去买菜的夫妇…
明明是稀疏平常的场景,鹿鱼却升起了怀念。
还是像这样,大家能够一直和平生活就好了。
她也是突然被这样的念头吓了一跳,稳了稳捧着的花束,左手的香盒也不忘往上颠了颠。
这是自家奶奶的生活习惯,自鹿鱼记事以来,老人家就信奉佛礼,吃斋念佛是常态。
家里有一间房是专门供使用的佛堂,在家的时候她就喜欢烧香,点上几根香会让她觉得平和,仿佛可以洗涤一切。
即便是现在,因为身体的原因被医生禁止直接触碰佛香,更别说燃香了。
鹿鱼想了个办法,将燃尽的香灰收集起来放在小盒子里,也能够短暂的留一段时间。
不过也因为这样,需要经常更换。
想得出神,也没注意到近在咫尺的小男孩,正倒退踢着足球,显然也没有看见她。
鹿鱼下意识往旁边避开,堪堪让出一条路,自然也不会料到另一道横冲的身影。
显然对方过于着急,等意识到有人速度已经来不及刹车了。
‘砰!’
沉闷的响声听得让人牙酸。
“果咩,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没看见,啊你没事吧?”
是个男生,急速的语气充满了抱歉,不过一点都看不出来刚刚撞上来的人是他。
而鹿鱼就不一样了,她是立马痛呼出声,等反应过来自己也被撞的连连后退了几步,手里的东西也因为冲击落在了地上。
只听‘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被她保管完好的香盒和花束齐齐掉在地上,花瓣沾染了一片灰尘,颜色顿时黯淡了几个度。香盒也是,逃不脱重力的牵引摔在地上,盖子很快出现几道裂痕脱落下来,里面的香灰像是流沙一般滚落。
天要亡我…
鹿鱼深深觉得出门前应该检查一下黄历,可能上面写着‘不宜出门’几个字。
对面的少年也呆在了原地,一开始他还反应极快地朝人鞠躬道歉,尽管是因为赶时间去医院,但是也没想推卸责任,毕竟是他跑的太快了才撞倒人的。
如果说刚刚还有意识,那么在看到洒了一地的东西后,大脑逐渐宕机。
圆、圆罐子…
那现在落在脚边的灰是…
他猛地低头,在鹿鱼没反应过来之前重重地伏在地面来了一个土下座,同时脑袋磕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贴向地面时瞥到了,沾了灰的菊花花束。
果然!
他犯了不得了的错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鹿鱼被他的操作惊住了,她甚至来不及阻止,那抹粉橘就已经深深伏在了自己的脚边。
“你,没事吧?”她一边揉了揉肩膀,忍不住开口。
其实更想问‘你的头没事吧?’
“嗨!真的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错才会变成这样!!”没想到对方把脑袋埋得更深了。
眼见着经过的路人就要把奇怪的视线投在她身上,鹿鱼悟了,现在为了拜早年都这么拼命了吗?
于是手在兜里摸了摸,发现并没有摸到想象中的东西。
咳咳
要不起。
她脸色变了变,少了几分从容,“您别这么说,我也给您磕一个吧。”
粉橘发少年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一个劲儿地低头,那架势像是要把地心都磕穿。
场面一时保持着两人对拜的姿势,让不少人看了都摸不着头脑。
“这是干什么?”
“应该是比赛吧…”
“我知道,是那种专门比谁撑的更久谁就赢了。”
“这样啊!”
根本就不存在那种比赛吧!
鹿鱼实在撑不住,用岔了气的声音道:“那啥小伙子,咱打个商量呗…”
“你图什么告诉我一声,咱没钱…”
少年听了她的话,霎时惊慌失措起来,连忙要抬头,“不是的!…”
入目是一双好看的眼睛,就像是观赏酒红色光曜宝石,甚至能看到纤长的雪色睫羽,落了场雪。
什么时候…
话到一半,突然卡在了喉咙,“呜哇——!”
他忍不住叫出声,脸上晕起了不自然的浮红,急忙往后仰着倒退,整个人没稳住平衡跌坐在地上。
见他这个样子,鹿鱼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你…”
“不是这样的,打翻了你的东西真的很抱歉!!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一定会补偿的!!”少年起身再次俯下身子,颇为郑重。
不是碰瓷吗?
“你先起来可以吗?”她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叫住还在土下座的少年。
“是!”粉橘发少年端坐,眉眼明朗。
鹿鱼也终于可以换个姿势,她正准备说什么,身体不受控制地震动了起来。
“那个…你的手机好像响了?”
“啊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她一边抬手示意,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了大哥大,“喂,这里是月…”
下一秒,焦急的声音从话筒传来,“师姐,不好了!”
少年自然不知道对话内容,他惊诧于这个时代还能看见这种款式的手机。
不过在注意到少女听了什么之后,眉头明显微蹙,他猜想应该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明白了,现在就来社里。你别着急,嗯没事的…”
鹿鱼掐断了电话,她暗自缓了缓神,面上还是带着笑,“你带着花,是要去医院吗?”
“这个吗?嗯,所以才会跑那么快…然后撞倒你…”
“放轻松,你不是故意的不是吗,”她微微歪头,“有个事情可以拜托你么?”
“是,交给我没问题!”少年双手放在膝上,信誓旦旦。
“那真是太好了,”鹿鱼蹲下揽着地上的香灰,并不见多余的情绪,看样子又要重新回去拿了,“可以帮我送一束花去市医院吗?本来应该自己去的,因为有点事情…”
这在他眼里看来,多了不可言说的意思,果然是他的失误,竟然会打翻这么重要的东西…
“可以的,送花是吧完全没问题!还有什么也可以尽情吩咐我去做,我一定会努力完成!”
他的反应比鹿鱼想得更加热情,好像有用不完的动力,让她不由愣了一下,“谢谢,您辛苦。”
“那么,是送给哪位呢?”
“301病房的虎杖先生,可以的话就说很感谢他这些天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