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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暗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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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想着会不会掉在什么地方了,虽然不太可能,但更不可能的不是一样发生了么?既然这样的话,那也没什么奇怪吧,也许真的能在蜘蛛说的那座岛屿找到,期望没被别人发现,然后……然后……
云霄不愿再想下去,因为要么好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太过痴心妄想,要么就是绝望得不愿面对。
如果得到答案,如果期望都落空,那她还有什么可期望呢?她一直以来都在做什么呢?最重要的是…她该怎么活下去呢?所谓自由、所谓活着,究竟是什么意思?
云霄有些迷茫地想着,明显感觉到现在的状态太不像自己,但又无可奈何。冲击太大了,只要一沉静下来脑中马上就会浮现出那张照片。
云霄闭上眼睛,向后仰起脖子,身体放松,慢慢让自己沉入水里,强迫自己放空思绪。
让热水浸泡身体,直到水温变凉,云霄几乎睡着之际,她终于从突如其来的重大冲击中恢复,变回平常的样子,舒适地自言自语,“背靠组织真好…以后我一定要成立个大帮派自己当老大…”
正做着有关美好生活的梦,她忽然发现一个严肃的问题——她只有一套衣服,如果不愿意穿脏衣服,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干。
云霄湿着头发,裹着浴巾出来,敲了敲最近的房间门,等待了会里面没有应声,旋即转动门把手开门进去,而后惊讶地看着房间里的人。
“你在里面干嘛不应门?”
“哼~我是想给没礼貌的闯入者一点教训哦。”
云霄隐蔽地撇了撇嘴,“我敲门了。”
她本来想在房间顺一条床单临时改一件衣服出来,但有人睡的话就不好那么做了。
云霄问道:“决定什么时候出发了吗?”
“明天上午。”西索坐在床上无聊地搭着纸牌塔。
“谢谢告知。”云霄说着退出房间。
“没有房间了哟。”西索提醒道:“那只狐狸定房的时候没有计划你呢~”
他在暗示我,找不到空房不要回来和他挤?云霄默默打量了会他,衡量起敌我战力差距,很识趣的退出房间:“您好好休息,我睡客厅。”
房门被重新关上,脚步声渐远。
“被拒绝了~”西索略显遗憾的声音淡淡的飘散在房间里。
走下楼梯的那刻,云霄就后悔了。
她至少应该试着争取一下拿床被子,沙漠的晚上真的有一点冷,而且客厅里非常无聊,电视电脑游戏机一个也没有,都不知道要怎么度过。
可是现在退回去又显得她好像脑子缺根筋,有损她威严聪慧智力惊人的形象。
所以当第二天清晨来临,信长伸着懒腰从楼上下来,就看见了顶着黑眼圈,一脸怨念的云霄裹着窗帘双手紧紧抱住膝盖,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仿佛一尊雕像。
“你怎么坐在这里?”信长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问。
云霄毫无生机的视线缓缓移过去,表情凄苦语气幽怨:“因为你们团的人欺负我……”
昨晚只有一块浴巾的她差一点点就没忍住把这栋房子点了取暖了。
不等信长细问,楼梯口传来脚步声,库洛洛带着侠客和飞坦相继从楼上下来,见状又了遍信长刚才的问题:“怎么坐在这里?”
信长随口回答道:“西索欺负她。”至于为什么是西索,这不是废话,不是他难道还能是飞坦、侠客、团长?
“欺负?”库洛洛看向云霄,其他人看向她的眼神也透着些许古怪。
云霄听得膛目结舌,连忙站起来想要解释,却因为蹲太久腿麻了“咚”地一声摔下沙发,“砰”的一声脑袋撞上茶几,眼前一黑,彻底不省人事。
花了许多时间在梳妆打扮上的西索慢悠悠走下楼,“早哦~库洛洛。”
迎接他的是众人的目光洗礼。
“嗯?怎么了?”
西索也察觉到蜘蛛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了,不明所以地眨眼,好像有什么和他有关的事,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
“好像真晕过去了。”只有可靠的信长还记得倒下的那位,拿起刀鞘戳戳一动不动的人形。
半小时后,穿戴整齐的云霄咸鱼般卷缩在沙发上,额头通红,敷着冰袋,小口小口喝着热水:“事情就是这样,我长期营养不良饿出低血糖了,等我休息一分钟就出发。”
总算解释清楚怎么回事。云霄郑重地在心里更新了一下旅团的数据,把这个看起来懒散普通没精神的大叔危险程度,从倒数第一抬到正数第一,是必须要慎重对待的对象。
库洛洛屈居第二。
上午十点三十五分,一行六人从携带的电子器械中确认了抵达岛屿外围的时间,此时正值上午,日头正浓,但周围的环境却弥漫着淡淡的薄雾,而越往里走雾气越浓,并且飘散着一股不详的感觉,好像走进去就会被雾气吞噬一样。
库洛洛沉吟了一会道:“飞坦你和信长留下,其他人跟我进去。”
云霄挑了挑眉毛,本能的感觉这个分配哪里透着一丝古怪。
库洛洛观察力十分敏锐,见状问道:“怎么了,云霄小姐?”
“不,没什么。”应该是她多心了,这个配置她只要策反一个人,人数上就持平了。
那个总是化着油彩的男人怎么看也不像太忠心的样子,不过也可能内心和外表恰好相反,看起来不忠诚的人最忠诚,当然,最大的可能性是——就算策反对方一个人,她也不是剩下两名蜘蛛的对手,因为她在战斗中几乎派不上用场。
想到这点云霄不免有点郁闷,但马上她又恢复活力,扑过去死死抓住飞坦衣服,戏瘾大发,泪眼婆娑,“在我走之前,求求你让我牵一下你的小手。”
“你在干什么!”飞坦勃然大怒,抬起一脚踹在她腿上,“滚开!”
云霄顺势滑跪下去,无论如何都不肯撒手:“求求你,让我牵一下,这是我一生一世唯一的愿望。”
“滚!!”飞坦忍着拔刀砍死她的冲动,奋力挣脱。
“我就不!”
她想和飞坦牵手倒不是忽然觉醒了奇怪的属性,而是多一分准备多一分安全,万一真的迷路在里面,她还能依靠标记出去。
——很多时候她活到现在还不死,依靠的就是这种突如其来的谨慎心理和毫无底线的跪舔功力。
至于为什么不找信长,纯粹是因为那个大叔早上那件事,导致她有点难以信任他,总觉得跟着信长的标记会到达奇怪的地方。
飞坦虽然嘴巴坏、脾气臭,但不离谱。
“死女人。”飞坦骂道,躁动的怒火就像一座沸腾的活火山,随时可能喷涌而出:“放开我!”
“我不放!”云霄大声说道:“说不定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你说什么我都要牵!求你了,我的希望,我的生命之源!”
“滚开!”
“我不。”
觉得不能这样耽误时间了的库洛洛站了出来,主动承担起身为团长的调解责任。
但他还没说话便被发觉意图的云霄先发制人,咬着嘴唇望了过去,委委屈屈地告状:“先生……阿飞不和我牵牵。”
库洛洛顿了顿,停了两秒,挪开视线,深沉的目光看向飞坦。
飞坦盯着自家团长的目光,沉默了一下,杀气腾腾的低吼:“你最好祈祷我们别再见面!”和她迅速握了一下。
成功得到标记的云霄换了副面孔,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麻溜地放开他从地上爬起来,笑容十分挑衅地伸手摸了把他的脑袋,“那你可要好好努力了,想杀我的人有点多呢。”
这是实话,即便是自我感觉良好如云霄,也知道自己的性格有亿点点招人讨厌——她就是故意贩剑,不贩剑在流星街那地方找不到乐趣。
飞坦气得磨了磨后牙槽,眼睛几乎喷出火来。
“别和女孩子计较啦,飞坦。”侠客笑着打哈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假登岛许可证明分发给三人,朝剩下的二人组挥手,“我们走了。”
尽管手段不算光彩,但他们的确顺利的通过了哨站检查,到达了内部。
据情报描述,岛屿外层除了一些诡异不散的雾气,没有任何危险,属于普通人也可以随意走动的区域,哨卡设立的地点一直压着这个安全距离迁移,并且这个距离每天都在与岛中心拉远。
就好像这个岛屿在“长大”一样,发展到现在,只要从里面出来的东西,连滴水都要检测好几遍才肯放行,而且进入的人必须拥有一种叫“猎人证”的身份证件。
这个世界果然很怪,云霄完全不明白一个合法狩猎的证件有什么好特殊。
不就是打猎么?她抓兔子的功夫可是一绝,就算要骑马使用猎.枪和猎犬也不在话下。
只不过她对那些活动兴趣有限,长大以后就没玩过了。
走在前往迷雾深处的路上,前面道路越来越难以看清,未曾见过的植物也变得多了起来,正是该提高警惕的时候,库洛洛反倒来了聊天的兴致。
“手掌接触是小姐发动能力的条件吗?”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暗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