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使的观察日记》库兰

91、婚礼

　　“跟自己儿子相处的挺不错的啊，拉西格尔。”克里菲斯特目送尤里科恩离开后，才转回头笑着调侃被自己忽视已久的魔王大人。
　　“你没事骗自己儿子玩有意思吗？”拉西格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没事骗我玩有意思吗？”克里菲斯特收起笑，反问道。
　　“我还挺后悔当时没把他弄死的。”拉西格尔冷笑一声，“这么蠢，也不知道遗传谁。”
　　“反正他一点都不像我。”克里菲斯特立刻就否认了，反正现在尤里科恩不在，不过他现在不想聊这个，他太久没有见到拉西格尔，他想在西方大陆游历了那么久，其实经常会想起拉西格尔，但再次见到恶魔时他才意识到，那些虚无缥缈的思念和此刻相比有多么不值一提。
　　“我很想你，拉西格尔。”克里菲斯特靠近他，深吸一口气，他必须说出来去抵消那些让他快要发疯的思念，他伸手抱住拉西格尔，在触摸他的一瞬间克里菲斯特敏锐的察觉到了拉西格尔的魔力有些过于微弱，他抬头看着拉西格尔，还没来得及问他，就听到恶魔说，“你回来的可真是时候，我现在正好没精力收拾你。”
　　“是诅咒的影响吗？”克里菲斯特皱起眉，“我在西方大陆找到了解除这种诅咒的方法……”
　　“这件事以后再说。”拉西格尔抱住他，“先回城堡吧，尤里科恩等你很久了。”
　　“那你呢，你没在等我吗？”克里菲斯特笑了一声，问。
　　“我等了你多久你不知道吗？”拉西格尔反问道。
　　“是你不打算让我回来，拉西格尔。”克里菲斯特眯起眼睛，“你别忘了我走的时候明明是你……”
　　克里菲斯特话还没说完，就被拉西格尔的吻打断了，他感觉恶魔报复一般的的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克里菲斯特回到城堡之后难得好好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在城堡里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拉西格尔，倒是在走廊上遇到了迷迷糊糊刚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尤里科恩。
　　“你……你怎么在这？”尤里科恩揉了揉眼睛，似乎觉得自己看错了，当他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幻觉的时候，立刻问，“我爸呢？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克里菲斯特真心觉得自己和拉西格尔的儿子不应该这么傻白甜才对，该不会是维利的教导出了问题吧，毕竟卡普那样的问题儿童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想到这，克里菲斯特也有些无奈，“尤里科恩，我们得聊一聊。”
　　“什么？”尤里科恩不明所以的问。
　　“我想解释一下关于我为什么抛弃你自己走了这件事。”克里菲斯特笑着说，“你可以理解为，我犯了一个必须亲自去弥补的错误，所以没办法陪你，不过我记得我有交待你爸好好关照你，虽然事实证明他确实不太适合这样的角色。”
　　尤里科恩脸上露出了接收的信息量过大导致大脑死机时才会出现的迷茫的表情，克里菲斯特很体贴的给了他一点时间反应。
　　“所以你是……”尤里科恩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你可以这么想，其实你运气不错，出门遇到的第一个天使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克里菲斯特安慰道。
　　“你别说了，我需要一点时间冷静一下。”尤里科恩蹲下来捂住耳朵。
　　克里菲斯特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所以你跟我爸不是……”尤里科恩冷静下来后，抬起头有些迟疑的问。
　　“不是什么？”克里菲斯特好奇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尤里科恩。
　　“我不知道，比如一夜情之类的……”尤里科恩小声说。
　　克里菲斯特露出了“你这小屁孩在想什么”的表情，“当然不是，我跟你爸顶多算是……未婚先孕？”
　　“其实维利叔跟我说过，我妈挺不靠谱的。”尤里科恩用崩溃的眼神看着他，“但我没想到……”
　　“你别听维利的话。”克里菲斯特下意识的否认，然后还是有些心虚的岔开了话题，“你知道你爸去哪了吗？”
　　“不太清楚，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忽然找不到。”尤里科恩说，“我就是趁这个机会才溜出去的。”
　　倒还算有点小聪明。克里菲斯特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所以他现在不在萨里斯。”
　　“嗯，我不太确定他在哪，但应该不在城内。”尤里科恩说。
　　“我知道了，我去找他。”克里菲斯特叹了口气，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一样，看着尤里科恩，想了一会，说了一句，“你给我好好在家里待着，不准乱跑。”
　　莫名其妙多出一个监护人的尤里科恩觉得自己现在非常崩溃。

　　尤里科恩从窗户看到蝙蝠车一直停在门口，而克里菲斯特在城堡外的庭院里徘徊了很久，尤里科恩感觉克里菲斯特在担心什么才让他迟迟没有出发，过了一会，他听到天使重新来到他门前，一脸温和的微笑，“我想了想，觉得带上你比较好。”
　　“去哪啊？”尤里科恩被克里菲斯特拎上车之后，才想起问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提尔城。”
　　“老爸会去那里吗？为什么？”
　　“因为那里有个地方很安全。”克里菲斯特靠在靠窗的沙发边，这样说，“我想他跟你不够亲近也和这个有关，他不想让你知道他的身体状况，毕竟你这么好骗，可能不知不觉就把他卖了，不过既然我回来了，也不用再担心这个了。”
　　“……”尤里科恩并没有很理解克里菲斯特在说什么，但他至少明白了克里菲斯特在嫌他蠢，或者暗示老爸觉得他蠢，还好尤里科恩没到叛逆期，被家长嫌弃的小孩还停留在委屈的阶段，他只是转过头没有说话，并没有萌生出什么毁灭世界的中二念头来。
　　反正拉西格尔也只会嫌自己蠢。尤里科恩想，虽然他不会这么直白，但表现出来的意思其实也差不多。
　　他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确实不太像拉西格尔的孩子，这也是他想找到自己母亲的原因，但是……尤里科恩拿眼瞥了瞥盯着窗外一言不发的天使，他现在只是更加确定了，拉西格尔和这个天使的话，绝对不可能生出自己的这样的孩子。
　　尤里科恩正在这样想着，忽然克里菲斯特转过头看向他，那双金色的眼睛真的美得不可思议，尤里科恩甚至没办法控制自己移开视线，他觉得那不仅仅是魔力的影响，被这样的眼睛盯上的话真的很难拒绝他。
　　“我以后会一直陪着你的，尤里科恩。”克里菲斯特笑着摸了摸他毛绒绒的脑袋，“所以不用担心，很多事以后我会教给你的。”
　　尤里科恩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虽然克里菲斯特和他想象中的天使完全不同，但尤里科恩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他一点。

　　“从这下去你可以看到一个洞穴，沿着洞穴往前走的话应该能找到拉西格尔。”克里菲斯特带着他来到魔界的边缘，尤里科恩从小就知道不要随便跑到这里来——他狐疑的看了克里菲斯特一眼，开始思考自己对克里菲斯特的评价是否准确，也许维利叔说的没错，虽然自己的妈妈长得很好看，但看上去确实相当不靠谱。
　　“你继承了拉西格尔的魔力，还有天使的庇护，下去的话应该没问题，而且我也会陪你一起的。”克里菲斯特说。
　　好吧，既然都这样说了。尤里科恩展开翅膀，沿着石壁飞快的下坠，他的余光看到克里菲斯特紧紧地跟在自己身后，没过多久，他就见到了克里菲斯特所说的那个洞穴，他收起翅膀落了下去，很快克里菲斯特也跟了过来。
　　“剩下的路得交给你了，前面不会有危险的。”克里菲斯特说，“只要一直往前走就能找到拉西格尔。”
　　“你不打算一起去吗？”尤里科恩惊讶的问。
　　“怎么说呢，我还是会进去的，不过……”克里菲斯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你先去看一眼，如果拉西格尔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的话，你就回来叫我，如果他还在生气，我立刻回萨里斯。”
　　“……”尤里科恩后知后觉的明白了克里菲斯特的意思，“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叫我一起过来的吧？”
　　“你放心，我回来了，他就算生气也不会找你撒气的。”克里菲斯特有些心虚的冲他眨眨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他，“不然我陪你走一段？但里面太黑了，我可能会害怕。”
　　“可是……”
　　“好啦好啦，我陪你一起进去，但你得走在前面，等差不多快到的时候我再停下来等你消息。”克里菲斯特看到尤里科恩还在犹豫，立刻打断他，推着他往里走。
　　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吧！
　　尤里科恩欲哭无泪的想。
　　这个洞穴没有尤里科恩想象的那么深，他用了一会时间才适应眼前的黑暗，而克里菲斯特却像完全看不见一样，一步一步紧紧地跟在他后面，直到看到前面出现一些微弱的光线才松了口气。
　　“你先过去吧。”克里菲斯特停下脚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都已经到这里了……”尤里科恩叹气。
　　“所以你肯定不需要我继续陪着你了，快点吧，尤里科恩，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克里菲斯特催促他，“你再磨磨蹭蹭你爸该发现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还没有发现？”
　　克里菲斯特忽然听到拉西格尔在自己身后叹了口气，他甚至完全没有察觉到恶魔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天使有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拉西格尔魔力已经恢复了，他来的可能有些不是时候，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朝着黑暗的地方喊了一声，“尤里科恩……”
　　“尤里科恩。”拉西格尔打断他的话，然后看向自己不知所措的儿子，“你确定你还要待在这吗？”
　　从他们在外面讨论到底谁先进来的时候拉西格尔就发现他们了。拉西格尔看着尤里科恩，忍不住皱眉，他还能更蠢一点吗？就这么随随便便的被克里菲斯特骗了过来，他到底明白发生了什么吗？
　　“我……我至少要送他回去……”克里菲斯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开什么玩笑，这种时候和拉西格尔呆在这，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如果必须选一个地方，他当然想回萨里斯。
　　拉西格尔直接从他身后揽住他的腰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不用了，尤里科恩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大人送他回家，对吧，尤里科恩？”
　　拉西格尔盯着自己的儿子，直到他反应过来匆匆扇着翅膀跑出去才满意的收回视线。
　　“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们了？克里菲斯特？”拉西格尔让克里菲斯特转过身看着自己，对方金色的眼睛在黑暗里显得格外迷茫和无助，他有些紧张的抓住恶魔的衣服，拉西格尔笑得更开心了，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克里菲斯特柔软的头发，贴到他耳边小声说，“放心，这笔账我会留到萨里斯再慢慢跟你算，现在顶多算是收一点利息而已。”

　　尤里科恩飞回萨里斯后，在自己房间里冷静了很久才想明白，自己是被克里菲斯特骗过去垫刀了。
　　他趴在床上欲哭无泪，想收回自己的评价，还是老爸好一点，至少他只会嫌自己蠢，不会这样骗自己玩。
　　因此，克里菲斯特再次找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尤里科恩颇为怨念的看着自己，完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尤里科恩觉得克里菲斯特至少应该觉得愧疚才对，好吧，就算他不会觉得愧疚，但至少不该在这种时候跑过来嘲笑自己，“你也太过分了吧！”
　　“抱歉，我只是觉得你太可爱了。”克里菲斯特坐在桌边，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他，“还好拉西格尔没有亲自照顾你，否则不知道会把你教成什么样。”
　　“这是我很蠢的委婉版吗？”尤里科恩说。
　　“你只是比较单纯而已，这不是什么坏事。”克里菲斯特微笑着看着他，“天堂里到处都是像你这样的天使。”
　　“也许我该去天堂。”尤里科恩长叹了一口气，翻身躺到床上。
　　“这个你得自己决定，萨里斯、天堂、魔界别的地方、还是人界，其实你都可以去。”克里菲斯特不以为意的说着，“不过我来不是为了说这个的。”
　　“那你还有什么事？”尤里科恩好奇的问。
　　“我跟你爸也认识挺久了，但是因为发生了很多事，所以其实一直都没有好好地考虑过……”克里菲斯特难得犹豫，说到这里居然还停了一下，他躲开了尤里科恩好奇的视线，才接着说，“不过，如果我和你爸结婚的话，你会想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哎？”尤里科恩显然没有想到对话的走向会是这样，露出了大脑断线的表情。
　　“虽然我觉得不管是魔界还是天堂，都不太适合举行婚礼，但我更喜欢萨里斯。”克里菲斯特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尤里科恩的反应，自顾自的说。
　　“我不知道，我还从没听说过有恶魔会举行婚礼。”
　　“哦？是吗？你爸就有过一次，看来他没跟你说过这个。”克里菲斯特挑了挑眉，“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还没有确定结婚地点，第四天和萨里斯你更喜欢哪一个？”
　　“我……我觉得你该跟我爸商量这个。”尤里科恩抱住头。
　　“我们打算把决定权交给你。”克里菲斯特笑着说，“我没让他一起过来，怕你觉得有压力，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你更喜欢哪里。”
　　“我想还是……萨里斯比较好吧。”尤里科恩想了想，还是这样说，他从没去过天堂，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至少萨里斯他还熟悉一些。
　　“我也这么觉得。”克里菲斯特满意的摸了摸他的头，离开了他的房间。

　　“好吧，那就在萨里斯。”拉西格尔听着克里菲斯特的话，没什么表情，他其实不太在意在哪里举行婚礼，但看到天使得意洋洋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不在第四天让你这么高兴吗？”
　　“当然，我不觉得天堂有谁能操办好一场婚礼，最后没准还得是我全程负责。”克里菲斯特坐在桌子上一边晃着腿一边看他，“但是萨里斯不一样，在这里的话我只要等着参加婚礼就好了。”
　　拉西格尔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他不是很在意婚礼举办的地点，甚至不太在乎婚礼本身，但既然克里菲斯特提出来了，他自然很乐意配合。
　　“你应该能明白我为什么想结婚吧。”克里菲斯特看着拉西格尔漫不经心的样子，停下来盯着他。
　　“其实我不是很在意。”拉西格尔终于放下手中的工作，“反正对于你来说都是一样的。”
　　克里菲斯特有些意外拉西格尔会这么说，他沉默了片刻，“你一直都这么觉得吗？”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遇到了尤里科恩，你根本没打算回来。”拉西格尔靠到椅背上，如果克里菲斯特打算聊一聊这个问题，他也正好需要休息一下，“既然如此，一场婚礼又有什么意义？”
　　“我跟你说过了，我原本就打算找到解除诅咒的办法就回来，遇到尤里科恩只是意外。”克里菲斯特皱着眉，“拉西格尔，你是第一次谈恋爱的高中生吗？非得我天天陪着你才能有安全感？”
　　“所以你是觉得自己一走就是十几年，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结婚这样的做法很成熟吗？”
　　“如果你那么不想结婚我也不介意。”克里菲斯特没好气的说，“反正你也一直没告诉尤里科恩他是谁生的，现在想换人还来得及。”
　　“我觉得你就是太闲了想找我吵架。”拉西格尔叹了口气，把他从桌子上拉下来。
　　“我不想吵架，拉西格尔，可是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很多问题都是你造成的吗？”克里菲斯特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你是不是到现在都觉得，我是因为你杀了尤里科恩才会离开你的？”
　　“你知道我的答案，克里菲斯特。我其实想过，就算你那个时候的你给我的回答是我比较重要，你也不会原谅我，所以我选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拉西格尔说，“艾伦的灵魂比不上尤里科恩纯净，但她毕竟在穆里的魔力里生活了千年，剩下的部分我可以拿自己的来补，这样我就可以留下尤里科恩，我想这个结果对我们来说都会更好一些，所以你不用急着解开诅咒，它对我的影响和灵魂的损伤相比不值一提。”
　　“当然是你比较重要，但这跟你想做什么一点关系都没有。”克里菲斯特咬了咬牙，每次拉西格尔用这种态度说这样的话的时候他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好像自己真的可以一点也不在乎他一样，“难怪你不来找我，你知道我早晚会发现这件事，一旦我察觉到真相，我就不可能不回来，拉西格尔，你简直……”
　　“所以别跟我吵架好吗？除了我还有谁能为你做这么多？”拉西格尔拉着克里菲斯特让他靠向自己，适时地亲了亲他，把他剩下的话全堵了回去。
　　“你只是想让我离不开你罢了。”克里菲斯特盯着那双碧绿的眼睛，低声说。
　　“我从来不知道怎么留住你，克里菲斯特，至少爱肯定不够。”拉西格尔拉着他坐到自己的腿上，他从来不打算否认自己的目的，他当然还有别的选择，不是非得牺牲自己，但他太了解克里菲斯特了，也许这世界唯一能真正留住他的，只有曾经把他留在第四天的那个理由——内疚和负罪感才会让他的天使无处可逃。
　　他可不想在自己付出了这么多之后还得眼睁睁的看着克里菲斯特离开，他宁肯牺牲更多让他不得不留下。
　　“即使我的承诺也不行吗？”
　　“你答应我却没有做到的事还不够多吗？还是别来这套了。”拉西格尔笑了出来，他想尤里科恩的天真也不是真的毫无道理，天使似乎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毛病。
　　“你说的没错，拉西格尔。”克里菲斯特叹了口气，“所以我有时候真的觉得，遇到你是个错误。”
　　拉西格尔面无表情的盯着克里菲斯特，他的手轻轻地抓着天使的手腕，力度近乎温柔，但克里菲斯特知道，自己一旦试图挣脱，拉西格尔就会毫不留情的抓紧自己，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样，其实自己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
　　“如果可以再选一次的话，我可能会希望能够早一点遇到你，不过现在也来得及，我以后不会离开你了。”克里菲斯特沉默了很久才这样说，他感觉拉西格尔握住自己的手指轻轻颤抖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确信的看了自己一眼。
　　克里菲斯特笑着看他，“你以为我想说什么，拉西格尔？”
　　“你不管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拉西格尔松开天使的手腕，把他拉过来亲吻他，“你得做给我看才行。”
　　“我正在做给你看。”结束这个吻之后，克里菲斯特看着他，“我们的婚礼会照常举行，对吧？”
　　“当然。”拉西格尔笑了一声，“不过你要知道，这对我来说可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