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超级可爱》其实我想做条鱼

17、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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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台上，花盆里的月季还开着花，只是有些萎靡不振，连花瓣都蜷缩着挤在一起。

　　周母开口的时候，语气还有些犹豫：“亦竹，有些话，我和你父亲早就想跟你说了。”

　　周亦竹沉默地注视着地板。

　　周母看着他，眼神中有着不忍：“高考过后，你说你想当警察，我们没有阻拦过你。当时想啊，孩子有这种志气，应该支持。

　　“可自从你姐夫出了事后，我夜夜都睡不安宁。今晚听到那个女孩说的话，我的心里就像针扎一样疼。”

　　周母看着他，幽幽叹了口气：“亦竹，我和你父亲都老了。”

　　有些话不必说得直白，双方自然懂得。

　　周亦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人生最让人难过的事情，不是父母对你的不理解，恰恰相反，是理解。
　　父母理解你的想法，你也理解父母的心病，双方的沟通十分顺畅，毫无障碍，却造成了两难的局面。

　　周亦竹闭了闭眼：“妈，让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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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瑶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陈零的回复。

　　她已经喝完了蜂蜜水，因为心情实在太过激动，急需排解，她拿出手机支架和吉他，又录了一首歌。

　　好几天没有登录主页了，上传视频的功夫，她看到自己又多了好几十万粉丝。

　　奇怪，不是都说自己是男人反串么，怎么会涨粉？
　　难道是猎奇心态？

　　她翻开自己的视频列表，看见自己的评论和点赞量都增加不少。随手点开一个视频，新增的评论都是这种画风：

　　塞罗最帅：“大妹子，你跟咱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故意让人黑你其实是反吵呢？还别说你这真是....把我引上钩了。”点赞876；
　　14亿少女的偶像：“搁在以前，这么土的网名我是绝对不会点进来的，现在.......草莓草莓我爱你！草莓真香！”点赞630；
　　草莓反黑站站长：“sb博主居然说草莓是男的，你家变声器这么高级还能唱假音呢？”点赞432；
　　.........................

　　果然，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后台显示视频上传成功，秦瑶满意地退出界面。

　　陈零也发来了回复：“草莓威武！这么快男神就被你攻克了！”
　　秦瑶有些心虚：“并没有，还早着呢。”

　　陈零：“我在上海，在拍广告。”
　　陈零：“自从那个谣言出来后，我涨粉了，居然有广告商找我拍广告。”

　　秦瑶也觉得很高兴：“出息了出息了，请客请客。”
　　陈零：“你考完试的第一顿是属于我的，记住！”
　　秦瑶：“okkkkk”

　　陈零顿了几分钟：“对了，你上次说你前男友无缝衔接那事.....”
　　秦瑶：“怎么了？”

　　陈零：“算了，我也只是猜测，等你考完试再说。”

　　秦瑶：“.......”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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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两点，周亦竹依然没有睡着。
　　早知道睡不着，还不如回去值班。

　　他盯着天花板盯了一会儿，心不在焉地往床头摸了摸。

　　摸了空之后，他顿了几秒，似乎是才反应过来，随即起身，下了床。

　　月光透过阳台照了进来，他懒得开灯，蹑手蹑脚地到了厨房，打开了零食柜，手还没有伸到巧克力，啪的一声，头顶的灯亮了。

　　他回头一看，周亦雪靠在门旁，身上的西服还没换下来，两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又来偷你外甥的零食？”

　　周亦竹毫无愧疚地拿出了巧克力，关上柜子：“你要吗？”

　　周亦雪没好气：“我要什么，我又不戒烟。”

　　厨房里有一张小木桌，两人坐了下来，周亦竹给她倒了杯水：“怎么又加班到这个时候？”

　　周亦雪把西服脱了，搭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当然要加班，这个项目结束，我能拿大几十万，不加班是傻子。”

　　周亦竹注视着手上巧克力的包装纸，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周亦雪看他这样，忍不住笑了：“心疼我啊？”

　　他无意识地玩着手里的包装纸，沉默片刻，冒出来一句：“姐，你跟姐夫结婚，后悔吗？”

　　周亦雪沉默良久，久到周亦竹以为她没有听清的时候，她回答了。

　　“后悔啊。”她握着手里的热水，声音很轻，“后悔到，经常想把他拽回来，给我做牛做马，直到把欠我的还清了为止。”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把泪意眨了回去，状似无意地问道：“爸妈又让你辞职？”

　　周亦竹没有回答。

　　“有的事情，没发生之前，我们都以为是小概率事件。”周亦雪冷静了些，“宏观角度上不值一提，发生在个体身上却是毁灭性的。”
　　她低低地叹了口气：“亦竹，我们都开始杯弓蛇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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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过后，秦瑶再也没收到周亦竹的消息。
　　聊天对话框里，消息止步于那天晚上，她发过去的“我到家啦”和他回复的一句“好的”。

　　不过，她也没时间七上八下，毕竟，还有一个月，她就要上战场了。考试面前，爱情不值一提。
　　她就不信，短短一个月，神仙哥哥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12月25日，圣诞节，走出考场的时候已经11点多了，天空雾蒙蒙的。
　　天气预报有雪，秦瑶站在考场门口，眯着眼睛看了会天空，依旧没有判断出那乌云里究竟有没有藏着雪花。

　　整整一年的努力啊！
　　近乎于头悬梁锥刺股日日夜夜魂牵梦绕的目标了。
　　秦瑶感慨地叹了口气，心里涌出一股冲动，很想立马见到周亦竹。

　　她开了机，点开微信，划到周亦竹的聊天对话框，还没想好借口，一抬头，一辆车停在了她身旁。
　　司机降下车窗，冲着她喊道：“小姐，上车！”

　　小刘？

　　秦瑶皱了眉头：“刘哥，我都跟我妈说了不回家了啊！”
　　小刘有点懵：“是秦总让我来接你的啊。小姐，赶快上车，这里不能停时间长。”

　　真是....
　　她有些烦，还是老实开了车门上车：“我爸让你带我回家吗？”
　　小刘：“不是，秦总说你最近太辛苦了，要好好吃一顿，在酒店摆了宴。”
　　她不高兴地咕哝：“吃吃吃，有什么好吃的。”

　　到了酒店，上了楼，到了秦伯山说的888包间，侍者把门一推，秦瑶无意识往里一看，偌大的圆桌旁只站着一个清瘦的年轻男人，正在眺望着窗外。
　　她有些困惑地眨眨眼，男人回过了头，见到了她，毫不意外，径自走了过来，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林时越。”

　　什么情况？
　　她没理会对方伸出的那只手，四处张望了下：“我爸妈呢？”

　　男人挑了挑眉，收回了手：“叔叔他们可能要迟一会儿才到。”

　　秦瑶更不高兴了，走到桌旁，放下了书包：“你是来跟我相亲的吗？”

　　林时越白净斯文，鼻梁上夹着金框眼镜，书卷气很浓：“你可以这么理解。”

　　“老封建，真没意思。”她忍不住吐槽，看向了他，透出合作意图，“那我们两个都不满意对方，不就得了？”

　　“哦？”他拉开她身旁的椅子，“秦小姐对我有什么不满意？”

　　她很烦，烦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我有喜欢的人了呀。”

　　林时越似乎有些惊讶，他张了张口，正准备说些什么，秦伯山和李月辛两口子就到了，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秦伯山知道秦瑶一定不高兴，上来就安抚：“瑶瑶，你们都自我介绍过了吧？我特地把时越叫过来给你分享经验的，他一个人在北京读博士呢，厉害吧？你要是到P大读研，有的是麻烦人家的地方呢。”

　　秦瑶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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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秦瑶急着要走，李月辛奇怪：“你这考完试了还不回家，准备做什么好事呢？”

　　“我要准备复试啊。”她无辜地眨眨眼。

　　李月辛翻了个白眼：“那你现在急着去干什么？”

　　“我跟朋友约好了。”

　　“什么朋友？”

　　秦瑶烦躁的不行：“就王森他们。”

　　“那让时越送你。”秦伯山拍板，“小刘等下要送你妈回家。”

　　秦瑶没好气地看了眼林时越：“不要，有人来接我了。”

　　说完，她没管秦伯山“你这孩子....”的唠叨，径直背上书包，摔上门就走。

　　等下了楼上了出租车司机问她：“去哪儿？”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其实自己并不知道去哪儿。

　　陈零白天有工作，跟她约的时间是晚上，刚刚跟父母说的约会也只是随口扯来打发她们的幌子。
　　这个时候，似乎应该回到自己的公寓睡大觉。

　　秦瑶想了想，下了决定：“去弘市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