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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漠北军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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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哥,你怎么来了?”九皇子封允一收到封临要到漠北军营中来探望他的消息,早早便在军营前迎候。
此时,封允正牵着一匹白马立在最前方,他的身后是数百名的将士和数不清的营帐。
“怎么,我不能来看看你吗?”封临一下马,立马上前亲昵地拍了拍封允的肩膀。
两年不见,封临这个年少便扛起重任的弟弟,如今个子快长得和自己一般高了。
“当然了,只是不知道七哥诸事繁忙,怎有空到漠北来?”封允一见到封临,满心的欢喜便写在脸上。
封临却皱起了眉头,看样子他的死讯似乎还没有传到漠北军营。
漠北虽说是消息闭塞之地,可若不是朝廷刻意隐瞒,封临的死讯也早该传到了才是。但封允见到封临时,却丝毫没有惊讶之意,可见他对此事并不知情。
“你近日没有收到皇城中传来的消息吗?”封临将封允拉向一旁,说了些咬耳根子的话。
“没有啊?是出什么事了吗?”封允向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封临。
封临经过这些日子的风吹日晒,皮肉的确比原先要粗糙一些,一副饱经风霜的模样。
“此处人多口杂,不便多言,择机再与你细说。”封临看向封允身后的一众兵士,无法确认谁是真正信得过的。
封允治军时间不长,难保军中会有太子封元的爪牙。
如今这局势,还是谨慎些为好。
“好。对了。”封允越过封临的肩膀,视线传到悸云处,略有些八卦的问道,“这位是?”
悸云听见兄弟二人谈论到自己,便上前自报姓名:“在下悸云,参见封将军。”
“哥,这是嫂子吧?”封允轻轻撞了撞封临的肩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胡说什么!”封临小声嗔怪了一句,可微红的脸颊却已然出卖了他。
“不是啊,那我把她收了做将军夫人如何?正好我尚未婚配,况且这姑娘看起来功夫很厉害的样子。”封允依旧没心没肺地开着玩笑。
“你敢!”封临大声怒斥一句。
吓得一旁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悸云立马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兄弟二人。
封临有些心虚地别过头去:“还不快些带我们进去歇息,有你这般待客的吗?”
“好好好,早就为二位贵客准备好住宿的帐篷了,快随我进去吧。”封允邀请道。
于是封允便领着悸云二人,步入了漠北军营之中。
封允的营帐位于整个军营正中心的位置,被其他士兵的营帐所包围。
知道封临要来,封允立马派人在自己的营帐外二十步内,又扎了两个营帐。
此时封允已经遣散了众兵士,独自留下悸云和封临二人在自己的帐中饮茶。
“来军中两年,你倒是壮实了不少,没少受欺负吧。”封临捧起一碗热茶下肚。
“就怎么不相信你亲弟弟?好歹我在漠北也摸爬滚打了两年,怎么也得有些长进吧?”封允灿烂一笑,露出洁白的皓齿。
封临伸手捏了捏封允的肩膀,点头道:“嗯,是结实了不少。还记得你刚离开皇城的时候,身材瘦得跟麻杆子似的。这一晃两年过去,竟一下子变得又高又壮。”
“母后近日过得可好?”封允从小被承蒙丰朝皇后照拂,自然已将她当做自己的亲生母亲。
封允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虽说因为不受宠爱而过分早熟,但对母爱的渴望和对母亲的想念却一分也不会减少。
封临的瞳色暗了几分,面上尽是愁云。
“母后,自然是一切安好。”封临说了违心的话,立马将茶碗捧起,好将自己的神色隐藏过去。
封允远在漠北,势力微薄,根本不是太子的对手。封临不愿将自己的这个弟弟再卷入到朝廷的争权夺利中来。
安守本分地待在漠北,封允至少还可以偏安一隅,得享天年。若是卷入皇权的纷争之中,只怕会终日不得安宁。
封临想到此处,这才没有告知实情。否则以封允的脾性,势必不会轻易放过太子封元。
“那就好。我都两年没见过母后了,真想到皇城去见见她。”封允心有忧思,忍不住一声叹息。
他远在漠北,无人问津,恐怕哪天就算死了,消息都传不到皇城去。
“对了七哥,你们此行来漠北军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封允开门见山道。
“你已经猜到了?”
“嗐,我好歹也是一军之首,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没有,将来要如何管理将士。说吧,你们来找我究竟所谓何事?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义不容辞。”封允为人很是爽快。
封临看了悸云一眼,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由悸云开口。
“冒昧打扰封将军,七皇子此行其实是为我而来。民女家中有一传家之宝,被藏在漠北军营二十里外的一处地宫之中。那地宫设有一道天险,光凭人力无法抵达。需得花费大量人力构建一座悬索桥,方能抵达对岸。”悸云娓娓道来。
“那简单啊,悬索桥乃漠北军之强项。况且,七哥的事就是我的事,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封允拍胸脯道。
悸云没想到封允竟会答应得如此痛快,不免有些受宠若惊。
“那便多谢封将军了。”悸云连忙叩谢。
封允中途打断,将悸云扶起,略有深意地看向封临:“别谢我,谢七哥才是。我只不过是成人之美。”
然而,封允此番话里有话的举动,却只得到封临回以一个瞪视。
封允好心没好报,还吃了个闷亏,捂住嘴干咳了几声。
“二位风尘仆仆赶路辛苦,要不先回营帐中歇息吧。悸云姑娘只需将地宫所在告知于我,我自会安排人手前往,将事情办成。我封允答应做到的事,姑娘尽管放一万个心。如是做不到,我不会轻易应下的。”封允承诺道。
“也好。”悸云点了点头。连着几日没日没夜的赶路,她的确是有些倦了。
“来人,上纸笔来。”封允提高音量,向着营帐外喊道。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一名士兵迅速将纸笔呈上。
悸云凭着记忆,将地宫的位置在地图上标出,并递给封允:“敢问封将军,不知这悬索桥需耗费多长时日才可建成?”
“这悬索桥有多长?”正在低头细看地图的封允经此一问,抬起头来。
“约莫十几里。”悸云凭着脑海中的记忆估算道。
封允并不立即作答,手轻轻扶住额头思索了一阵,才答到:“五日,五日后定能完工。”
“能否再快些?”悸云心中着急,毕竟多拖上一日,晏希的生命就多一分的危险。
“悸云姑娘你有所不知。我虽说是漠北军的元帅,可我手下两名副将阿克努和多占并不均为我所用。若是举全军之力,三日内兴许可以完成。”封允略有些头疼道。
原本并不想在封临面前露短,可封允是个实在人,亦不愿让悸云误会自己不愿全力投入搭桥。
“多占?他不是太子的人吗,怎也在漠北军中?”封临讶异道。
悸云一听见太子这两个字,立马下意识地紧攥着拳头,眼中似要冒出火星来。
“七哥你有所不知,一年前,太子便找了个由头将多占安入漠北军中。明面上是念我尚且年幼,派人前来协助。实则是派人对我处处监视。这多占仗着自己有太子的庇护,在军中飞扬跋扈,还处处与阿克努作对,挑起将士之间的事端。”封允一想到多占这个惹事精,就头疼得厉害。
“治军不严,是为大忌。多占如此嚣张,实在应以军法严惩。”封临闻言,亦觉得多占可恨。
“七哥你有所不知,凡是控诉多占的罪状,他一概不认,一概不服。也曾命人强行将他治罪,可他武功高强,军中无人是他的对手。甚至有一次,几名将士奉我之命将他缉拿之时,竟被他残忍打死。从此以后,将士们即便对他多有怨言,也只能忍气吞声,没人再敢招惹他。”封允摇了摇头。
“岂有此理。一个副将竟敢欺压到将军头上,还有没有王法!”悸云急怒之下,重重地拍了拍桌子。
“报——将军不好了,多占又打人了。”一名将士冲进营帐来,跪下禀报道。
“怎么回事?不是叫你们不要去招惹他吗?这混账怎又犯起浑来?”封允立马拍桌而起,质问跪在身前的将士。
“多占听说将军营帐中来了两位贵客,说什么也要亲自过来看一看。阿克努的人拦着不让,多占就出手打人了。将军快去看看吧,其中几个身子弱些的,都快被打死了。”此将士一边禀报着多占的情况,一边不住地瑟瑟发抖。
如此看来,漠北军营中众人,恐多占之威已久。
“快,带我过去!”封允二话不说,提剑往多占闹事处,大步流星地走去。
悸云与封临二人,亦匆匆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