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半一尾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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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如平常那般，饶浅非早早的便起来做早餐了。
中途，我爱罗走进厨房，向她报告了一下自己等下要去做任务的事。
饶浅非在心里抱怨着对风影以及其他忍者的不满，嘴上问道。“大概什么时候回呢？”
“下午就能回吧。”
“嗯，那就好。”
走之前，饶浅非惯例的吻了吻他的额头，惯例的告诉他——
“不要受伤哦，我等你回来。”
我爱罗不在，饶浅非的午饭吃得很随意。
在这不长的时间里，她已经习惯了凡事以他为中心。
训练，吃饭，休息。
这样三点一线的生活，她亦习惯得那样迅速。甚至，连一个过渡的过程都没有。
她知道，习惯的过程或长或短，她不过是省掉了这个过程罢了。因为，她需要花最短的时间来给予自己自保的能力。
自保已经是最低限制了。即便没有查克拉，无法学习忍术，她也必须做到这一点。
过于投入，对于时间的流逝是不自知的。不知不觉中，夕阳西下。
不同于平时，今天的夕阳似乎颜色深上了一些。本该是温暖的橘红，却变为了明艳的火红。渲染上火红的一切，显得好看却诡异。
饶浅非看着夕阳，喃喃道。“已经这个时间了啊，爱爱还没有回么......”
满眼的火红，使得她心里突然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亦或是已经发生。
沉默片刻后，饶浅非伸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嘛，爱爱那么厉害，一定没事的。等我做好晚饭，他就差不多该回了吧。”
所以说，不安什么的，是自己的错觉吧。
是......错觉吧......
当桌子上已经摆好饭菜，夕阳只剩下最后一丝余辉。慢慢泯灭的光线将世界带入黑暗的前奏。
内心的不安在一点点的扩张，然后扩散至全身，令饶浅非微微颤抖了起来。
“千万不要出什么事......”这么说着，她起身跑开。
匆忙而慌乱。
饶浅非并不知道到哪里去才能找到我爱罗，但她必须不停的跑，不停的找。
灌进喉咙里的风，压下了不安，变为了急切。
零零散散的路人被她抛在身后，无人坐的秋千被风吹动，荡起小小的弧度。
幽静的小路，寂静的小森林，她跑过一个又一个地方。直到双脚沉重，呼吸开始急促困难。
然后，她终于看到了他。
暗淡下来的天空却暗淡不了那火红的发。
她看到了他扭曲的半张脸，以及......一尾的半张脸。
左边是孩子的身躯，额头上的“爱”字清晰得像是在讽刺。右边是兽化的模样，尖尖的耳朵，冷冽而凶猛的眸。
对上那样的眸，有种会被吞噬却连反抗都是多余的感觉。
“爱爱......”她停下了奔跑，向他慢慢走近。
额头上的汗珠顺着她的脸庞滑下，脸上却是挂起了面对他时常有的温柔微笑。
并不是不害怕，只是，面前的人是她用心去喜欢的人。这一点，足以抵过一切。
视野里闯进那一抹熟悉的紫色时，我爱罗的大脑有一瞬间是空白的。
然后——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这样的声音在他体内叫嚣着。
不可以......
【杀了她......温热的鲜血会给你带来快感......】
不，不可以......
【杀了她！就像杀掉那些人一样，杀了她！】
不！！
突然之间，我爱罗兽化了的那只手直直袭向饶浅非。
“砰！”
饶浅非的身体被打飞出去，然后干脆利落的撞到了粗壮的树干上。最后滑落，倒在地上。
喉头一甜，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她嘴里吐了出来，疼痛感传到了每一根神经。想要动，却已经被疼痛给麻痹了身躯。想要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饶浅非的视线与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
她试图对他伸出手，希望他的表情不要那么痛苦。但是，她做不到。
最终，只能被黑暗囚禁其中。
树叶被风吹得飒飒作响，掺杂在其中的是......细微的哭泣声。
身体很沉重，眼睛睁不开。可是，哭声是那样的熟悉。熟悉得令她心痛。
她怎么可以放他一个人哭泣，怎么可以还躺在地上，什么都做不了。
费力的睁开眼睛。借着月光，她看到红发的孩子眼神空洞的流着泪。
他站在满地断裂树木的中央，像是被抛弃了似的，就连影子都微弱得像要消失。
“爱爱......咳咳......”终于，喊出了他的名字。
只是，红发的孩子没有任何反应。
“爱爱......爱爱......爱爱......”她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微弱，却是引起了剧烈的咳嗽。
喉咙，很痛。
慢慢的，那双碧绿色的眸子开始有了聚点。
“爱爱......”她动了动右手的食指，就连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是那么吃力。
我爱罗知道，她无法动弹，只能等待他走向她。可是，他的双脚竟是如此沉重。
她嘴角的鲜血已经干涸，胸口处染上一片暗红，就连好看的紫发上都沾染上了些许血液。
这一切，都是他的杰作。
“爱爱......咳咳！咳咳咳咳！！”她固执的继续喊着，听得我爱罗心里一片混乱。
他明白，自己是想要靠近她的。但是，作为令她受伤，如此狼狈的始作俑者。他怎么能够若无其事的走向她......
从来都是她那样笑着靠近他，他只需要默默的站在原地等待。现在，她无法像平常那般，而他亦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迈出那一步。
一片混乱。
然后，这样的混乱在对上了饶浅非的视线后，一点点的消失。
满满的温柔，满满的疼惜。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那里面全是对着他的感情。
下意识的，他迈开了脚步，走向她。
从一开始的缓慢，到后来的急促。他模糊的看到，她的金眸明亮了起来。
一段不远的距离，我爱罗却觉得有些漫长。
他跪坐在饶浅非的面前，握住她的手。
她在笑，笑得轻轻浅浅，温温柔柔。却是看得他眼眶一热。刚收住的眼泪，再次滚落。
“对不起......”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模糊，沙哑。
可是，她的声音更加沙哑。
“不要说......对不起......我知道，我知道......”
说完这些，她似乎安心了。安心的，陷入黑暗之中。
“浅非......浅非......浅非！”我爱罗慌乱了起来，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挣扎、无神、混乱。这一切过后，现在他的意识清醒得令自己害怕。
他感觉到她的呼吸很微弱，手掌也失去了平时的温度。
这样下去，她会死......
死亡......他第一次觉得这个词汇是这样的令人害怕......
不！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
我爱罗紧咬住下唇。
该死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赶快带她去治疗吗？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害怕，更不能慌乱得失去理智。
他不能让她死！绝对不能！！
我爱罗站起身，用沙子托起饶浅非的身体。两人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黑暗中。
夜间的医院显得格外寂静，值夜班的护士忍不住打了个呵欠。随即，她看到了飞舞的沙子，以及我爱罗沾上了些微鲜血的脸庞。
恐惧占据心底的那一刻，我爱罗已经来到了她面前。
“救她！！快点救她！！”
他歇斯底里的样子震住了她。她这才注意到，那飞舞的沙子上托着一个女孩。明亮的灯光下，女孩的脸惨白得没有血色。
“快点救她啊！！”
对面这样的我爱罗，她即使害怕也不敢逃走。直觉告诉她，现在逃走的话，会被杀。
“你，你把她扶到5号病房里去，我去叫医生。”她交代了这样一句话，便跑去找值夜班的医生了。
我爱罗小心翼翼的将饶浅非扶到病床上，用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想要给她一丝温度。
“你不是总说喜欢我吗？那你就好好的陪着我啊......”
“我习惯了你的存在，习惯了你对我说喜欢，习惯了你温柔的笑......”
“你说过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你不能食言......”
他还想在说些什么，但是由远及近的匆忙脚步声告诉他，医生来了。
黑色短发的医生进入病房的瞬间，僵在了原地。跟随他进来的护士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提醒他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
他吞了吞口水。“额，你......请你先出去等候......”
我爱罗看了一眼昏迷中的饶浅非，然后松开双手，默默的离开病房。
靠在冰凉的墙面上，低着头。我爱罗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现在，他除了等候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这样的，无能为力。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半一尾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