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契约》维亚兹玛城

55、信心是不是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这个心灰意懒的可怜人儿在半岛上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他模糊了白天和夜晚的区别，分不清楚自己走过的是荒野还是城镇的街道。几天后，他漫游到一个叫做阿尔比斯的地方。这是一个小村落，就在阿尔卑斯山麓脚下。

　　在这里，他碰到一个旧相识。

　　那是在一天傍晚，墨菲斯托来到阿尔比斯村里的酒馆，不过他可不是来找乐子的，饥饿的本能将他带到有人聚集的地方。可是当他看到眼前活生生的移动的血肉的时候，他却突然没了胃口。就像人类那古怪的厌食症一样，对墨菲斯托来说，一面是饥饿带来的痛苦，另一面却是因为莫名的厌恶而导致的反胃。也正是由于这样的缘故，当他鬼使神差的走进了一家酒馆，他却对眼前的形形色色的活物充满了厌恶。可是令人奇怪的是，他刚坐下来没一会，一个跑堂的伙计竟然在他面前放了一杯麦酒。

　　“那位先生请您的。”伙计用眼角指指他侧面远处的一个角落，然后离开了。

　　墨菲斯托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毫无反应，他目无表情的看着桌上的那杯麦酒，就像陷入了沉思一样。不过那个请他喝酒的人就没他那么放松了，那人斜着眼，谨慎的盯住他，等着他回头和自己打招呼，但是过了很久，墨菲斯托却仍是泥塑一般坐在那里，毫无反应的一动也不动。

　　最后墨菲斯托终于站了起来，他转身向酒馆门口走去，看来他终于感到厌烦了，想离开这里了。

　　“朋友，您这是准备去哪儿？”那个请他喝酒的年轻人开口问道。

　　墨菲斯托一声不吭，或者根本就没有听到，默默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对方这样的反应让这个年轻人很意外，他看着这个大个子不理会自己，仍旧自顾自的向门外走去，突然感到手足无措起来。在他的计划里，可没预料过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于是他慌张起来，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了。

　　“该死，可别现在就走！”这个年轻人在心里面暗暗地咒骂了一声。他狠了狠心，突然发声道“这位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等他说完这句话，感到自己手心里全都浸满了汗水。

　　他这冒失的搭讪同样没有得到任何反应，这让他既松了口气，又感到失望。不过他知道留给自己犹豫的时间不多了，因为那人这时已经快要跨出酒馆的大门了。

　　“卡法？”那年轻人说道，他的话语中带着颤音，连他自己也听出来了，“就是那里，我说的对吗？”

　　“卡法？”墨菲斯托轻轻的跟着默念了一句，停在了酒馆门口。

　　年轻人把手漫不经心的扶在剑柄上，沉住一口气，然后用故作轻松的口气说道，“就是那里。在那里我也见过一个和你同样的一个大个子，那阵子卡法正在闹天灾，这个大个子可顶了不少用处。”

　　“卡法？”墨菲斯托没有回头，就像朝着空气中说话一样“那座城已经被我毁了。”

　　“卡法城毁了？”年轻人说道“不，我的朋友，它还好好的呢！恶魔被击退了，卡法城被保全下来了。”

　　“这不可能！”墨菲斯托恍惚的说道“卡法已经被我攻破了，我走了，可是它已经毁灭了。”

　　“您一定是记错了。没错，那时候确实是危机万分，怎么形容呢？……就好像千钧一发，就是这么的，那时候没人相信卡法能保存下来，可是我们最终还是击退了恶魔的进攻。这是个奇迹……”

　　年轻人看见他终于停了下来，稍稍松了口气，但是他知道他说的那些话基本上已经把自己送进了虎口了。只要他眼前的这人愿意，他随时都可以在瞬间让这酒店里的所有能喘气的活物在他们反应过来都发生了什么之前就一起断了气。可是这时候，除了这个叫做休斯的年轻人，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其实一直都是处于命悬一线的危险境地。他们依旧欢闹，吃喝，给自己拼命的灌酒。可谁知道呢？他们所享受到的这样的幸福竟然全部都来自于愚昧和无知。

　　“这世界上没有奇迹。”墨菲斯托沉闷的说道。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是这么的，要是没那个大个子，卡法城早就被恶魔掀个底朝天了……让我猜猜看，你不会就是那个人吧？那个卡法城的英雄。”

　　“一个凡人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本事。你确认有那么一个人，靠他决定了一座城的命运？他是怎么做到的？”墨菲斯托像是在自言自语般问道。

　　“天知道，也许是每个人都有改天换地的本事，就看他能不能使出这种本事来了……你也看到了，他不就是这么做到了吗？”休斯看见对方开始与自己谈起话来，不由的稍稍定了定心。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时时刻刻使劲压制住自己的急躁，“时间过得好慢啊！加把劲！兄弟们！”他心里怨恨的抱怨着。

　　“您不愿意和我喝杯酒，聊聊天吗？”休斯说着，一面往桌子上一个杯子里倒起酒水，可是他那慌张的眼睛却忍不住的不停向酒馆门外方向瞟来瞟去。这一刻他显然没注意到，自己那倒酒的手一直都在不住的颤抖。

　　“改天换地的本事？每个人都有？……你说的是真的吗？”墨菲斯托默默的重复着他的话。

　　“没错！我说的只不过是些常理罢了……这不是什么稀罕事情，据说罗马曾经不费一兵一卒，只靠着一个老头的只言片语就击退了敌人，而在此之前，可没人相信这种事情真的会发生……。也就是说，哪怕是一个不起眼的凡人，说不定他也有机会成就一些看起来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休斯额头冒汗，他已经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

　　“一个老头击退整个敌军？这怎么可能？”墨菲斯托用怀疑的口气说道。可是听得出来，他那恳切的口气显然是在希望对方说的这些貌似荒诞的一切都真的。

　　休斯不安起来，他感觉到这个魔头话语渐渐变的有条理起来。

　　“也许他刚才在发头痛病，可是现在他的头痛病正巧开始缓解了……见鬼，天谁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反正这家伙确实在变得越来越清醒了。也许等他完全恢复正常了，那么他随时都可能凶性大发起来。”

　　休斯一面忧心忡忡的胡思乱想，嘴里却丝毫不敢停下来。他语无伦次的说道“这没什么不可能，而且也不稀奇……就说那个大个子吧，他不仅在战斗中表现优异，而且他以前在马上决斗中也总是能打胜仗。”

　　墨菲斯托转过身来，他走到这个和他搭讪的人面前坐下来“如果真有这么个人，就像你说的那样。既然他武艺超群，可是他为什么最终却失败了，被无情的驱逐了呢？”

　　休斯尴尬的笑起来，在面对一头雄狮的时候，即便是一头看起来挺温和的雄狮，也没人能保持镇定，“怎么？那个大个子最后竟然失败了？这我可不知道……”

　　“让我告诉你！他曾经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可是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取得了最后的胜利的那一刻，他却突然失败了。另一个人羞辱了他，驱逐了他。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休斯感觉自己像是戴了一个面具，他的笑容都僵硬了。

　　“你告诉我！”

　　“好吧！……让我猜猜看……那个，也许……啊！是呀，我猜他可能还是对自己不够有信心！就是这么的！你知道，信心永远是最重要的，它可以让人成就他原本永远也做不到的事情……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改天换地的潜能？对！没错！听我说，信心就是钥匙，有了信心，我们就能开启每个人身上的无限潜能……可是要是我们丢了信心这玩意，我们就什么也干不成啦！”休斯还想在多说两句，但是紧张和焦虑让他的头脑变得僵硬，他突然变成了一副张口结舌的样子。现在，他脑子里连废话都想不出来了。

　　墨菲斯托抬起头，眼睛里放出光来，“信心？！”

　　“就是这么的，信心！这太重要了。没了他，那个大个子就救不了卡法，而那老头也救不了罗马……”休斯身子不自觉的向后仰着，他僵硬的侧着脸，好像在担心对方会认出他来，可实际上，墨菲斯托早就把他这个曾经在自己面前一晃而过的小角色忘的一干二净了。

　　“你是说，只要有信心，那么最后的结局就不会只是注定的那唯一的一个？无论以前都发生了什么？！……因为人人都有着无限的的潜能？告诉我！是不是真的是这样？！”

　　“当然！想想看，以前都发生了什么呢？比如那个大个子，他不过是个凡人，但是你看见了，就因为他有信心，最后他居然成为了卡法城的英雄，不可思议是吧？“休斯僵硬着面孔，极不自然的嘻嘻笑起来“可事情总归就是这么的……”

　　“信心能把一个凡人变成抵御住巴尔那样的人？我可以相信你说的这一切吗？”

　　“你当然可以相信！”

　　休斯高声叫道，向后跳起身来，同时把腰间的剑拔出了剑鞘。一队全副武装的侍卫这时冲进了酒馆大门，全是天界戎装打扮。他们和休斯一道将墨菲斯托严严实实的围了起来。酒店里的店家和客人见到这副阵仗，早都惊慌失措的逃到大街上去了。看来酒馆的前厅随时就要变成斗兽场了。

　　“回答我，信心真的能改变一切？！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墨菲斯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身边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他依旧执着的问着。

　　休斯冷笑起来“你现在就可以试试信心的威力，比如说，你可以相信你现在还能毫发无损的离开这里。”

　　当休斯在街上看到墨菲斯托走进酒馆的时候，他立刻就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个人惊呆了。他不相信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运气。在他反复确认了自己眼前出现的这个陌生人的样貌之后，他终于确认了这就是那个恶贯满盈的恶魔头子墨菲斯托。于是他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发起颤来了。他发誓这一次决不让这送上门来的家伙再次逃出自己的掌心。显然，这位休斯大人由于过于激动，所以全然忘记了，事实是上一次是他休斯的好运让他意外的逃出了对方的魔掌。

　　“墨菲斯托？我没认错人吧？”休斯向他的猎物会心一笑“您是否还记得我？”

　　“告诉我，那个大个子用凡人的身体抵挡住了巴尔，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抱有信心的缘故，是这样吗？就连一个凡人也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您怎么了？难道不是这样？那还能是怎样？”休斯讪笑起来“信心可以让人生，也能让人死，他无所不能，只要你真的相信确实有这玩意存在就行。”休斯用调笑的口气接着说道“现在，让我们谈谈其它的吧！比如说，您是否愿意跟我们走一趟。”

　　“告诉我，你说的那个大个子是谁？他在哪里？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一个人的缘故击退了巴尔？”

　　休斯开始觉得不对头，他看见这个怪物眼睛里放出异样的光彩，脸上渐渐变得神采奕奕起来。最后他慢慢站了起来，浑身上下变成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与他刚走进酒店时候的状态已经是天壤之别。就在刚才，这个叫墨菲斯托的恶魔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潦倒模样呢！现在，在休斯他们面前站着的家伙已经变成了一头实实在在的雄狮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休斯心里感到隐隐不安起来。

　　墨菲斯托挺着胸，他仰着头，嘴里面轻声呢喃着含糊的话语“巴尔！没有什么东西是注定的！就算是你也不行！也许这不过也是一场空，不过还是让我先尝试一番吧！”

　　他低下头，对休斯说道“告诉我，年轻人，信心真的能改变一切！”他说完话，向着休斯温和的笑起来。

　　现在休斯不想在和他再继续废话了，他握紧长剑，沉稳而迅捷的向对方胸口上刺过去，可是这一剑却墨菲斯托轻松的拂袖挡开了。于是斗兽表演开始了，天神这边一共有九个人，都是经过考验，受过封爵的侍卫。在天界的武装中，这样的侍卫可算得上是中坚力量，而这个休斯虽然曾经贵为宫廷直属侍卫团里的侍卫长，但是由于他所在的卫队实际上不过是个青年团的缘故，所以他在这场争斗里是最年轻的，不仅如此，所有人很快就注意到，他还是当前这队天神中最弱的一环。没过多久，休斯就已经被挤到了战斗区域的外围，他的那些老大哥们沉稳干练的将墨菲斯托团团围住，既不冒进也不松懈，他们提防着眼前的猎物任何企图逃跑的路线，将他能施展自己武艺的区域越压越小。这些侍卫们知道自己人多，所以很自然的选择了用耐心消耗对手的高明策略。他们的战术很简单，就是打定主意要把这场争斗无休止的拖下去，一直到对手自己因为脱力而不得不束手就擒。

　　可是墨菲斯托这边表现的也不错，他宽大的袖袍挥来挥去，不仅挡住了密集的向他不停刺来的刀剑，而且还时不时抓住机会主动攻击一下对手来缓解自己的防守压力。他不仅在场面上没落下风，甚至随着打斗时间的延长，一点也看不出他出现任何疲劳的模样。不过即便他此时压力还不算太大，但是他也还是看出来了对方的企图，毕竟在一个对阵九个的时候，任凭谁也不会狂妄到愿意把战斗无休止的拖延下去。墨菲斯托用手臂一个横扫，将自己身体一侧的侍卫挡开一步，然后一凝神，一团火在他手心里燃烧起来，可是他的举动并没有对这些天神造成什么影响。无论是火焰，寒冰，或者雷电之类的技能，这些日夜操练的侍卫们不仅见得多了，而且都是个中好手，他们不仅也能熟练的运用这些技能进攻，同时也知道如何防御对方用这些技能施加过来的伤害。

　　墨菲斯托将手里的火焰燃烧的逐渐剧烈起来，但是他并没有用这火焰掷向他的对手。他一劈手，将这团烈火向地上狠狠砸下去，一瞬间，这团火焰在他脚下爆裂开来，同时以他所在的位置点燃了个圆心，然后向潮水一般从他的脚下迅速蔓延开去。瞬时间，整个酒馆一片火光冲天。这个全是用干燥而腐朽的木头搭起来的老房子，对火灾没有半点抵挡能力，没过多久，这整个房子就全都被裹在熊熊烈火里了。墨菲斯托和这些侍卫们依旧在这火场中继续争斗，这些勇敢的侍卫谁也不肯退却，而墨菲斯托则被他们死死的困住了。

　　火焰的高温对这些训练有素的战士们来说，其所能造成的伤害实在有限。但是这大火中的烟尘却引发了真正的麻烦。随着烟雾越发浓烈起来，呛人的烟雾对所有人都造成了困扰，渐渐的，在这烟雾中打斗的人不仅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同时因为烟雾越来越浓烈，他们已经越来越不能准确判断对手的位置了。可就在这时，熊熊燃烧的大火已经烧穿了房顶，火光直冲天空。而更糟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房子开始在这大火里摇摇欲坠起来。

　　休斯本来因为敌我双方实力明显悬殊的缘故，对形势抱着十足的把握，可这时候，他终于又一次紧张起来。他知道墨菲斯托寻求逃脱的好时机来了。趁着这样的混乱，这魔头可以轻而易举的跳出这些侍卫们的包围，并溜之大吉。他注意到了这样的隐患，暗暗下定决心决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可是墨菲斯托可没想过要逃跑一类的事情，在与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完成谈话后，他感觉曾经笼罩在自己眼前的那块模糊的阴影突然神奇般的消失不见了，而那些让他终日无法喘息的抑郁晦暗的心境也被一道道金色希望之光刺得烟消云散。就像一个迷途的人终于看到了无尽黑暗中那灯塔的隐约闪光，虽然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得救，但就此刻来说，希望的降临甚至比日后的真正得救那一刻所更能让人感到无限的幸福和振奋。

　　墨菲斯托点燃了房子，并盘算好了时间，他要等到这屋子轰塌的一瞬间放开自己所有的防卫，然后趁乱不计成本的去击倒他对面的三个卫士。在如此混乱的形势下，这样的打算是有可能实现的，而且他所瞄准的这三个人，他们这时使剑的招式老早就已经开始散乱起来了，这多半是因为烟尘影响的缘故。

　　随着时间不断流逝，这间年纪颇大的老宅子经不住这烈焰的烘烤，不断发出噼啪噼啪的爆裂声。到了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意识到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可是所有人依旧是咬着牙不肯在自己的位置上退后一步。

　　终于，轰的一声响，房子的主梁折断了，整个屋顶霎时倾塌下来。就在房顶塌下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收回了手里的长剑，本能的抱住头把自己保护起来。可就在这一刻，处心积虑很久的墨菲斯托终于抓住了机会，他完全不顾自己头顶会被什么屋粱砸中一类的事情，反而用尽全力向前一个猛冲，一拳狠狠的砸在一个侍卫的胸口，那个侍卫就像一个被劳力扔出去的麻袋，直飞了起来。还没等其他人从这混乱的场面中惊醒过来，墨菲斯托已经再一次伸拳打倒了另一个侍卫。等他还想如法炮制去攻击他瞄准好的第三个侍卫的时候，已经有人伸剑挡在了他的面前。

　　还不错，墨菲斯托的计划完成了三分之二，这样的成绩足以令人满意。

　　墨菲和天神们一起跳出火场，可他们手脚并没有停下来，现在他们只不过是把战场从大火弥漫的废墟里移到街道上而已。现在是一比七，他墨菲斯托仍是凶多吉少，不过沮丧的却是天神这一方。

　　剩下的侍卫们围着他斗了一阵，但是当他们意识到局面并没有出现向着他们明显有利的方向发展的迹象，于是他们把包围的阵型变成所有人都聚拢在面对墨菲斯托正面的方向，他们一起发力用密集的剑阵将墨菲斯托逼退了好几步。一个侍卫把剑在身前横过来，同时伸出另一只手拦在他身后的队友的身前。

　　“魔头！你停一停，我们今天到此为止吧！”这侍卫摒住自己那剧烈的喘息，说道。

　　休斯挤过来，愤怒的叫起来“克劳迪侍卫，你在干什么？！”

　　“我在说，今天到此为止。”克劳迪平静的说道。

　　“你没权利做这样的决定！”休斯喊到！

　　“我是没有，但是奎克和克拉迪有，他们必须被马上送回山上去。”克劳迪眼睛警惕的盯着墨菲斯托，头也不回的对休斯说。

　　“你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休斯愤怒的脸都红了，“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墨菲斯托！这世界上所有恶魔的头子！你不能就这么放他走！”

　　“看来我只能这么做，”克劳迪说道“我不管他是谁，也不管他是谁的头领，我只知道，就算是一百个墨菲斯托也比不上一个奎克！何况克拉迪看起来也不太妙。”

　　“我不介意和你们继续斗下去”半天没说话的墨菲斯托忽然说道“要是你们觉得打够了，那也由着你们，不过我相信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机会会再见面。”

　　“没错！”克劳迪说“那汉子，如果你不反对的话，请现在就转身离开。我不希望在我们把剑收回去的时候，有人会背信弃义的偷袭我们。”

　　“你疯了！”休斯喊道“你不能这样做！泰瑞尔知道了会惩罚你的！”

　　克劳迪把脸向休斯转过来，他恶狠狠的盯住他“我宁愿泰瑞尔惩罚我！把我送涤心堡关一辈子！我也不会让奎克和克拉迪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凡间里……好吧！就算他们命该如此，他们也必须死在天界！休斯大人！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你这个白痴！”休斯愤怒的全身都颤动起来了！

　　克劳迪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把他打在地上滚了几滚，算是对他出言不逊的回应。

　　墨菲斯托满意的笑起来，他知道自己已经在这场争斗中已经获得了应能得到的全部的奖赏。不过如果他不识趣，还想继续往前索要更多，那就意味着要承担损失了。于是他转过身，沿着正街向村子外面的方向走去。

　　休斯从地上爬起来，他抓起掉在自己身边的长剑，向墨菲斯托扑过去。

　　“小心！”克劳迪没想到他的小伙计会发这样的疯，一把向他的背心抓去，却抓了个空。休斯冲到墨菲斯托的身后，挺剑向他背心刺去，但是他的实力比对方差的太远了，墨菲斯托头也不回，身体稍稍一偏就避开了这迅捷的一剑，紧接着他背着身子，手臂向后横扫，正正的打在了休斯的脸上，休斯觉得自己好像被一个什么铁棍一类的东西击中了，他眼冒金星，登时昏了过去。等到其它侍卫抢过去，围在他身边保护他不会继续受到攻击的时候，墨菲斯托早已走开了一大段距离。

　　“年轻人，我还想再问一次，是不是信心真的可以帮我压倒一切？”墨菲斯托面向休斯所在的方向，微笑着再次问道。

　　可是休斯这时候已经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