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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苹果马戏团(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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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北芸情况也不是很好,陈璟一看着一直揉搓着眼皮的洛北芸,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困啊......”洛北芸说着闭了闭眼,那眼睛像是被沾了胶水,闭上了就不想睁开,手指不安分的在陈璟一的手臂上划着,“大概江渠那边应该出事了。”
她仰起头注视着陈璟一那张脸笑着说:“要不然,你去看看?”
陈璟一看着她这幅模样,用手指摩擦着她的脸,刚才只顾着解释了,忘记了洛北芸和江渠还绑着情人链。
“我去找他。”陈璟一并不想离开,这时候的洛北芸并不让她放心,但是一想到她身上那根情人链,不解决一下终归是个麻烦。
洛北芸看出了她的犹豫,趴在床上手指勾着她的衣袖:“放心吧,我不会睡着的。”
陈璟一弯腰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揉了揉她的头发。但是她的脚刚挪了一步,那扇紧闭的房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陈璟一手都伸进腰包了,就见江酒面色阴沉的走了过来说着:“谁给江渠绑的情人链?”
“这门这么脆弱?”洛北芸眼皮低垂看向被踹的差点碎裂的门,啧了一声,“这到了晚上还不是一踹一个准?江酒你真是没打算让我们活着离开这里?”
“你是怎么知道江渠绑的是小北?”陈璟一面色冷淡,站在了江酒面前,微微抬眸,“我还没找江渠,你这就开始恶人先告状了?”
“这你就别管了,但是听你的意思,你是知道是谁对吗?”
陈璟一回头看了一眼此时正捧着自己的脑袋有些迷糊的洛北芸,本来应该无比严肃的场合,却让她心里一软。她转头又看向江酒:“赵经年,他大概率也在这里,你找到的时候和我说一声。”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江酒说完就见陈璟一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咬牙切齿的说道:“看我不揍死他,这臭小子就欠收拾。”
在沉默了几秒之后,NPC江酒和容纳者陈璟一达成了共识。
此时在雨夜里狂奔的赵经年猛烈的打了个喷嚏,赵景然见人落后,回头拉了他一把:“怎么了?后遗症?”
“不是。”赵经年一张嘴,就被灌了一嘴雨水,见后面的东西没跟上来,拉着赵景然停了下来。
他扶着膝盖缓了缓才接着说,“大概率是有人在骂我。”
“赵哥,咱这臭脾气什么时候改改。”赵景然用手指抹掉他脸上的血迹,从自己兜里拿出来一个创可贴,眉头微蹙,“不能用了。”
随后又抬头看着赵经年,轻掰他的下巴往旁边一偏,“这死丫头手也太重了,这得留疤了。”
赵经年拍掉了他的手:“没事儿,雨水冲冲就好了。”
“你为什么把江渠和洛北芸绑一起?”赵景然见到他之后,基本上就一直在躲避攻击,以至于也没有问他具体原因,只是听了那么一个结果。
“江渠那个混蛋玩意儿偷你伞!偷你伞!”说完赵经年的眼皮立马耷拉了下来,“而且...你还不见了,马戏团最后一面见的不就是他吗?我不找他找谁?”
赵经年抬起头:“再说了,楚惊挺在意那个丫头的,把那丫头和别人绑在一起气死她。”说完后他见赵景然没什么反应,便拉着赵景然朝着一个树洞走着。
其实这些都还好,主要是江渠还顺走了一张未激活的隐藏卡牌。也不知道广播播报的那张未激活卡牌,是不是江渠顺走的那张。没有激活还好说,激活了那可就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赵景然任由他这么拉着,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在赵经年的脊背上戳了戳:“咱们赵哥也会担心我啊?不应该啊,这时候不应该揍我一顿,说我没把东西收好吗?”
走到树洞,赵经年回头瞪了他一眼:“点火去。”说完把手一甩便自顾自的去抱干柴。
“你什么时候找的这么个地方?”赵景然就着打火机看着扔下了一地干柴的赵经年。
他蹲下来从自己腰包里拿出来一根火柴。包装盒已经没有了,不过好歹还能用,而且不需要什么引燃物,干柴燃的特别快。
“找你的时候呗。”赵经年蹲在地上,下巴担着手肘看着赵景然,“当时我出去就经过了这里,所以顺便找了点树枝,你看这不是用上了?”
赵景然收起打火机,在赵经年旁边蹲下。他偏头看着赵经年那张本就白皙的脸,此时被雨水冲刷过后越显苍白。
脸上的那道伤口有些深,被雨水冲刷过后,泛着点青色,赵景然手指覆上他的侧脸:“疼吗?”
赵经年用树枝挑了挑火苗:“还好吧,不疼了。”
赵景然朝着那边凑了凑,在赵经年的耳边说:“这道伤口要是在你脖子上,我就见不到你了。”
“嗯,但是我当时找他们的时候没想那么多,我只想知道你在哪里。”赵经年垂着眼皮,声音低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赵景然的手背上划着,“我也没想到那根簪子那么厉害。”
赵景然捏着他的下巴在他的伤口上亲了一口,他的视线无意之中扫向了赵经年的脖子,他蹙着眉头往下扒了一下他的脖领:“水天森林存在的东西会映衬在你身上吗?”
“你见过他了?”赵经年语气里是惊讶,偏头看着赵景然微蹙的眉头就知道了他问题的答案。
看着赵景然询问的眼神,他苦笑着点了点头:“是的,水天森林的黑色傀儡线,我卖掉过我的灵魂。不管我在梦境的哪里,这根傀儡线会一直跟着我。”
这根线会蔓延,会一直蔓延到全身,标注在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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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渠醒来的时候,灯光有些晃眼,让他抬手挡了挡。刚要下床,就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说:“你醒了?难受吗?”
江渠被这一声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跳下了床。他看着一脸笑意的江酒,自己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只觉得有些发寒,他又往旁边挪了两步:“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刚救了你,你就这么对我?我有那么吓人吗?”江酒的脸已经不再具有少年感,所以委屈起来的时候,让江渠只想揍他两下。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淡淡的说:“救?不是你踹开了我的门吗?那个女人并没有敲开我的门。”江渠记得睡着之前脑海里最后一个画面就是江酒踹开了门。他很有理由相信,只要他不开门,那个女人根本进不来。
江酒不说话了,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那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有危险。”
“危险?你的出现就是我最大的危险。”江渠说完的时候,恰巧闪电划过窗子,那道闪电打在他本就白皙的脸上,让江酒眯了眯眼。
“天已经黑了,现在房门是锁死状态,我想走也走不了。”
江渠闻言一顿,立马转身去拉门,果然那扇门似乎被死死地黏住了,他用尽了全身力气也纹丝不动。他连忙拿出了自己的卡牌,上面显示着时间下午三点四十。
他又立马转身跑到了窗子前,外面漆黑一片,甚至连一个模糊的影子都捕捉不到。
——下午三点四十,天已经完全黑了。
“别看了,大概是团长知道了,所以黑夜提前来临了。”江酒在床上坐了下来,摩擦着刚才江渠睡过的地方,但是江渠并没有搭理他。
就见他靠着窗子蹲了下来,一直盯着那扇门,既然马戏团让黑夜提前来临,说明这夜里说不准会有什么东西。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个女人。
“别担心,虽然一间房不能住两人,但是我在这里不算一个人。”江酒以为他在担心这个,所以出声安慰道。
江渠闻言突然想起了什么,就见他跪在床上,用手使劲捏住了江酒的下巴。
这让江酒本来就不单纯的心,猛烈一跳。他看着江渠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他放在身侧的手指刚动了动,江渠的手指一勾让他的头偏了偏。
就见江渠双眼微眯,看着江酒脖子上比之前更长的那条黑色丝线问道:“你不是人?和你脖子上这条线有关吗?”
这力道有些大,因此江酒被捏的下巴有些发酸,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说:“怎么?你是在关心我吗?”
江渠闻言用手指划过了他的侧脸,一阵酥麻感,让江酒身子一颤,他一把攥住了江渠的手腕,看着他说道:“你这个动作很危险。”
江渠闻言挑眉:“哦,然后呢?”
江酒看着他无所谓的模样,就知道这小子就是在吊他呢,于是他松开了手,说道:“那条线是梦境的傀儡线,只要我在梦里,梦就随时可以控制我。当然,也可以让我嘎嘣一下死掉。”
江渠松开了手,站起了身,手指点着下巴,在江酒面前来回踱步。江酒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心里一阵感叹,用完就不认人。但是这模样还真是......对他胃口啊。
“那你知道赵经年吗?”
江渠站定在江酒面前问道,见人点了点头接着说:“他为什么是个容纳者而你是个NPC?”
江酒一顿,随后笑着说道:“这样吧,你亲我一下,你亲我一下我就都告诉你。”
江渠:“......”这么不要脸的NPC,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江酒看着江渠即将阴沉下来的脸,叹了口气,瘫在了床上:“算了算了,我告诉你就是了。傀儡线确实不会剥夺你容纳者的身份,但是代价是你的灵魂要被抽走。
“像我这种呢,我是放弃了容纳者这个身份,我可不想把自己灵魂当成商品随意买卖。而且容纳者这种身份,我嫌麻烦,七天一入梦,对我精神不好。”
江渠沉默了,许久之后,江酒才听见他说:“啧,你现在精神就挺不好的。”
江酒腾的坐了起来:“什么?我精神还不好?那你是没见过白雪王后还有马戏团长。一个只会臭美,一个只会磕cp。”
江渠:......
其实江渠不知道,现在的江酒才刚知道,赵经年也是个有傀儡线的人,一旦知道了这点,那找赵经年可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