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Golden Key》向山

113、十人合格

　　云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连她也为现在的状况惊奇，一时丧失了动作，足足过了十几秒才嗓音沙哑道：“它让我转告你，它讨厌你，你根本不是骑士，你们不再是朋友。”

　　“哈？”雷欧力简直摸不着头脑，窝了一肚子气的同时茫然不已，“我本来就不是，谁告诉你我是了？”

　　不过这个女人似乎恢复正常了，不知道为什么，但总算可以交流了。

　　雷欧力大大松了口气，累得连生气的欲望都没有了，只求结果好就好，忍不住抱怨道：“讨厌我最好，我不用你这种性格烂的人喜欢，没见过比你还烂的，医生都要讨厌你了！”

　　他有所收敛，没敢直接说她精神有问题，怕再刺激到，同时提醒她看医生。

　　云霄认同地点点头，脸上却没歉意，“这样一来我就没有和你待在一起的理由了，再见。”他们之间的争斗说到底是self的争夺战，和其他人、事都没有关系，只是它和雷欧力加起来两个二百五不知道而已。

　　失去这层关系，雷欧力也只是众多普通中的一员，没必要留意。

　　雷欧力嚷道：“最好别见！”

　　云霄默默点头，不见恼怒，带着self转身离去，所过之处滴下一道蜿蜒的血迹，看得雷欧力又是一阵惊奇，直呼怪物，伤成这样竟然还能走得动，就算是那个最变态的44号西索，雷欧力都不认为做得到。

　　他捂着自己受伤的手，捡起地上散落的药物，决心去找那个告诉他办法男孩讨个说法。

　　另一边，云霄带着self靠在树窝里休息，准备今天先在树上度过一晚。

　　尽管她因为体质特殊，在普通身上致命的伤势对她影响小得多，但依然会感到疼痛和疲惫。

　　她伸手拨弄着self的脸颊，牵起袖子去擦拭它身上的硝烟痕迹，“你在哭吗？可惜我没有给你装泪腺，你就算想流泪也做不到这种事，收起悲伤吧，回去之后我会给你换一套新外壳，你有想要的涂装吗？”

　　“不想换涂装？那算了，等你想要的时候再告诉我好了。”

　　“休息吧，明天我们两个都要恢复正常模样，用来流泪的时间越多，用来欢笑的时间越少，你是完美的，不该这副模样。”

　　云霄捧起self，轻轻吻过它的额头，将书包放在脑后当做枕头，而手提包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她也懒得去找回。

　　等self安静下来，不再发出无意义的噪音，云霄透过层层树荫望向夜空中点缀的明亮星辰，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过了许久才轻声道：“对不起，你没有长成糟糕的孩子，是我长成了糟糕的大人，背叛我们的人是我才对，可留给我的选择早就不多了。”

　　“如果不这么做，我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所坚持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为了我们两个人的愿望，请你振作起来好吗？无论如何我会陪着你，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你永远最重要。”

　　“是，比西索还重要，他不值一提。”

　　她越来越难以从普通的事物中获得快乐和满足，这是事实，或许当时会有一刻感到满足，之后却是更严重的虚无感反噬。

　　如果没有踏上那座岛屿，她或许可以将剩下的余生都用在破解穿越谜团、试图回到过去的路上。

　　但某些事一旦知道后，就再也无法去做了。

　　安抚好self，云霄闭上双眼进入休眠，浓重的血腥气吸引了大片的蝴蝶拥她一起入眠。

　　第二天清晨，雷欧力回到起点附近，那里早早聚集起了不少人，那个告诉他方法的男孩亦在其中。远离人群独自一人坐在一片高耸光秃的石台上，仿佛早有预料他会来似的。

　　那副尽在掌握的嘴脸让雷欧力看了就不舒服，一副看不起人、玩弄人的样子。

　　阿尔法二话不说发动能力治好了雷欧力的伤势，低垂着眼帘道谢，“谢谢你没有说出我的名字。”

　　他在这里等了一夜，等待自己的死期光临，直到天亮才确定下来自己暂时活下来了。

　　一听这话雷欧力顿时来了气，“我说你给我出的什么主意，臭小子你骗了我吧？！”

　　如果不是对方瘦弱得快散架的样子，他一定把人从石台上拖下来打一顿。

　　阿尔法道：“你摆脱她了不是吗？”

　　“我差点死了！”雷欧力揪住他的衣领，将人半提起来，“那个机器人到底怎么回事？”

　　阿尔法问道：“它还在吗？”

　　雷欧力瞪着他用力磨蹭后牙槽，对峙几秒用力甩开手，负气道：“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你的计划落空了，那女人快死了，你现在去还来得及。”

　　阿尔法食指缠绕着耳边的卷发，苍白的脸庞一片漠然，“能麻烦你复述昨晚的情况吗？”

　　“哈，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这里打听情报，你这家伙身份不会是假的吧？”雷欧力开始质疑起他的身份，可是军舰岛那天晚上明明所有人都看见他喊了一声，那台很厉害的机器立即就停止攻击飞过去了。

　　正因如此他才降低戒心，相信了他的身份和话。

　　阿尔法道：“她不会死，凭你和self不行。”

　　“你这臭小子究竟哪来的自信！”雷欧力一阵挫败无力，对这两人都是，该说不愧是师徒吗？

　　面对他的抱怨阿尔法选择已听不回。

　　“一个两个全都让人受不了……”雷欧力一屁股瘫坐到石台上叹气，复述起当晚的情况，包括那些听不懂的话，因为他也有想问的事。

　　“原来是这样。”阿尔法若有所思地咬着指甲，黯淡无光的眼眸明亮些许，仿佛长久以来的疑惑得到了答案。

　　“你听得懂？”雷欧力惊道。

　　阿尔法颔首道：“她没骗你，她生过病。”尽管没有亲眼见到，但看表现也能猜到她的身体肯定发生了改变，他们认识的那人不是会没理由藏起自身的人。

　　“不是夸张的表述手法吗？”雷欧力惊愕地坐直身体，双手不可置信地摁在石头上。

　　阿尔法朝他露出生涩的笑容，由衷感激，“多亏你，我知道想知道的事了。”

　　“我说你……目标不是杀掉那个机器吗？它到底会不会蛊惑别人？”雷欧力觉得自己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头发都要抓掉一大把。

　　阿尔法摇摇头，“我骗了你，self是她自己制造的。”

　　他真心认为self不该出现，类似的机器都不该出现，但这不是他能影响的事，self这次能消失最好，不能就等待下次。

　　如果和那种东西融为一体，那就是个保留她记忆的怪物，根本不是能唤回大家的那个人，他们认识的人在成为机器那刻就死了。

　　为了她不变成怪物，为了可能幸存在流星街的同伴回来，他要收集很多很多情报，不能让那种怪物得逞。

　　对雷欧力能成功他则一开始就没抱多大期望。

　　倒是这位大叔带回的情报远远超出他预估的价值，西索的意义竟然是这样，之后或许可以利用。

　　“我说你混蛋臭小子，无药可救了！”雷欧力为之气结，转眼就知道和这种人生气白费力气，只要不再次找算他就算大发慈悲，“真搞不懂你们这种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全都奇奇怪怪，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啊。”

　　“她会编瞎话，让你分不清那句是真，问没用。”阿尔法难得和外人说多余的话，心情美妙得就像头顶明媚的阳光。

　　雷欧力被事实怼得无话可说，干脆来了招眼不见为净。之后总能他的事了吧？幸好猎人考试快结束了，他也过关了。雷欧力想到这里竟有劫后余生之感。

　　他回到酷拉皮卡、小杰身边，身上的狼藉自然惹来一阵关心，好在他说事情已经解决了，才打消同伴的关心。

　　等到大约上午十点的时候，猎人协会的飞行船出现在岛屿上空，向全岛喊话要求剩余的考生，在一个小时的限定时间内返回起点集合。

　　许多得到足够点数后，藏起来的考生都在听到喊话后现出身形，赶往起点，而聚集在起点附近还未凑够分数的考生则火急火燎开始最后一轮狩猎，以期能趁着时限的末尾合格。

　　云霄则踩着一小时的时限姗姗来迟，张口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沾满血迹和尘土的宽大外袍撕破几道口子，看起来狼狈可怖，偏生她本人缺乏自觉。

　　一些考生心底生出快意，一些考生则在思考是谁造成的结果。

　　然而他们的种种心思全都一视同仁地没有被看在眼里。

　　最终第四场考试的合格结果是小杰、奇犽、雷欧力、酷拉皮卡、半藏、西索、阿尔法、云霄、集塔喇苦、爆酷儿，共计十人。据猎人协会的人说今年是一次大丰收，很多年没有这么多考生能同时到达最后一关。

　　登上飞行船，十名考生各自分散开，云霄没有犹豫地立即去找了西索，她有一肚子牢骚要吐，刚碰面还没坐下就哀嚎起来，“大人，我又被人打了，我再也不要去了，毁灭吧，世界。”

　　“活该~”西索回以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