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有回音（甜饼集）》别青山

2、第 2 章

　　该叫你什么呢？
　　程鹊，小雀儿，还是我爱的人。

　　一转眼，我认识你快十年了。
　　犹记得初见你时是在学校军训前的集合大会上，你站在人群中，头上带着大大的粉色蝴蝶结发箍，夸张到极致，也土到极致。

　　这样别致且显眼的造型一下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周围的同学都在说，“快看，那个头上有蝴蝶结的就是程鹊。”

　　中考第一名的程鹊。
　　排在我前面的程鹊。

　　你可能不知道，遇见你之前，我从来都是最优秀的那一个。而遇见你之后，我的骄傲却一直被折损。

　　无论是周考、月考、期中考、期末考，无论我怎么努力，程鹊这个名字始终排在我前面。甚至就连我最拿手的钢琴比赛都有你的身影。

　　一开始，我真的很讨厌你。
　　讨厌你总是阴魂不散，即使隔着人潮，都能听见你的声音。

　　但，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呢？

　　是听后座的男生不厌其烦地夸赞你时？
　　还是看见你在人群中高谈阔论时？
　　还是在演讲比赛后你对着我做鬼脸时？
　　又或者是某次考试我终于超过你，而你却笑嘻嘻地对我说恭喜那一刻？
　　还有某个清晨听见电话接通后一秒传出的呼吸声以及离别时你抱着我哭得死去活来那次……

　　虽然不知道这场没有回应的暗恋究竟始于何时，可我清楚地知道告别的时刻。

　　你还记得高考分数出来的那个夜晚吗？

　　学校里庆祝的烟花响了整整一个小时，而我，也终于做好了所有准备和你说再见。

　　一整个暑假，我们没有任何联络，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你。然而，当你再一次出现在我眼前时，我才发现，所有的再见在你面前都溃不成军。

　　于是，我又偷来四年。

　　大四毕业，我想这次或许真的该放下了。

　　但程鹊，你知道吗？你这个人有时候真的很可恶，总是扰乱我的计划。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非要在跟人说话时拉着我一起，非要替我报名没必要的比赛，非要装病带着我逃课，非……

　　你数数，你都把我的计划打乱多少次了。

　　好吧，我承认，大多数时候你逼着我做这些事时我其实心里是高兴的。不是因为别的理由，只是因为你，谁让我喜欢你呢！

　　但似乎喜欢你这件事，比我想象的难多了。

　　十年，足够了，我想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就这样吧，程鹊，这次我是很认真地跟你说再见，比以往所有时候都要坚决。

　　——顾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