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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一想起要去慕容世家订亲这件事情,莫问情就有些心烦意乱。江湖中不知有多少人对慕容家的小姐仰慕垂涎,可是莫问情却并不想促成这桩婚事。他有他的难言之隐,他不想害人害己。
      所以从庆丰镇出来到金陵这段路,骑马用不了一天,他却犹犹豫豫走了近两日,又在金陵城内住了一晚,才彻底调整好心态。这样的事情迟早会发生,他总一味的逃避不是办法。倒不如就依了长辈们的意思先定下一门亲事,断了其他女子的念头,求得一时清静。至于何时完婚,他可是有誓言在先,别人再不能强求。
      莫问情来到慕容世家的庄院附近,为表敬重他在百步之外便翻身下马,牵着马匹直向正门而去。递上名帖,不消半刻功夫,慕容流风带着随从亲自迎出门外。
      “莫贤弟亲临蔽庄,蓬荜生辉,快请进来。”慕容流风面上陪着笑容,热情招呼。
      莫问情客气几句,跟着慕容流风走进庄内,在客厅分宾主落座。
      “慕容兄,敢问令尊身体康泰?”莫问情注意到慕容流风眉宇之间暗含悲戚神色,前些日子听闻慕容老爷子旧伤复发,卧病在床,莫非病况转危?慕容世家与玄剑山庄莫家算是世交,经常来往,目前又要结亲,关系紧密。莫问情对慕容老爷子的关心之情自然不在话下。
      莫问情见慕容流风面色哀伤沉默不语,便从随身的包袱中取出一个瓷瓶,言道:“小弟此番造访,来得匆忙只略备薄礼,还请慕容兄笑纳。这是天山雪莲膏,或许对慕容前辈的身体能有所帮助。”
      慕容流风却摇头轻叹:“就是大罗金丹也没用了。”
      莫问情问言一惊,正欲开口询问,却听慕容流风说道:“莫贤弟,你不要误会,家父病情尚无大碍,只是,只是我妹妹芳菲她,她……”慕容流风连说几个她字竟然泣不成声。
      “大小姐她怎样了?”
      慕容流风哽咽道:“芳菲她昨晚得急症故去了。”
      莫问情心下蹊跷,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慕容世家的人应该知道他此番登门拜访,必然要谈及婚事,据他所知,是慕容家主动提亲,大小姐也很满意他这个未婚夫,怎料到横生变故。得急症,这样的借口显然有点靠不住,难道另有隐情?莫问情虽然并不想娶妻,订婚是迫于无奈,可是慕容芳菲突然病故,他怎能不管不关心?
      “大小姐一向身体健康,武功也不弱,怎么会突然病故呢?”莫问情认真道,“是否内有隐情,连小弟也不愿告知?”
      既然莫问情如此发问,慕容流风犹豫了一下,觉得不该隐瞒,毕竟两家是世交,莫问情此番前来是订亲的,不能算是与妹妹毫无瓜葛。可是妹妹的死,确实有难言之隐。他叹了口气,理顺思路,娓娓道出实情:“芳菲不是病故,她昨晚就在家中遇害,死时还被人毁去清白。”
      莫问情闻言秀眉一扬,怒道:“什么人如此大胆,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那些人似乎早有预谋,事先破坏了庄内的机关,妹妹的几个贴身侍女也都惨遭杀害……还有妹妹死前并没有还手,应该是中毒武功全失,否则依她的性情绝对不会任人摆布的……”慕容流风说到这里,早已失了之前刻意伪装的镇定,慕容芳菲与他是一母所出,他最疼爱的妹妹,如今惨死,他怎能不伤心?他扑到莫问情面前,激动道,“莫贤弟,家父卧病之后,家中大小事务都是由我管理,如今妹妹突然被害,我都不敢向父亲说出实情,怕他老人家伤心再导致病情恶化。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到我们慕容家的声誉,暂时不便声张,我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幸好贤弟及时赶到。你一定要帮我,帮我找到凶手,替我妹妹报仇雪恨!”
      “慕容兄不要激动,将最近发生的可疑事情一样一样详细讲来,或许能找出些线索。”莫问情冷静道,“另外,如果方便的话,小弟可否见见大小姐的遗体,查看她的遗物?或许能找到一点线索。依我看这种狠毒张狂的杀人手段,很像是绝杀门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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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芳菲,人如其名,生时如花般娇艳动人,死时宛如落英缤纷坠入尘泥依旧不俗。她静静地躺在灵床之上,早有人为她更换衣装整理仪容,尽量让她的表情安详。可是萦绕在她眉眼之中的恨,让她无法瞑目。她到死时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杀她。是因为她长得美,出身好,在光环下长大让人嫉妒吗?还是因为她就要与莫问情订亲,独占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成为她们的公敌吗?
      “慕容兄,大小姐可有仇家?”莫问情问道。
      慕容流风仔细思考了一下,摇摇头,无奈道:“芳菲一向待人谦和,从来不摆小姐架子,虽然偶尔有些顽皮,却是有分寸,行走江湖的时间也不长,应该不会树敌。”
      “慕容家与玄剑山庄一样,树大招风,成名已久,难免有小人算计。会否……”
      “这的确有可能,可是为何要挑在你我俩家联姻的紧要关头?”慕容流风不解道,“世人都知道你玄剑山庄少主要娶慕容家的小姐,在此时对芳菲行凶,岂非公然招惹咱们两家,实在胆大妄为。”
      “这么说是我害了大小姐。”莫问情眉头微蹙,那模样却是教人又怜又爱,他幽幽叹了一口气,“世人都以为我要娶的是大小姐,想害我的人便迁怒到她身上,亦或是有人嫉妒丧失了理智,才会下此毒手。”
      慕容流风一愣,听莫问情话中的意思,莫非,他忍不住问道:“莫贤弟,你刚才的话愚兄听得有些糊涂,可否明言?”
      “慕容世家两位小姐,都是才貌双全姿容秀美,哪一位肯下嫁小弟都是小弟莫大的福分。不瞒慕容兄,相较之下,小弟更属意二小姐。”莫问情话音未落,便听到里间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啊!”那是一声极轻极温柔的女声,不知是叹息还是惊诧,随后,里间的门帘一挑,款款步出一位女子。女子身着素白的衣裙,乌黑的长发只斜斜地挽了一个髻,面上未施脂粉,眼圈红红的,两行泪痕未干。她的五官并非最美,她的眼睛没有芳菲大,她的鼻梁没有芳菲挺直,她的肤色没有芳菲细白,但是她的嘴唇长得很动人,有一种倔强的美,仿佛石缝之中钻出的花朵顽强坚韧,让莫问情联想到曾经在破庙中遇到的那个少年。她的唇和那少年的很像,如果笑起来,一定动人心魄。可惜她一脸悲伤,就算是站在慕容芳菲的遗体旁边也黯然失色。
      慕容流风急忙介绍道:“莫贤弟,她就是我二妹,丝雨。丝雨,快见过莫少庄主。”
      原来她就是慕容世家的二小姐,那个传说中体弱多病,才貌远不及其姐的慕容丝雨。
      原来他就是玄剑山庄的少庄主,人品武功都是一流的莫问情。
      慕容丝雨偷偷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莫问情并不如她想象中高大,甚至有些消瘦单薄,但是他俊美的容颜棱角分明,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种王者的气势,逼人仰视。他的衣着并非名贵面料,他的态度彬彬有礼,可是他的身上看不到平庸,即使所有人都与他做同样打扮,你也能在人群中立刻发现他的特别,那仿佛是与生俱来与众不同的高雅气质,让你迷恋,让你不由自主地臣服。
      世人都以为这样绝世的少年,也只有慕容芳菲才能站在他的身旁,与他携手,与他般配。慕容丝雨从来就没有过幻想自己会成为他的妻子。莫问情要与慕容家的小姐订亲,那理所当然是她的姐姐,她甚至羡慕姐姐的丫环,羡慕她们将来可以随同姐姐陪嫁到玄剑山庄,可以常伴莫问情左右。可是他刚才明明说,他其实属意的是二小姐,他此番前来慕容世家,是要与她订亲的啊。这仿佛是她今生听过的最美丽的谎言。她如在梦中,她希望这样的美梦永远不要醒来。
      “丝雨,你还在整理芳菲的遗物啊?你身体不好,千万不要过度悲伤操劳,早些回房休息吧,这些事让下人们做就可以。”慕容流风的话打破了慕容丝雨的思绪。
      慕容丝雨轻轻点头,本要转身离去忽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入里间,取了一样东西。“大哥,莫少庄主,今天早上我在帮姐姐更衣的时候发现了这样东西,这不是姐姐的饰物。”
      慕容流风接过来一看,只是一小段木料,木质坚硬,约一小指粗细,其上还有一个方整的小槽。这绝对不是什么饰物,也不似女孩子常用的物品,猜测道:“这会否是凶手身上掉落的物品?”
      莫问情盯着木料看了一阵,喃喃道:“这好像是绷簧上的木销,慕容兄,听说府上有人精研机关之术,不知是哪位高人?不妨请过来一起研究。”
      慕容流风轻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道:“高人称不上,对于机关之术小妹丝雨确实有些研究,府内上上下下的机关都是经她手改良设计。”
      “想不到二小姐身藏不露,竟有这等本事。”莫问情由衷地夸赞道。
      慕容丝雨面色微红,羞涩道:“只是一些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她又仔细看了看那小段木料,忽然道:“莫少庄主说的没错,这应该是机关上的绷簧木销。”
      莫问情道:“慕容兄刚才提起过,几日前贵庄有人闯入,还触动了天网箭阵,那个闯入者轻功甚高似乎又懂得机关之术,会否在贵庄的机关作过手脚。否则大小姐遇害,贼人怎能顺利出入,庄上的守卫毫无察觉?”
      “莫贤弟此言有理。我也正想不通,为何庄上机关遍布防范严密,仍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闯入行凶。那个曾经夜探天网箭阵的人一定与杀害芳菲的人是一伙的,他昨晚想必也来过,破坏了机关,才能让那些歹人肆无忌惮的行凶。”慕容流风悲愤道,“倘若让我抓到那些害死芳菲的禽兽,我一定要将他们抽筋剥皮碎尸万段搓骨扬灰,以慰芳菲在天之灵。”
      莫问情冷静道:“现在似乎有了一点线索,不如先查查庄上的机关,倘若真遭破坏,从手法上应该能寻到些什么。”
      “大哥,丝雨愿意陪同莫少庄主一起去察看机关。”慕容丝雨看似柔弱,实际内敛沉着处事果断冷静。她最熟悉庄上的机关,有一些还是她亲手制作改良,她知道论相貌武功出身她都不及姐姐,所以她另辟蹊径努力学习机关之术,希望自己能有一点长处,至少可以对慕容家有所贡献,而非一个累赘,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现在是她表现的机会了,尤其在她仰慕爱恋的人面前。莫问情果然是与众不同的,他属意于她,他一定会发现她的好,她也只愿为欣赏她的人施展才华。
      慕容流风虽然不明白丝雨的心思,却还是尊重并且同意了莫问情的选择。他也为丝雨能有莫问情这样的未婚夫而感到欣慰,同时更加痛惜芳菲的死。就算莫问情并不打算娶芳菲,以芳菲的才貌也会有很好的归宿,可是现在,一切都被毁了。他最疼爱的妹妹不明不白的被人害死了。是绝杀门做的吧,也只有他们有这样的实力,能如此残酷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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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搜索的目标,莫问情和慕容兄妹很容易就找到了线索。
      原来那一小段木销正是天网箭阵触发机关的一部分。那个机关显然在昨晚被人做了手脚,有几处关键部位被毁,还丢失了几个小零件。在检查此处机关的时候,慕容丝雨发现了一个油布包,这个油布包并不属于机关设置,像是后来才被人塞入机关缝隙。
      莫问情仔细检查布包并未发现有下毒痕迹,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幅绘制简明的地图。山川河流、房屋院落布局、机关分布、岗哨口令一应俱全,笔墨虽然不多,却已足够详尽。最关键的是上面明确地写到,此图为绝杀门总部地图。
      “这很有可能是一个圈套。”慕容流风草草瞄了一眼地图,他才不会相信能有这样的好事,“一定是绝杀门的人布置好的,故意引咱们上钩。”
      慕容丝雨微微蹙眉道:“丝雨倒觉得这图不像假的,若是圈套,他们何必将图画的如此详尽,只需随意标出大概位置,咱们报仇心切也会寻上门去的。”
      慕容流风道:“丝雨,你太天真了,他们故意画得翔实,才好取信于人。我看这地图毫无用处,不必理会。”
      莫问情却道:“这张地图是真也好是假也罢,不能草率定论。倘若是有人暗中相助,探明绝杀门总部所绘地图,这便是我们一举铲除绝杀门剿灭武林公害的大好时机,同时也可以为大小姐和无数惨死的侠士报仇雪恨;倘若这是绝杀门对付咱们的圈套,咱们也不能轻易放弃,应该集结力量,将计就计,或可反败为胜。”莫问情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道,“少年英雄会马上就要召开了,届时各路英雄云集,咱们不妨联络白道名门,秘密会商,共同讨伐绝杀门。”
      慕容流风拍手道:“莫贤弟,这是个好主意。绝杀门这些年猖狂作案,早已成为武林公敌。咱们两家联手挑头,振臂一呼,各路英雄豪杰必会响应,大家齐心协力,定能为武林除此一害。”
      莫问情却没有慕容流风那样乐观,他沉声道:“这件事说起来容易,真正实行起来恐怕困难重重。我想先按地图所示,去探探真伪。如果确实如图中所绘有这样一处地方,咱们也算掌握了重要线索。咱们依着这张地图,提出一些讨伐方案方能令人信服。”
      “这么说,莫大哥打算身入险境去打探虚实?”慕容丝雨担心道,“要不要多带一些人一起去?”她此时自然而然地换了更亲昵的称呼,毕竟莫问情是她的未婚夫,是她的牵挂。
      莫问情微微一笑:“丝雨,你不用担心。人多了容易引起怀疑,我自己去看看而已,不会有事的。说不定这就是一张真图,咱们捡了天大的便宜。”
      他叫她丝雨,她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和感动。他微笑着看着她,他的眼中有她,她已知足。
      事不宜迟,莫问情已经决定孤身上路,按照地图所示,一探究竟。
      他在慕容家休整一晚,做了一些准备,第二日天未亮就悄悄离开。为了不走漏风声,莫问情离开的事情只有慕容流风、慕容丝雨和庄内几个亲信家丁知晓。对外则宣称莫问情留在庄内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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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问情辞别的清晨,空气中弥散着薄薄的雾气,天地万物仿佛笼着一层纱,明明近在咫尺,却又分辨不清。
      慕容丝雨清楚地听见莫问情对她说:“丝雨,我在初八之前就会赶回,到时咱们一起去参加少年英雄会,我要当着天下英雄宣布,我与你订婚的消息。”
      慕容丝雨喜极而泣,她温柔地问他:“这是梦吗?真的很美。”
      “这不是梦,我原本也属意于你。”莫问情说这句话时感情真挚诚恳,可不知为何隐隐地透着一种无奈和苍凉。
      可惜慕容丝雨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幸福之中,根本不能注意这么多,她只是出于本能地追问:“为什么?论出身、武功、容貌我样样都不如姐姐的。”
      莫问情的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他心中有着另一重苦衷,他不敢与慕容丝雨清亮的眼眸对视,他的声音不自然地有些颤抖,嘴上却说着早已编好的理由:“论出身我只是老庄主的义子,如果我义兄没有被害,我或许永远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恐怕少有人垂青。在我看来武功只是表象,容貌只是皮囊,要表象和皮囊般配不过是俗人的眼光。而真正的知己爱人是交心。”
      慕容丝雨幸福地微笑着:“你愿与我交心?”
      莫问情没有明确的回答,幽幽道,“以前我只是觉得你我身世相似,可能更容易交流。现在我发现你比我想象中更聪慧,比你的外表更坚强。或许你是愿意懂我的人。”
      “我当然愿意,当然愿意。”慕容丝雨一遍一遍重复着坚定地回答,直到莫问情的身影消失在迷雾尽头。
      “丝雨,咱们回去吧,莫贤弟已经走远了。”慕容流风劝慰道,他看也看得出丝雨已经动了真情。
      慕容丝雨顺从地跟随哥哥转身回府,她眼里暂时放得下,心中却又怎能不强挂莫问情。她关切地问道:“哥哥,多给我讲一些玄剑山庄的事情吧。莫大哥说我与他身世相仿,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么一提,你们还真是有几分相似之处呢。”慕容流风轻轻叹了一口气,感慨道,“莫贤弟的事情我所知的与江湖传言的那些版本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有一两件事我亲眼所见,身临其境感受自然不同。”
      “差不多十年前,莫老庄主摆宴认莫问情为义子的时候,我和爹爹前往玄剑山庄到贺。那时你还小,莫问情也最多只有十岁。他清清瘦瘦的沉默寡言,除了得体的言谈和一段悲惨的身世,并未引起大家的注意。之后几年莫老庄主的独子莫擎峰勇夺少年英雄会榜首,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术跻身年轻高手的行列,一直默默无闻从不出玄剑山庄半步的莫问情几乎被忘却。”
      “直到莫老庄主失踪,莫擎峰遇害,玄剑山庄似乎一夜之间高手凋零,只剩下一群孤儿寡母。□□宵小和玄剑山庄过往的仇家蠢蠢欲动,伺机报复,竟然联合在一起,公然上门挑衅。那一日玄剑山庄上下披麻戴孝,为莫擎峰出殡,爹爹也带了我前往吊唁,同行还有几位莫擎峰生前挚友。那群乘人之危的鼠辈竟然以□□巨头凌霸天为首堵住了莫家出殡的队伍。但凡正道人士都不可能任由凌霸天他们欺凌弱小,当时爹爹第一个站出来,要教训凌霸天。谁知凌霸天竟然讥讽道:‘堂堂慕容世家的家主竟然也成了玄剑山庄的孝子贤孙,真是可笑,可笑,莫不是看上了哪个寡妇?还是棺材里躺的根本就是你生的野种。’爹爹气得脸色发青,却听那凌霸天继续道,‘我今天把话说在前头,你们都是正派人士,讲究冤有头债有主,我与姓莫的有过节,今天前来只找姓莫的人寻仇,不是玄剑山庄的人最好别趟浑水,就算有本事阻了我,我心中也不服。’凌霸天放出这句话为的就是不让在场的侠士替玄剑山庄出头。爹爹怒火中烧,并不计较这些,喝道:‘凌霸天,你欺人太甚,快快受死。’说罢爹爹挥剑出招就要与凌霸天动手。”
      “正在这时一道白影抢在爹爹之前出手,剑锋凌厉招式迅捷,眨眼之间竟然斩下凌霸天的右臂,一个回合都不到,就把凌霸天废了。凌霸天呼天喊地哀号,众人这才看清出手之人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身孝服,清清瘦瘦却持剑傲然挺立在场中,他怒视着那群□□鼠辈冷冷道:‘在下玄剑山庄莫问情,哪一个想寻仇,尽管过来受死,不要欺我莫家无人!’言毕再次挥剑斩落凌霸天人头,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那副狠绝的气势,那样高超的武功,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凌霸天也算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在莫问情剑下毫无还手之力,宵小之辈怎能不丧胆而逃?”
      “我记得爹爹拉住我的手激动道:‘风儿,你不用再练剑了,恐怕你一辈子都不是莫问情的对手。玄剑山庄有希望了!’我当时还不服气道:‘爹爹,莫问情只出了一招,您怎能下如此定论,说我剑术永远也不及他?’爹爹笑而不答,眼睛怔怔地盯着莫问情,过了许久才喃喃道:‘莫天河果然是有眼光,莫问情是百年难遇的剑术奇才,怪不得,怪不得当年那样果断会收他为义子。’随后的一系列事情证明了爹爹所言非虚,现在论人品论武功,我对莫问情心服口服。”
      慕容流风饱含深意地对丝雨说道:“妹妹,你要好好珍惜这场缘分。能做莫问情的妻子,绝对是你的福气和荣耀。”
      慕容丝雨却反而有些心虚:“他那样卓尔不凡,出类拔萃,我哪一点都配不上他啊。”
      “丝雨,你错了。”慕容流风郑重道,“不仅你错了,以前我也错了。直到芳菲不在了,我才发现你的与众不同。论容貌你或许不及芳菲,但是你柔弱的外表之下有着一颗坚强的心。芳菲遇害,你处惊不变,悲伤之时也不乱心智,反而比我这个做哥哥的更冷静地处理着丧事,紧要关头把原本杂乱无章的一切安排得有条有序,若没有你帮助我维持着家里的事情,就我一个人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莫问情也是因为义父失踪,义兄遇害才有机会一展才华,否则他也许会像从前的你一样,只是默默无闻的影子。妹妹,你们真的很像,就算你不相信哥哥的话,也要相信莫问情的眼光。”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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