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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朗斯大人的两个意外(02) ...

  •   就在所有人都在诧异于休斯那怪异的举动时候,朗斯猛然从身下的靠椅上跳起身来。他大声的叫起来“我反对!……我不允许……!要知道,任何翻供的言辞都是可耻的!难道我们要在自己的耻辱上再添耻辱吗?难道我们遭受的苦难还不够吗?我们究竟做了什么错事,让我们承受如此的惩罚?…”

      法瑞尔冷冷看着突然间变的歇斯底里的朗斯大人,待他的喊叫声停下来,就用平静而严厉的口吻说道“朗斯大人,请您注意议事规则,只有在我允许的时候才能发言,而且任何人在程序允许范围之内都有权发言,只要他的要求在合理的程序之内!”他眼睛盯着朗斯,直到确认他屈服下去了,然后才又一次转头盯住休斯,他静静的看了休斯一阵,然后才开口说道“休斯先生,你有话要说,还是有其它证言?”

      “大人,我请求发言。”休斯回答他。

      “先生,如果我没猜错,那么你是有证言要说。那么我得提醒你,你这是在藐视议事程序,你注意到了这一点吗?如果你这里真的存在有重要的证言,那你不是应该在我第一次请你作证的时候说出来吗?或者,刚才在你写证词的时候,也可以充分提及。告诉我,为什么是现在?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我可以怀疑你存在因势曲解已供证言的企图。虽然我不能揣测你的企图是什么,但是,我有权引导见证席不予参考你的证词的可信性,因为你的动机是不可确定的,你明白吗?……很好,现在你可以陈词了。”

      休斯向法瑞尔深深一躬到底,然后说道“大人,请原谅我的冒昧,这源于我的无知。我做了诚实的证词,所以请放心,我当然不会有任何翻供的企图。事实上我也没有任何其他有悖于厘清事实的企图。在这一点上,我冒昧的相信,我与在座的各位大人,还有可敬的到会议事的人们的期望是一致的。”

      他说着,向四座躬了躬身,“所以,请所有关心我证词的人都不必担心其中的可信性。而且不仅是我,我还相信,那些与我同在卡法现场的其他当事人,他们的证言也都是诚实可信的。当然,这一点并不需要我来证明。我现在冒昧请求发言的缘故,仅是源自于朗斯大人关于我们证言的议论,在他的议论中,我不禁的开始怀疑,我们的证言是否误导了大人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既然…”

      朗斯跳起来,想驳斥他,但是他忍住了,因为几乎在同一时刻,法瑞尔抬起眼睛用严厉的眼神盯住了他,这样的眼神是一道严厉的警告,于是朗斯大人愤愤不平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休斯停在那里,看到法瑞尔示意自己继续,于是他继续说道“我知道自己的言论既幼稚又无理,请大人见谅,但是无论如何,以我起过的誓的名义,请让我把话说完吧……我想说,既然我们可以误导朗斯大人,那么谁又能保证我们在不经意之间没有误导了见证席上的其它长辈和兄弟姐妹呢?好吧,即便这样的误会只是影响到了部分人,那它所造成的误解也是不可饶恕的,因为这样不负责任的证言与谎言一样是丑恶和有害的,因为它同样也辱没了无辜者的清白。”

      “年轻人,我提醒你,我们还没有做出任何结论”法瑞尔说道“你在担心什么?你在担心你不情愿发生的结论出现吗?”

      “不,大人,无论别人怎样评价我的证言,我依然相信自己是不带立场的,这一点我是扪心自问过的。我所担心的,我刚才已经陈述了,那就是真实的言论因为不完整,或者陈述方式不准确的缘故,而误导了他人。”

      “告诉我,年轻人”法瑞尔说道“到底是不完整,还是陈述方式不当?”

      休斯微笑起来,显出一脸抱歉的轻松模样,可他在心里却恶狠狠的咒骂着“这老鬼盯得太紧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有思考时间,于是他说道“抱歉,大人,这有区别吗?我是说对于引导真相来说…”

      “休斯先生,请你回答问题。”法瑞尔那严厉的问话不是在做一个要求,而是在下达一道命令。

      休斯不自觉的心头一凛,他定了定神“是陈述方式不对!”

      “哦?先生,我倒不觉得证言中有什么太多歧义的地方,如果你坚持,那么现在就请指明吧。”

      休斯再一次向法瑞尔鞠了一躬,开口说道“就在刚刚朗斯大人所做的陈词中,我突然意识到,朗斯大人显然是正在依据我们的证言,反复在表述一个结论,那就是:在卡法城的那一夜,我们对付的是一个恶魔,而安达却在对这个恶魔手下留情。当然,那晚出现的袭击者确实是一个恶魔,就是现在站在这里的叫做克劳迪奥的。”他说着向克劳迪奥指一指。“毫无疑问,他也确实是一个恶魔,这一点毋庸重复证明。可滑稽的是,在所有人的证言中,包括我,也是在用这样的身份来称呼他的。但事实上,在那天晚上,其实并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嗡嗡的议论声在旁听席上再次响起,大厅里再次骚动不安起来,朗斯盯着休斯,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他几次想跳起来向他叫骂,如果有条件的话,他甚至想把他吊起来,打他个皮开肉绽,然后就让他这么光着身子丢人现眼的被一直吊死!

      法瑞尔深深地皱起眉头,他用沉缓而严厉的声音说道“休斯先生,我请你注意,我感到你的证言有翻供的嫌疑,我现在就可以将你驱逐出去,然后宣布你的证言一条也不予采信,如果你不能清楚的说明你当前证言的合理性。”

      “大人,请允许我再次诚恳的向您保证,我没有任何翻供的企图,我甚至没有对我的证言做任何的补充。我仅仅是指出我证言中叙述不当之处,也就是陈述方式不对。说实话,我从来没想过不准确的命名也能带来这么严重的误解……而其他证人……”他用目光扫视了一下正站在自己身前身后还未退场的人。“他们还什么也没说呢,如果我这样的陈述属于翻供的话,不用您驱逐我,他们的证言也会驳斥我的妄言……”

      “请继续”法瑞尔简单的说道,那口气很明显,你狡辩的机会不会很多。

      休斯向他躬一躬身,继续说道“我也有一个请求,只是为了明辨事实,我请求那夜在场的当事人写出那晚的袭击者——也就是他们之前在证词中所说的那个恶魔的面貌装束。”

      法瑞尔让司仪再次在桌上摆好纸笔,于是本来准备退场的证人们再次坐回各自桌子前,把那天晚上他们所看到的袭击者按个人印象写出来。很快所有人都写好了,证词被逐一递交到法瑞尔手上,他浏览了一遍,然后宣读起来。

      “一身黑衣,头缠头巾,天黑看不清面目,但是脸好像是蒙住的。”这是福瑞德的证词。

      “穿着东方人的黑袍子,头脸都用头巾包裹,身高五尺上下,用一柄黑色短剑,其它看不出来…”

      “中等身材,身手很敏捷,穿一身黑衣,蒙着面……”

      ……………

      就像一股巨浪,朗斯感到自己瞬间被一股不明来路的强大力量掀到了半空中,他无处着力,头脑中除了蓦然升起的一股因为被作弄而升起的怒火,就只剩下了一片空白。片刻之后,朗斯大人霍地站了起来。他想要大声抗议,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于是他只是举起了手,那只手在半空中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法瑞尔看着他,无力再指责他的鲁莽,于是示意他可以发言。但是朗斯只是愤怒的僵在那里,半天以后他才用痛心的口吻说道“耻辱啊!耻辱!在我们圣洁之地,怎么会发生这样羞耻的事情,如此的不择手段!…”他停下来,说不下去了。

      “大人,请原谅我对您的冒犯,如果我确实冒犯了您的话。”休斯一脸羞愧的说道“请您相信我,我,还有其它证人并未有过任何隐瞒事实的企图,正相反,我们在竭尽全力的去陈述事实。而不幸的是,事实证明我们都很愚蠢。那位袭击者是个恶魔,不过这一点我们是事后才得知的。您可以想象,在那样危急而又混乱的情况下,辨别出一个人的身份是很困难的,更不要说那时还是在夜里了。但是很显然,在陈词中,这个细节被所有人忽略了。习惯性的用事后的认识去表述当时的情况,这样的错误确实很难让人注意到。请原谅我们如此重大的失误。”

      “休斯,你该为你的言行感到羞耻,你…”朗斯说不下去了。

      “休斯,告诉我为什么是现在?而不是之前?你不是应该一开始就明确提出你们当时并不知晓那位袭击者的身份的吗?”法瑞尔跟着问道。

      “大人,就像我之前说的,这是不当陈述引出的误会,在这样庄严的场合,我相信所有的证人都是紧张的,就像我一样。说实话,我紧张的几乎无法思考,我们在尽力的陈述事实,但是遗憾的是,就我而言,我只关注到了陈述表面的事实。例如,那夜发生了什么事,那夜我们是如何行动的……而可能决定议题性质的正确表述,被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忽略了。如果不是朗斯大人的陈词提醒了我,也许我永远不会意识到,我们在那一夜是否知晓那位袭击者的身份也会影响到议事结果的准确。在此,我向您,以及所有人表示歉意。”

      休斯诚恳的态度收获了良好的效果,在旁听席引发了一片声势并不算太大的赞叹声,有人站起来喊到“休斯,你没做错什么!”

      “那么,你在反对朗斯大人刚才的陈词吗?”法瑞尔问道。

      “不,大人,我不反对任何人的陈词。”休斯说道“就像您所说的,现在还不是结词的时候,毕竟议事仍在继续,而且我还想说明一点,那一夜,面对一个突然出现的袭击者,安达让我放过他,这是有原因的。”

      “你知道原因,还是猜测?”

      “我想我知道的是原因,而并非猜测。因为在返回的路上,我和安达就此事有过交流。”

      朗斯冷笑起来,他请求发言,在得到许可后,他用嘲弄的口气说道“休斯先生,你很清楚安达是不能被问询的,所以你可以尽情的发挥想象…”旁听席上响起嘘声,朗斯转过身面向旁听席,大声的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大人”休斯用痛心的口吻说道“请再次原谅我对您的冒犯,也请您停止对我的偏见,虽然我不知道我在哪里做的不对,导致您似乎对我成见颇深。事实上我并非只是单独与安达交流过此事,我与所有同行者都就此事有过讨论,后来的事实证明我那时所做的判断是正确的,您准备让我继续说下去吗?”

      朗斯恨恨的坐回去,偏过头不去理他。

      法瑞尔说道“休斯先生,请继续你的证词,务必完整,不得在事后有修正性的补充。如果再次发生…”他顿了一下,本来他想说,如果再次发生,这样的情况,将质疑其真实性而不予采纳,但是他意识到,休斯的补充举证是有旁证可以证实,而并非是那种随意修改证词的情况,所以即便法瑞尔也是对这样的状况万分的不满意,但是他知道自己是无法用简单的命令去否定对方的证言的。于是他换了个口气“休斯先生,如果再出现类似情况,也许我们不得不重新开始议事程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大人。”休斯用诚恳的声音回答他“对议事结果的公正性来说,任何举措都不能称之为过分!”

      休斯再次向他躬一躬身,接着用平缓的语调说道“在卡法城的那一夜,虽然我们没有任何损失,甚至依靠天界的威严逼退了邪恶的墨菲斯托,但是我仍觉得有必要反思一下那一夜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包括这些事情都是为什么会发生的。于是在回去的路上我将我们在卡法城短短几天发生的事情重新回顾了一下,唯一让我不解的就是那位莫名其妙出现的袭击者。当然,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突然出现的动机,但是那时我们全都是不明里就的。我找到安达,问她是否知道这个人的来历,她告诉我她一无所知。我对她讲,我猜此人是个恶魔,并问她当时是否也认出来了,她显得十分震惊。于是我告诉她,虽然他把自己藏的很严实,但是他不得不露出来的眼睛让他暴露了,而且他身上那股浓烈的体味让我更加确信我的判断。可能也只有我注意到这些细节,毕竟在那么慌乱的时刻,没人会关心一个陌生人的身份。我问她为什么要放过他,她说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说她只知道那一刻,突然意识到我是正在准备要一个人的性命,于是她本能的阻止了我。听到她的解释,我觉得很庆幸,如果那时我真的由于情绪激动而刺死了一个凡人,那真是莫大的罪过,即便他只是个寻衅之人。毕竟我真正确认了他的真实身份也只是在事后回想中才慢慢察觉到的。我将我的判断告诉了其它同伴,包括马修尔,不出我所料,他们虽然并不惊奇那人的身份,但是所有人通通没想过他到底是谁,以及他为何会要来袭击我们。我们猜测了各种他袭击我们的原因,但是都不通情理,最后我们也只好把这事暂时放到一旁去了。毕竟在我们这次出行中,这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我要说的就是这些。现在这些没有退场的证人也都是那事件的参与者,如果有必要,大人可以要求他们写出我们回程时就此事议论的细节,以证明我的言辞是否属实。”休斯说完,再次向法瑞尔鞠躬,然后向朗斯转过身去,平静的看着朗斯大人用又震惊又愤怒的眼神瞪着自己,然后从容的一躬到底。

      “朗斯大人”法瑞尔转过头来面向他“你要求就此事问询其它当事人吗?”

      “不必了!”朗斯愤怒的说道。

      “我有点累了”旁听席上,一个年轻人对他的同伴说道,同时用问询的目光向他提议,“我们是否应该暂时离场去透透气”,他的建议马上得到了回应,他的同伴挽起他的手臂“我们去门口站一会”

      于是他们站起来走到大厅外面去。现在已经过了午饭的最后时间,他们觉得又累又饿,等他们注意到门廊下并没有其他人在,于是他们立刻大声抱怨起来“法瑞尔老爷子今天怎么了?我几乎要累垮了!”

      “我不也一样?“他的同伴无可奈何的说道。

      “议事规则里难道没有让人休息的规定吗?如果这样的议事需要讨论个一年,难道我们也就得把家什也都搬过来陪着他们不成?”

      “不必多说了,上次的议事,从早上一直持续到午夜,莫比老爷子据说是被仆人抬回家去的。”

      “哦?你那时也在场?”

      “谢天谢地,并没有,我那时在山下。”

      “难道这一次我们也不得不陪着他们到天黑不成?!”那小伙子担心的说。

      “谁知道?我都不知道事情进展到哪里了?我一直在打瞌睡,如果不是你叫我,我想我现在已经睡着了。”

      “唉!”另一个年轻人叹了口气“我真蠢,妈妈不让我来,可是爸爸说成年人应该关心政事,我以为这档子事很快就会结束,可是你看,我把自己送到了囚笼里。”

      “我倒知道这不会是个省心的事,但是我不得不来。”

      “哦?也是你的父亲…”

      “不,是理查。”

      “和他有什么关系?”

      “今天一大早他来找我,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请托。他让我务必参加今天的议事,尤其是注意听听有什么特别的流言蜚语在流传。”

      “看不出理查还有这样的心思,他既不参加议事议程,也没有被列为证人,他为什么对这事这么热心?难道他也想入宫从政吗?”这人说着,话语露出嘲笑的意味。

      “我不知道,但是他看起来很紧张,我没法拒绝他。”

      “他很紧张?据我所知,他这个人很自我,从不关心别人,哪怕是安达殿下。你没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问了,但是他求我先不要打听,他说过了今天,就会向我解释一切。”

      “满嘴胡言,所有许诺随后就还的债务事后都会变成赖账。”

      “随他去吧,毕竟拒绝一个可怜的人是很难的,而且我也并不关心他到底怎么在打什么主意……知道吗,我注意到他今天一早求我的时候,带着可怜巴巴的味道。”

      “可怜巴巴?”他的同伴笑起来“你说的那人真的是理查吗?或许我们说的不是同一个人?”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议事厅内传来一阵骚动,然后人流像潮水一般涌向门外,虽然秩序依旧井然,但是看得出,每个人都是一副急于摆脱的样子,到了门外,几乎每个人都是大口喘气的一副模样。

      门外的两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拉住一个路过的年轻人,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议事结束了,法瑞尔大人宣布暂停议事,今天下午三刻钟宣读议事结词。”那人说完匆匆离去。

      “太好了!”两人同时叫起来,于是他们恭恭敬敬的相互鞠躬告别,各自向家里方向赶去,他们急匆匆的,心里都巴望着也许还能赶得上家里的午饭。

      议事大厅是神界皇宫向西侧延伸出来的一座侧殿,像是恢宏的皇宫主殿的一处分支。他从主殿的主干位置斜斜的延伸出来,即没有高大角楼妆点,也没有其它任何装点门面的标志性建筑,甚至就他本身来说,也是完全平淡无奇的。可是天界几乎所有重大的议事都是在这里举行的,毫无例外。除了那些天神们认为不是那么重要的议程。但是如果你以为天神对付自己的议事大厅只是草率了事,那你就错了,围绕着宽大的议事大厅的是无尽的回廊,你顺着这些迷宫一样的回廊可以通向任何地方,不过他的复杂也足以让最熟悉的侍者也会在里面迷了路。当然这里还有数不清的房间派作说不清名堂的各种用途,有休息室啦,候审厅啦,皇家预备室啦,评议会议室啦,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就在这迷宫一样的庞大建筑内部,在其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间里面,靠墙坐着一个年轻人,在这个没有窗户的幽暗所在,所有的光明全靠一枝烛盏发出的的微弱火光。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那为了这场议事会费心费力的休斯。就在这个时候,休斯静静的坐在那里,一记又一记,缓慢而沉稳的把自己的右拳击在自己左掌掌心里。他每击一次,就用自己的手掌把拳头摩挲一番。就这样,他忽然拷问自己起来了“难道现在可以稍稍放松一点了吗?……恐怕还不行。”他谨慎的回答自己。

      不过确实一切都太顺利了,几乎和预想的一样,甚至比预想的还要顺利,他安排的人表现的都很好,他甚至有点怀疑,所有人,包括法瑞尔和朗斯都在竭力的在帮他的忙。

      “看吧,等到下午,当法瑞尔念完议事结词,当然是预想之中的那样的结词。就在他念完的那一刻,整个会场就会响起如雷般的欢呼声!……而且可以预料的是,在这样的欢庆之后,所有人都会极其自然的在心头升起无法克制的怒火!当然,那怒火只能是指向那谣言生事的幕后阴谋者的……如果观众没有这样的自觉性呢?……那也没关系,只需要稍稍在一旁轻轻引导性的煽动一下……好吧,总之只要是我想!我就可以达到想要的目的!”

      虽然休斯此刻满心的志得意满,不过他还没有狂妄到认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功劳,他当然清楚这一切都是预先安排好了的,不过关于“点燃众人正义的义愤”这事,泰瑞尔并不曾给他交代过。可是也不是所有事情都必须是泰瑞尔交代了才能去做的嘛。那样只会显得他休斯呆板无能,只有执行明确命令的能力。再说,想必泰瑞尔也不会有兴趣过问这样的小事的。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如果现在是泰瑞尔手把手的在教休斯画一个圆圈,那么无疑到现在为止,这个圆圈是无论如何也没法画成整圆了。因为谁也不知道幕后的煽动者是谁,这都是因为直到现在,依然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来证明那背后的阴谋者到底是谁。

      “可是……证据?见鬼去吧,谁需要证据!最没脑子的也知道谁在背后搞鬼。反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不断的幻想让休斯快活起来,他这时已经丢弃了一开始要求自己时刻要保持谨慎的想法,只顾兴奋的想到“让那个该死的老头在最短的时间内交出来几个殉道者来,这样马马虎虎也能平息一点我们这里那些正义民众的怒火了。他必须配合,否则殉道者就只能是他自己!……如果真的是他自己站出来,那就没有再更好的了!但是这个人暂时还是不要招惹的好,他毕竟是稳定凡间秩序最重要的一个人。泰瑞尔当然会放过他,但同时也会让他清楚的认清形势,两边再一起演一幕戏出来,声势要大一点!接着这事也就算彻底结束了。毫无疑问,所有人都会因为这出惊险喜剧的精彩落幕而欢呼起来。当然,这个老东西得吃点教训,他竟然痴心妄想用这样的噱头生事!难道他不知道,如果议事结果对安达不利,他不仅得不到任何的好处,而且还会让我们彻底的遗弃他们这些凡人的吗?!真是个蠢人!难为德敏还把他说的那么厉害!”

      这时的休斯心情大好,他重新回想了一遍刚才议事会过程中的各种细节,直到觉得再没有什么漏洞和问题以后,他小心的把自己的心情放松了下来。他不再打算用这点时间回家一趟了。他坐在房间里靠墙的长椅上,慢慢闭上眼睛,嘴角终于露出一丝会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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