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榷II（GL）》思寒嬅嬭

8、熊榷II（7）

　　这一整天，焦焦都坐在座位上哭。只不过上课了就小声点，下课了就又哭得厉害起来。就连下楼上厕所都是哭着出去，回来接着哭。死党们劝，她也不听。也有不少别的同学看见了，过来问焦焦怎么了，她也不理。
　　“对不起，焦焦，我昨天晚上和我妈吵架了，我妈让我今天必须换过来，我就……”放学了，思寒看焦焦还坐在座位上哭，心里也很难过，从她的新座位那边走过来，默默站到焦焦身后。
　　死党们也从来没有见过这阵势，都又急又担心，比看见思寒哭害怕多了。她们一个都不敢回家，全围在焦焦旁边。嘉儿撸着焦焦的头发，新悦一张一张地给她递纸。但是焦焦都不理，自顾自地埋头趴在桌子上，眼泪一直不停。
　　“焦焦，别哭了，你是焦大女侠啊，这样哭多没有形象呀！”雪儿拍拍焦焦的背试图劝慰焦焦。
　　“……焦大女侠，别这么伤心，我现在坐得也不远，下课还能到这边来，你想抄作业我还借给你抄。”思寒也吸了口气，轻声地开口。
　　“凭什么呀……凭什么啊！”焦焦却猛然抬起头来，带着哭腔哽咽地叫。叫着叫着，她的哽咽逐渐变成带着幽怨的抽噎，又变成充满愤懑的哭喊。撕心裂肺，令人闻之心有戚戚。
　　“焦焦……”思寒不忍心，想再说点什么劝劝她。
　　“就是，凭什么呀！凭什么就因为你学习好，我们学习不好，你妈就不让你跟我们坐一块？要是这样，大家都去找学习最好的玩，学习不好的就不配交朋友了呗！”思寒的话被嘉儿打断。嘉儿本来一下一下地撸着焦焦头发，听到焦焦的哭喊，也握拳抬起头叫起来。虽然没有眼泪，但是眼睛里的愤懑和焦焦如出一辙。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思寒一愣，转身面对她俩正色道，“你们也不要这么说自己。这两天我天天跟我妈吵架，我觉得家长也有不对的地方。”
　　“焦大女侠，其实你挺聪明的，我在梦境上跟你玩连连看、玩拼图，从来玩不过你。要不你好好学习，别抄思寒作业了，也别惹黄老师生气。等你考试进步了，我们就去求黄老师，把思寒调回来。”雪儿出主意道。梦境是思寒在玩同学录班级聊天室的时候发现的一个虚拟社区游戏，不用下载也不用花钱，还能给小人换衣服，所以她很喜欢玩，告诉了死党们大家也都喜欢，焦焦玩得比她晚在线时长比她还高她还不高兴。她们建立的“打熊族”也是模仿梦境中的家族玩法。这游戏上面挣钱的方式是连连看和拼图，可以双人组队，她们都一起玩过。
　　焦焦听了雪儿的话，泪光朦胧地看着思寒。抽泣的声音小了，眼睛里的愤懑还在，但分明染上一层犹豫。
　　“没事的，焦焦，你愿意抄我作业就抄，不愿意抄就不抄。我反正不会因为害怕老师就不给你们抄了。”思寒目光坚定地对上焦焦的眼神。
　　焦焦听了，脸上的愤懑却终于褪去些，吸了吸鼻涕站起来重重按住思寒的肩，“思寒，本女侠果然没有看错你！”

　　第二天，焦焦还是从早晨来上学就一直哭，而且比前一天哭得更厉害了，连上课都不小声点了，直接瞪眼对着老师一边抽鼻涕一边流眼泪。上语文课了也这样，黄老师一开始没看见，还让她这一列从前往后挨个地回答问题。焦焦在最后一个，站起来以后哭得都说不出话。黄老师被焦大女侠这反应吓着了，问她怎么了，焦焦还是不说话，满面泪光，红肿的眼睛盯着黄老师似在控诉。思寒感觉心痛又不安，担心焦焦会闹出什么事来。幸好她后来被周围拉着坐下了。第三天，焦焦还是接着哭，不过比前两天势头平静点了，就小声抽搭，也和别人说话。这天是星期五，放了学思寒去上奥数，大家都回家过周末。过完一个周末回来，下个星期一，焦焦终于恢复了平常元气的样子。
　　就这样，思寒调位纠结了三天，焦大女侠又哭了三天，开学的第二周就过完了。
　　思寒调到新座位后的生活倒相对平静，云雾和小靓人都很好相处，思寒课间也会和他们说说话聊聊天。周围还有一圈其他同学，前座的男生叫曲奇，个儿高高的，长得浓眉大眼，是焦焦她们一起玩梦幻的圈子里的，焦焦和嘉儿给人家起外号叫曲奇饼。曲奇的同桌是童童，是个很乖很招老师喜欢的小女生，苹果脸大眼睛，长得很可爱，而且有才艺，会跳舞，班里学校里联欢会她总会上去表演。还有斜对面的前桌，坐着班里的纪律委员、思寒和焦焦她们成为死党以前的好朋友瑶瑶。瑶瑶是全班头发最长的女生，从一年级起就没有剪过头发，一头柔顺的浅金色秀发都快及臀了，女生们都特别羡慕。瑶瑶是那种典型的听老师话的好学生，以前张老师当班主任的时候，虽然她学习不如思寒好，但是每学期都能评上三好学生，思寒只评上过一两次，其中还有一次是老师生气了嫌大家考得不好直接按成绩发的。老师的小奖品，瑶瑶也每次都能得到。思寒偶尔会偷偷嫉妒人家，但是瑶瑶可能不知道，对思寒还是一样，于是她又会暗暗谴责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思寒跟焦焦坐同桌以后，她们交集就少了，现在调过来，关系又重新密切起来。瑶瑶的同桌是孙源，一个挺老实的男生，一开始话不多，熟了以后也挺爱说话的。他们班每周靠窗的两组和靠教室中间的两组会互换一下位置，思寒这边因为只有三个人三张桌子不够搬桌子折腾的就不用换，瑶瑶同位俩和曲奇同位俩就轮流坐她前桌。思寒性格娇纵任性，洁癖事儿多，不过小学生们可能不太在意这个，看她没有所谓的好学生架子，又从不跟老师打小报告、和别人耍心眼，还愿意把作业借给他们抄，很快就跟思寒也混熟了，知道她身体不好也经常照顾她，大家相互之间关系都很好。后来焦大女侠恢复了不哭了，常常过来找思寒说话，把这帮人都拉进了打熊族，不过也只是挂个名字没有真打。数学又考了次试，这次思寒得了100分，全班第一，泥巴只得第二。李老师给的批语是：很好，这源于平时的努力，继续保持！思寒看了很开心。

　　早晨，李老师来上数学课了。她平时就总是严肃的脸今天更加冷若冰霜，上课前先把几本作业拍在桌子上，说：“今天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有的同学抄别人作业。”
　　全班噤若寒蝉不敢出声。李老师倒没有像其他老师那样大吼大叫地发脾气，但是语气冰冷，更加让人害怕。她接着说：“是谁我就不点名了，但是我已经给你们家长打了电话，你们看课代表没有发给你们本子，就下课自己到讲台上来领。开学的时候我跟大家打过赌，我做到了，所以我的要求，你们也应该做到。我希望你们记住：学习是给自己学的，不要自欺欺人。——思寒，下课到我办公室去。”
　　李老师这么一说，思寒周围的一圈人都脸色发白。但是瑶瑶和童童拿到了课代表发给自己的作业本，就松了一口气。下课了，思寒没有拿到自己作业，讲台上也没有她本子。她心里有点害怕，但是又不害怕，深呼吸一口气，表情凛然地向老师办公室走去。
　　六年级办公室里，李老师坐在桌前，手里拿着思寒的作业本，让她到跟前来站着，问：“思寒，你是不是把作业借给别人抄了？”
　　思寒紧抿着嘴不说话。李老师声音提高一度：“你不要想不承认。你看看这个题，解题方法不是我教的，全班同学就你这么写，你周围一圈都写得和你一样，不要把老师当傻子。”
　　“我没有不承认，我是借给他们抄了。”思寒说，绷着脸眼睛看向窗外。
　　“你为什么要借给他们抄？”李老师声音又提高一度，但仍然是冰冷地质问着思寒。
　　思寒不说话，指甲掐着自己手心，依旧抿着嘴绷着脸看向窗外。
　　“你觉得你把作业借给他们抄了，他们就会跟你玩？”
　　“没有。”思寒的指甲在手心掐出红印，胸口微微起伏。
　　“你觉得他们都不会做，你会做，你比他们厉害？”
　　“没有。”思寒眨着眼睛，拼命把要冒出来的眼泪忍回去。
　　“那你是觉得，你把作业借给别人抄，他们不用自己思考，成绩就永远超不过你了？”李老师的声音又提高一度，厉声问思寒。
　　“……没有！”思寒终于忍不住了，眼泪串珠一样从脸上滚下来，胸口剧烈起伏，哽咽地叫道。
　　“那你为什么借给他们抄？是他们逼你借给他们的吗？”李老师反倒把声音放缓下来。
　　“他们……没有逼我，就是……问我要，我就……借给他们了……”思寒抽噎着，抬起手擦眼泪，断断续续地说。
　　“你先别哭，”李老师从桌子上的纸抽里递给她一张纸，“思寒，我在教咱们班之前就认识你，你是我第一个认识的学生，我也知道你是个好学生。但是，你这次做的不是一个好学生应该做的事情。”
　　李老师喝了口水接着说：“交朋友不是这么交的。如果周围的同学有不会的题，你可以给他们讲，教给他们。但是不应该把作业借给他们抄。这次，抄你作业的同学，我都给他们家长打电话了。但是我没有找你家长，因为我觉得我跟你讲道理你能听懂。你如果知道了，以后就不要再这样了。”
　　思寒哭得几乎上不来气，李老师给的抽纸完全不够擦她的鼻涕眼泪，现在精湿地被团成一团捏在她手里。李老师觉得她知道错了，把作业本递给她，说：“好了，把本子拿回去，下去上体育课吧。”
　　然而思寒却后退一步，泪光盈盈的眼睛盯住李老师，绷着脸颤着声音开口：“李老师，我不是好学生。”
　　李老师抬头看思寒，思寒满脸都是眼泪，呼吸急促，单薄得好像马上就要晕过去了，但是拼命地绷着脸梗着脖子挺着背，还不时吸一下快流出来的鼻涕。
　　“我觉得老师们都喜欢听话的学生，你们说的好学生就是老师说什么就听什么，我不愿意这样。我觉得……老师和家长说的话也不一定都是对的，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
　　李老师没说话，看着思寒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然而她的身影早在思寒满是眼泪的眼睛里糊成一晃一晃的圈儿了，思寒不管不顾地用哭得有点哑的嗓音接着说道：“老师，你开学的时候跟他们说……三天记住全班同学名字，然后就要做到你的要求。他们都很服你……但是我知道你记性好，本来就能记住他们名字。你也没允许有人提不同意见……所以，你就是在单方面地要求他们。”
　　“——你说学习是给自己学的，那为什么还要在考试卷子上写名次，让我们跟别人比？他们抄我作业，你也要找他们家长。如果是给自己学的，那应该……他们愿意学就学，不愿意学就不学——咳咳！”思寒哭得上不来气，还要努力把话说清楚，终于鼻涕呛到嗓子眼里，咳嗽起来。
　　李老师拍拍思寒，又递给她一张纸，语气彻底平和下来：“思寒，我现在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学生了。我很欣赏你，也会尊重你的个性。我给你们排名次、找他们家长，是因为他们还不明白学习的重要性，所以需要家长帮助督促。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可以不在你卷子上写名次。不让你借给同学抄作业，是因为如果你借给他们抄，做出来作业都是对的，我就不知道我教的知识他们到底掌握了没有，你这样会给老师造成困扰。我不会跟你提要求了，你如果愿意尊重我，就认真想一想我回答你的话，可以吗？”
　　思寒抽泣着点点头。李老师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思寒又抽泣着摇摇头。李老师就把本子还给她让她下去上课了。第三节体育课已经上一半了，思寒这个样子没法下去，她本身也不愿意上体育，扶着墙歇了好一会儿，自己慢慢走回教室了。

　　然而楼下的操场上，却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副景象。大家已经站完队，在自由活动，三两成群玩什么的都有。只有泥巴和王狗熊蹲在教学楼墙角的阴影里，对着露出阴险诡异的笑。
　　“熊熊大哥，这段时间一直卧薪尝胆，养精蓄锐，没有出头露面，真是便宜那群女生了呢。”泥巴对王狗熊说。
　　“是啊，可是我已经满2500年修为，今天起不再是狗熊精，而晋升为高贵的狗熊妖了啊哈哈哈哈哈！将有更强的力量，那些女生在我眼里只是小菜而已啊哈哈哈哈哈！”王狗熊抑制不住兴奋地握拳狂笑，笑的声音非常让人无语，引来周围好多路过的同学围观。
　　“恭喜熊熊大哥，注意形象。”泥巴捂住他嘴，暗暗腹诽：“虽然如此，但是熊熊大哥之前有1900多年是在封印中度过，真正的两千五百年大妖心智哪有这样的？去掉那1900多年，也不过是五六百年，比我大不了多少！要不是这样，我也不至于这么担心，一定要跟到人界来。”又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说：“我记得妖灵界修为晋升都会生成强大的黑暗力量，强大到可以完全迷惑并控制一个人为我们所用的是吧，而熊熊大哥精升妖，应该更甚。那么就可以控制一个了。”
　　“可以控制一个人？控制谁好呢？啊……真伤脑筋，哎，就他吧，就他了！”王狗熊抱着脑袋费力地思考着，这时候正好一眼看到罩子和外班一男生勾肩搭背一口一个“哥们”地经过，就顺手指向他。肥嘟嘟的熊掌落处，一道黑气就飕地窜过去笼罩住了罩子。
　　“哎——熊熊大哥你别这么快呀！”泥巴本来计划让王狗熊控制打熊族的内部成员，好让她们后院起火，结果王狗熊听了以后不过脑子就下手了。泥巴很不满意，撅起嘴，然后转念想到《六界史年表》，又想了想思寒上学期的表现，突然兴奋地叫起来：“熊熊大哥！我发现思寒弱点了！”就又高兴了。然后王狗熊和泥巴高高兴兴地跑了。
　　中招的罩子和那外班男生继续勾肩搭背。突然，人家不小心踩到他脚了，罩子就一把推开他哥们，冲着人家开始破口大骂：“我X！XXX你个XX！我XXX你XX！XXXXXX……”
　　他哥们平白无故被骂也火了：“罩子你发神经了？皮痒就直说一声！”
　　罩子就退开一段，冲人家做那划拉的经典姿势然后嗷号：“天马流星拳！”
　　他哥们以为他发神经，没想到真的挨了几下，被打得摔倒在地。罩子看见很得意，又做那划拉的经典姿势，准备接着来。但是在他没完没了划拉的时候，人家那男生已经爬起来到他跟前冲着脸左勾拳右勾拳直拳，把罩子揍得鼻子流血。罩子就抱住那男生，嘴里念叨着，还准备“天马回旋碎击拳”，可是他哪会，就和人家一起摔到地下，然后在地上翻滚扭打。
　　操场上好多人围观这打架的，焦焦、嘉儿、新悦和罩子的同桌雪儿知道上节课思寒因为把作业借给别人抄被李老师叫到办公室了，看看这都快下课了觉得思寒应该挨完训了，想上去看看情况。刚走到办公楼楼门口，就看见俩男生打起来了。
　　雪儿本来对男生打架没兴趣，准备直接从旁边走过去。走了几步觉得不太对，回头看看，怎么其中一个这么像自己的同位？推了推眼镜再仔细看看，不是像啊，就是啊！她立马回头去找焦大女侠，焦焦和嘉儿凑热闹早挤到跟前去了。她们一起看见罩子边喊“天马流星拳”边冲着人家划拉。
　　“好啊！”焦大女侠看见罩子用打熊绝招跟别的班同学打架，生气地叫起来。雪儿见已经有围观同学跑去找老师了，立马拿了枝玫瑰往他俩脸旁边一扔，把他俩都熏晕了。她们一起分开这俩扭作一团衣服破烂身上挂彩的，那男生班的几个同学把那男生拖回去了，雪儿和焦焦她们把罩子提溜到一边。
　　“看看，这用打熊绝招和外班的打架还被人揍成这样，丢人啊。”嘉儿啧啧称奇。
　　“罩子，你醒醒！”雪儿拍打着还被熏得晕头转向的罩子，让他清醒过来，问道：“你为什么用绝招打人家呀？”
　　“X他XX！敢踩我！XXXXXX！你们拉我干嘛呀！看我不揍死他！”罩子还咬牙切齿，攥着拳头跺着脚骂人家。
　　“焦焦，怎么处理？”罩子的戾气冲得新悦直皱点点，她嫌弃地问焦焦。
　　“开除！用绝招和无关人员打架，打熊族开除！”焦焦叫道。她们在打熊族成立之初还写了个族规，第一条就是这个。族规自从写了从来没用过，没想到今天竟用上了。
　　“别呀！焦大女侠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别开除，给我个机会！”罩子本来还骂得起劲，听到开除一下就软下来，拱着手向焦焦求饶。
　　“这么狠？”雪儿也吓了一跳，想给自己同位求求情：“看他第一次，要不就算了吧。就算看在他是我同位吧。”
　　“他可不是第一次了！雪儿你还记得罩子上学期和思寒吵架吗？那时候我们就说了，再有下次，直接开除！”嘉儿抱着胳膊斜睨罩子。
　　“就是！你以为我们是黄老师啊？就是黄老师，你说再也不敢了，也不一定饶了你！” 焦焦双手掐腰瞪着罩子。
　　“他今天是被我们看见了，要是没看见，是不是下回还要打别人去？”嘉儿看向雪儿，雪儿有点同情又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罩子。
　　“本女侠刚发展了那么多新成员，如果个个都像他这样——” 焦焦也看向雪儿。
　　“那别的班老师都来找黄老师，”嘉儿默契地接过焦焦的话，“黄老师听说了打熊族，带着一窝别的班的老师都来找焦焦——”
　　“那咱们打熊族就要完蛋了！所以坚决不能饶他。”焦大女侠一反常态地一脸严肃，“新新，给本女侠把咱们打熊族的本子拿下来。”
　　“咱们还告诉思寒一声吗？”新悦问。
　　“赶紧的，弄完了上去看思寒，就告诉她。”焦焦说。新悦点点头，手往前一伸，焦焦登记打熊族成员的本子就凭空出现在手中。罩子看见了，还想上来抢，被嘉儿一把抓住手腕。
　　焦焦把本子翻到罩子那一页，一手掐腰一手拿着给大家展示。“现有打熊族冬青堂主罩子，用绝招与外班同学斗殴，情节严重，影响恶劣。依照族规，决定开除族籍。本族长提出，你们是否同意？”
　　“打熊族右护法新悦，代副族长思寒同意。”
　　“打熊族左护法嘉儿同意。”
　　“右护法新悦同意。”
　　“打熊族飞雪长老雪儿……同意。”
　　“别！别！求求你了！”罩子一直乱摆乱扭着试图挣开嘉儿，但是新悦也暗中用念力给他按着了，怎么挣得开。焦焦把写罩子档案的那张纸撕下来，再慢慢撕成碎片。罩子看他刚试过一次的酷炫的天马流星拳就要没了，急得快哭了，不停求饶。后来看焦焦手上的纸越来越碎，求饶也没用，竟然就开始骂人：“X！XXXXXX！XXXXXXXXX……”
　　罩子的污言秽语实在不堪入耳，新悦和雪儿都转过头眯眼睛嫌弃地看他。嘉儿一手反剪罩子双手，一手手指头戳着他脑门儿：“你再骂！”
　　罩子还不停地口吐芬芳，新悦直接转身上办公楼了。按住他的念力撤了，罩子一下就挣脱出来，对着焦焦她们双手开始划拉：“天马流星拳！”
　　他光划拉也没有任何效果，罩子一看他酷炫的绝招真的没了，失落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这时候，王狗熊带着泥巴从操场另一边欢快地跑过来，对罩子说：“罩子，别伤心了，你看什么小女生玩的过家家打熊族，我们大老爷们不稀罕和她们玩！只要加入我们，你就可以接着用你的天马流星拳，怎么样啊？”
　　“真的吗？好好好！我愿意加入你们！”罩子听了两眼放光，一骨碌爬起来，站到王狗熊旁边去，然后又对着焦焦那边划拉：“天马流星拳！”
　　焦焦嘉儿和雪儿特意等着他划拉完，结果真的有几点拳风攻过来。还好，她们往旁边一闪，也轻松地就闪过了。
　　“行！你行！这可是你自找的！”焦大女侠气死了，开始撸胳膊挽袖子。
　　“哈哈！”罩子高兴极了，又开始划拉，“天马流星拳！”却一把被旁边的泥巴拉住。泥巴嬉皮笑脸地说：“欢迎弃暗投明！不过咱们得低调点儿，现在操场上这么多人就别打了。对了，也不要跟别的班的打架。我们和她们几个人打都打不过来呢。”然后就拉着王狗熊和罩子赶紧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