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He says 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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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坐在地板上，哈欠连天，唉声叹气。狄恩有点不习惯，按他的一贯经验，达米安和杰森这个时候就会变魔术似的出现，然后和提姆连拌嘴带吵架，进行一些兄弟间的和睦交流；当然这其中并不包含任何肢体伤害。这个地球上情况显然并不相同了。
“天啊。”提姆说，“天啊。”
“布朗小姐呢？”狄恩问，“她不来……呃，处理一下你的低落情绪？”
“如果你的意思是说‘你别再烦我了快去烦斯蒂芬’，”提姆摇摇头，自暴自弃地又在狄恩的床板下面魔术似的摸出了一罐咖啡，拉开拉环一饮而尽，“她已经被我烦跑了。迪克也是。你猜怎么着？不对——你必须得告诉我。”
红罗宾重重把罐底敲在目前属于狄恩的客房地上，用困到神志不清的眼神瞄准他：“你几天前到底对达米安——和杰森，对，杰森，做了什么？”
“……我感觉我什么也没做。”狄恩谨慎地说，“除非你觉得达米安会因为杰森英雄救美产生一些吊桥效应。”
提姆一头撞在地板上，整个人打了个对折，展现出来的柔韧性惊人地堪比夜翼。
“饶了我吧。”他绝望地嘟囔，“他请我喝咖啡……恶魔崽子！你能相信吗？我是不是应该把咖啡连同瓶子一起从垃圾桶里捡回蝙蝠洞做个毒理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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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愚蠢到了这种程度。”
红罗宾只想翻白眼。“我要睡觉。”他怒气冲冲地说，“你以为是谁害得我两天半没合过眼了？”
“显然是酒神，你这逻辑混乱的白痴。”达米安松开揪住他后衣领的手——这只手阻止了因为太困且没有咖啡所以断片两秒钟的红罗宾从屋檐边上掉下去（当然，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一两次，不过提姆总能及时反应过来把自己拉上去），于是提姆也把开了电击装置的长棍从对方肩膀上挪下来——这是被攻击前置的应激反应，不能怪他。他一般来说也不会在达米安前面放松警惕。
达米安砸了咂舌。“别动。”他命令道，自己消失了两分钟；提姆瞪着黑夜，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直接拔腿就走。然后罗宾拎着一整箱最高浓度的易拉罐装咖啡回来了。
“喝。”他继续用那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提姆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在他找出什么话来嘲讽之前，他发现自己已经毫不客气地把咖啡接过来打开了。去他的，他今晚不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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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了。”提姆说，“你的心理治疗怎么样？”
狄恩眨眨眼，发现自己抓住了自己的肩膀：“我可以不说吗？”
“在你、我和你的心理医生之外，我保证没有第四个人会知道。”提姆信誓旦旦地说，举起三根手指发誓，“除了这个屋子里布鲁斯的窃听器、迪克的窃听器和达米安的窃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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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丝雀黛娜坐在那里，穿了一条黑色连衣裙。没有面具，没有制服。
“裙子很漂亮。”狄恩说，“非常衬您的金发。”
她一怔，然后笑了。“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布鲁西？”她问，翻开了笔记本。
“是的，”狄恩点头，“我听过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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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是这种人。”
“哪种人？”狄恩反问，“布鲁斯还是迪克？”
提姆惊讶地看着他。“哦，我没想到你会问这么刁钻的问题。”他思考了一下，眼皮立刻合上又睁开：“嗯。兼而有之。”
“达米安问了什么？”
提姆闭着眼，摸索着举起罐子，把最后一滴咖啡倒进嘴里：“你知道吗？你转移话题的技巧非常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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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像你，德雷克。”达米安毫不客气的说，“我能够合理地评估陶德的危险程度。”
“那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一罐咖啡下肚，提姆清醒了不少，觉得自己脾气都好了，“我是不会给你看我的第二代罗宾照片收藏的。”
达米安蹲在天台上，用看变态的眼神看他：“你惊人的怪癖每每让我感到恶心。”
“拍照算不得怪癖。”
“跟踪是。”
“哈，百事通？”提姆坐在他旁边，手里晃着空罐子，心想这个高度被达米安推下去的话足以反应好然后安全落地——所以没问题，“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他是怎么死的？”
“什么？”提姆扭头盯着达米安，“布鲁斯写了任务报告。而我看到过你的阅读记录。”
“我确实读过尸检报告。”达米安毫不回避地看着提姆，“直接死因是烟雾窒息。但是我问的不是这个。他为什么不听父亲的命令——又为什么没获得足够的判断力而去送死？”
提姆瞪着他。他实际上并不愿意去和别人谈论这个，尤其是达米安。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他们之间能用得上厌恶去形容都算是一种轻描淡写；包括他单方面受到现任罗宾的健康方面的伤害。但最近稍有好转，他们之间的搏斗和争吵已经基本控制在轻微的损害范围内；而且他们实际上并不憎恨彼此——至少提姆相信如此。首先，现任罗宾大概近几年都没有试图致他于死地过，并且在任务中勉强能算是一个合格的搭档；其次，他理解达米安，他被在一个极端不正常的环境下抚养，接受到的所有理念都和常人所背离。
尽管他并不打算把它当成放纵达米安做任何事情的理由，但是在狄恩暗示他们实际上可以变得相当友善之后，提姆经常忍不住想象那副场景。不，就朋友而言他有康纳、巴特和卡西，作为家人还有芭芭拉、迪克、卡珊、斯蒂芬、阿福和布鲁斯；也许还有杰森。意思是，他并不在乎一个达米安；他只是有点好奇：比较友好的达米安和能忍受他的自己！这简直让人无法相信。而现在一个机会摆在他的面前；如果他能把它看作一个机会：如果他把自己理解的东西讲出来的话，那么他能够让这个小家伙更接近于一个正常人的思考模式吗？这引出了其他的问题：达米安到底想要做什么？他想去了解他的兄弟，如迪克所说的一样试图变得更好，还是说他仍然是个小混蛋——他唯一想要的就是更多的嘲讽素材？
提姆突然意识到自己抱着类似兄长教育弟弟的心情——去他的，他才不管这么多。
“如果杰森或者除了你我以外的其他人以任何方式听到了接下来的谈话，”提姆威胁地说，用罐底响亮地敲了一声水泥地，“你所有的安全屋、所有的网上的作业、所有的社交网站账户、所有的电子游戏就都完蛋了，我还会把你所有的照片发给家里的每个人，明白吗？”
“tt。”达米安不爽地咂舌，“别以为你能破解我的电脑。”
提姆把这句话理解成“明白”。他拍了拍身边的空地：“坐下。别站在我背后，拿出求人的态度来。”
他们结束了不算短的彼此试探，终于进入正题。提姆简单地措辞，开始讲述二代罗宾如何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所欺骗而没有遵守蝙蝠侠的命令、仅仅因为利益而被引入小丑的陷阱之中、最后仍以保护者和英雄的姿态挡在她身前死去。
“愚蠢。”达米安指出，“他受过的训练应该能把地点和人物关系联系起来。”
提姆发现自己甚至因为他没有直接针对人身攻击而松了一口气：“不，你不能这样想。那是他妈妈。”
“看来我不能奢求你明白这一点。”达米安不乏恶意地说，“因为你也应你父亲的要求，软弱地离开了这个岗位。”
提姆的怒火噌地窜了上来。“是吗，”他冷冷地说，“被亲生母亲骗走杀掉，似乎不是自以为聪明的罗宾能干出来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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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狄恩不可思议地说，“达米安也死过？”
提姆翻了个白眼：“是的。请不要问我和迪克有没有死过，我也很难准确地回答这个问题。”
“好吧。”狄恩嘟囔，注视着马上就要睡着的提姆，“然后你们就打起来了。”
“如果你能不用陈述语气的话，我会更欣慰一点。”提姆有气无力地说，“但是是的。我们又开始了那种蝙蝠式的‘如果我说服不了你就让我的拳头说服你’。”
“也许你该去睡觉了。”
“没门，狄恩。我喝了四罐浓缩咖啡，现在血液里的咖啡因多到能让不耐受的人进ICU。”提姆哼哼道，“在我烦死你之前我是不会去睡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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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还是可可？”黛娜起身，随后拿着两个杯子走回来，“如果你想说的话，可以告诉我你的既往病史。”
“可可，谢谢您。”狄恩说，“呃，不是我不想告知，我实际上不是很清楚我的精神疾病名称。在给我诊断用来量刑的时候，我们只能用一些比较贴近的症状来衡量。据我所知，写在卷宗里的有BD、PBA、高功能反社会人格和焦虑。我想这些应该符合我的侧写？”
“确实如此。”黛娜说，“嗯，用药历史呢？”
“没有。”狄恩啜饮了一口醇甜浓稠的深色液体，“我的抗药性非常强，药物对我不起作用。”
“好的。”她点头，“不用在意这些，这只是一些背景调查，接下来我们的对话不会涉及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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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不能每次都只说这么一点点！”提姆挥了一下手，狄恩及时向后一仰。他差点被打个正着，不由得指出：“你有没有听说过，在极度缺乏睡眠的情况下，人类的大脑和酒精麻醉是类似的生理状态。”
“我知道。”提姆说，“我没醉。”
“酒鬼通常也是这么说的。”
“看来心理咨询对你真的很有用。”提姆嘀咕，“你都会开玩笑了。”
“嘿，”狄恩抗议，“我很有幽默感的。”
“小丑也这么觉得。”
“真是个冷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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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们身上的轻微伤又多了一些。达米安先停手，气呼呼地瞪着提姆。提姆累了，他真的想睡觉。
于是他开口：“既然你已经不想再听，我提议今晚就到这里。”
“不。”出乎他意料，达米安一口拒绝了，“继续。”
提姆叹了口气：“我要走了。”
“回答我，德雷克。”罗宾看着他，“因为杰克·德雷克的命令，你放弃了你的职位。”
提姆停住了。他意识到这场对话的真正含义所在，和杰森有关，和他自己有关，和达米安也有关。“他最后理解了我。”他简单地说，“但在那之前，他爱我。”
“父亲只差一点就因为杰克·德雷克未履行监护人义务起诉他。”达米安指出，“考虑到你的欠缺训练，我认为他对你的忽略是不适当的。”
提姆又叹了口气。“听着，”他说，“他……在某种方面和布鲁斯很像。所以我一直都很习惯，我也知道他爱我，就像我知道布鲁斯爱我。你会认为布鲁斯不在乎你吗？”
“显而易见且愚蠢的答案。”
“那么塔利亚呢？”提姆问道，“在她利用你对她的爱杀了你之后，你认为她不爱你吗？”
达米安发出一阵蛇鸣似的嘶嘶声。提姆握紧了长棍，决定如果这小子发出攻击他就立刻把他撂倒然后大摇大摆地回去睡觉。但不，他没有。
“不。”他咬着牙说，“我不这样认为。”
“你仍然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提姆肯定地说。
“我做的一切事都基于我自己的意愿和判断。”达米安厉声说，“我不为任何人做事。”
提姆认为自己明白他在说什么。“是的，”他尽可能温和地教训道，“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你，我，杰森，甚至迪克，我想也许狄恩，都是一样的。我们愿意为我们爱的人做任何事，至少是我们底线上的任何事……可能仅仅是因为他们的爱。”
达米安沉默了一会儿。“你是有多可悲才得出这个结论啊，德雷克。”他不含嘲讽地说，“也许是时候清理一下你的脑子了。”
“我又没说我的人生动机和目标只有这个。”提姆没好气地说，“多亏了你，我已经不困了，决定回庄园继续威胁你的地位。”
“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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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迪克探出头，“小红在你这里吗——哇哦。”
露出半个额头的红罗宾正在床上蒙头呼呼大睡。狄恩靠在床边上，正在读一本《快乐王子》。
“他连话都没说完就睡着了。”狄恩说，“呃，你在干什么？”
咔擦。迪克·格雷森快乐地把手机放下，开始飞速上传云端照片。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He says 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