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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苹果马戏团（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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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北芸谨慎的靠在了门边，语气带着冷漠：“谁？”
“我。”那边的回答简单而不带一丝感情色彩，洛北芸虽然认出了这个声音，但是并不打算给她开门。
谁知道这个环境里有没想像江酒一样可以改变外貌一样来唬人的。
“小北，你真的不开吗？”那边的声音突然从毫无感情变得委屈起来，洛北芸抵着门听着那个声音都能脑补出来那个表情，她啧了一声立马拉开了门。
就见陈璟一笑嘻嘻的看着她，见洛北芸开门后立马挤着人走了进来，一脚踢上了门：“你这不行啊，我还以为你足够谨慎呢。”
洛北芸见人得意的表情，和这一路上走来的陈璟一相比，她的脑子里有些错乱，她沉默了几秒看着那张脸淡淡的说：“是的，一想到那人顶着你的模样还有你的声音对我撒娇，我没有办法不开门。”
这句话说完，陈璟一脸上的笑容褪了下去。她看着洛北芸带着温柔的眼神，她无法因为这种事情而显的得意。
洛北芸转身，坐在了桌子上，她歪了歪头看着陈璟一说：“说吧，你之前说过要和我解释的东西。”
“你之前说的有一部分是对的，我的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陈璟一说完这句话，就看见洛北芸的脸色一沉，当心里不好的猜测开始应验，没有人会笑出来。
洛北芸苦笑着说：“那楚——”
陈璟一看着她这个模样，打断了她的话接着说：“我和你不一样。邵珠并不是夏铭，所以邵珠在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你。可上一个我是从黑水沙漠里出来的，那是真真切切的我。
“记忆可以恢复，触感也都还在，我真真切切经历的东西我都知道。可是黑水沙漠对我的影响太大了，我急切的想要磨合这两个灵魂，但是我还没有成功。”陈璟一说到这里抿了抿嘴唇，放在身侧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她从来不会因为一件事情会害怕成这样。可是她现在就是害怕，她害怕洛北芸拒绝这样的她，拒绝此刻犹如精神分裂的自己。
......她害怕洛北芸以为自己换了张脸，就变了心。
洛北芸凝视着她许久没有说话，陈璟一的声音低低的接着说：“我的身体里......就像是江渠所说的那样，此时就是住了两个人。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否认我爱你的事实。”
她低着的头突然抬了起来，目光包含温柔却又坚定：“我的灵魂不管分裂成多少，她依旧爱你，只对你仁慈，并且只对你恋恋不舍。”
“那现在呢？”洛北芸跳下了桌子，或许是因为陈璟一的坦白让她心里有了底，也或许是因为陈璟一的害怕让她心软。
从夏铭到洛北芸，从面前这个人出现的时候，心里空缺许久的地方终于被填满，她怎么会甘心。
她站定在陈璟一面前，看着没有回答的人接着说道：“现在呢，你好点了吗？我在水天森林里有好好的配合你吗？”
陈璟一表情一顿，她似乎没想到洛北芸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盯着洛北芸那张脸许久才笑了起来：“有，你在就是最好的配合。”
洛北芸听着她的话眉眼低垂，随后手指点了点下巴，几秒过后又抬头看着陈璟一说，“我大概了解了，但是你如果再刻意离我八尺远，你以后都不要再和我说话。”
洛北芸的语气虽然很平静，甚至不带一丝情绪起伏，但是陈璟一怎么都觉得自己那话里带着刀子，她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哈哈哈...那也没有八尺远，顶多一百米——”
陈璟一这话还没有说完，看着洛北芸那个眼神立马闭上了嘴，重重点了点头接着说：“一定听你的。”之前是害怕知道真相的你会嫌弃我，现在我还害怕什么。
洛北芸看着她往前挪了一步，她仰头贴上了陈璟一有些微凉的唇。
不管是热情还是冷漠，那都是你，只要是你，不管好的坏的，我都可以全盘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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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马戏团中控。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正双腿盘在沙发张追着剧，任凭身后的电话叮铃铃响个不停，他仍旧眉头紧促的看着平板里正在吵架的主人公。
“呜呜呜，怎么会吵架，我的cp啊……”他说着，一把嘎嘣咬碎了手里的薯片。
正当他沉浸在剧情里难以自拔的时候，门被突然撞开了，那个人手里抱着笔记本着急忙慌的说道：“团长！别看了！那个杀千刀的回来了！”
团长嘴里的薯片还没嚼完，跳起来朝着在喊的人就是一锤：“吵吵什么！没看见我在忙吗？”
那个人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视线扫了一眼已经响起BGM的电视剧，嘟囔道：“这也能算忙？”
“你说的我可听见了。”团长拖沓着拖鞋，手指轻敲了两下平板屏幕，才走到了办公桌前，这才问道，“杀千刀的？哪个杀千刀的？”
“你还记得把你马戏团的宝贝们都带走，而且替你和孤儿院做了交易的夏铭吗？”
团长一震，脸上的面具都往下掉了半拉：“谁让他进来的？孤儿院长死了？”
那人没有回答，直接反转了屏幕。
上面显示的是洛北芸从到达通话城之后经历的事情，见团长拧眉，那人指了指那段标红的字体，“喏，但是奇怪的是，她似乎不记得之前在马戏团的事情……”
那人停顿了一下，往后挪了一步：“所以大概率，上次的事情可能会重演。”
下一秒，笔记本电脑被团长摔的稀碎，那人闭了闭眼。心里暗道，还好还好，不用自己花钱买。
“今天售票处谁值班？”
“……洛凛。”
“谁把他们领进来的？为什么不先通知我？”
“……江酒，他们直接去了公寓。”
团长揉脸：“他们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目的是马戏团之夜，而且洛凛已经把不同的油纸给了他们，所以如果他们只要在夜晚活下来，参加马戏团之夜是肯定的。”
团长深呼吸了一口气，用手抵着额头，显然是对这个事情丝毫没有准备。
那人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蔫了吧唧的团长说道：“梦境通知某人又跑走了，大概率会出现在那栋公寓。”
“哦吼？”团长立马抬起了头，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眼睛唰一下就亮了起来，“那就有意思了。”
“而且，这个人你一定会感兴趣的。”那人看着团长刚要拿过他的手机，直接点了两下屏幕，就听团长的电脑叮咚一声，显然是把那张图片发到了团长的通讯里。
那人微笑着，电脑摔碎可以，手机不行。
……又不给报销。
团长点开了那张图片，横着看竖着看这人除了面貌比较突出之外也没见这个人哪里特别。
在院长开口之前，就听那人接着说：“她叫陈璟一，这个你可能不知道，但是说起楚惊你应该很熟悉。”
团长顿住了，那人见团长这个模样，接着说：“她的记忆搜索为0，她到底想起了多少关于楚惊的事情，我们无法得知。但是好消息是，相比较楚惊而言，她太弱了。”
团长挑眉：“多弱？”
那人思考着形容词，随后说道：“小鸡仔一样，任人宰割。”
“而且，江酒出现在这里是有原因的。”又听叮咚一声，团长的桌子上又多了一张照片。
团长双眼微眯看着这个男人说道：“这又是谁？”
“他叫江渠。江酒出现在这里，大概率是因为他。而且他把粉色油纸特地交给了这个人。”
团长握拳，这个垃圾，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不安分！
他看着面前的人说道：“既然江酒来都来了，就不要浪费了，通知他去公寓，今夜我要他住在那里。”
那人点头刚走，团长又把他叫了回来：“提前拉闸，让这夜提前来临，给他们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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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公寓。
闪电和乌云不知道纠缠了多久，暴雨终于倾泻而下，闪电划过江渠所在的307房间，雷声轰然炸起让睡午觉的人惊起了一身冷汗。
江渠猛然睁眼，摸出卡牌看你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三十分了。
他睡了有三个小时。他坐起身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酥麻，甚至撑起身子的手肘都有些颤抖，紧绷的神经竟然在这里放松下来，他自己都没想到。
他扶了扶腿走了下来，大腿犹如刚跑完一场马拉松，以至于迈出的第一步踉跄了一下。
他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想要拉开那扇窗户却发现窗框的边缘被死死粘住了，他费了那么大力气也是纹丝不动。
看来是跑不掉了，他叹了口气手肘随意的搭在突出的那点窗边，透过正在被雨水冲刷的玻璃，看着外面的情况。
突然他放在身边的手指一紧，在楼下正站着一个人，他正弯腰从被雨水冲刷的人身上捡起来什么东西，而那个人正是从上一场梦境监控里看到的那个男人！
血红色的雨水在男人脚边流出，江渠的眉头微蹙，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这个从上次梦境中消失的男人，从这时候再次出现，他的出现代表着什么？
游离于梦境？还是只是一个存在于梦境的人。
正在他盯的入神的时候，就见那人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缓缓的抬起了头，江渠只能看见没有被礼帽遮挡的下半张脸。
即便距离很远，那惨白的脸色看的清楚。江渠下意识的眯了眯眼，那种犹如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脸色，让他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咚咚咚——
他看的入了神，这阵敲门声把他拉了回来，就这么一瞬间转头的功夫，再朝下看去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他的错觉。
那个男人再次消失了。
沉重的敲门声急促了起来，江渠现在还没从刚才的睡梦中换过劲来。而这阵敲门声像是催他命似的开始使劲敲着，他走到门边说话的语气都带着点生气：“谁啊？”可能是因为睡的太久，他的嗓子有点嘶哑。
“是我。”
顾槐的声音让江渠下意识眉头微蹙了。他和顾槐并不熟，甚至在遇见之后都没有说上几句话，这小子怎么就来找他了？他的视线下移才看到变红的门把手。
他用手指点了一下发现还没干透，他放在鼻子尖闻了闻：“是油漆？”
“开门啊，快开门啊！”门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似乎见江渠许久不开门，把门敲的都在震动着。
江渠松开了手，把那点红漆抹在了门上。
他靠在墙上叹了口气：“不是晚上吗？”他的手里搓着那张身份卡牌，看了一眼跳跃的时间，上面显示下午一点四十。
“啊啊啊啊啊！你快开门！我看到你碰它了！”那阵声音变的凄厉无比，江渠走到窗边坐了下来，就这么盯着被敲的咣咣作响的房门。
碰什么了？这个人指的是自己上来之前碰的那根挑杆，还是刚才碰到的油漆？
“啊啊啊！你——”
一阵嘶喊声过后，门外紧接着传来了一阵闷响，江渠以为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
但是他刚要站起来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浓重的睡意再次席卷了他。
在迷迷糊糊之中，他的房门被踹开闭眼之前的那张脸有些熟悉。他想睁开眼看清楚，但是怎么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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