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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   人上人,因为拥有很多,有的时候反而会觉得寂寞无聊。普通人一餐饭的幸福已经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他们站在更高的地方俯视苍生,看得久了,就会产生操纵的欲望。权力,控人生死;摆布,玩弄他人的命运。像一场游戏,刺激却能让他们乐此不疲。
      绝杀门的门主就有着这样的心理。她喜欢杀人,喜欢玩游戏,设计很邪恶很歹毒的阴谋,玩弄他人。那个人有的时候是她接手的生意目标,有的时候就是跪在她面前的这个少年。
      最近能引起她兴趣亲自设计的生意并不多,毕竟不是每个该死的人都像慕容芳菲那样值得她去花心思。她冷艳的脸上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幸好这个小杂种及时赶回来了,又有的玩了。“小杂种,慕容芳菲长的美不美啊?亲手杀她好不好玩?她被人蹂躏惨死在你的手中,是不是眼中充满了恨?”
      云自在静静地跪着,没有说话。慕容芳菲临死时的凄惨样子在他脑海中留下抹不去的印记。那样年轻美丽的生命,被残忍的蹂躏剥夺,而他就是帮凶,就是刽子手。杀人之后的负罪感,噬咬着他的心灵。但是他无法逃避。
      不知从何时开始,门主给云自在的任务不再仅仅是踩点刺探传递情报,她还让共同执行任务的弟子门人逼迫云自在杀人。他们制伏目标,或者故意给目标留下一口气,然后就会有人将刀子塞进云自在手中,让他做了结。第一次的时候,云自在试图拒绝,结果被扭断手臂,他们攥住他毫无知觉的手砍下目标的人头。违抗命令的惩罚并不仅仅在他一人身上,他被鞭打得奄奄一息,还要眼睁睁看着母亲被□□。于是他学乖了。
      “你马上就要满二十岁,已经杀过十九个人了,让我想想……”门主故意顿了一下,“好像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白道侠士,大善人,名门之后。或许他们真的有该死的理由,可是世人都认为他们是好人吧?你杀了他们,你就是坏人。这是不能更改的事实。”
      云自在低着头,他的面上没有表情,眼中却浮现出浓得无法掩饰的痛苦,他轻轻道:“是你逼我杀他们的,你杀了更多的人,你也是坏人。”
      “没错。只要杀过一个好人就是坏人,无论你是被逼还是自愿,人死在你的手上就是冤魂,就是你做的孽。你我注定死后都要下地狱的,区别是,我活着的时候比你逍遥。”门主难以抑制的发出妖笑,“人命在我眼中贱如蝼蚁,若是被我所杀,反而是他们的荣幸。而你,守着那点可笑的良知去杀人,当然会很痛苦。”
      云自在淡淡道:“或许我永远也不懂你说的那些,我只知道我是人,而你不是。”
      门主不怒反而笑得更妖,花枝乱颤:“哈哈哈哈,我当然不是人,我是神,我操纵着你们的命运,哈哈哈哈……”
      云自在静静地等着门主从癫狂到恢复正常,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那个女人是一个疯子,一个恶魔。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她有点可怜。他至少还有母亲关爱,而这个女人呢,谁会去真的喜欢她呢?母亲曾经说过,一个没有人爱的人,是最可悲的,是绝对不会有幸福的。
      门主不明白为何那个小杂种总能在痛苦的时候保持淡然,这么多年的折磨,她仍然看不到他眼中的屈服,仿佛无知无觉的人偶。但是他毕竟不是真的人偶,血肉之躯会痛。她收住笑声,她的手抚上他的脊背:“上次受罚的伤还没好吧?”她尖尖的指甲刺破他单薄的衣衫,生生戳进还未结痂的伤口,在血肉中慢慢搅动。
      云自在疼得身子微微颤抖,心却踏实了许多。看来他在慕容世家悄悄做的那件事情,门主还没有察觉。门主甚至没有想到,没有丝毫怀疑吧。
      忽然门主似乎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猛地推开云自在,冷冷吩咐道:“小杂种,现在你去打扫暖玉斋。”
      对于门主的喜怒无常,绝杀门中上上下下都已经习惯,没有人会觉得奇怪。云自在领命,毕恭毕敬地退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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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玉斋是绝杀门为培养女杀手专门设的地方。
      绝杀门的弟子都是门主从各处搜罗而来的有武学天赋的幼童,从很小的时候就有目的的培养调教。一开始所有的孩子都学习一样的基础武功,等他们年满十二岁的时候,依照武学进境分组。从武功而论无望成为高手,人却机灵聪明的,被分在乙组,将来从事信息传递踩点扫尾等辅助任务,转入学习奇门遁甲机关追踪之术。武学天赋极高的被分在甲组,专门学习杀人的技巧。剩下的不堪用之才,就作为真人靶子在训练中被杀掉。另外甲组每年都有一次比试,一对一杀死对手的人才能获得继续生存的权利。经过这样的淘汰,等甲组只剩下三到六人时,这一批杀手就算正式入行。甲组中通常有一两名女弟子,她们在开始执行正式任务之前,还必须通过设在暖玉斋的考验。
      暖玉斋的考验无关智慧和武功,仅仅是女弟子们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身中迷药暂时丧失武功,被几名男子□□,以最屈辱的过程失去清白之躯。此后,她们将再无顾忌运用美色身体这件杀人利器。
      门主吩咐云自在去打扫暖玉斋,必是今日有女弟子刚刚经受过那道残酷的考验。
      云自在在绝杀门中活动范围受到严格控制,今日是第一次去暖玉斋,他曾听母亲讲过暖玉斋的功用,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不安。慕容芳菲被□□的场面,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房门是虚掩的,里面似乎没有动静,人应该已经都走了吧。云自在提着打扫用的工具,推门而入。进入房间先是看到一地的零乱衣物,家具东倒西歪,瓷瓶杯盏的碎片混杂在满地流淌的美酒佳肴之中。
      云自在放下水桶,开始清扫杂物,擦洗地板。他本以为这里没有其他人,可是他忽然听见木床的帐幔后面传出轻轻的啜泣之声。他仔细一看,发现那里竟然躺着一个女子,头就歪在床边,长长的黑发宛如青丝瀑布,蜿蜒到地上。她在流泪,她似乎只有十六七岁年纪,仅仅用一件撕碎的破衣勉强遮掩洁白如玉的身体,她的容貌很美,美艳如花,神情却是哀伤凄迷。
      那个少女注意到云自在,却没有了少女羞涩的本能反应,只是缓缓从床上坐起,任由身上唯一的遮掩滑落,露出赤裸诱人的肌肤。
      云自在转过身去,不忍观看。
      那少女却开口道:“我认得你,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我叫眉儿。”
      眉儿?云自在清楚地记得这个名字,那还是几年前的一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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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云自在不到十五岁,轻功尚未练成。
      门主一直沉迷于以训练云自在修习轻功为名而创造的整人游戏。这个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她把云自在和甲组的弟子带到一处空场,画下边界,确保一切都在控制范围。然后让云自在做猎物先跑出几步,再命令甲组的弟子去追。弟子们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抓到猎物就可以获得奖赏,还能随意折辱云自在;如果在规定的时辰内云自在没有被抓住,受到惩罚的就会是那些弟子们。
      开始的几年云自在吃了不少苦头,可是随着他刻苦修炼轻功,能追上他的人越来越少。于是门主就增加了云自在逃跑的难度。比如给云自在戴上脚镣,脱去他的鞋袜,在开始游戏之前先让他挨一顿毒打等等。
      “小杂种你可以逃了,给你一柱香的时间。”随后门主对面前整装待发手持利器的一众弟子们吩咐道:“一柱香以后你们再出发,这次任务要在一个时辰之内完成,除了以前的那些奖励,还增加一条,如果谁能独自抓到那个小杂种,就可以获得下次对决的免死机会。倘若没人能在我规定的时间内抓到他,你们每个人都要挨鞭子。”
      门主开出的奖励诱惑相当大,甲组的弟子们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唯一的猎物,这一次他们并不担心猎物会逃脱,他们只是盘算着如何能抢占先机独自抓住猎物。
      云自在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在众目睽睽之下艰难地移动身体。他被吊在刑房中饿了三天,刚刚又挨了一顿鞭打,衣衫破碎伤痕累累,就算手足没有被铁链禁锢,站都站不稳,哪还有力气逃跑?但是他并没有放弃机会,他从来都不会轻易屈服。
      然而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云自在就算拼尽全力,仍然没有离开甲组弟子们的视线。
      一个机灵的弟子抢先出手,飞掠而出,掳走云自在。大家这才醒悟过来,只要谁先抢到猎物,把猎物藏起来或者干脆找个地方设下埋伏,诱使其他人上当消灭竞争对手,在这场游戏中绝对是个不错的取胜方法。
      大家蜂拥而上,云自在像一件物品一样被人抢来抢去。
      只有一名女弟子一直没有出手,但是不管谁抢到了云自在,她都会跟在那人身后,甚至主动帮助已经控制云自在的人摆脱其他人的纠缠。
      直到这场游戏接近尾声的时候,那名女弟子突然出手,谁也没有料到她柔弱怯懦的外表之下掩藏着一种难以想象的冷酷。就当着门主的面,她杀死了带着云自在邀功的弟子。而后她握着滴血的剑,动人地微笑着:“门主,时辰应该刚刚好,猎物最后落在了我的手里。”
      门主点点头,夸赞道:“做得好。做一名优秀的杀手不仅仅需要高超的武功和过人的心智,还要学会冷酷绝情。大家听好了,这次的优胜者就是她了。今天猎物就由你带走,只要让他活着其他的随便处置,好好玩一玩吧。”
      那名获胜的女弟子谢过门主,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拉着云自在走入森林深处。
      远远离开门主和其他弟子的视线,她停下脚步。
      经过这一番折腾,云自在早已体力不支,拉着他的人一停下,他再也支持不住瘫倒在地上。他趴在地上虚弱地喘息着,无力移动身体,意识渐渐模糊。他懒得去猜测到底会受到怎样的惩罚或者戏弄,他早已习惯忍受各种非人的折磨,他不存任何幻想。
      然而直到第二天天亮,那名女弟子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地守在云自在身旁,不曾打扰他安睡。她没有解释原因,只说了一句话:“我还记得小的时候我的家人叫我眉儿。你叫云自在对不对?请你帮我记住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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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当时我为何不像其他人那样对你吗?”眉儿幽幽道,“从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了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很努力的修炼武功,努力通过每一次考验,坚持活到今天,都是因为我想再见到你,想和你在一起。”
      云自在没有转身,他不可能不为所动,他却努力克制,在绝杀门中,除了母亲,他不敢相信任何人。
      眉儿不在乎云自在的冷漠,继续道:“也许男人很看重女人的清白,我已经被迫失去贞节,想必我现在的样子很下贱,但是我的心没有被玷污,一直想念着你,只为你保留纯净之地。”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云自在身后,伸出手臂,温柔地抱住他,用自己赤裸的身体贴住他的身体,在他耳边轻轻说,“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不能阻止我爱你的念头。我熬到今天,门中武功能胜过我的不出三人,我有能力带你走,咱们可以一起逃离这个地狱,只要你愿意。”
      “所以今天我能过来这里打扫,也是你的计划?”云自在突然问了一句。
      “没错,我今日出师,门主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向她要了你。”眉儿转到云自在身前,抚摸着他苍白却俊美的脸颊,“你很特别,虽然门主那样的恨你,但是我却着了魔难以控制的爱上你,也许这就是宿命。”
      有那么一瞬间,云自在几乎沉醉在这样的温柔之中,他不自觉地任由眉儿纠缠,少女芬芳的气息赤裸柔软的身体毫无遮掩的呈现在他的眼前,那样的诱惑是一个少年无法抵挡的。他被眉儿拉到木床之上,她为他宽衣,她亲吻他的嘴唇和胸膛……
      “咱们一起逃走吧,天下之大,总有咱们容身的地方。”眉儿一遍一遍说着蛊惑的言语,又问他,“你也早就想逃走了吧?你可有什么计划?”
      云自在闭着眼睛,脑中想起他夜探慕容世家,在天网箭阵的机关那里留下的东西,之后他还在慕容芳菲的尸体上留了线索,如果有人仔细检查,应该发现了那个东西,他的计划就能顺利进行下去。
      “……听说你曾经触动了慕容世家的天网箭阵,可有咱们总部这里的机关厉害?你说咱们俩人能逃出去吗?”
      云自在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眉儿为什么会爱他呢?太突然了,太不可思议了。他忽然之间又想到了曾经在破庙遇到的那个带着温和笑容的少年,那个少年又是为了什么而关心他呢?他想不明白,他无法接受,他拼着心头最后一丝清明,将眉儿推开。他对她说:“咱们逃不掉的,你不会背叛门主。”
      眉儿愣了一下,动情道:“我爱你,为了你我什么也不在乎,也许现在没有机会逃走,将来一定会有的。只要你相信我。”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云自在整理了一下衣衫,退出房间。他从外面关上房门,恢复了一贯淡然的语气,“请眉儿姑娘穿好衣服,我再进去打扫。”
      房间内的墙壁突然转出一道暗门,门主从门后走出,脸色阴沉。她冷冷道:“眉儿,你让我有点失望。”
      眉儿恐惧地跪倒在门主面前,大气不敢出一声。
      “那个小杂种意乱情迷之中居然还能忍住不吐半点口风,恐怕已经计划周全想要逃跑。”门主扬声道,“来人,把那个小杂种两条腿都打断,送回石洞锁起来,严加看管。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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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腿被生生打断的滋味云自在不是没有尝过,伤痛得久了,便会麻木,只要心中的希望尚存,再残酷的折磨也能忍受。
      石洞之中只有冰冷冷的石头和铁链,几乎没有任何一件可以称得上生活用品的东西,更别说基本的床铺被褥。云悠悠和云自在就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生活了将近十年。每天每天还要忍受非人的折磨。
      云自在依偎在母亲怀中,他能感受到母亲的体温和关爱。这一次他只是断了腿骨,身上的旧伤并不严重,所以他一直清醒。他能清楚地看到母亲眼角滑落的泪水,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他只是忍着痛温柔道:“母亲,您不用担心,这种痛苦的日子很快会结束了。”
      云悠悠抹去泪水,强作笑颜:“在儿,娘不是担心你。娘相信你有能力逃出去,这是迟早的事情。娘只恨自己无能,总是拖累你。从出生到现在,你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都是娘害了你。之前带你逃避门人追杀颠沛流离风餐露宿没有一晚安睡,之后又保护不了你,落在门主手中,让你跟着娘受这么多委屈。你恨不恨娘?”
      “怎么会?您是我的娘亲啊。”云自在很认真地说道,“如果我心中真的有恨,那也是恨门主。咱们母子受的折磨都是因她而起。”
      “这也不能怪她。”云悠悠叹了一口气,“其实门主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云自在不解道:“她那样残忍恶毒疯狂冷酷,您居然还同情她?如果有机会,我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她现在这样对待咱们,或多或少是因为你的父亲。”云悠悠说到这里并没有继续讲,只是不断叹气。
      云自在知道母亲绝少主动提起有关他父亲的事情,或许那是一段伤心往事,或许母亲有难言之隐。父亲在云自在的心中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连名姓都没有,他想尝试着安慰母亲,却不知从何说起:“娘,我知道了,您和门主都喜欢爹爹,但是爹爹一定最爱您,门主因为嫉妒才会疯狂。”
      云悠悠笑了,任谁也想象不出那笑容有多么苦涩:“在儿,你错了,门主也错了。你父亲认识我们之前早有妻室,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他不爱门主,也不爱我。当年是娘不顾廉耻主动引诱他,怀了身孕又因为忘不了他才违反门规生下了你。你父亲并不知道我为他生下了你,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接受咱们母子。所以我带你叛逃出绝杀门,日子过得再苦,我也没有想过去找他。我不愿再给他带来困扰,我不想破坏他原本美好的生活。在儿,请你原谅娘的自私。娘实在太爱那个人了。”
      父亲究竟是怎样的人呢?能让母亲如此痴情默默付出,能让门主那样的人动心疯狂。
      “娘,我明白您的意思。您一直不告诉我父亲的姓名,就是怕我熬不住了去找他,给他惹麻烦对不对?您放心,就算将来咱们逃出去了,就算我知道了他的姓名,我也不会去烦他。”
      “也并不是全因为这个理由。其实门主一直不知道你父亲的真实姓名和身份,她甚至没有见过你父亲的真容。这么多年她一直拷问我,折磨你,为的就是想逼我说出你父亲的消息。倘若有一天让她知道了,对她来说你我就都没有活着的意义了。以前你还小,娘不敢告诉你,现在你长大了,是时候该让你知道真相了。这样娘也不会再有什么牵挂。”
      云自在隐隐感觉母亲像是在交待后事,难道娘不打算和他一起逃出去吗?他急忙阻止道:“娘,父亲的事情等咱们逃出去以后,您再慢慢对我讲,来日方长,况且我也不太想知道。”
      “你真的不想知道?”
      “想啊。只是现在咱们还在门主的掌控之中,万一隔墙有耳,走漏风声,咱们的性命不保。娘,您还是不要告诉我,至少现在不要。”其实云自在害怕的不是隔墙有耳,他怕母亲连这最后一点心事牵挂都交托给他,从而断了生念。他们马上就要等来希望了,他不想母亲寻短见。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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