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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求嫁·非礼 ...

  •   第三章求嫁·非礼

      一觉不知睡了多久,姜棠是被苦醒的。

      有人扣着她的下巴,强迫掰开她的嘴,一股发苦的东西被灌进去,姜棠当即皱下眉。

      “不……不要……”

      她不乐意,抗拒,更不想喝。

      上辈子被关在藏雪阁,可谓药当水喝。

      她哭过挣扎过,得到的只是被捆在榻上,更无情的折磨。

      “乖,喝了药不挨打。”

      那时皇帝已经年迈,早年纵欲掏空了身子,体力全靠丹药支撑,气血也不足以支撑他操弄新妃,但他幸不了也多的是折磨人的癖好。

      姜棠毕竟年轻,皇帝怕她反抗,每一次来都很谨慎,对她不是灌药就是灌毒。哪怕姜棠神志不清,也从来不敢睁眼。

      她怕吐,也怕恨,更怕的是那些粗粗细细,长短不一的针穿入肌肤。

      后来她就主动喝毒喝药,喝双份,逼自己咽,然后去忘记。

      久而久之,不仅精神恍惚,对药的恐惧也是深入骨髓。如今潜意识知道自己重生,她自然不愿意再遭罪。

      下意识闭口不喝。

      丫鬟紫苏见喂不进去,又怕姜棠出事,只能犹疑着来到外间禀报。

      “大人,姑娘药喂不进。”

      窗边的男人一袭白色锦袍,木簪高束,垂眸侧脸清隽,外形更是儒雅似仙,提笔带腕笔走龙蛇,出口的话却毫不怜惜——

      “灌。”

      紫苏也为难,“灌姑娘的都、都吐了。”

      陈宴清稍稍默然,片刻后抬眸眼底沉暗。

      雨夜的风吹晃了蜡烛,男人的身影在地上晃动,他搁笔久久未语,丫鬟被他盯的后背一阵冷汗,直接噗通一声跪着请罪。

      “婢子有罪,请大人责罚。”

      主要是……

      这姑娘是陈宴清亲自抱回来的,身份不明朗,强硬些灌药不是不行,只是期间挣扎捏伤脸颊,她们不敢啊!

      陈宴清抬起头,淡淡扫她一眼。

      “你是有罪,罪在无用。”

      说完便起身,广袖微转迈足而入,气质如松的背影可谓让人惊艳十足。

      此时床上的少女还在梦魇。

      被褥中她的小脸苍白可怜,混上汤药浸染后的红唇,一白一红,竟带出几分风情和娇媚。

      陈宴清坐在床边,对她多看了两眼,眼底虽还是平静却多少有些不一样,这可能……便是男女吧!

      即使再寡情冷淡,一旦沾染肌肤之亲,对她便比常人纵容。这算不上偏爱,而是男人对于女人,血液里流淌的最原始的占有欲。

      方才马车之上,除了未给她破身,他们亲摸的并不少。

      这样想着男人伸手,摸了摸姜棠的温度,依旧滚烫的一片,这让陈宴清眉头一皱。

      之前大夫不知内情,摸脉瞧见吻痕是这样嫌弃他的——

      “大人体力好,夫人却娇弱,房事之上需稍加克制。”

      他不过是放任自己一时的美色贪念,谁知竟带回一个烫手山芋?

      陈宴清收回手,不可谓不烦躁。

      姜棠好像置身火场,忽然感觉到额头一阵清凉,只是没等享受片刻,舒适不见了,难受的她眼婕轻抬,睁开双眸。

      ……恍惚懵然间眼波流转,轻轻勾画着人心。

      见状丫鬟们呼吸一窒,只觉这姑娘闭眼时好看,睁眼时更要命。

      紫苏:“姑娘醒了,去热汤药来。”

      托姜棠的福,她们也是第一次进主屋,早就经受不住大人的气场打压。如今姜棠转醒,紫苏便松了一口气,高兴坏了。

      耳边乱糟糟的,吵的姜棠头疼。

      她歪了歪头,谁也不看,只盯着陈宴清——

      “我认得你!”

      前世的盖衣,今生的解药。

      这是她命里的贵人,黑暗中的一束光。

      她觉得他人很好,便朝陈宴清善意的笑了笑。

      女子脆弱美本身动人心魄,何况姜棠生的美丽,这样眉眼一舒脸上就如娇花明月,很美很温馨的画面。

      偏生有男人不为所动,直接吩咐道:“既醒了,也识的人,证明没烧糊涂,自己起来。”

      这话姜棠不用反应就明白。

      “好。”她挣扎着起身。

      陈宴清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眼看人姑娘还虚弱有病,身子可能疲乏无力,紫苏便大着胆子往前,想伸手帮扶,不料姜棠手肘一撇,挡开了她。

      这是极为防备的动作,来自身体的本能。

      姜棠抬眸,眨眼道:“谢谢,我不要你。”

      她受伤后脑子迟钝,阴谋诡计总转不过弯,上辈子交际上吃的亏多了,姜棠无力分辨每个人的好坏。于是除了亲近的,她一般不会让人亲近。

      紫苏没法子,只能站着胆战心惊,“姑娘慢些。”

      姜棠到底身子乏力,后来起到一半,自然而然的拽住陈宴清。

      “嘶!”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伺候久的丫鬟都知道,因为晋王府一些旧事,大人比较厌恶女子。

      甚至,可以说是痛恨吧!

      曾有丫鬟想攀附陈宴清,夜里摸上书房床榻,谁知当晚一声惨叫,那女子竟被生踹下床。

      这还没完。

      陈宴清让人捉来山上饿狼,与丫鬟同居一屋,女子的嘶喊持续整晚,直到被撕扯啃咬而亡。饿狼被放生,那丫鬟却被大火中化为灰烬。

      老王爷痛斥他,“丫鬟有错惩戒无妨,但你何必用这般凶残手段?”

      陈宴清一笑,神色堪称平和。

      “她碰了我。”

      ——碰了他,便尸骨无存。

      这话至今回想,都让人足底生寒。

      此时丫鬟们屏气凝神,生怕姜棠下一秒也被拖拽出来。

      然而一刻过去了,两刻过去了,姜棠始终好好的。而陈宴清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看似一动不动的手臂,却在暗中给她借力。

      等姜棠起来,陈宴清不动声色的端起药碗,“把药喝了。”

      姜棠当即后仰,是抗拒药,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试探道:“很苦,能不喝吗?”

      “不能。”男人拒绝的干脆。

      姜棠则耷拉下脑袋,人恹恹的。

      “听话。”

      他不喜人忤逆,也缺乏耐心,所有的例外都用在她身上,不过是偿还方才碰了她。

      姜棠皱了皱脸,明显不大开心。

      陈宴清还是递给她,“喝了。”

      明明生了张温和的脸,可声音透出来就剩强势。

      姜棠烧的转不过脑子,也想不到拒绝恩人的话,不情不愿的接过碗,端在手上。她不喝陈宴清也不会催,只安安静静看着她,姜棠便只能听他话了。

      等喝完,陈宴清又吩咐,“衣裳穿好。”

      姜棠嘴里苦的不行,吐了半天舌头,才进行他下一个命令,把衣裳穿好。

      紫苏给她挽上发髻,忍不住心里啧啧称奇。

      谁能想到梦里咬死不张口的姑娘,醒来对大人竟言听计从。

      收拾利索后姜棠瘫倒在床,抱着枕头昏昏欲睡,陈宴清则缓和了脸色,“你叫什么名字?”

      姜棠仰面看他,乖乖回答:“姜棠。”

      陈宴清微不可察的挑眉。

      “镇国大将军姜延,是你什么人?”

      姜棠歪头,“姜延乃是家父。”

      陈宴清点头,差人道:“着人去请姜家人来。”

      听闻此言姜棠下意识想阻止,可脑子转的慢,一时找不到充足的理由,等人走了才开始着急,“能不能,别去我家?”

      陈宴清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夜色已深,你当归家。”

      “我知道,就是……就是……”姜棠特别着急,“就是别去我家找人,可以找我阿兄,去春风楼去宫门,去哪里都好,就是别去我家。”

      姜棠抓住他手,“而且我阿兄应当已经去宫里寻我了。”

      姜棠从未夜不归宿,每次外出都会说好来接她的时辰,这次让全公公传话刻意没说时辰,是她和姜知白的暗号,阿兄听完一定知道她出事了。

      姜棠抓住他恳求:“求你了,别去我家!”

      陈宴清也不急,只问道:“为何不能去?”

      姜棠手上一紧,低头下去,“因为……有坏人。”

      “哦?”他诱哄姜棠继续。

      “他想强迫我,我跑了,他可能会去家里抓我。”

      强迫吗?

      陈宴清看着她氤氲的双眸,眼底一沉,终是应承道:“好,不去。”

      陈宴清让人不去姜家,守在宫门口。

      姜棠趁着他吩咐的间隙悄悄靠住他,让自己心安,这次陈宴清没拂开,放纵中甚至有些安抚的意味。

      这时候有空,姜棠也开始回想从出宫到现在的细节。

      发现恩人不仅能出入皇宫、不怕贵妃,也能让人请圣旨,似乎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他家的人也很怕他。

      姜棠沉吟片刻,等陈宴清空下来,才晃晃他的手,“你娶我吧,好不好?”

      这话一出气氛忽有片刻凝滞。

      丫鬟们睁大了眼睛,被惊的说不出话。

      陈宴清的脸色也有一瞬呆愣,然后故意轻咳掩饰。

      姜棠以为他不愿意,爬坐起来和他促膝长谈,“我很乖很听话的。”

      “药我都喝了。”她指指碗。

      “之前在马车的事,我也都记得的,我们已经圆房了,我就想嫁给你……”

      “你可知什么是圆房?”陈宴清打断她。

      “知道的!”姜棠羞怯的绞着手,“就是、就是你脱我衣裳,然后亲我吸我,还有……”

      还有半天没有下文,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陈宴清生平第一次觉的好笑,他也就真笑了。

      这一笑褪去清冷,满室生辉。

      如水中月镜中花,因为难得而易消散,让人不敢惊扰。

      他理了理袖子,“还有什么?”

      见陈宴清心情甚好,姜棠这才掀了袖子和裤腿,往他跟前晃了晃,指着上面的痕迹说:“还有这些啊,我身上还有很多。”

      她强调道:“都是你弄的。”

      可能怕他不信,姜棠又要动手给他看别处。

      丫鬟被他们惊世骇俗的行为吓到,面上神情变了又变。

      倒是陈宴清头一次冷了脸,拍下她乱抓的手,“别人面前,不许掀衣。”

      姜棠也是知道礼义廉耻的,敢这样做一个是决心嫁他,另一个就是知道屋里都是丫鬟,但陈宴清严厉起来凶巴巴的,她就不敢了。

      “哦!”姜棠很听他话,“我只是想给你看看。”

      强调完还主动承认错误,“下次不会了,我会注意点的。”

      “这样才对。”不管如何,陈宴清先给予她肯定,然后才解释:“我们那样可不算圆房。”

      “啊?”姜棠有些诧异,“那算什么?”

      两人一本正经的讨论,丫鬟门面面相觑。

      “算非礼吧,所以你大可不必非要嫁……”

      然而话没说完,外头就是冷喝传来——

      “什么玩意儿!?”

      “敢非礼我妹子?小爷跟你拼命!!”

  •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好多熟悉的面孔,开心开心~
    作者:下面讨论一下,我女鹅想嫁你,陈宴清你就说负不负责吧!
    陈宴清:我们那样可不算圆房。
    糖糖:那算什么?
    陈宴清:算非礼吧!
    姜知白:什么玩意儿!?忽然想先削个人!
    感谢在2022-02-22 22:11:53~2022-02-23 13:00: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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