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主网王）穿越时空的变态》流光问彩

37、关于记忆

　　“我叫不二裕太。我没有记日记的习惯。但是那一天太过诡异，逼得我不得不再次拿起笔。
　　户泽那个白痴，出了车祸居然失忆！

　　他记不起自己的名字，自己的性别，自己讨打的个性。他记不起观月、记不起柳泽、记不起佐久间，最受不了的是——记不起我。
　　但他记得真田。那个他拿人家钱嘴还是不服软、把人家当跳板还没用完就想扔掉的学长，他记得一清二楚：他在车被撞时舍身救他。

　　他说，他记得那一张脸。
　　他说，他很感激他舍命救他。
　　他说，为以前做过不记得的事道歉。虽然他根本记不起做过什么，关键是为什么。
　　最后他还说，如果你还愿意，我希望能当你女朋友……

　　我一直以为以身相许是个传说。今天终于明白，这不是传说，是只属于白痴的事实。
　　他说要和他交往，当他女朋友。好，随便他，跟我没半点关系！

　　哦，不好意思，以上所有“他”字均改为“她”。如果本人都不在乎和一个同性别的男人谈情说爱搂搂抱抱还亲嘴巴，我也没必要在……乎……”
　　说没必要在乎的人在写完这一段话时，把笔记本活页狠狠戳了个洞。

　　“不在乎，我不在乎，管他死活，哦不，管她死活。”二十几天后，裕太又掏出那页日记，看着活页上破一半的“乎”字，忍不住又开始碎碎念。
　　这时，周助在门外叫他吃饭。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收好活页，“啪”地一声锁进抽屉，又神情活泛，表情愉悦地开门下楼。

　　由美子在饭桌上微笑着说：“今天逛街看见裕太的老师了。”
　　“户泽老师？”周助一旁反问。
　　由美子笑笑，“她和男朋友一起，也在逛街。”
　　“是那件事？”裕太老妈抿嘴暧昧地笑起来，“裕太老师进过医院，受了伤可是找到不错的对象，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裕太，”别过头去，兴致勃勃望一眼儿子，“老师的伤没大碍了吧？这几天也没听你提起。”
　　裕太低头扒着饭，嘴里吱唔不清：“大概，除去脑袋差不多都恢复了。”
　　“脑袋？”
　　“不是，我是指记忆，”就让他一个人失忆到死！我坚决不管他！裕太脸上在笑，肚子里却猛翻白眼，“老师失忆了，现在还是想不起来。”

　　由美子伸过手，亲昵地揉裕太头发，“老师失忆了，裕太是不是很寂寞？裕太和老师关系不错，现在却把你忘了。”
　　“怎么会？”躲过对方伸过的手，裕太一撇嘴，“有什么好寂寞的？我是替学长可惜。”
　　“可惜？”周助头转过来，“真田学长为什么要可惜？”
　　“因为失忆了，”他若无其事抬起脸，不知为何，周助对户泽像有成见，“学长以前追老师的事老师都没印象，什么都记不起。”
　　“以后总会记起的，放心放心，”由美子又靠过去，朝弟弟神秘地眨眨眼睛，“连裕太都会想起来的~”
　　“我不在乎。记不起来无所谓。”速度扒完最后一口饭，裕太匆匆起身。为掩饰内心的慌张，他抓了件外套拎起球袋飞快出门。

　　晚上七点，城市空气逐渐变得冷清。街道两旁却是人流熙攘、华灯初上。马路上公车鱼贯而行。裕太在台阶处坐了十分钟，两眼出神望着对面。灯光明亮的场地，几个年纪相仿的学生嘻嘻哈哈在打网球，看得出都是初学者，球路稍微不正就接不住。。
　　突然他想起户泽。，想起以前教他打球，教得受不了甚至想过偷跑，突然有些郁闷。

　　“你是不二裕太？”这时，旁边有人叫他名字。裕太抬起头来，一脸茫然，“你是……？”来人大概二十一二，中等身材，头发染黄，脸色和声音一般温润。
　　“不去打网球？”那人绕过球袋，径直坐到裕太一侧，把脸转过去，冲他笑了笑，“如果你没事，能不能耽误你几分钟？我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
　　“谈户泽小姐的事，你应该很熟悉。”
　　裕太立刻警觉，“你是谁？问她干什么？”
　　那人也不搭话，只从裤袋里飞快摸出证件，递到他眼前，“明白了？我不是坏人，只是奉命调查。”
　　“但是为什么要找我？事故发生我并不在现场。”裕太皱皱眉，“而且车祸是一个月前发生的，我记得已经定案了。”
　　“我问的不是车祸。”
　　“那是问什么？”
　　来人把证件收好，转过头道：“细节，任何你想起来感觉有异的地方。”
　　“我不懂，”裕太神情茫然地摇头，“你指的什么？什么叫有异的地方？这跟车祸有什么关系？”
　　“我问的不是车祸，是从你和老师接触到今天为止。”
　　“这个……”那不是户泽，这是最有异的地方。可是他不能说，“森崎……警官，”裕太迟疑一下，“我不知道你到底在问什么。什么叫有异，老师除了失忆其他都很正常。以前也没什么……”
　　“你弄错了，不二同学，”森崎慌忙摆手，“我不是怀疑户泽小姐。我是想知道，有没有发生在她身上，你认为不大可思议的事。”
　　“……”
　　人死了换个灵魂又活过来，就是最不可思议的。
　　他抬起脸，望着对面积聚一堆的学生，勉强开口说：“如果真要说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可能是她公寓那次。几个月前，老师的公寓发生火灾。”
　　森崎点点头，“然后？”
　　“然后她搬进同校老师租来的公寓。”
　　“我是问她的反应。”
　　“反应？”他有些不高兴了，还能有什么反应，房子被烧，当然是生气了。“她心情很不好，那几天情绪低落。”
　　“那火灾的原因是？”
　　“根据调查是燃气灶使用不当引起。”
　　“她忘记关燃气灶？”
　　裕太点头，“应该是忘了。”
　　“应该？”森崎来了精神，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瞧，“为什么是应该？”
　　“因为她也记不住了。我不是说她失忆，是之前她就没记住。她自己也忘了究竟有没有关掉。”裕太看着他，“警官为什么要问这个？”
　　森崎没作正面回答，拿笔飞快记了个电话，“这是我的号码。如果你想到任何可疑的事，请第一时间与我联系。另外，今天见面的事希望你不要对人提起。现在所有事情都属推测，尚没有确切的证据。”
　　“什么所有事情？什么证据？”裕太瞠目结舌，“火灾和老师有关系？”
　　森崎起身离开。

　　那个周末，裕太依照惯例去咖啡馆帮忙，发现户泽没来。观月告诉他，户泽和真田学长感情急速升温，打算关掉咖啡馆。
　　裕太楞神一阵，才想起来摸出电话，翻到熟悉的手机号，又犹豫半天，不知打过去该说什么。谈火灾又不切实际，说车祸也没什么意义，聊以前他对真田视若无睹不是他的个性。
　　裕太犹豫那会儿，手机倒先响了，低头一看，是女友由梨香。
　　由梨香约他下个周末去海洋公园，暗示他想好好约会。裕太一一应允，想起户泽顿觉索然无味，三心二意挂断电话，一夜辗转无眠。
　　他思考再三，不知是该任他失忆到死还是积极帮他恢复记忆，直到无意中听佐久间恭喜户泽，才终于拿定主意，约户泽课后见面。

　　户泽坐在咖啡厅，完全是一副女人的表情。以往只有脸和身材是，神情还算男性。此时连眼神都如女性无疑。

　　裕太眉头紧锁，忍不住把头埋下，“今天把老师约出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老师。不过户泽老师必须保证，一定把话听完。”
　　“你要告诉我什么？”户泽面挂一丝微笑。
　　“和您以往的记忆有关。”他低着头说。
　　户泽十分好奇，“是指什么？”
　　“你必须保证，要把话听完。而且，”他抬起脸，舔了舔嘴唇，“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还有条件？”户泽一愣，“话我可以听完，不过条件无法保证。你要提什么条件？”
　　他有些焦急，“不是什么过分的条件，是对你恢复记忆有帮助的。”
　　“这个……”听到恢复记忆，他明显有些犹豫，“那不二同学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裕太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说，主要是……现在情况紧急，我不得不说。”
　　“什么情况？”
　　“如果可以，你能不能，”裕太动了动嘴巴，“不要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