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咖啡》干涸玫瑰

23、别无选择

　　亦如往昔，一身黑衣的我走在前往苦情的路上，只是肩头多了那道鲜艳的火红披肩。星也许是对的，我不应该再沉闷下去。心情的愉悦，使脚步变得轻盈，心中的爱如雨后彩虹，润染着阴郁的天空，情绪不再随波逐流。

　　“鱼儿姐，你回来了，太好了！”
　　小欣热情的拥抱引来旁人异样目光的注视，经理的轻声咳嗽使她收敛起激动的情绪，我亦第一次正视这位有些谦卑的中年男子，他堆积在脸上的假笑让人厌恶。
　　“鱼小姐，您来了！听说您要回来，我也很是高兴啊！”
　　我异样的目光投射在他的身上，嘴角勉强微抬，随即来到自己的座位，小欣紧紧跟随。
　　“鱼儿姐，对不起！”
　　“怎么了？道歉做什么？”
　　“关于那个陌生男人给你打电话的事，是经理逼我说的，为了保住这份工作，我没办法，只能告诉他！”
　　显然，小欣还不知道那个男人就是苦情真正的老板。
　　“呵呵，没事的，我可以理解，不会怪你！再说那个男人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就更不会怪你了！等你公休的时候，到我家去，我带来一些家乡的特产给你！”
　　“谢谢鱼儿姐，那我去给你拿早餐了，一并把午餐也准备了！”
　　说着小欣便要转身离开，我顺势拉住了她的衣角。
　　“小欣，把食谱给我看看吧！我想……我要考虑调换饮食了！”
　　小欣惊讶的看着我，呆呆的一动不动，我诚恳的微笑融化着她的不解，转瞬间她兴奋的将食谱摆在我的面前，亲切的为我介绍着美味佳肴。

　　在新鲜的食物摆在我的面前时，一切都重新开始，不再有苦情的陪伴。虽然有些想念，但已经许下的诺言就没有理由不坚持下去。

　　键盘时劲时缓的敲击，思绪连绵，笔下的爱情随之发展着，偏爱悲剧的我有种改变的冲动。爱情是美好的，悲情的升华有些极端，但亦是这种极端将爱极至。依然平静下来，继续着悲的缠绵。
　　文里的女子有些自己的影子，曾被爱抛弃，如今又开始新的恋情，有些彷徨有些不安，但又有些欣喜有些奇妙。对过往记忆中那个他依然无法忘记。
　　夜色渐渐袭上头顶，街边的路灯突然炸亮，将我的意识从文字中抽离。窗外过往的人群中充斥着暖昧的疲惫，很多情侣依偎着走过。苦情咖啡厅的霓虹灯光绚烂的闪动着。我将电脑关闭，切断网线，一天的文字集结到此告一段落。喝着已经冰冷的巧克力，嘴角腻腻滑滑的，心里却甜美诱人。手机突然响起，又转瞬停止，我看向窗外，恺正挥手对我微笑。裹上大衣，提起所有拖累一般的物品，飞奔至他的身边，心里的喜悦无尽的翻滚着，似乎整个人都散发着诱人的巧克力香甜。

　　“一整天都在苦情里？”他关切的问。
　　“是啊！我无处可去，这里是我灵感的唯一发源地。”
　　“谢谢你在这儿！”
　　他深情的眸子游移在我的双目之间，我明白他的意思，更为此快乐着，感动着，幸福着。但还是调皮的反问。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若你不在苦情咖啡厅里辛勤工作，我就不会有机会遇到你，与你相识！”
　　“那你还是谢谢自己吧！如果不是你，苦情也许早就消失了，我也就无法找到这么好的容身之处了！”
　　他的眼中闪动着异样的情愫，头慢慢向我靠近，我的心跳必然的加快。
　　“你喝的是巧克力？”
　　他没有亲吻我，失落，然后轻轻的点头。
　　“看你，急什么，衣服还没穿好就出来了，天气这么冷很容易受寒的。真是的！”
　　任其帮我整理着衣领，扣着扭扣，我只是紧紧的盯着他。
　　“渐渐发现你的另一面了！”
　　“什么另一面？”
　　整理好我的衣领，他的手臂停留在我的肩膀，微笑着。
　　“你的文字阴郁，对爱及其冷漠，没有希望。但我觉得那并不是真实的你，真正的你只是不想失望，所以不去希望罢了！其实你很想得到爱，但不想再失去仅有的自怜，便不在奢望！”
　　“那你会让我失望吗？”我随声反问。
　　他沉默并开始躲避我的视线，一丝不安袭上心头。
　　“就当我没问好了，我不想给你不必要的压力和困扰，我同样只想感觉轻松愉悦的恋情，不想未来会如何，更不去打算！”
　　说完我走进车中，看见他嘴角深深叹息之后冒出的白烟。天真的很冷，在这个北方陌生的城市，又一次开始下雪。

　　一路笔直的街道，辉煌如白昼，这个城市的夜总是如此迷人魂魄，梦幻而又现实，所以做梦的人都向往此地，迁徙般挺进，我亦是其中之一，追随着我的梦，曾经和珲一同做的梦。

　　“鱼？怎么不说话？”
　　我抬起几乎粘在车窗玻璃上的额头，看向恺，微笑。
　　“没事！”
　　他的眼神倾泄无奈，一丝苦涩挂在他的嘴角，但又勉强的微笑着。
　　“鱼，我喜欢你！”
　　“我知道，恺。”
　　“可是……我可能无法给予你完整的未来，你要的是我没有的，我会感到自己的无用和……残缺。”
　　“世间没有完美，没有绝对的完整，更何况是未来这么虚无缥缈的幻想！”
　　“可是我可能会伤害到你！我不想那样！”
　　“你是指你的过去吗？你放心，我不是计较别人过往的人，对你的过去我更不会感兴趣，唯一重要的只是此刻眼前的人，同样我也想抛下自己的过往，不再折磨自己！”
　　“可是通过一个人的过去才可以真正了解一个人！我想了解你，所以读你的文字，从中感受过往给你带来的失落与痛苦！在那个时刻我想在你身边，用我的怀抱温暖你，即使无法消除深埋在你心底的苦涩，但仍希望可以带给你一丝释然！”
　　“这就是你爱一个人的方式吗？”
　　“我想这不仅是我个人的方式，更是很多人的方式。了解了才可以更好的去爱，不是吗？”
　　“你是在指责我并未费尽心思挖掘你的过去是吗？你认为我只是在和你玩感情游戏？”
　　“不，我没有这样说。我想了解你，就是如此，我想看到你开心的笑。”
　　“那为什么还要怀疑自己的能力，用心去做就是了！”
　　他无语了，直视着远方灰蒙的天，飘落的雪花。
　　“恺，了解一个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有时连我自己都无法了解自己。对于你，我认为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沿着一条路走到底，是否能够到达尽头，还是无疾而终，我都无法确定，能把握的只有此时此刻，就像现在我坐在你的车里，前往某地，我没有目的性，但唯一明了的就是，此刻的我想坐在你的身边！”
　　说着这些的同时，我觉得自己变得虚伪，曾经极力想要了解珲，但无能为力，至今对过往中的他依然持有不解。时常问自己当初他为什么如此听命家长之意，斩断情丝，没有丝毫眷恋。丢下一句无法证实的爱情宣言，毫无意义。一切都如此虚假。我想我早已丧失了了解的能力，真假对我来说只是无味的选择题，想要的无非是快乐，被爱的喜悦。对眼前的男人有些不公，但我别无选择。

作者有话说

　　很久没有更新，一直处在矛盾之中，不知应该如何继续下去，悲剧总是折磨人的东西，我却偏爱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