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是只爱自己的修罗（火影同人）》漠然伊伊

16、偏执

　　长长的走道上偶尔会有人经过，脚步声打破寂静，却打不破红发孩子心中的不安。

　　病房里的情况如何，他不知道。
　　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不知道”，扰乱了他的心。

　　让她接近他，真的好吗？
　　被当做怪物般被别人恐惧着，被他伤害......这样下去，只会演变得越来越糟糕吧？
　　可是，该怎么办。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在这不长的时间了，已经产生了习惯。
　　她给他所期待的一切，放任他所有的任性。原本所得不到的，在得到后，被宠溺后，变得像是理所当然。
　　然而，只有她会这样。这样温柔的笑着，宠溺着他。
　　只有她。

　　她说，她只在乎他的想法，他就是她的整个世界。
　　她说，不要说对不起，她知道。
　　即便被他伤害了，她看着他的眼神依旧温柔。没有恐惧，没有厌恶，那样纯粹的温柔。令人沉溺其中......
　　所以，他在悔恨自己对她造成伤害的同时，依旧无法让她离开他的身边。
　　这算是，自私吗？

　　“咔嚓。”
　　病房的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我爱罗猛地抬起头来。大约是因为背光的原因，碧绿色的眸子比平时显得黯淡。
　　“她怎么样了？”他紧握的手心泌出了汗珠。
　　医生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眼里稍带疲惫之色。“已经渡过了危险期，但是伤势比较严重，需要住院一段时间。”
　　我爱罗的双手松了松，然后又紧了紧。
　　伤势比较严重......他当然知道......
　　半一尾化后的那一击，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该是多大的伤害......
　　“我可以进去看她吗？”
　　“可以，但是——”不要吵到病人。
　　这样常说的一句话，他差点对着面前的人脱口而出。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才意识到，站在他面前的人是我爱罗，是砂瀑我爱罗啊。
　　那个，体内有着一位，被称之为怪物的人。
　　“但是什么？”我爱罗问道。
　　“不，不，没什么。你，你可以进去看她了。”
　　“嗯，谢谢。”留下这句话以及有些愣住的医生，我爱罗走进了病房。

　　外面的天还是黑色的，但是病房内却明亮得令人无法察觉。

　　我爱罗站在床边，看着病床上的人。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薄被，白色的枕头。这一片白色中，紫色的长发散落，显示着唯一的色彩。
　　斜斜分开的刘海露出了她清秀的眉，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投下两片淡淡的暗影。
　　如果不是那挂着点滴的手，那惨白的脸色与苍白的唇，她看上去真的像是在安稳的熟睡中。

　　饶浅非的睡颜，我爱罗看过几次。恬静而美好。大约那个时候，也是他心里最平静的时候。
　　现在，她的样子依旧恬静，只是却是处于昏迷状态中，令他心中无法平静。

　　我爱罗稍稍拉近身边的椅子，然后坐下。定定的，静静的看着饶浅非。
　　他要等她醒来，让她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他。

　　从完全的黑暗到天边露出一丝曙光，再到旭日完全升起。世界的颜色在变换着。

　　当太阳高高悬挂于天空中，发挥它一天中最大的热量。耀眼的阳光从一扇窗户透过，洒下大片的温暖时。
　　饶浅非的睫毛微微颤抖，似乎是被阳光给弄醒了。
　　一旁的我爱罗自然是注意到了她这一细微的动作，碧绿色的眸子不由得明亮了起来。

　　眼睛睁开的那一瞬间，阳光模糊了饶浅非的视线。
　　“浅非！你醒了！”
　　熟悉的，带着惊喜的声音响起。随即，她开始清晰了的视线对上了那双碧绿色的眼眸。
　　“嗯......”她回答着，声音有些变调。却是止不住嘴角的上扬。
　　“你......”我爱罗欲言又止。瞬间的惊喜过后，他原本明亮的碧眸又稍稍黯淡了下去。
　　“怎么了......爱爱？”饶浅非的声音里透着的是虚弱。
　　“我......”
　　“嗯？”
　　“对不起......”我爱罗低下头。
　　饶浅非愣了愣，然后抬起手，抚上他的红发。“不是说过，不要说对不起么。我知道，爱爱那个时候并不想伤害我，而且还救了我呢。”
　　他猛地抬头，一副惊讶的样子看着她。
　　“因为我继续靠近半一尾化的你的话，会很危险。于是，在你还保留着更多意识的时候，你把我打飞出去。你觉得，那样的距离或许会安全一些。”饶浅非继续说道。
　　“然后......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你，你那样努力的压制一尾，那样努力的让自己保留意识。不然的话，现在的我大概不是躺在医院这么简单了。”

　　我爱罗已经不知道还需要说些什么了。
　　因为，她知道......她真的都知道......

　　“还有，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呢。”饶浅非收回手，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
　　这样一句话，令我爱罗有些反应不过来。
　　随后，他清清楚楚的听到她说——
　　“对不起，令你不安了。对不起，令你难过了。”

　　想要保护的人却被自己亲手伤害，这样的心情已经不是“难过”便可以形容的。
　　他伤害了她，但那是为了保护她。这一点，她知道得清清楚楚。
　　而她，明明想要保护他，却让他露出那样无神无助的表情。
　　那样的表情，她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我爱罗蓦地站起身，情绪有些激动。“那不是你的错！只是我——”
　　“笨蛋......”饶浅非打断了他的话，轻叹一声。“不要把错往自己身上揽。你会不安，难过，至少证明了你是在乎我的。而我道歉，是因为我真的觉得，这是我的错。”
　　“可是——”
　　“如果我够强的话，便不会被你伤害。那么，你的不安，难过也不会出现。如果我够理智的话，便会自己躲在安全的地方，而不是一点点的接近快要失去理智的你。这样，我或许便不会受伤。”
　　“你啊，已经做得很好了。”

　　那个时候，面对那样的他，她的理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论是怎样的他，她都会靠近，不会逃走。即便，是威胁到了自己的性命。
　　她不想留给他背影，不想逃开他。
　　在她看来，那是一个背叛的姿势。

　　理智？喜欢的感情胜过了一切，当然亦胜过了理智。

　　她是一个护短的人，这一点她是清楚的。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还是一个偏执的人。
　　原来的世界，有着她重要的人。但是这个世界的他，重要到引出了她内心的偏执。
　　这个，原本她不曾发觉的情绪。

　　会不会，有些糟糕呢？
　　这样过度的感情，会不会令他觉得困扰呢？

　　头，有些晕晕的。
　　大概是因为刚醒，讲话太多，又想的太多的缘故。

　　几乎是下一秒，我爱罗便察觉到了她的不适。
　　他轻轻的替她拭去额头上泌出的汗珠，“不要说了，也什么都不要想了。你好好休息吧。”
　　“你会在旁边陪我么？”
　　“当然。”
　　得到肯定的答案，饶浅非还是有些不满足的伸出手。
　　我爱罗会意的握住她的手，“睡吧。”
　　“嗯。”
　　饶浅非缓缓的闭上眼睛。感受到从手掌上传来的温度，那样安心。

　　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睡颜，我爱罗内心的不安慢慢被抚平了。
　　她总是能这样，那样轻易的，一点点的赶走他内心的负面情绪。

　　“不要把错往自己身上揽”。
　　那么，她何尝不是在把错往她自己身上揽？
　　只为他心里能够不再那么难过。

　　温柔的眼神，宠溺的话语，认真的样子。她将她的感情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面前。
　　真实的，纯粹的。
　　在他看来，她是那样的耀眼。
　　她带着那样耀眼的笑，对他伸出手，将他带进属于她的光芒中。

　　他说，他会保护她。
　　她说，如果可能的话，应该是她保护他。

　　然后呢？
　　其实他们双方都做到了吧？
　　他压制住了一尾，夺回自己的全部意识，保住了她的性命。
　　她给予她所有的爱，保护着他的心不受伤害。
　　他们按照着约定，并且顺从着自己的心，做出保护的行为。

　　只是，被打破的安宁得不到修补。
　　并不是任何时候，他们都能顺从着自己的心去做。
　　当摆在面前的是无法选择的任人摆布，事情又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