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超级可爱》其实我想做条鱼

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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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亦竹有些反常。
　　好像，冷冽的气质变柔和了。

　　秦瑶只迟疑了半秒，就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伸出了手掌：“给钱。”

　　周亦竹看着她的掌心，微微垂眸，可能有点想笑：“多少钱？扫码可以吗？”
　　秦瑶思考了下：“20。我要现金。”

　　周亦竹指了指店门口的条幅-“长沙臭豆腐，一份9块9”。

　　秦瑶面不改色心不跳：“代购费。”

　　周亦竹笑了笑，真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20块：“晚饭还没吃吗？”

　　秦瑶接过纸币，跟手机一起放进了口袋：“吃得比较少。”

　　周亦竹也没在意：“想吃什么主食？”

　　秦瑶有些为难：“主食？”

　　周亦竹：“吃不下？”
　　秦瑶立马摇头：“吃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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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亦竹把她带到了弘市一中后门巷子里的一家鸡丝面馆。

　　离小吃街很近，10分钟的路程，只需要钻几个巷子，就从热闹的城市商圈踏入了清净的学区环境。

　　跟周亦竹走在一起，秦瑶明显地感觉到了周围多了些路人的目光，还没走两步，她就叫住了他，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一次性口罩递给他。

　　周亦竹挑眉。

　　秦瑶解释道：“你个子这么高，太显眼了。”

　　周亦竹伸过手，却不接口罩：“书包给我。”

　　“啊？”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笑笑：“这样容易让人误会。”

　　他拿她的书包，不是更容易让人误会吗？

　　秦瑶只好收回口罩，把书包卸下来：“那臭豆腐我来拿吧。”
　　说完又怕他怀疑，忙补了一句：“放心，我不吃你的。”

　　“吃也没关系。”周亦竹接过书包。

　　面馆不大，不到十平方的样子，桌椅板凳都擦得很干净，一进门就闻到了浓郁的鸡汤味。
　　这个点，学生早就吃完饭在教室里上自习了，所以店里也没什么顾客。

　　老板在透明的隔板后擀面，见来客人了，擦了擦手就走了出来，招呼他们道：“看看，想吃点什么？”

　　老板大概有五、六十岁的样子，头上有零星白发，看到周亦竹以后，他表情有些疑惑：“我们见过吧？”

　　周亦竹笑了笑：“我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在这里吃面。”

　　秦瑶立马从菜单中抬起头。
　　神仙哥哥也是一中的？

　　老板听了这话，笑眯眯地说：“怪不得感觉眼熟呢。”

　　毕竟已经吃过晚饭了，秦瑶没什么食欲，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点些什么，周亦竹就拍了板：“两碗小份鸡丝面。”

　　老板说了声“好嘞。”就去了厨房。

　　秦瑶还在打量着店面。
　　奇怪，她也是一中的学生，怎么从来没来过这里？
　　也是。李月辛总说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上高中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在外面吃过饭。
　　说起来，她甚至连晚自习都没有上过，家里请了家教补习，每天放了学就回家，从来没在学校多待过一分钟。
　　所以她上了大学后，享受到了自由的美好，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能滚多远是多远，能不回家决不回家。

　　好可惜啊。
　　虽然只是错过了一碗面，但感觉像是错过了整个青春。
　　她有点怅然。

　　两人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
　　周亦竹把臭豆腐的餐盒打开，烫好了筷子递给她：“怎么了？”
　　秦瑶摇摇头，又有些兴奋起来，眼睛亮晶晶：“我们是校友，我也是一中的，怎么没见过你呢？”

　　周亦竹：“你今年多大？”

　　对哦。
　　忘了年龄差这回事。

　　“女生的年龄是秘密。”秦瑶避而不答，却眨眨眼，“周队，敢问你今年贵庚？”

　　“28岁。”

　　“哦。”

　　周亦竹笑笑：“是不是觉得很老？”

　　秦瑶笑嘻嘻：“一丢丢吧。”

　　两人正说着话，老板已经端了面上来。
　　面的颜色泛一点黄，葱叶切得圆圆短短，几片鸡丝码在上面，看上去就赏心悦目。香气扑鼻而来，却并不厚重，带着少见的清香。
　　让人一看就食指大动。

　　老板放下了汤碗，激动起来：“我想起来了，你是周亦竹吧？”

　　这么有名的么？
　　秦瑶有些惊讶。

　　老板陷入了回忆：“都多少年了啊，那时候你们每次月考放榜，不是都贴在校门口的宣传栏里面吗，只有榜首有照片，你那照片搁那挂了整整三年吧？”

　　这么厉害？
　　秦瑶不禁星星眼。
　　同样是一中学生，这人跟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周亦竹笑笑，称赞道：“老板记性真好。”

　　“那是。”老板得意道，“我这面馆开了这么多年，优秀的学生我基本上都有点印象。你那时候晚自习也经常来吃面吧？”

　　周亦竹点点头。

　　老板好奇：“你当时应该上的清华北大吧？现在在干什么？之前有像你这样的学生回来吃面，都混得蛮好哎，都在北京上海，什么华为阿里当经理，厉害的很哦。”

　　秦瑶吃了一口面，听了这话，又抬起头看周亦竹的反应。

　　周亦竹拿着筷子，脸上倒是没什么情绪：“我上的公安大学，现在是警察。”

　　“警察？”老板张口结舌，“你成绩那么好，怎么去当了警察呢？”

　　秦瑶急忙开口：“警察也很厉害的啊，他不到30就是刑警队长了，这么年轻的队长，在全国都很少见的。”

　　周亦竹手顿了一下，抬眸看她。
　　老板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找补：“对，对，对，报效国家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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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瑶回到家，关上门，做的第一件事是：揉揉自己的肚子。

　　好撑啊。

　　晚饭虽然只吃了几口，但真的受不住再加上一根糖葫芦+一份鸡汤面啊。
　　害得那份臭豆腐她一口都吃不下，可惜死了。

　　周亦竹一定是故意的！
　　想要私吞她的长沙臭豆腐！

　　秦瑶放下书包。
　　一路上都不敢看手机，这个时候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掏出来了。
　　因为不想被周亦竹看到她的微信界面。
　　也不想让周亦竹知道，她已经看到了他发的消息，却故意不立刻回复。

　　她倒了杯蜂蜜水，躺在沙发上，看着对话框里那几句她只在买臭豆腐的店前看了一遍的文字，嘴角又可疑地扬了起来。

　　周亦竹：[转账]周亦竹向你转账785元。
　　[小朋友只需要好好学习]
　　[警察叔叔可以保护自己]

　　是她让服务员退给他的晚饭钱。
　　只是，退钱就退钱，干嘛说这么让人脸红的话.....
　　还叫自己小朋友....

　　秦瑶捂住脸，在沙发上翻滚了几圈，然后停了下来，把对话框截图，发给了陈零。

　　·
　　周亦竹回了父母家。

　　这是多年前单位分的房子，小区设施老旧，但绿化做得好，周围郁郁葱葱，住户素质也很高，非常安静，是让人心安的氛围。
　　他停好了车，顺着道路慢慢踱到楼下，手不自觉地伸进了口袋，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找烟，就听见了杨一廷站在二楼阳台喊他的声音：
　　“舅舅，你给我买冰粉了吗？”

　　冰粉？
　　周亦竹一怔。

　　他进了楼道，杨一廷已经冲下来迎他，小小的身子撞进他的怀里，充满期待地翻着他的口袋。
　　就像，他这大衣口袋能装得下一份冰粉似的。

　　周亦竹好笑：“你别急，我给你点外卖，等会儿就送来了。”

　　杨一廷睁着大眼睛：“真的？”

　　他承诺：“真的。”

　　杨一廷满意地拉着他的手往家走：“小舅舅，你是不是去见舅妈了？”

　　应该是父母告诉他自己去相亲了。
　　想起相亲的那个女孩，周亦竹否认道：“不是。”

　　杨一廷不相信：“骗人！你身上有舅妈的味道，跟那天在医院一模一样。”

　　周亦竹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不由失笑：“阿姨什么味道？”

　　杨一廷晃晃小脑袋：“奶糖的味道。”

　　奶糖？
　　周亦竹回忆了下，秦瑶身上，好像是有一些淡淡的甜香味。
　　应该是小女生用的香水吧。

　　他推开客厅的门，看到母亲坐在沙发前，听到动静后，转过头来，表情严肃且认真：“亦竹，我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