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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悦月 ...

  •   楼琼来了之后,桑安琅也不哭闹了,乖乖听话用力,按照太医的吩咐来,情况终于逐渐好转。

      一夜折腾之后,清晨终于迎来了孩提的第一声啼哭,生育完成后,桑安琅累得睡着了,楼琼也就没有吵醒他。

      太医跪了一排,坐在前屋不敢睡下的太夫和南安礼这会儿也精神了,连忙进屋。

      楼琼抱着孩子,脸上写满了高兴。元真音量都抬高了几度:“贺喜皇上喜迎小皇子。”

      太夫上前轻轻摸着孩子的脸,笑道:“皇子也好,皇子也好。”

      看着楼琼脸上的笑容,南安礼看得出他是打心眼儿地高兴,就不忍不住想,等到他什么时候怀孕了,生孩子了,那楼琼会不会更高兴呢?

      这么想着,就忍不住上前看看那孩子,想以后自己也一定会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却被太夫挡住了脚步。

      “逸从侍谋害皇子……的嫌疑还没有洗清呢,还是离皇子远一些吧。”太夫一定是要说出来这句话的,不能不明不白地就被搪塞过去,最后南安礼还一点事儿都没有,但又看了一眼楼琼的脸色,立马又在‘皇子’二字后面加了半句话,说是嫌疑。

      楼琼听了太夫的话,看了一眼南安礼,然后被逗笑了:“谋害皇子?哈哈,没事找什么事儿,嫌朕不够忙?”

      太夫连忙解释:“皇上来得急,有所不知,桑从侍难产早产肯定是有原因,而且……是因为逸从侍。”
      “桑从侍摔倒的时候,哀家亲眼看到南安礼在他旁边,就连悦月都说了,正是因为逸从侍推了一把桑从侍,桑从侍才摔倒的,不然像桑从侍这样身强体壮的,怎么可能会出事。”

      楼琼瞟了一眼太夫:“你也知道桑从侍身强体壮的,那南安礼怎么推得动他?”

      太夫被噎了一下,瞅了一眼南安礼,然后唉声叹气地抱着孩子坐到一边,嘴里还念叨着:“孩子你命苦啊……没想到现在身强体壮都成了不好,身强体壮就该受气诶——”

      太夫语气抑扬顿挫的,看到楼琼的表情,他就知道楼琼心软了,果然他的方法没错,皇上就是吃软不吃硬的。

      楼琼坐在了桑安琅的床边,有些担心地询问太医:“既然桑从侍身强体壮,怎么还没醒?”

      “回皇上,桑从侍体质优良,按理说这会儿也应该醒了……”

      “不要!不要推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桑安琅嘴里说着梦话,骤然惊醒。

      南安礼有些惊愕地后退了一步,看向太夫。太夫只是看着他挑衅一笑,然后又立马挂上心疼的表情抱着孩子来到桑安琅身边,将孩子递到他面前。
      “别怕别怕,孩子在呢,在呢!”

      看着啼哭的孩子晃动着脚丫,桑安琅鼻头一酸,抱着自己的孩子哭了出来,“呜呜呜我的孩子……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还好你没事,不然、不然爹也不活了!”

      “说什么傻话呢。”楼琼捏着他的手腕,待桑安琅抬起头后,给他擦掉眼泪:“别哭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都是孩子的爹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

      桑安琅抬起头正好看到了南安礼,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然后顺其自然地扑入楼琼怀中,嗲声嗲气的,又带些委屈:“皇上,南从侍怎么在这儿啊。”

      “怎么了?”

      “皇上是知道的,臣侍自从怀了孕小心谨慎得很,怎么可能会不小心摔倒,昨日……是逸从侍在臣侍的身边,推了臣侍,臣侍才会摔倒。臣侍真的没有想到,逸从侍竟会这般害我……”

      “会不会是你的错觉?逸从侍不是这样的人。”楼琼轻拍桑从侍的背以示安慰,桑安琅当时就不乐意了,在楼琼怀里猛地咕甬了两下,退出来,嘴翘得老高。

      “皇上又偏心,以前我受点委屈就算了,可这次我可是差点没了孩子!逸从侍会做出这种事臣侍也没有想到啊,难道在皇上心里,我就这么不重要吗?那臣侍带着孩子回老家算了!”

      “行了,进了皇宫哪还能回老家。”

      桑安琅抱着孩子低头不说话,楼琼还是第一次见到桑安琅这样落魄的样子。

      悦月也跪下来朝楼琼阐述当时的情况,说到当时桑安琅正准备回去,是碰到了阿衍,才想着要来看看南安礼,这种说辞被当时在场的几位仆人认同了,听起来就像是,阿衍是故意引桑安琅来到南安礼这里。

      阿衍脸都吓白了,直接磕头:“奴、奴才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见楼琼沉着的脸色,太夫见缝插针:“皇上可要想清楚了,现在各个情况都指向逸从侍谋害皇子,要洗清嫌疑,没有证据无法说服众人,只凭皇上一个‘逸从侍不是这样的人’,只会叫后宫人心寒呐……”

      三人成虎,身居皇位,各路人各怀心思,虎视眈眈,楼琼不敢不多思,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过于宠爱一个邻国皇子已经让国人惴惴不安。

      更重要的,是过多的宠爱会对他不利。

      都安静了,所有人都在等待楼琼的回应。皇上之所以是皇上,是因为他不能随心所欲,必须权衡利弊,不可偏私,不可偏爱,制衡为上,所以太夫很有信心。

      只是楼琼只抱着孩子半天也不说话,南安礼也跪在地上,他自己也没有把握,到底皇上还能坚持相信他多久。

      “桑从侍说得有理,这件事有蹊跷,朕会派人去查。”

      “皇上疼惜逸从侍,安琅明白。”桑安琅抱着孩子默默流眼泪,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楼琼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随后擦掉他的眼泪:“孩子才出生,别把眼泪滴到他身上了,不吉利。”
      “你刚生完孩子身子虚,好好休息吧,等养好了,就准备侍君的晋级典仪。”

      “晋升……?”桑安琅挂着眼泪看着楼琼。

      楼琼点头:“不是说好了,等你生完孩子,就给你晋升为侍君么?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侍君也好,从侍也罢,好好生下了这孩子,臣侍就很高兴了。”

      “嗯,桑侍君生了孩子懂事了许多。”楼琼沉吟片刻,看向一边南安礼:“你……起来吧,这段日子先在晴雨轩待着,方便元真调查此事。”

      禁足,说起来不算什么,但是当初桑从侍被禁足像没事人一样,是因为他与太夫一脉,没人敢怠慢他,但是南安礼不一样,他自己也明白自己本来就孤身一人,不受明广人喜爱,更何况前些日子他的备受宠爱已经让很多人不满了,这次的禁足,可不就是他们落进下石的机会。

      只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苦点累点算什么,南安礼从小到大什么没经历过,最让他难受的,还是楼琼看向他时冷淡的目光和略带探究的神情。

      南安礼低着头说了声是,就被阿衍扶着回去了,只是他并未看到,楼琼藏在袖口中紧握的手。

      “皇上且慢。”徐应祈款款而来,不急不缓地朝她屈膝行礼。

      “徐侍才怎的过来了,快起来。”楼琼现在纠结为难得很,来了个纠纷之外的徐应祈,心情也好些了。

      “臣侍刚起就听说桑从侍……啊,桑侍君,诞下了一位皇子,特来看看,结果就在门口,听闻了逸从侍疑似谋害皇子,臣侍以为,逸从侍是无辜的。”

      楼琼挥手让他赶紧起来,等他接着说。

      “臣侍想着,皇上必定还头疼着这事,便想着去事发地看看,便发现了这个。”徐应祈伸手从侍子那儿接过了手帕,递给楼琼看:“这是白蜡,抹在了亭子石凳附近。”
      “白蜡上有滑过的痕迹,想必桑侍君便是因此而滑倒。”

      “原来是这样!逸从侍可真是机关算尽啊!”桑安琅抱着孩子,生气地瞪着南安礼。

      不过没有人应和他,还是徐应祈笑着贴心讲解:“如果是逸从侍抹的白蜡,那他又何必把白蜡抹在自己脚边,不说一不小心可能会让自己滑倒,就算是要陷害你,那这么做岂不是平添麻烦嫌疑?”

      “可这也不能证明逸从侍是无辜的,难不成是我撒谎了不成?”一时想不到怎么反驳他的逻辑,桑安琅只好拿自己说话。

      “桑侍君息怒,臣侍不是这个意思,万事要讲究证据,这个道理臣侍还是明白的。”徐应祈看向悦月:“别后退了,自从进屋,我就一直看着你呢。”
      “你过来,快点,别耍花招。”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悦月身上,他低头缓缓走过来,紧张得不断搓动双手。

      徐应祈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把证据擦掉,直接上前来捏住他的手腕,摆在众人面前。

      手上的痕迹已经被磨掉得差不多了,但也已然能看到白蜡残留的痕迹。桑安琅都坐起了身,皱眉直直盯着悦月的手,不敢置信的样子不像是假的。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无需多言。

      徐应祈甩开悦月的手,“说,是谁指使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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