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岑传》没有表情酱

7、第六章 误入海天帮医庐

　　原本青青也想一走了之，怎奈何这心善之人，本就看不得别人遭罪，此刻这人求救，青青只好心存侥幸应下了。
　　原本青青想扶他去医馆，可这人非要去他们自己帮派的医庐，青青只好带他前去。
　　到了医庐门口，只见其中摆有众多木架子，铺上草席被褥，当做病床。当中忙活的几人看见青青扶着帮中兄弟，立马上前搭手，青青也如释重负，正想告辞。谁知眼前一黑，蹲在了原地，原本以为是没休息好，可是再一用力，整个人都倒下了。
　　被青青扶来的哪位兄弟见状立马招呼人，嘴里说着青青是他救命恩人。大家伙儿只好把青青抬了进来。
　　再一醒已经是傍晚，此刻青青躺在屋内，只见屋内有一老者，脸上戴着面巾捣弄着手里的药材，见青青苏醒，开口说道：
　　“姑娘醒了？”
　　青青坐起身来说道：
　　“是啊，多谢大夫。”
　　老者有些惊奇的说道：
　　“你知道我是大夫？”
　　青青回答：
　　“观先生拿药时的姿态神情就不难分辨，而且我来时便知道这是医庐，这若是还猜不到，恐怕太笨些了吧。”
　　老者抬眼看了一下青青继续说道：
　　“不错，这是海天帮的医庐，我姓刘，是这的医师。”
　　青青说道：
　　“多谢刘大夫！”
　　本想告辞的青青突然咳嗽了起来，而且根本止不住，只觉得嗓子咳得都快冒火了。
　　刘大夫上前递过来一碗汤药，说道：
　　“喝了它！”
　　青青没有多想端起碗来一饮而尽，倒也不是青青不小心，昏倒这么久若真有人意图不轨，青青怕是十条命都没了，由此可见这里不是什么凶险之地，所以青青很放心的把药喝了。
　　过了好一会儿，咳嗽才止住了，期间刘大夫一直在忙活，医庐里有太多病人了，根本忙不过来。
　　见青青不再咳嗽，刘大夫说道：
　　“姑娘可知，自己染上了这时疫？”
　　一语惊人，青青忽然意识到自己感染了疫病，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见状刘大夫又说：
　　“小姑娘莫担心，被你扶来的兄弟在外面一直求我，甚至不惜以命相逼，我答应他了，一定治好你。治好之后姑娘自行离开便是。”
　　青青只好暂时留在医庐，原本还想着回客栈交待一下，可是刘大夫一句话点醒了她
　　“此刻你若出去，无论去哪儿，去见谁，于你于他都百害无利。”
　　是啊，此刻患上疫病，回去找素衣岂不是害了他吗？青青如是想到。
　　毕竟男女有别此刻青青被安排在了医庐内院，一间单独的小房间里，就这么宿了一晚。
　　第二天，青青依旧惴惴不安。只见小屋外面海天帮帮众扶着一位病人走到了青青暂住的房间门前，来人正是昨天被青青扶来医馆的那位。
　　常东，海天帮一普通帮众，在外送货时染了时疫，一路往回赶，结果在街上晕倒了，被青青扶来医馆，此刻前来正是要感谢青青的救命之恩。
　　二人口戴面巾，自报姓名，然后站在门口，青青上前施礼，常东一个劲儿的感谢，说是自己连累了青青，青青连忙说：
　　“常大哥客气了，昨日见您就这么倒在街上，我怎能见死不救呢。”
　　常东依旧感谢，突然青青又咳嗽了起来，左手扶着门框，右手掩着口鼻，青青本就生的好看，此刻病态模样，更让人心怜惜。
　　常东见状赶紧说：
　　“全怪我不好，害的姑娘也染上了病，我真是过意不去。”
　　此时刘大夫不知从哪儿走了出来，对着常东二人说道：
　　“若要这小姑娘尽快痊愈，你便不要再来打扰，亏你病成这样还能走来这。这姑娘应该是之前就染上时疫，与救你无关，你不必再自责了。快回去休息吧。”
　　刘大夫上前，递给青青一碗药和几条面巾，嘱咐道：
　　“把药喝了，多休息，若要走动戴上面巾。”
　　说完刘大夫便走了。
　　青青感激的说道：
　　“多谢刘医师。”
　　常东这边再次向青青道谢，然后也回去了。
　　......
　　话说素衣这边，一到台州便联系当地守军，找人通报台州知府，可是台州府内事情太多了，素衣并没有如愿见到知府。回到客栈后发现青青不见了，于是询问留守的人，二人也都说没看见，素衣当时就急了：
　　“这么大一个人都能看丢了，你们真是可以啊！还不赶快去找，青青姑娘若是出了事，你们俩难辞其咎！”
　　素衣让沙苑联系当地岑家势力，自己也带着人去街上寻找青青。这几日街上人少，费了好大功夫才问到，一位身形样貌和青青相似的姑娘，似乎是进了海天帮医庐。
　　素衣来到海天帮医庐，正欲进去，就被看门的帮众拦下。
　　“哪儿来的人啊，此乃海天帮医庐，非海天帮帮众不得入内。”
　　素衣也看出了这是当地帮派的地盘，想硬闯肯定不易，于是便离开了。
　　......
　　青青这边，喝完药后休息了一阵，只听有人敲门，原来是医庐内的药童来给青青送午饭。药童戴着面巾，把饭食放在桌上正要走时，被青青叫住了，青青微笑着问道：
　　“可否问一下，刘医师此刻在何处？”
　　药童被这么一问愣住了，直勾勾的看着青青，突然害羞了起来，说道：
　　“刘医师……刘医师应在前堂给人诊病，若无其他事，我便告辞了。”
　　这海天帮医庐看病的都是男子，青青一位女儿家，且生的这般好看，药童在青青面前不免得有些害羞。
　　药童这边说完便急忙走出的房间。
　　青青心里一直在思索着一个问题，此刻打听到刘医师下落，匆匆用饭后，戴上面巾便往前堂走去。
　　果不其然，此刻刘医师正在这照顾病人，见青青来此，问到：
　　“不是让姑娘好生歇息，来此地做甚？”
　　青青：“我有一事想向医师请教，还请借一步说话。”
　　见青青神情严肃，刘医师便带青青来到后堂
　　“姑娘何事？”
　　“刘医师说过，此病乃是时疫？”
　　“正是！”
　　青青说道：
　　“时疫之症，因疠气疫毒从口鼻传入所致，大夫说这是时疫，可能医治？”
　　刘医师见青青一语道出时疫之症。不由得对青青高看一眼说道：
　　“此时疫非同寻常，古书云：‘五疫之至，皆相染易，无问大小，病状相似。’ 若得其法自然能治！”
　　听到刘大夫说能治青青当即跪下说道：
　　“恳求医师救我一镇人性命！……”
　　青青吧云烟镇情况都对刘大夫说了，听完之后，刘大夫扶起青青，神色凝重的说：
　　“恕在下无能为力，我曾经承诺做海天帮医师，只为海天帮帮众诊治，旁人患病我无权干涉！”
　　青青又问道：
　　“那为何医师还要救我？”
　　“你此前救了常兄弟，他为了求我救你，甚至不惜以命相要挟，所以我也是被迫才医治你，而且为你开药的是医庐另外几位医师，我这也不算违背誓言，姑娘痊愈后赶快离开吧！”
　　说完刘医师便回前堂继续忙碌。
　　青青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暗自做了一个决定，转身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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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素衣被阻拦在门外后就在医庐四周徘徊者，终于被她找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助跑，蹬墙，一气呵成，如壁虎游墙般，翻入医庐内。
　　医庐内素衣贴墙潜入，内院偏僻处正是青青所暂住的小屋，素衣见这没人，便在此地停留，暗中观察四周。此刻正好遇见回屋的青青，青青口戴面巾，走到近处方才认出，素衣上前拉住青青，青青见眼前突然窜出一人拉住自己，定睛一看原来是素衣，本该大喜，可是青青突然甩开素衣，接连后退，素衣不解，青青却开口说道：
　　“我已感染时疫，公子莫要上前！”
　　素衣大惊，问道：
　　“怎会如此？”
　　青青说道：
　　“想来是之前在镇上不小心染上的。”
　　素衣有些自责的说道：
　　“这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姑娘！”
　　青青赶紧说：
　　“公子不必自责，一切皆是命数。如今我已找到能治疗这时疫的医师了。只可惜他不愿医治除海天帮以外的人……”
　　青青把进入医馆后的事说了一遍，还把自己心中的一些想法告诉素衣。
　　素衣问道：
　　“此法可行吗？”
　　青青回答：
　　“我也不知道，不过目前也别无他法了。”
　　二人短暂聊了一下计划，青青回房休息，而素衣则潜伏在小屋周边，静待时机……
　　…………
　　夜幕降临，医庐内除了几个重病人需要看护，其余众人都休息了。青青让素衣也戴上了面巾，二人趁着夜色，来到了之前的药房，青青猜想，若此病可治，必定存有药方，只要能找到，自己誊抄一份，凭着这药方一定能救自己父亲和一镇乡民。
　　二人在屋里翻找着，怎知此刻屋外走过一人，素衣耳力极佳，自然听到了门外有人，给青青使了个眼色，二人就近躲了起来。门开了进来的正是刘医师，进门后刘医师在桌前整理着这几天积累的病例，逐个分类归档，突然刘医师动作停了下来，说道：
　　“是谁？快给老夫出来，不然等我喊来帮中兄弟，阁下怕是走不了了！”
　　事已至此，青青二人只好现身，刘医师见到青青自然不奇怪，但是看到现身的素衣，突然警觉了起来。
　　“二位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青青说道：
　　“刘大夫，深夜冒昧潜入房中，只为求一药方，救我一镇人性命！”
　　刘医师：
　　“白日里我已经与姑娘说明缘由，而今二位偷偷摸摸的前来岂不是惹人笑话？”
　　“…………”
　　“小姑娘，你真想要这药方？”
　　青青：“自然！”
　　刘医师当即转身从柜子上拿出一盒子，打开之后取出盒内几张泛黄的纸张，摆于青青面前说道：
　　“这便是你想要的药方！”
　　青青上前拿起药方端详了起来，不一会她便发现不对劲，此方前未完成，是张残方！
　　药方内，部分药物未写完整，许多地方增删减改，药量也没有标注，只有药名没有药量，如何抓药救人！
　　刘大夫接着说：
　　“姑娘看出来了吧，此方尚未完成，即使给你你也无法救人。姑娘还是安心养病吧。”
　　青青反驳道：
　　“大夫莫要唬我，常大哥之病症我是见过的，病情之重，一夜之间竟然能下地行走，要说您没法救治，这怎么可能。”
　　刘大夫：
　　“我并没有说过我不能救，可是这方子你也看了，此残方尚未完成，所有由我经手的病人，我必定亲力亲为，可你知否，病症不同，患病时间不同，患病深浅不同，乃至性别不同，都会影响我施药的药量，但凡一点失误，病人极有可能命丧当场，倘若此病真的大范围感染，凭我一人之力如何救，怎么救？”
　　刘大夫越说越激动，最后把周围守夜的海天帮帮众都给引来了，刘大夫却对门外喊了一句：
　　“我们在讨论药方，不要打扰！”
　　帮众走后，青青二人愣在原地，刘大夫接着说道：
　　“姑娘救人之心我能理解，你也看见了，若没有我针对各个病人确诊下药，这药方就如同废纸！”
　　沉默良久......
　　青青：
　　“今日之事，甚是羞愧，大夫救命之恩，青青再次感谢！”
　　说完，青青施礼告辞和素衣离开了房间。
　　二人回到了僻静小屋，青青有病在身，只能留在医庐，素衣这边兄弟们还在客栈等候，只得顺着墙又翻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