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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Chapter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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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到了。
成光家的饭馆的整理工作已经差不多完毕，眼看着就要进入试运营的阶段了。
典型的中式小馆子，他们自己一行人都非常喜欢这里，除了还要上班的闻老师以及思葭姐，孩子们都早早放了假，成天就在成光那待着。
若说明瑜还能帮成光打打下手，朵朵就是纯粹等甜品吃的小孩儿。
原先陶思葭打算等幼儿园一放假，就抽空和朵朵去市区看看学区，准备准备租房工作之类的事情。可是自从兰姨来过一趟以后，她又有些迟疑，借口着朵朵尚未修养好，又将其搁置了。
人未久居的房子，总是有些空落寂寞，即使是予以全新的装修。成光搬回去住之后，把原先的东西放回，又添置了不少物件，厨房里也开始有了规律的声响，如此十天半月，善和饭馆渐渐升腾起人间烟火气来。
“今天是小瑜的生日，是十八岁的大人了！”大家纷纷举起了面前的酒水饮料，对着这个单纯而坚毅的少年祝贺。
明瑜带着憨憨的笑，显然是有些手足无措，只是反复说着用不着这么客气。
“用得着的，你也是很不容易的孩子，九月就是大学生了，外面广阔的天地正在等着你这个年满十八的成年人呐！”成光拍拍明瑜的肩膀，“以后呢，不管是上大学还是别的，遇到什么事情还是和我们说，别憋在心里，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谈什么客气不客气。”
明瑜点了点头。
而朵朵在一旁迫不及待地催促着明瑜：“小瑜哥哥，快点许愿！我给你唱生日快乐！”
成光起身，把电源关掉。
十八点烛火轻轻晃动，明瑜站在蛋糕前面，温柔的光火照映出他眼角的泪珠。
他郑重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片刻后吹灭了蜡烛。
虽然睁开眼时，在黑暗中看不见大家，但是他们拍着手，笑着，闹着。第一次，他觉得人间的温柔竟然可以如此具体到某一些特别的瞬间。
“成光，你去开灯啊。”闻彬意识到了这个人的磨蹭。
“不是，这太黑了我好像找不着开关在哪儿了。”远处的声音响起，“装修过了之后这些开关都挪了位置，我也没太记得。”
“啪”，灯光在一瞬间恢复了。
“生日快乐，小瑜！”
开关旁边站着一个人。
奶黄色的裙子，黑长直的头发，她靠着门框，带着满眼笑意看向屋内。
一时间大家都愣住了。
朵朵怯生生地问道：“万紫阿，姨？”
“是啊，我回来了。”
小朋友从闻彬的腿上飞快地溜下去，尖叫着像一颗小炮弹冲向万紫。万紫被她撞得不由“啊呀”一声，成光过去拉住朵朵的胳膊，说：“欢迎回来啊，朵朵，我们请万紫阿姨和一起吃饭好不好？”
她乖乖点头，仰起小脑袋：“万紫阿姨，我们一起吃饭吧！”
朵朵拉着万紫，在万紫和妈妈中间坐下。见到万紫，她也顾不上吃蛋糕了，小嘴开始不停地叭叭着，一旁的陶思葭都忍不住说朵朵：“朵朵，你少说几句吧，也不怕万紫阿姨嫌你烦。”
万紫也只是笑笑，朵朵偷偷瞟了一眼她，便理直气壮地说:“万紫阿姨不会烦！”
“行了行了，快吃饭吧。”
仍然是满桌子的芝南传统菜，万紫感觉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么实诚的家乡味道了，情不自禁地多吃了点。
一旁的成光见她的胃口好了许多，也就放宽了心，多喝了几口酒。
“话说，万紫你什么时候到的？”陶思葭随口问了问万紫。
万紫放下筷子，扯了张餐巾纸边擦着手说：“天刚擦黑的时候，本来想着先回去一趟，路过这里的时候看你们都在这儿，就直接来了。”
“那也是巧了。”
“嗯，我原先也不知道今天是小瑜的生日，没带上礼物，反倒是托他的福吃了一顿饭，还真是要谢谢小瑜同学了。”
明瑜在对面抬起头来，连忙说着不用。
“他说不用谢，那你谢谢我呗，我可是忙活了一下午呢。”成光整个人斜斜地靠着椅子，胳膊也挂在椅扶手上，手里还提着半罐啤酒，没个正形儿地向她邀功。
“行，谢谢笪师傅。”
万紫拿起装着酸梅汤的玻璃杯，转过身轻轻碰了碰成光手中的啤酒罐，把剩得不多的酸梅汤都喝下去了。
成光直愣愣地看着对面人灿烂的笑脸，整个过程一动都没动。
朵朵好奇地凑过来，问万紫：“成光叔叔怎么啦？”
万紫头也没回：“酒喝太多，大脑卡顿了。”
成光像刚通了2G网般地坐正过来，闷了一口酒，面色开始有些泛红。
“这就多了？实在是不太像你。”闻彬在一旁打量着他。
“是啊，脑子晕乎乎的。”说着成光又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拿另一罐还没开封的酒。
闻彬冷漠地一手夺走：“多了就不要喝了，我才懒得扛你上楼。”
“哇你这个人真的是，没良心，你上次喝多了的时候我背你回去你还嘲笑我个子没你高，太过分了！”
成光抱怨起来，一旁的思葭姐听了，疑惑地问道：“闻老师怎么喝多了？是上次教学的庆功宴吗？”
闻彬的后背冒出汗来，他本来也没喝几口酒，眼下自己倒比成光好不了多少：“啊不是，不，也是……”
一时支支吾吾起来，但好在这个时候朵朵突然对他们所说的身高产生了兴趣，开始挨个儿问每个人的身高。
“闻叔叔，你多高？”
闻彬可太感谢这个及时来解围的小救兵了：“一米八四。”
“那成光叔叔呢？”
“他一七九。”
成光当即翻了个白眼：“你不要污蔑人好不好，我，笪成光，一米八！”
“你造假！”
“你才造假！”
又开始了……对面坐着的明瑜同学默默地捂住了脸，这两个人斗嘴的时候，心理年龄有朵朵大吗？
真的较上劲儿来了，他俩甚至拿出了卷尺。
万紫和陶思葭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明瑜被叫过去看数字。
“你脱鞋。”
“脱鞋就脱鞋，我还怕你不成。”
成光蹬掉鞋子，歪歪斜斜地站在明瑜拖出来的卷尺前，问他：“多少？”
明瑜：“179cm。”
“这不可能！你好好看看！”他试图扳了扳自己的身子，让明瑜再看。
明瑜认真地看了一眼，犹豫着说：“179.4cm。”
一旁的闻彬笑得甚是猖狂：“行了吧，你就认了吧，穿鞋一米八帅哥。”
“你测他！”成光没好气地指着闻彬对明瑜说道。
明瑜量了量闻彬：“闻老师184.2cm。”
成光一脸难以置信：“你们师徒联合起来气我是吧。”
闻彬慢条斯理地穿好鞋，系上鞋带：“我们只是遵循了自然科学而已。话说，明瑜最近也长了个子了，我来看看你现在有多高。”
说着他就给小瑜测了身高：“一米八二。完了成光，你现在是家里最矮的男人了。”
旁边的万紫和思葭姐笑得东倒西歪。见成光黑着个脸回到座位，万紫还是收不住笑，只得安慰地拍了拍成光说：“没事没事，虽然没有一米八，但是我不嫌弃你。”
成光默默地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扯下来，一口苦酒闷入喉。
“我说的是真的。”
“那你在笑什么？”成光睨了她一眼。
万紫眼珠子转了几转，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和他说：“我笑是因为，我觉得你太好看了，简直令人赏心悦目。”
“得了吧，明眼人都知道你在胡诌。”
“你看你怎么不相信我呢，你之前不是说只要是我和你说的你都愿意相信吗。我又没有故意掩盖你没有一米八的事实——”
“我求求你不要再提身高这件事了行吗！”
“好。”
成光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他什么时候和她说过这样的话？好像没有，有好像有。啊对了，是之前写给她的好多封信里面提到的，也就是说，她应该是把自己每天记录下来的想和她说的话都看完了并且还记住了？
虽然有一些内容自己都不太记得了，但是这种被再次提起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意思。
想着想着，他就随口胡乱应付了一句：“那我还想相信你生日时你回来和我们一起过呢。”
“对呀，我回来了呀。”
万紫眨巴眨巴着无辜的眼睛。
“今天明明是小瑜的生日嘛。”
“那今天是多少号呢？”
“6月20号。”说完，成光也愣住了。
朵朵突然明白过来：“万紫阿姨，你是6月21日生日对不对！原来你和小瑜哥哥的生日只差了一天呢！我之前还以为你过生日的时候不会来了，我还伤心了好久。”
万紫走过去抱了抱她：“不伤心，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嘛，和大家在一起，我很开心！”
堂屋的大摆钟庄严稳重，在零点的瞬间敲响祝福。
“万紫阿姨，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啊万紫姐！”
“万紫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大堂内，是快乐的无限续杯的生日宴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