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冰》小手冰冰凉

20、二十章(小修)

　　二十章

　　清晨冷淡的阳光穿过树叶洒在行人的身上，淡淡的光晕，却不添一丝温暖。
　　“表哥，前面就是学校了，你回家吧。”嘉冰停下前行的脚步，淡淡地说。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表哥每天都坚持要送她来上学，这种情况维持好久好久了~！久的让她都开始有点习惯了。
　　“小冰！”凌忧伸手轻抚摸着嘉冰的头发。低下头，凑到嘉冰面前，认真地正视着她的眼眸，一字一句地缓缓道，“记住，我的名字叫凌忧，不是叫表哥，你以后要叫我忧。听明白了吗？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呃，表哥……”
　　“这么快又忘了？叫我忧！”对上她迷惑的眼眸，凌忧微笑，宠爱地捏了捏她的脸蛋。“下一次，可不许你再叫错了。”
　　“嗯！”嘉冰看了看四周围观的那些好奇的同学，只得无奈地点点头。因为他，自己每天早上都会成为别人的焦点。只是，她真的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当把子瞪着的感觉。
　　“那你进去上课吧，放学时，我会……”
　　“忧，你怎么会在这里？”忽然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传来，一个女生穿过人群，走近他们。
　　凌忧闻声站直了腰，两手自然的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一副晃悠悠的样子看向来人。
　　“忧，你好久没有去Lil Crazy了，大家都很想你。”莫静仪笑容甜美的看着凌忧，温柔地问。
　　而四周的同学们也因为听到莫静仪的话，而诧异的停住脚步，视线纷纷落在凌忧的身上，顿了片刻便兴奋的向他围拢过去，七嘴八舌地说起话来。
　　“原来你就是Lil Crazy的那个凌忧？”
　　“听说你的舞跳得很棒哦！”
　　“原来你就是凌忧，长得好帅哦！”
　　“对啊，比传说中长得更帅哦！”
　　……
　　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集中在凌忧的身上，而完全忽略了他身旁的嘉冰。

　　嘉冰吃惊地看着突然如来的情境，有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那个晚风轻拂的黄昏，当她和表哥在街上僵持时，那个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白衣少年，也给街上带来了一场不小的轰动……只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她的心里竟会有一种‘桃花仍旧，人面全非’的感觉？
　　摇摇头，她不应该多想，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想办法让表哥脱身而出。
　　只是Lil Crazy是什么地方？听他们的语气，这个地方好像很出名？而表哥在那里也不是一般的受欢迎吧？
　　嘉冰想着，又看了众人一眼，被这么多人当猴子般围观，表哥现在的心情一定很不爽快吧？
　　她抬头，愧疚地望向表哥，没想到却看到表哥从容不迫的和众人周旋着。嘴角带着浓浓的笑意，眼里更是有着神采奕奕的光茫，面对这一切他仿佛如鱼得水般自在。
　　嘉冰微笑，看来表哥可以应付自如了，自己的担心真是多余。
　　思及此，便想转身悄悄地离去。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转身，那一只温暖的手却紧紧地扣住了她的手。
　　嘉冰一愣，回过脸，却见，表哥深如海洋的眸子，正牢牢的锁着自已。
　　“我不允许你从我身边悄悄地离开。”低低的嗓音，带着魅惑人的磁性在耳边响起。
　　他温热的气息柔柔地扑在她脸上，痒痒的。
　　脑中仿若一阵窒息的感觉，嘉冰睁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乱了套似的，一时竟没了思想。

　　在这个春天微寒的早晨。
　　风，温柔地吹过，轻轻地从他们身上飘过，带起一捺柔软细长的发丝，带起一种莫名的情绪。
　　淡淡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细缝，斑阑点点光晕仿佛只洒落在他们俩人身上，气氛突然变得有点暧昧起来。

　　四周的同学看着表情怪异的俩人，不免又好奇地发问了：
　　“你们俩个，是什么关系？”
　　嘉冰闻声，慌乱地收回视线，暗暗地想抽出被表哥紧握着的手。无奈表哥却一点松开的意思也没有。她对着众人笑了笑，表情不太自然地说，“他是我表哥，我们是表兄妹。”
　　凌忧听到她的话后，心头一阵发紧。“我说过别再叫我表哥！”他静静地凝视着她，他的眼中现在除了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他只知道，心在发痛。他企图冷静地想压住心底那股没来由的伤痛。但那样的痛仿佛无论他用尽什么方法都无法止住的……
　　那群围观的好奇宝宝一瞬不瞬地留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怀疑中略带酸酸的声音在四周响起：
　　“是吗？”
　　“怎么看你们有点像情侣的感觉呢？”
　　“对啊，看起来那么亲密。”
　　“那我们岂不是没有机会了？”
　　“好啦，好啦！你们别闹了，他们真的是表兄妹啦！这个我可以证明。”一旁的莫静仪微笑地看向同学们，得意扬扬地大声解说，然而眼睛却一直紧盯着他们那俩只还紧握在一起的手，眼中没有半点笑意。她看得出，凌忧对凌嘉冰的感情一点都不简单。难道蓝凯乐的离开，是因为凌嘉冰喜欢了别人吗？她的心里快速地闪过一些零乱的想法。
　　“啐，你很可笑耶！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一个头发略红的女生翘着双手，眼睛斜斜地看着莫静仪，脸上带着一副嘲笑的表情。
　　莫静仪脸色沉了沉，扬起头，冷声哼：“就凭我……”
　　“呵呵，快上课了，大家都该去上课了吧！”莫静仪的话还没有说完，嘉冰便急急地打断了她。因为看到她们俩人对持的样子，深怕会闹出不必要的事来，所以只得开口解围说。
　　莫静仪没有理会嘉冰，反而走上前，亲昵地环住凌忧的手臂，语出惊人地说：“就凭我是忧的女朋友！”
　　“啊！”
　　众人惊呼，纷纷倒吸了口冷气，眼神刷地整齐地射向凌忧，等待着他的回应。
　　嘉冰也错愕地看着他们俩。
　　凌忧的眉微微蹙起，垂睑，看了眼环着他的手臂的她的手，嘴角染上丝淡淡的笑意，缓缓道：“静仪说的没错，她……”他顿了顿，看了眼满面迷惑的小冰，继续道，“她，的确是我上一任的女朋友。”
　　说着，便不着痕迹地推掉莫静仪的手，对嘉冰露出一丝安心的微笑。
　　嘉冰却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不安地看着莫静仪。
　　红头发和其他围观的女生则轰地笑得乐不可支了。
　　“凌忧！你……”莫静仪愣在原地脸色气得一红一白，眼睛也在泛红，一跺脚转身往学校跑去。
　　没错，她和凌忧早就分手了。
　　其实他和她只是交往了一个月，其实忧和女生交往从不会超过一个月。
　　而她当初也是抱着玩玩的心情和他交往的。
　　她知道自己和忧之间根本不存在感情，因为她心中喜欢的那个人不是他。
　　她刚才只是想借着这一个月的感情，故意气一下那个女生，而且让这群围观的人羡慕羡慕自己而已，但是——她没想到凌忧会如此的不给她面子……
　　她一定要让他为今天的所作所为而难过的！！！

　　“好了，如果各位真想看我表演，那就请到Lil Crazy。现在，我要送我可爱的小表妹到课室了。”凌忧优雅有礼地向众人欠欠身，说完便拉着小冰柔声说：“走吧！”
　　围观的同学们自然地让出一条通道来。
　　“表哥，你不用送我了。”
　　走过人群后，嘉冰闷声说，挣扎着要推开表哥的手。
　　她感觉到，她的生活将会因为表哥而变得乱七八糟。
　　“那好吧！”凌忧无奈地松开她的手，温柔地拂开她额前散乱的留海，轻叹，“你什么时候才会不再叫我表哥？”
　　“我，我先进去了，再见。”嘉冰心头一窒，在表哥的叹息中，她依稀看到了一丝凯乐的影子。摇摇头，说了声再见，便匆匆地跑开了。

　　凌忧愣在原地，望着她跑远的身影，眼里藏着浅浅的落寞。
　　良久才缓缓收回晾在半空中的手，默默地转身，拦了辆出租车，前往城市的另一端。
　　心绪零乱的他，完全没有想到，有人会跟踪他。
　　计程车慢慢地驶进一片小树林，在树林的另一头，临海的地方，坐落着一座小教堂。
　　计程车在竹篱笆旁边停下来，凌忧若有所思地下了车。
　　这是一座看起来简单而又美丽的小教堂，简洁的外观，以大理石装饰，玻璃闪耀着五彩斑斓的花纹。
　　教堂外，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庭园，庭院的竹篱笆上爬满了常青藤，在阳光下散发着圣洁的光茫。
　　落寞悲伤的音符随着冷冷的风从庭院传出，瞬间，一个细腻而凄凉的声音随着音乐轻轻地泻在空气里，变成了细沙，随着微风，散开，飘落到天涯和海角。四溢散开……

　　你知不知道
　　思念一个人的滋味
　　就像喝一杯冰冷的水
　　然后用很长很长的时间
　　一颗一颗流成热泪

　　你知不知道 寂寞的滋味
　　寂寞是因为思念谁
　　你知不知道 痛苦的滋味
　　痛苦是因为想忘记谁

　　你知不知道
　　忘记一个人的滋味
　　就像欣赏一种残酷的美
　　然后用很小很小的声音
　　告诉自己坚强面对

　　他的心瞬间被那凄美的歌词与旋律震慑住了。
　　出神地聆听着字字句句，他仿佛能感觉到歌唱者的声音在空气中蠢蠢欲哭……
　　每个音符、每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直刺他的心房……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跑到这里来，不是早已下定决心不把真相告诉他们了吗？
　　那——
　　自己现在到这里来是做什么？
　　这三个多月以来，他总会不自觉地跑到这里来，每次听到那些伤感的旋律和声音时，他都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他知道弹琴的人是凯，他知道唱歌的人也是凯乐，只是他从来没有踏进庭院一步，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把一切都告诉他。
　　他不应该来这里的，这里只会让他的心充满了愧疚，充满了罪恶感……
　　他像平时一样，准备转身离开，而这一次他的双脚却不听他的使唤，像是中了邪般，一步一步地顺着音乐的来源往庭院走去，一步一步不由自主地往里面走去。
　　……
　　庭院中，阳光下，他安静地坐在那架雪白的钢琴旁，洁白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如精灵般虚渺地跳跃着。
　　嫩绿的小草在风的带动下轻轻摇曳，树上不时的抖落些浅粉的花瓣，空气里不时飘来淡淡的咸咸的味道，偶尔还可以听到海鸥的清叫声……一切都是那么的有生命力，那么的朝气。
　　然而，眼前的他给人的感觉却是那样的不真实，那样的虚缈，在他身上，他找不到半丝活着的气息。在他身上，他仿佛看到那些生命力正从他那修长的弹着钢的指尖中，缓缓地，缓缓地流失。
　　那双漂亮的眼睛没有焦距，没有方向，就像什么也看不到的盲人一般，空洞地不知道看着何方。
　　那张精致的脸上像个水晶制品般冷漠而没有温度——
　　为什么他感觉到自己的心中有一团无名的火在不断地往上升……

　　“咚--！！”

　　凯乐感觉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重重地按在琴键上，钢琴响起一声沉重的声音。
　　他一颤，不是米诺，因为米诺刚才和他说，她要去市区买东西。
　　那会是谁？
　　虽然有点诧异，但他却丝毫不受影响般，手指继续在黑白键上翻舞着。
　　俊美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冷漠气息让人不由得心生畏意。
　　“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难道你想一直就这样弹着钢琴弹到你死为止吗？”
　　一个熟悉而暴燥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而声音的主人却是……
　　是忧！他…怎么又来这里了？
　　他翻飞的手指不禁停了下来，轻轻地晾在键盘上。
　　脸上却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深深的落寂。
　　垂下头，心中有个声音在小声地问：——她还好吗？
　　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很冷，感觉很冷，深深吸了一口气，真是透心凉。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看看自己现在成了什么样？”
　　凌忧摄着他的肩，痛心疾首地大声喊。
　　这两三个月来，他到底有没有在吃东西？
　　为什么会瘦成这样子？
　　“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为什么，你说啊！”
　　他苍白的脸色上，更是看不到一丝血色。漂亮的眼睛没有半点焦距，空洞的让人不敢直视……
　　现在的他看上去和那些没有生命力的SD娃娃没两样，让人看了直揪心。
　　“她…还好吗？”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清清淡淡的不带一丝情感，而凌忧却轻易地从他清淡的声音里，听出了那抹常人难以察觉的颤音。
　　明明很在乎，但却偏要扮作毫不在意的模样。看他那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其实，凌忧知道他的心，他的心，现在应该是在滴血吧……他真担心，担心他撑不下去了。担心他，承受不了，就这样的离开……
　　凌忧哑然失笑，跌坐在木椅子上，感觉凉风阵阵。
　　他本来可以很幸福，很快乐的。害凯乐变成这样的人明明就是自己，自己又有何资格替他担心？
　　愧疚的感觉每时每刻都在吞噬着他的思想，他的良心……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或许不应该再欺瞒他们。
　　“凯乐！”凌忧轻轻唤道，“……其实……”
　　他忽然停顿了，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沉默数秒后，脱口而出的吼道：
　　“你现在的样子，无论是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痛，更何况是她？你知不知道，自从你所谓的手术失败后，她就再也没有开心过，因为她失去了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你明白吗？如果你真的想她好，那么就请你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一副失去她，就失去了全世界的样子。”
　　激愤的话说出口后，凌忧自己都惊呆了。错愕地看着面前狂惶无措的凯乐，心一点一点地慢慢变冷。
　　他怎么可以对凯说这些话？自己这不是在落井下石吗？在凯乐这么难过的时候，在他这么伤心绝望的时候，自己却这样地打击他！
　　他现在才明白，原来真相是如此难说出口……
　　这一切一切的原因…都只是因为自己害怕把真相告诉他…害怕他知道真相后，自己会失去小冰…所以，最终他却再一次深深地伤害着凯乐…
　　“对不起！”
　　他心虚地站起来，低声说。
　　尔后不敢再多看凯乐一眼，便黯然的离去。

　　“因为她失去了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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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乐如雕像般僵坐着，凌忧的一字一句，都让他痛切心扉。
　　当忧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如同被人撕裂后再抛进了无尽的黑暗里，眼前有刺眩的寒光飞闪，彻骨的寒意，几乎窒息的痛苦中，他恍惚看见她的身影背着他，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慢慢地，慢慢地，慢慢消失。
　　风，轻轻地吹着。
　　他，浅浅地笑了。
　　呵呵，他只是她的弟弟…永远都只是她弟弟……
　　这几个月以来，他一直都活在傍徨中，因为——
　　他再也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一点点属于她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了。
　　他已失去她！这一次，他真的失去她了……
　　他的世界再也找不到属于她的身影……
　　原以为自己只要躲得远远的，自己对她的感情就会慢慢地变淡。
　　但每当他感觉到自己开始慢慢地远离她时，那种思念被抽空的感觉却让他痛苦不已。
　　所以，他只能不停地弹奏，希望从钢琴中寻找他曾经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感觉。
　　想忘记，却又不希望被忘却！
　　矛盾的内心不停地折腾着他。
　　他害怕，他不愿意就此失去她。
　　即使他们是姐弟，他也不愿意失去她。
　　然而——
　　他却无能为力。
　　也许，忧的话说得没错，自己的放手才是给她最大的幸福。
　　轻柔的花瓣飘落，轻轻地贴在他手背上，冰凉，冰凉。搁在键盘上那苍白修长的手指默默缩紧，她温暖轻柔的笑容在他脑里一闪而逝，快得让他来不及触摸，快得让人揪心，他身体紧绷起来，痛苦地闭上眼睛。
　　嘴角染上一抹绝望的浅笑。
　　该对她放手了……
　　既然已默默地等待她五年了……
　　而她却是自己的姐姐……
　　那么，就让他继续默默地守候在她身边吧……
　　海风轻柔地吹来，他的发丝随风轻舞。
　　“冰冰，我会站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静静地看着世界和你。”
　　他的嘴角轻轻扯动，微微笑了笑，眼里藏着抑制的泪，簿簿的一层。
　　他的手紧了紧握成拳头后又忽然松开，兀然，他的指尖飞快地在键盘上跳动着，钢琴像哭泣似地轧响，然后，从最弱音弹到最强音，从快板弹到大师级的节奏。他把强烈的感情全部融化在音乐，凄美的音乐从他的弹奏中如排山倒海般涌出来，响遍天际。
　　——又急促，又凄凉。

　　空荡荡的秋千在寒风中飘荡着……
　　记忆中，公主在秋千中欢笑……
　　现在，秋千在寒风中摇曳
　　眼泪在眼眶凝结……
　　太阳，也许不再灿烂
　　他的世界只剩下黑暗——

　　他脸色惨白，双目紧闭，长睫不住的颤抖，显示在强忍着夺眶的眼泪，俊眉深锁之中掩饰不住的痛彻心扉。他勉强地支撑着继续弹奏，身子晃了晃，一口鲜血猝不及防的喷出，溅落在雪白的钢琴上，刺目的鲜艳。
　　他的身体因为体力不支而不停地颤抖着。
　　突然——
　　琴音停止，没有尾音，毫无预兆般停止了。
　　而他仿佛已耗尽了全力般，摇曳着扑倒在钢琴上。
　　“轰！”
　　钢琴随即响起一个重重地刺耳的响音，惊飞了树上的小鸟。
　　鲜红的液体落在雪白的键上，甚是刺眼。
　　风，仍旧轻轻地吹着，夹杂着一丝丝血腥的味道。
　　美丽的花瓣仍旧被风带动着，在天空飘转、旒舞……
　　一片片，从树上轻莹飘落，飘落在草地上，飘落在钢琴上，飘落在他身上，飘落在那一片殷红的血迹上。
　　就在这一瞬间，他穿越所有的痛苦，穿越所有的伤害……
　　就在这绚烂的一瞬间，他的心悄然绽放，就在这绽放的一刹那，他终于学会了放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