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Golden Key》向山

136、番外·道歉之旅

　　tips：时间线为猎人选举篇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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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家名叫Margherita的机电维修店，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国家，有着雏菊的含义，是那个国家的国花。

　　而在这片异世，它属于云霄和self名下的产业之一。经营着各种机械和电子造物的修理和维护业务，稀稀落落地分布在不同的国家和城市。

　　它们有的是正经对外的营业的店铺，有的则更接近仓库，只偶尔碰运气似的接取订单，没人清楚到底按照什么规律选址和确定经营方式。

　　他们约定地点的这家店，位于猎人总部大楼两公里外的一条小巷中，商住两用，地上两层，地下一层，平常由一对流星街偷渡过来的男女守着，今天两人则早早外出了。

　　雷欧力到达的时候，云霄已经等了一会儿了，杂乱摆放着货物与零件的店里，萧索得只有楼上隐隐约约传来电视声。

　　“我没想到你会答应我的邀约，你现在可是万众瞩目的大忙人。”云霄说道。

　　“我不来不知道你又会干出什么事。”雷欧力不满地小声抱怨着，眼睛满怀警惕地在房间里打量，向楼上楼下窥探，“你那个机器人和西索呢？”

　　云霄无奈地叹气，“西索他有自己的爱好，我们不是连体婴，至于self，她最近迷上了动画片，沉迷很深很深，不断网不会出来。”

　　云霄顿了顿，很没信服力地补充道：“其实不涉及到self和西索的时候，我也有稳重亲切的一面。我这不就为着以前的事，来找你道歉了么？”

　　雷欧力没有说话，丢了个“谁相信你？”的眼神给她，明显不信地问：“你想怎么道歉？我不一定会接受。”

　　“嗯……让我想想，我没有付诸行动的，真心请求他人原谅过，缺乏这方面的经验呢。”云霄作势思考起来。

　　某种意义上她说的是彻头彻尾的真话，那些礼貌的用词仅仅只是出于教养和社会规训，而那些…滑跪？不如说是厌恶麻烦，所以一跪到底呢。

　　两者都不包含真心在内，所以也不会在她心里留下涟漪和经验。

　　“你果然没有道歉的意思吧！”雷欧力摆出一副果然被我料中了，你个烂人的表情，语气带着谴责的意味。

　　“或许吧。”云霄说话声音很轻，表情透着迷茫和沉思，“我只是不想再错过一些东西而已，越往前越发现过去的自己，在没有察觉的时候似乎做错了许多。”

　　她这么说，雷欧力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了，虽然心里还有不满，但医生的温柔让他闭上了怨怼的话。

　　雷欧力本质上依然是个表面粗枝大叶，内心温柔可靠的好人。

　　店里一时间安静下来，云霄沉思着，不知道回想起了什么，在露出悲伤的表情前站了起来，“我想到了，对你们来说，请客送礼是不是比较能表达歉意的方式？”

　　沉重的气氛被打破，雷欧力莫名松了口气，故意大声嚷嚷道：“不要说得好像你是什么外星物种似的，不懂我们人类的规矩啊！”

　　云霄以开玩笑的口吻回道：“说不定真是这样，我们是彼此的外星物种，有着似是而非的内心和情感。”

　　实际相处过后，她反而感觉大部分人眼里的变态西索，是最正常的人，其他人例如小杰、奇犽、雷欧力、库洛洛……都有着让人难以理解，似懂非懂的怪异部分。

　　在走出门的时候，云霄重新变得活泼灵动，仿佛套上了一层衣服，变成另外一个人。

　　她朝雷欧力眨眨眼，“我知道一家好店，不过在那之前，要顺路去教堂祷告。放心吧，不会耽误太多时间，我最后会给你买礼物的。”

　　雷欧力有点儿无奈，为她缺乏常识又没有恶意的话语，“和人道歉的话，诚意才是最重要的，不是礼物啊！你该不会又想用钱收买我吧？我不会上你的当。”

　　这一刻他忽然无端地想起那个猎人考试时，总是默默望着她背影的小男孩，也许对方也常常抱着这样的心情？气打在棉花上？难以发泄却又堵得胸口发闷？难怪臭着张脸。

　　“我会考虑的。”云霄一边招呼计程车，一边不免想要逃避，如果西索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知道怎么明明没有诚意，却让人误以为他有诚意的办法。

　　或者金在也行，他更不负责，有同行衬托，她可以没有负担的厚脸皮。

　　乘车到达教堂的时候，雷欧力依然不敢相信，她居然真的只是来祷告，而且表情还那么虔诚。

　　这副面孔根本不应该出现在本性像恶魔一样的神经质女身上。

　　“全能的天父，请你聆听我的祈祷，保佑我的世界。”

　　“愿你降下慈悲与仁爱，使我的家人免于相戮，庇佑他们远离灾祸。”

　　“亲爱的天父，求你教我的家人温和良善，给他们欢乐与健康的恩典。”

　　“我的慈父，求你来扶助他们，赐予他们希望与力量。”

　　目睹了全程，一直到结束，走出教堂，雷欧力仍然感到惊奇不已，“你信教？”

　　不论是他自己的接触，还是小杰、奇犽、酷拉皮卡的说辞，她都不像有信仰在身上。

　　云霄摇摇头，“当你体会到人力无法改变的绝望时，你就会明白宗教的心灵力量，我不信祂们存在，拜的是自己的心灵。”

　　当雷欧力有点儿认真思考她的话，觉得有丁点道理时，云霄又一句话将自己的形象打回了原型。

　　“我每间教堂每个神都拜，偶尔能领到圣餐和礼物呢。”

　　“重点是圣餐和礼物吧。”雷欧力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她，催促道：“你说的好店在哪里？本大爷要大吃一顿。”

　　云霄道：“就在前面，之前猎人协会召集所有猎人投票，我和西索去吃过几次，不知道阿尔为什么不喜欢。”

　　她忍不住内心吐槽，阿尔就没有喜欢的东西，挑剔鬼。

　　雷欧力却没有太相信她的话，甚至产生了不好的预感——能被变态和神经质女喜欢的能是什么好店？

　　果不其然，云霄带着雷欧力去到了一家……情侣主题餐厅？

　　雷欧力发出尖叫，转眼就被淹没，双手捂住眼睛，仿佛遭到了荼毒。

　　他怎么也没想到，穿过外层昏黑隔音的长廊，里面是一家闪烁着各种露骨标语和图像的餐厅，奢华的陈列柜里不止摆放着酒，还有各种造型奇特到令人震撼的用品，舞台上撒满了钱币，穿着性感的男男女女卖力热舞。

　　受到强烈刺激的雷欧力睁开眼怒吼道：“你还说你们没有在一起！”

　　他就知道，他当时会莫名其妙被针对，全是她的错！

　　云霄意外的看着他的反应，“你不喜欢吗？西索来的时候笑得很开心，虽然他好像不是笑这里，而是在笑我，但他的确很开心。”

　　雷欧力火大的揪住了她的领口，将她拽到自己面前，“你不会还带未成年来了吧？！”

　　云霄垫着脚道：“放轻松，这里只是吃饭的地方，没有你想的那种服务，装潢特别一点而已，多好玩啊。”

　　雷欧力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一把丢开她，“只有你觉得好玩。”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

　　虽然不害怕，但他感觉猎人考试时的噩梦又回来了，被那个变态碰到的话，不知道又会出现什么麻烦。

　　“我要换个地方。”雷欧力快步跑了出去。

　　“真没意思。”云霄不满地跟上，对雷欧力的评价降低了——没有玩乐兴趣的沉闷男孩。

　　最终他们选在了一家雷欧力看好的家庭餐厅吃饭，特点是窗明几亮桌子大。

　　“你不用坐那么远吧？好像我会吃了你一样。”云霄皱着眉头，看向明明是四人桌却坐在她斜对面的雷欧力，如果不是实在太奇怪，她感觉雷欧力想坐到隔壁桌。

　　雷欧力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着食物，“你不会，你身边的人会。”

　　云霄叹了口气，“你对西索、阿尔、self有偏见，人心中的成见果然是一座大山，惯会以貌取人。”

　　“随便你怎么说。”雷欧力已经打定主意不和她辩论了，反正争吵没结果。

　　云霄默默品尝起食物，餐厅里安宁祥和的氛围慢慢向他们这边延伸，让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不追逐特殊、特别，像个普通人一样，普通地度过一生，其实也不错。

　　但仅仅一瞬，前后几秒钟，就被伟业和畅想淹没得不见一丁点尘埃。

　　用餐结束后，云霄擦擦嘴角，以肉眼难见的速度迅速递了笔餐费给他，“虽然是我请，但你似乎有点大男子主义倾向？让侍者见到女士付账单，可能会有损“男子”形象哦。”

　　雷欧力侧目看着她，惊讶于她居然还能有这么体贴的心思，随后解释道：“我没有大男子主义，你对我也有偏见。”

　　“好吧，偏见总是难以避免。”她没有试图争辩，站起身诚恳鞠躬道：“礼物我会用心挑选一份寄给你，感谢你愿意答应我的邀约，我很抱歉之前对你做的事，以及给你和你朋友造成的麻烦。还有西索和阿尔、self，无论他们做了什么，罪都在我一人。”

　　此刻雷欧力也吃完了，擦擦嘴道：“你早就这么说就完了嘛，这不是很有诚意么？还有你别试图帮别人揽责，说什么罪啊，本来也没有深仇大恨，要我说啊，你该学会的是对他人放手，对命运放手。”

　　“我事后想到的，你那个机器人有自己的想法吧？你干涉得太过了。”

　　其实是事情结束后，酷拉皮卡和小杰、奇犽帮他复盘的，但不妨碍他现在拿来自己装一下。他们应该不会介意。

　　云霄微微握紧了拳头，语气平静：“人总要有一些无论如何也无法放手的事物，也许某天我会放手，但不是今天。”

　　她直起腰，礼貌道别，“再见，也许下次见面时你就是猎人协会的大人物了，这是一项对人类有益的职业，祝愿你做出成绩，开创你的伟业。”

　　雷欧力双手搭在椅背上，很没形象地靠着，对她的祝福不以为意，“谢谢啦，但大人物，哈哈，我也希望我是。”

　　“你会是的，我相信你。”云霄对他笑了一下，“再见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