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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贰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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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郇,你知不知道韫仡易主了!”
“我知道。”
我本在御花园中停滞不前——我从不愿那一帮宫人尾随我,大都时候甩开了去。
我颇有伤感的望着园中栀子花开——不知何事萦怀抱,只觉那花枝间的莹莹姣容真是分外娇柔,却多了份怜惜。
黯然伤神,终是音嫧算不上咋咋呼呼的叫嚷在我坠入深渊前惊扰住了我,浅笑回望她。
音嫧这些年稳重了许多,似是褪去稚气,但我确实而觉着伤感。我并不愿音嫧这般老成,当我褪去铅华,便只想在她那里寻来纯净,可现在我却深知,什么都能改变,我无权指责音嫧的变化,因为沉稳些也好,它能让你做任何事前都更加深思熟虑。
我不也是这样吗?
只是有一些伤感罢了,只有一些。
“那你还这般云淡风轻的对我说话?似乎从一年前我们离开韫仡时便有一股凝聚力聚集着韫仡的民力。他••••••攻韫仡时,只是绞尽了韫仡的军队,并没有借势吞并韫仡为己麾下版图,仅仅任由其自生自灭。韫仡王知晓后竟然痴癫似的要屠军。
“那个人便借机率军起凡,沿途收纳兵卒,却行踪诡异。你也知晓韫仡气数已尽,朝政龌龊,官官相护,人人只为自保,纵使得到丝毫的风声,却也只奉劝自己,空穴来风罢了。待至韫仡京都时,已声势浩大,有磅礴之势。军临城下,韫仡王一时气不过,竟驾崩了。朝中唯一忠心为国的倾朝元老,硬以威望与手头不多,却已算韫仡倾城所有的军队抑制住蠢蠢欲动的奸臣,匆匆扶持年仅十四的太子登位。
“幼帝少不经事,或者说不是个当皇帝的料儿,无法登基便混元天成的长袖善舞于元臣之间,不懂战时存恤黎民,还不识军务,纵是老臣呕心沥血,依旧扶持不成。额,就像你以前给我讲的扶不起的阿斗,那老臣便是诸葛孔明,很快力竭而死。死前扬扬洒洒万字忠言,以死上谏,奉劝君主。可韫仡得军队若非那老臣的英明指挥早全军崩颓,未撑得数月之期,便破城了••••••”
犹记《淮南子•人间训》中所言‘忠臣者务崇君之德,馅臣者务广君之地’。
老实说,我倒不觉着这老臣有什么可悲的,即是自己选的路,纵使后来悔过一生,也要坚持下去。既然要后悔,当初又为何那般选择?世事无常,又岂是音嫧三言两语说的那般清巧?
“欸,欸!千郇啊,你真的不担心吗?‘那人‘登上了皇位,那么大的事,照理说‘他’不会那般坐视不管的,难道又是‘他’的什么计策?这一年来我们内修政理,外结联邦的,虽隐蔽偷掩的好,可是‘他’,我却不信瞒得住••••••”
我望着音嫧沉思不语,眉宇间已是满是繁琐,忽觉着厌烦。
“莫怕,不碍事的。”
“不,不碍事?!”
音嫧诧异的张着小嘴儿,满脸不信,让我觉着有趣,方才的情绪似没有出现过。
“你可知••••••‘那人’是谁?”
音嫧手指揉搓着衣角——这习惯,这么多年也没变,每每她思索,烦闷时,总是有这习惯。
“那是慕••••••”
“啊!是他啊!”
我抿唇拂袖,轻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