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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拔旗第三十四章 ...

  •   布喜扯着这根曾经困过她的玄铁链,走向季泽。镇魔玄铁链,还是自己从不周山上取来的,最后却成了押解自己的刑具。

      她在离季泽半步远的地方停下来。心里便生了怨恨。自己受过的罪,也想让他尝尝。布喜出手,锁链如蛇般绕上季泽的脖颈。还未干涸的血迹,染上他如刀削的面颊。让她心里充斥着嗜血的渴望。

      她掂起脚尖,温软潮润的舌头划过淡淡的血迹。她放纵的沉迷,是有意还是无心。放纵不止是她,还有他。

      原是最无情的上神体内也藏着一只张狂的兽,是了,这便是欢喜佛的莲台,阴阳双修的道场。

      她的背挨着冰冷的石头,他发狠的去撕咬她的唇,下颌。疼却伴随着更深的欲望,犹如绝望的地狱,她与他永不超生。

      他只吻她,带着血腥!

      客厅的博古架上已被她任性的全部清理掉。摆上了玲珑兽,玄铁链和鸾觞琴。她不舒服,便也要碍他的眼。她曾经张牙舞爪,眼下更是张狂。季泽看到,只是无奈的笑。他对她从来都是毫无办法。

      申屠正的生日宴,给自己递了请帖。她本不想去,可她想到原主,好似看到了自己。便替原主感到不开心。

      那日,她穿了白色的长裙,提溜着从土里刨出来的半坛酒,踩着一双镶满水钻的高跟鞋便去了。

      这酒算来也埋了几千年。酿的时候,是照着桃源仙上的酒谱做的。少了两味引子,那时埋酒也不过心血来潮,哪里能耐着性子慢慢调。便马马虎虎埋了。她要修炼,长进,只有灭了心里的魔障才能得阿姊一分笑脸。前些时日照着记忆,找到那土堆扒出来,只剩了半坛,也不知早前的半坛便宜了谁。

      她隔着蜡封的坛子,闻到一股怪味。入不了口,索性拿来给这个瞎眼的男人。

      她进来的时候,申屠正与丁暖正飞旋在舞池中间,花与蝴蝶般人前飞舞。布喜把坛子放到礼品台子中间,拿起笔在那布上记下布喜送酒半坛。

      写完,布喜扭头。人群中间与季泽双目相对。隔着摩肩接踵的人群,她一眼便看到了他。男人俏,非穿皂。顶上的灯光,洒在他身上,也变得流光溢彩,刺眼夺目。他好看的让她心里发恨。待看到他身边站得女人,敛了目光,轻启朱唇,念了两个字。

      季泽毫不犹豫的退出人群,向她走来。她的朱唇也落进宋婉婉的眼里。端着酒的手,一根青筋顶起了白嫩的皮肤。宋婉婉竟然听到了,那两个字是过来。
      布喜见他来到跟前,刚刚翻涌的怨气消停下来。“系统说,她在勾引你。”终于想起了被她抛诸脑后的任务,接着一个冷冰冰的物体,来掩盖自己的无措。

      已经不做任何挣扎,甘心躺平的系统,骤然被点名,一时受宠若惊。随即又冷静下来,翻了个白眼,继续待机。它如今是心如止水,宿主与代宿主它都指望不上了。

      季泽挂着笑,宠爱有加:“谁也勾不走!”像极了承诺,他许给她的,不过一句话。是她想要的吗,她想不清楚。只挨着他的肩膀,赌气一般:“姚鸾来了,也不行!”惶恐之下的警告,更像穷途末路的虚张声势。该发生的,她从来也拦不住。

      季泽无奈,把她的头发揉进自己的怀里。“姚鸾来了,莫要把你勾走才是真。”布喜不肯答,终于收了委屈,展颜欢欣起来。

      季泽扫了一眼礼品台,“你送这个,不怕毒死人?”
      “他敢喝吗?”布喜撇嘴。

      一曲舞结束,申屠正也看到了她。同时向她走来的还有别人,男男女女们。即便没来,可是好奇的目光总是不经意的瞥来,探究的,嘲笑的,各怀鬼胎。

      布喜偎在季泽的胸前,扬眉看着他们。季泽环上她的肩膀。申屠正觉得几日不见,她柔媚了许多。眉眼如丝,勾魂挟魄。

      何成亭也看到,心里不爽,对着布喜与季泽暗骂:“狗男女!”苦于惹她不起,郁闷的扭向一边,不愿看她。目光落在礼品台上,入目便是一个灰扑扑的酒坛,上面还写着布喜的名字,以为看错,又皱眉看了一眼。终于克制不住尖酸的嚷出声:“泽少不给你零花钱吗,阿喜你这送的是什么东西?”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何成亭迫不及待的拎起那坛酒,展示给众人看。周围开始窃窃私语。

      “他这是送的什么?”

      “还展示出来。”

      “听说他脑子出了问题,看来是真的。”

      申屠正解围:“成亭,你若是累了,去休息室歇一会儿吧。”

      异样的目光压迫着他,何成亭看了看手中的酒坛,只见红纸上写着:“何成亭送酒半坛。”怎么会这样,他举起酒坛欲砸到地上。从拥挤的人头间隙,他看到了布喜带笑的脸。是她,这个妖孽。

      遂收起狂乱的表情,狠狠的把酒坛搁置在礼品台上,强做镇定:“我开个玩笑。咱们继续聊。”余光扫过布喜,像极了伸着芯子,准备攻击的毒蛇。

      “你故意的?”季泽轻声问她。

      布喜眼尾上挑,“不告诉你。”心眼小的女人,季泽摇头。

      赵文凯若有所思的盯着礼品台。何成亭的礼品他是见了的,是昭平年间的戏春图。他扫了一眼礼品台,从角落里抽出那副画卷。笑道:“成亭也是糊涂,怎得还送了两份礼。”何成亭随手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可真是糊涂了。这才是我真正要送的礼物呢。”

      布喜看到何成亭与赵文凯的目光相交,又迅速挪开。两人一人举着卷轴,一人轻轻往下展开,配合的果然天衣无缝。她也颇为好奇,想要仔细看一看,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名堂。

      《戏春图》果然是罗袜横斜戏春色,纱账半掩欲还羞。

      女人们窃窃私语“呀,他怎么送这个?”

      男人们发出了轻薄的笑声,“何公子,风流人啊!”

      “你们不觉得这半遮半掩的面容,像极了一个人吗?”何成亭意有所指,眼睛望去的方向已经暗示了答案。

      众人看向布喜,顿觉尴尬。只宋婉婉轻笑着把话挑明:“倒与阿喜有八分相似。”

      看热闹的人,又诧异的扫过宋婉婉。果真一出好戏。

      季泽的五官如冰霜僵在一起。怒气席卷了他的理智。刚要出手,只听布喜道:“这画送我,才最合适。”

      何成亭故意挂上一副垂涎三尺的表情,含着贪色的语气道:“春光掩不住,泄给万人赏,你又何必藏私?”

      “何成亭,你住嘴。”申屠正忍不得这样的浑话,呵斥他。

      何成亭被申屠正突发的怒气,惊了神,眼角抽了抽。觑着他的神色,便知他动了真怒。心中更是不甘,多年的兄弟,竟然比不了这么一个女人,且这女人还是个笑话。

      说话间更显刻薄“阿正,就她,也值得你这般生气,你不最烦她吗?”

      那个时候的烦,是真烦。可现在是在申屠家,他的生日宴会上,他容不得她出丑,不论她跟谁搅在了一起,她终究还是他申屠正的妹妹。

      他伸手欲拉布喜挡在身后,却被季泽按着了手臂。

      季泽目光冷淡,不发一言。抬眼间从黑眸中射出迫人的气势。申屠正不愿这么放手,可
      丁暖的手还挎在他的臂弯上。

      见大家的目光投来,知情知趣的抽出手。她知道他爱知情识趣的女人。而布喜,从来任性。

      他护的人不该是她。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告诉自己这个事实。

      可说出这句话的人却是布喜。她看着他,嘴角挂着笑,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多此一举。心便冷了。跟着季泽,她似更任性了。

      她招手,便有人托着酒盘过来。季泽便也任她。她从盘中拿了两杯酒,鲜血的液体,像人的血。招摇的走到何成亭面前。“春光太盛,怕糊了你的眼!”那酒便全数泼到何成亭的脸上。一张脸,像染了血,连眼睛也像淌着血泪。兜头兜脸的血。

      他痛苦的嚎叫,声音凄厉如鬼哭。

      “再好的春光,你也看不到了,倒是可惜。”稀松平常的语气。

      大家看鬼一般的看着她。她倒也坦然,毕竟这个身份是真的。赵文凯手中的画已然落在了地上。

      落荒而逃的人群,再管不了这个罪魁祸首。布喜站在何成亭面前:“你想变成这样吗?”

      何成亭蜷缩在地上,连筋带髓的抖动起来:“不,不。”

      布喜端起酒杯,浅淡的酌一口,懒懒道:“便再给你一次机会。”

      “什么礼物啊,何成亭,打开看看。”

      赵文凯端着画轴,站在众人中间。何成亭看着她手里凭空多出来的酒杯,一时心悸。慌乱的抢过画轴,撕个粉碎。

      在飘散的碎片中,只看到一角薄纱,飘然落下。申屠正眼眸暗了暗,狐疑的看向布喜。

      布喜偎在季泽身边,轻叹道:“咱们去跳舞。”

      季泽任她挽着,没有说话。他的气还没消。“为什么偏偏只让申屠正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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