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有回音（甜饼集）》别青山

3、第 3 章

　　信看完，程鹊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涩。

　　顾婵从未跟她说过。
　　如果不是她今天意外发现这封信，自己是不是就永远没有机会知道有一个人曾孤单地爱了她十年。

　　酸涩过后，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

　　顾婵要跟她说再见，她要离开自己。
　　不，程鹊绝不允许。

　　费力从混乱的情绪中找回一点理智，定机票，拿东西，出门，打车，程鹊一气呵成地做完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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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十点，顾婵回到酒店，正与同事说话，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婵！”

　　顾婵转头，看向声源方向，谁料还没看清对方的脸自己就被抱了个满怀。

　　“顾婵。”程鹊的声音听着有些咬牙切齿。

　　在这里见到程鹊顾婵就觉得意外，更不提对方那没来由的怒火，顾婵就更懵了。她轻轻推了推程鹊，示意道，“还有人呢。”

　　“我不管，反正我又不认识。”虽嘴上逞强，到底程鹊还是把人放开了。

　　顾婵歉意地看着同事道，“王姐，要不您先上去，我跟我朋友说两句话。”

　　被顾婵喊王姐的女人了然，劝了一句，“两个人相处难免发生些摩擦，总得有一个人先服软，都是朋友了，也没必要死命较真。”

　　顾婵头疼地瞥了一眼身边的人，谁知道她又在闹什么，明明下午还好好的。
　　虽心里觉得无奈，但这些她也不好跟对方说，只能点头默认了，“我明白，谢谢王姐。”

　　“行，那我就先上去了。”见顾婵听进去，王姐也不再多说，末了看了程鹊一眼，问道，“给你留门吗？”

　　本是随口一问，谁知程鹊听了却立即炸毛，一把抓住顾婵的手语气霸道地说，“不许。”

　　顾婵顿时头更疼了。

　　王姐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两人两眼，说了一句“我明白了”，说完就先进电梯了。

　　等人离开，顾婵这才又看向程鹊问，“怎么突然过来了？”

　　程鹊盯着她，目光灼灼道，“来找你。”

　　对视片刻后顾婵慌忙避开，她实在受不了程鹊这样的眼神，这会让她忍不住多想，同时也怕自己会因此而动摇。

　　“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顾婵转移话题，一边不着痕迹的抽回手。

　　程鹊盯着空了的掌心，眉头死死拧起，语气僵硬道，“问的。”

　　“哦。”顾婵词穷，想问她为什么生气，但直觉现在说这个不大妥当，便转而道，“订房间了吗？”

　　见顾婵一直避着自己，程鹊心里有些受伤，觉得对方果然是如信里所说的那样，不像以前那么喜欢自己了，不仅不喜欢，还变得生疏了。

　　这么一想，程鹊就止不住地委屈，对方又没同自己说过，自己怎么能知道她喜欢自己呢，这能怪她吗？

　　不过再委屈，程鹊也舍不得怪顾婵。她此刻最想做的是挽回对方的心，多年的了解让她对顾婵的弱点了如指掌，知道怎么说才能勾起对方的愧疚。

　　“没有，我一直在等你。”卑鄙如她，从不吝惜利用顾婵对她的好。

　　程鹊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却又无法舍下这份优待，甚至疯狂地渴望将这份特殊永远留住。

　　“算了。”顾婵叹了一口气，即使知道对方有很大可能是装的，她也没法克制自己不要心软。

　　“先去前台开房间，其他的等会再说。”顾婵道。

　　程鹊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她唱反调，正好，她也有话跟顾婵说，回房间里也方便。

　　拿到房卡后顾婵才想起来问，“你没带行李？”

　　“我走的太急了。”程鹊诺诺解释。

　　顾婵闻言皱了皱眉，脸上浮现几分担心，“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跑这么远过来，还急得连行李都没有带。”

　　程鹊还是先前的回答，“就是想来找你。”

　　“你找我干什么？”顾婵疑惑。

　　程鹊回道，“就是想你了。”

　　顾婵盯着人来回打量半晌，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她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眼中疑惑之色更甚，“也没发烧啊！”

　　程鹊抓住她的手，嘴角抽了抽无奈道，“我没生病。”

　　“没生病你说什么……”胡话。
　　剩下的话湮灭在程鹊烫人的眼神里，她竟有种荒唐的错觉，对方似乎想要把她吞了一把。

　　程鹊收回目光，拉着人往电梯口走，一边道，“先回去再说。”
　　回去，人就跑不了了。

　　一进屋，顾婵就迫不及待地挣开程鹊的手。今晚的程鹊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她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应该离对方远一些。

　　然而，她这样躲避的态度反而加大了程鹊的怒气。

　　程鹊看着对方，提高音量问道，“顾婵，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吗？”

　　“你……”顾婵猛然抬头，一对上程鹊的眼睛立即颓丧下来，低垂着头颅说，“你知道了？”

　　顾婵不知花了多大力气才能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心口一抽一抽地，疼得厉害，手指也不受控制地发颤。

　　“是，我知道了。”程鹊说。

　　顾霑嘴角费力地扯了扯，表情难看道，“那……”

　　“我还知道你要走，要离开我。”一想到对方或许要去一个她找不到的地方，程鹊的心就止不住地疼，她脸色难看地说，“顾婵，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一声不响地离开？”

　　说到最后，程鹊的声音里已然带上哭意。

　　顾婵立即慌了神，顾不得难过，忙开口解释道，“我不离开，你别哭。”

　　程鹊闻言一把将人抱住，语气恶狠狠地说，“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不待顾婵回答，她又道，“顾婵，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喜欢我，那我告诉你，我也喜欢你，所以不许离开我，一步也不许。”

　　顾婵以为她是在利用这样的方式挽留自己，忙道，“不，我没……我原本就没准备离开，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更不需要这样委屈你自己。而且，喜欢你这件事只是我自己的事，我也从来没期望你回应。”

　　顾婵顿了顿故作释然道，“更何况，我都已经放下了，你就更不必……”

　　“你的意思是你要抛弃我？”程鹊手臂松开一点，看着眼前的人怒气再一次上涌，“所以你是要在我喜欢上之后告诉我，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吗？顾婵。”

　　最后两个字程鹊说的咬牙切齿的，大有顾婵敢说是她就立即把她吃了气势。

　　“没有。”顾婵连忙否认，诺诺地解释，“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程鹊问。

　　顾婵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语气温软地不像话，“我只是怕你后悔，怕你……”

　　“怕我不是真心？”程鹊反问她。

　　顾婵点点头，她确实如此想。

　　程鹊见状忽然笑了，她捉起顾婵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低头吻上那张肖想已久的唇，破碎的语调从唇边溢出。

　　“那你就仔细感受一下，我所说的话可有半点不实。”

　　“顾婵，我喜欢你，或许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