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儿》羽如云

25、竞选新招

　　伍焕昶回来，不用走大厅，他有专门的通道，从停车场到自己的顶楼办公室。所以他并没有看到大厅里的热闹。

　　小声和崇明还在位置上。不是他们不知道纪朝酩在楼下，而是他们比较尽忠职守。伍焕昶让瑶姒旎先进办公室，然后问两个秘书，是否有什么重要的事，小声说，“其他没有什么，纪朝酩来了，在一楼大厅，很多人班都不上了，在下面听他说话。”小声也很想下楼去，听听他在说什么。

　　伍焕昶想了一想，对小声说，“你叫一下洛睚，让他带瑶姒旎去吃午饭。”薛洛睚是不会去凑纪朝酩的热闹的。小声联系上薛洛睚的时候，伍焕昶对崇明说，“你去请纪朝酩上楼。”纪朝酩上来，其他人自然会散场，回去上班。他自有办法让一切恢复秩序，他还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

　　说完，他就回办公室。

　　薛洛睚上来快，带走瑶姒旎后，纪朝酩才刚刚在楼下摆脱众人，开始上楼。他和瑶姒妮错过。

　　这一次，伍焕昶稳坐在他的位子上，等纪朝酩进来。崇明并没有到了自己的位子就停步，而是把纪朝酩一路送到伍焕昶的办公室门口，为他开了门，看他进去，才带上门离开。伍焕昶看在眼里。如果需要，纪朝酩是可以把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收服过去的。

　　纪朝酩脸上带着笑，看上去很真诚。他并没有走进去，而是靠在刚刚关上的门上。

　　伍焕昶和他遥遥对望着。

　　要想从纪朝酩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实在是很要本事的。

　　伍焕昶放弃，他问，“纪朝酩，你到底想要什么？”

　　纪朝酩望着伍焕昶，现在他有自己的皇国要保护，自然就有弱点，所以要担心。纪朝酩看上去一无所有，却来去自如，没有顾虑，也没有弱点。他慢慢地说，“小伍，如果我说我不是你的敌人，你相不相信我？如果你不相信我，你的问题，都是白问。”

　　伍焕昶说，“我相信你，你相不相信你自己？”

　　纪朝酩听了伍焕昶的问题，收起他的笑容，眼里掠过一丝迷茫，但是一瞬之间，又恢复清亮，“我信我自己。”他的眼光越过伍焕昶，看着外面的天空，“小伍，好好守着你的天下。你的天下，我并不感兴趣，不过有人感兴趣。谁是你真正的敌人，也许你永远都不知道才好。”他又微微笑起，“我现在要去找姒旎。你不是一直想和我过过手，看看谁上谁下吗？其实不做敌人也可以，我们两个，可以试试看，谁能帮到她更多。”

　　说完，他就转身开门，走出去了。他留着门，没有关。

　　伍焕昶看着他的背影走远，谁是他的敌人，谁是他的朋友。他的眼里，一片阴沉。他的背后，却是鸿城春日正午明媚的阳光。

　　纪朝酩到公司的餐厅，瑶姒旎和薛洛睚正在里面，瑶姒旎背对着门，并没有看到他进来。薛洛睚却一眼看到他，他湛蓝的眼睛变了颜色，温柔的笑容变得冰冷，凝结在脸上。瑶姒旎看到他的脸色的变化，还没有转过头去，就听到有人在叫纪朝酩的名字。她迅速回过头去，正好看到纪朝酩朝她看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冰清的眼眸都显得温暖。

　　他一路走过来，都有人在和他打招呼，大厅里的人，大部分现在都到了餐厅里了。

　　瑶姒旎看他走过来，眼睛移不开半分，她的纪朝酩，永远都是这么风光惹眼，走到哪里，那里的人都追随着他。

　　可惜她忘了，纪朝酩并不是她的。

　　薛洛睚看着瑶姒旎看着纪朝酩目不转睛的样子，心更是沉下去。他并不知道瑶姒旎和纪朝酩一早就已经见过，他以为瑶姒旎一见纪朝酩就完全原谅了他，一点都不能自拔。他完全在替她担心。

　　纪朝酩走过来，到瑶姒旎身边，弯下腰来，瑶姒旎几乎以为他要亲上脸来，正有些不知所措，他却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不要这样看我，有失你的身份。”轻的只有瑶姒旎能听到。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抬起来，看着薛洛睚。

　　薛洛睚看他们这个样子，分明是很亲热，不象刚刚见面的样子。他听说纪朝酩已经回来，不过今天还是第一次见他。以前他是帮瑶姒旎保密的那个，看来现在，轮到很多事别人对他保密了。

　　纪朝酩说完话，直起身来，对薛洛睚说，“好久不见了，相请不如偶遇，今天赏个脸，让我和姒旎请你吃顿饭吧？”

　　纪朝酩的话，薛洛睚听得疑惑，什么时候开始他和瑶姒旎变成一家，吃饭要他和她一起来请自己？瑶姒旎不是一直因为纪朝酩不理她，萎靡不振，怎么就出来搞竞选这三天的工夫，突然就和纪朝酩凑到一起去了？这变化也太快了。纪朝酩这顿饭，他是一定要吃的，他实在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何况瑶姒旎正无比期待地看着他。

　　纪朝酩来得快，薛洛睚和瑶姒旎刚刚坐下没多久，瑶姒旎还在看菜单。这里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纪朝酩带他们出去。一路出来，他也没有和瑶姒旎手拉手，或者挽着腰，但是他们的神情，看上去很亲近。他们一路出来，正好迎面看到学而。

　　学而先看到纪朝酩，还没来得及开始慌乱，就看到他身边的瑶姒旎。纪朝酩看到学而，只是礼貌地笑了笑，就和她擦肩而过，连招呼都没有打，更别说停下来和她说话了。学而原来还怕纪朝酩如果继续要和自己纠缠，自己要怎么办，现在看来完全是多虑了。看着纪朝酩和瑶姒旎远去的身影，她的心里完全是失落，连薛洛睚走过时叫她也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回个招呼都没来得及，因为等她回过神来，薛洛睚早就走过去了，他可没心情等学而回过神来。

　　学而这反应，纯属正常。看到自己的前男朋友和一个漂亮女子一起走过，对自己再不介意，不管心里对着这个前男友还有没有想法了，总是会有些失落的，薛洛睚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奇怪，所以也没有介意她不回答自己。

　　学而在原地失落了一会儿，心里又有些轻松，看来纪朝酩是不会再来招惹自己了，自己不用再困惑到底要怎么对待他，也不需要非常努力地抵抗他的魅力，纪朝酩又可以回到画中，高高挂起，自己爱怎么看就怎么看了。她为自己即感伤又宽怀地费心了一阵，突然想起，如果纪朝酩和瑶姒旎在一起，那么伍焕昶又放在哪里？不是原来好好的伍焕昶和瑶姒旎在一起，怎么纪朝酩一来，又把这么好的一对组合给拆了。为什么纪朝酩不能放过伍焕昶，一定要处处和他作对？纪朝酩以前只是利用瑶姒旎，现在不会突然开始用真心了，他一定又是利用瑶姒旎。他利用她是什么目的？是不是对伍焕昶有什么不利？

　　她想想，一定是这样了。他从伍焕昶手里抢走瑶姒旎，是要打击他，伍焕昶受了这样的打击，做起事来一定会分心，一分心就会出错，然后纪朝酩就可以乘机出手。出手做什么？一定是要回朝露。

　　学而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分析正确。问题是，她可以做什么来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去通知伍焕昶吗？这帮不到他什么。这事这么明显，连她都能分析出来，伍焕昶这么聪明，自己就能看出来，不用人家去提醒。但是即便知道了，要分心，还是要分心的。如果你的脑子纠缠上一个人，一件事的时候，即便你再怎么提醒自己不要去想，脑子还是会时不时地想起这个人，这个事。这点学而心里清楚得很，她总是提醒自己不要去想纪朝酩，不过总是想个不停。倒也不一定是相思这种想法，更多是因为困惑。

　　学而心想，自己一定得想办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当初自己就阻止了事情的恶化，帮到了伍焕昶，今天一定也有办法，阻止纪朝酩争夺朝露。

　　她站在那里，想得饭都没心思吃了。纪朝酩，瑶姒旎和薛洛睚已经坐好在单间贵宾室里了。他们一路走出去，除了朝露的同事，一条街上很多人看到。纪朝酩回来了，首先是新闻，他本人是新闻，他是朝露的创始人，他的概念是什么地方来的？他现在又在中都海军任职，三年跳过所有条条杠杠，升入星级将领，怎么做到的？他回来这件事也是新闻，他现在回来干什么？他和薛洛睚在一起，是新闻，自从瑶姒旎出来竞选，他挨过薛洛睚一刀的事情已经家喻户晓，现在两个人一起从朝露出来，去吃饭，令人好奇。他不光是和薛洛睚在一起，而是带着瑶姒旎，更是新闻。长荣街是新闻搜集中心，这么多新闻走在路上，怎么会不飞传起来？

　　这些当然都在纪朝酩的计划之中。不过现在他先要和两个人吃饭，他的新闻发布，要等吃完饭再说。

　　请薛洛睚出来吃饭，当然不仅仅为了吃饭，纪朝酩请人吃饭，都有目的。纯粹的吃饭，还没有过，他还没请夜色吃过饭。

　　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制造新闻。次要目的，要薛洛睚合作。

　　坐定了，闲人都走了，纪朝酩看着薛洛睚，说，“我以前年轻气盛，一心只管输赢，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我欠傅清啸，我家里帮我还了。我欠姒旎的，只能自己来还。”一句话，将来意解释清楚。薛洛睚没什么好反驳的。

　　这句话听在瑶姒旎耳朵里，也一样顺耳。纪朝酩一向是会说话的人，和伍焕昶不逞多让。

　　纪朝酩继续说，“我和你之间，应该没什么恩怨未了。”纪朝酩并没有主动招惹过薛洛睚，除了那场架，他从来和薛洛睚没打过交道，最多不过路上看到打个招呼。“如果你觉得不是这样，不妨今日说出来，我能补救多少补救多少。”

　　薛洛睚摇了摇头，他不需要纪朝酩补救他什么。

　　纪朝酩回头看了看瑶姒旎，才说，“我这次来，本来不打算支持瑶姒旎竞争市长。但是我看了她的第一次记者招待会，觉得她很有潜力，所以打算支持她。我希望我和你以前的那场官司，不会影响到姒旎，我今天请你吃这顿饭，是希望和你做个朋友。你如果有什么想法，希望你能坦诚说出来。”

　　和纪朝酩做朋友，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很容易的事，对于薛洛睚，却不是简单的事。虽然恩怨已了，并不代表从此就接受他，大家亲热地做朋友了，但是为了瑶姒旎，他愿意试一下。既然纪朝酩说的坦诚，他也不遮遮掩掩，他直截了当地说，“纪朝酩，坐牢本身是我自找的事情，我不怪你。但是我对你有的看法，并不是一时能改过来的。为了姒旎的将来，我愿意试一下和你做朋友。但是我们能不能做成朋友，全看将来的事，如何发展。”

　　如果你纪朝酩确实从此一心向善，自然可以做朋友，如果你只是假惺惺骗人，当然做不成朋友，这些话，薛洛睚没有直说，但是他的意思就是如此。

　　纪朝酩微微一笑，并不介怀，他举起酒杯，说，“做不做得成朋友也要讲究缘分，不过为了你这句话的诚意，我们应该干一杯，预祝我们将来一直能像今天这样坦诚相见，也预祝姒旎能顺利登上市长的位子。”

　　三个人各怀心事，干了这一杯。

　　三人席散出来，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是长荣街上的媒体记者。大家来，主要目标是纪朝酩。

　　纪朝酩早有预见，看到这么多人，并没有任何异样，他对大家说，“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我今天有空，可以慢慢回答，不过姒旎和洛睚都有要事，请大家不要阻拦他们。我们不如一边说，一边陪他们回朝露。”他完全掌握主动。人群跟着他的步伐，朝朝露走。

　　饭店和朝露只有几步之遥，瑶姒旎和薛洛睚进门，没有多少人阻拦他们，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纪朝酩身上。薛洛睚常驻朝露，今天不见明天见，要采访有的是机会。瑶姒旎最近也是频频露面，唯恐没有人采访，所以大家不急。纪朝酩不常出现，今日不抓住，机会就错失了，所以大家都跟紧他。

　　他不慌不忙，在朝露的大门口，开起了没有彩排过，没有准备过的记者招待会。

　　这些记者中，有好几个是最近正好回来的战地记者，这些人关心的，不是朝露或是瑶姒旎，而是最近的战况和军事动向。他们问起这些问题，纪朝酩能答的就答，不能答就不答。有人甚至问起最近中都深入蓝越，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世上果然是没有秘密，这种消息，都有人知道。

　　到后来大家见从他嘴里再也套不出什么军事秘密，这才开始转移话题，问起他和瑶姒旎的关系，他也不回避，说“我和姒旎刚刚开始，希望大家多多爱护，不要让这份感情夭折了。”他在朝露的大门口这么说，伍焕昶和瑶姒旎有纠葛的谣言就不攻自破。

　　他甚至还非常高调地要求大家支持瑶姒旎，不要暗地里搞诡计算计她，否则说不定他就摸到这个人的卧室里，把他正法了。这当然是开玩笑。不过还是有人拿来当真地说了一下。

　　他在朝露大门口演的这场戏，伍焕昶在顶楼上当然都看到了。他的这场未经事前宣传的记者招待会，不见得比当时瑶姒旎的记者招待会少多少人。采访的内容，各大媒体当天下午就发布出来了。人人都知道瑶姒旎的首任男朋友是何方神圣。对艳闻感兴趣的人，比对政治感兴趣的人多得多，他这一张扬，瑶姒旎的知名度又上升不少，很多人追看下文，特别是他们是刚刚开始，很多人都想看看进展如何，是否会中途夭折，还是会修成正果。瑶姒旎一时变成政治明星。

　　晚上晚饭过后，纪朝酩征得瑶姒旎父母的同意，带瑶姒旎出去散散步。瑶擎元看到今天的新闻，一早知道纪朝酩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自己的女儿跟了他，不知是福是祸。见他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连散步这种小事也要征得他们的同意，自然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心里只是希望他这种恭敬是出于真心，自己的女儿能真正地得到他的欢心。不过他也想不出为什么纪朝酩会对瑶姒旎不用真心，他这种身份，没有任何必要跑到鸿城，花这么多时间的心思，和一个无名小辈玩游戏。他对瑶姒旎，应该是真心的，只不过这种真心，能维持多长时间，能不能守到瓜熟蒂落。

　　纪朝酩带瑶姒旎出来，走到那棵柳树下，细细密密地吻她。夜色深深，明月高挂，这几天都是好天。他闭着眼睛，看不到任何情绪。虽然吻得时间长，但是他的手规规矩矩，一点都没有乱动。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头，抱着她，细细地尝着她。瑶姒旎却被他吻得情迷意乱，到后来实在忍不住，呢喃着说，“朝酩，要我。”

　　纪朝酩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只是轻声地说，“勾引我啊，让我情不自禁。”

　　可惜瑶姒旎不知道要怎么勾引他。她只是紧紧地贴着他，听凭身体的自然反应。

　　纪朝酩放开她，睁开眼睛低头看着她。他的眼里依然清明，并没有多少情欲。

　　瑶姒旎靠在他身上，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眼眸半闭，脸色嫣红。

　　纪朝酩把扶着她的头的手放下来，顺手理了理她的长发，她的头发一早就染回了她原来的颜色，这时在夜色下泛着幽幽的金光。他看来得先把她带坏了才能成事，“跟我去个地方。”他说。

　　纪朝酩开了瑶姒妮的车出来，带着她越走越偏。最后停在一楼灯光不明的大楼前面。

　　他先下车，过来开了瑶姒妮这边的门，非常绅士地等她下来，然后关上门。他看着这栋楼，对瑶姒妮说，“小伍白天带你把冠冕堂皇的事都做掉了，我只能晚上带你出来到这种见不得人的地方。”

　　瑶姒旎疑惑地看着他，眼前这栋楼，看上去象一个普通的宾馆楼，开在这种生僻的地方，估计是因为地价便宜。不知道为什么纪朝酩说这是见不得人的地方。她跟着纪朝酩走进大堂。大堂里没有接待员。纪朝酩走到台前，在屏幕前的键盘上噼噼啪啪打着什么。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跃，看上去倒像是在弹钢琴。瑶姒旎还是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是跟着他，也不怕他来这里是要把自己卖了。

　　纪朝酩带她上了顶楼，在门口输入一组密码，进入一间房间。迎面象是一个极其宽敞的客厅，布置得非常雅致，除了客厅应该有的沙发坐几，还有一些平常客厅看不到的东西，例如一根顶着天花板立着大理石地的钢管。中间有个水池，不知道是装饰用的，还是戏水用的。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尽头的长窗外面还有一个硕大的阳台，纱帘轻轻飘动，外面有隐约的灯光。

　　这是平常人做的开房间□□吗？这房间也未免奢侈了些。两头还有门，看上去是通卧室或者什么神秘去处的，因为客厅里已经有床，应该不需要卧室了吧？瑶姒旎非常疑惑，是不是因为家里不方便？

　　这时电话铃响了，纪朝酩松开衣领，过去接电话。电话那头不知在说什么。纪朝酩听了一会，说，“我要点的就是这两个，不需要换人。沈怀意当时对我说过，如果我来的话，一定会满意。如果你不能安排的话，你和他去交待吧。”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一点也不象他平时亲切和善的样子。

　　瑶姒旎不知道沈怀意是谁，□□上走的人都知道他。他是当年沈意的第九代重孙，沈意被卿斩锋暗杀以后，沈家的人一露面就被□□追杀，务必要斩草除根，不让他们东山再起，沈家人在□□一度销声匿迹，直到沈怀意出山，以雷霆之势，重新收拾当年沈意的江山，一统□□天下。这栋楼，就是他的资产。纪朝酩认识的三教九流，看来都有些来头。纪朝酩在政府军中，属于白道，但自古白道□□虽然对立，但总有剪不断的纠葛。

　　纪朝酩点的是这里的当红头牌，来多的人都知道，人要早早预约，来了还不一定能见到，还要看小姐心情。纪朝酩不吃这一套，要来就有，没有的话后果自负。既然做到这一行服务客人，那能有什么架子，客人满意才是最重要的。

　　纪朝酩电话一挂，没多久人就上来了。纪朝酩去开门，让人进来，也没有多看她们。瑶姒旎却是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来的两个人，一个清纯含蓄，一个香辣热情，风格截然不同，但是都是身段惹火，特别是薄衣轻衫，让人看了冒鼻血。

　　两人进来，以为客人是纪朝酩，刚要说话，却看到瑶姒旎，心里不免奇怪，很少见过这么帅气的男客自己带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来，都有些把她们比下去了，这两个人看上去貌相清纯高贵，都不象是会来这种的地方的人，不过人不可貌相。不知道点她们来是想调节一下情调，还是有什么其他打算。而且不知客人的来头，所以一时没有动作，就等人开口，以免得罪了人客。两人平时大牌，但是都是心里是有数的人，沈怀意的客人，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不然明天招牌就要换人了。

　　瑶姒旎这几天宣传做得厉害，人气急升，但是也没有升到这里来。这两人并不认识她。

　　纪朝酩抬抬下鄂，示意两人瑶姒旎才是客人，两人心里未免失望。她们跟纪朝酩走过去。纪朝酩让瑶姒旎在水边的沙发上坐下来，他站在沙发后面，弯下腰对瑶姒旎说，“这个行当的规矩是客人只能看不能碰。不要犯规了。”他的笑有些邪气，却依然很文雅，有些恶作剧的味道。

　　这个行当卖艺不卖身，要在这里做规矩的客人，自制力实在要很强。

　　他站起身来，看着两人，眼神和看瑶姒旎完全不一样，冷冷地没有任何表示，他只是吩咐说，“瑶女士今年竞选市长，今天是来视察的，看看你们平时的工作是怎么做的。你们选她，以后有人为你们说话。”然后就走开了，离得老远，在沙发里看电视，一眼也不再看过来。也不管瑶姒旎有多尴尬。视察视察到脱衣舞娘这里，也不知是哪家的规矩。

　　不过政府官员过来视察，瑶姒旎不是头一个。这个地方这么隐秘，不是因为没有钱花，而是为来这里的大人物保密。瑶家的人来的就不少，只不过瑶姒旎比较清纯，一直被人当圣女养着，所以不知道。

　　节略。

　　两人还没有走，纪朝酩就带着瑶姒旎走了。好像真是只是来视察的。这么激烈的艳舞，在他十米开外的地方，就是真没看，也能感觉到，不过他的脸上也没有什么异样，如果当年他就这么老道，也不会给学而看出端倪来。瑶姒旎是极度震荡，心里滋味百般，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一路红着脸，直到家门口，给纪朝酩叫了两声才回过神来。纪朝酩看着她，笑得怪怪的，他说，“你要学的，真是太多了。今天晚上不要睡不着。明天有人采访，不妨跟人说说这些底层人士的疾苦。”他真是做了不怕说，惟恐天下人不知。

　　第二天瑶姒妮当众说起自己昨天的经历，说的当然不是艳舞本身，而是为人尊严和谋生一类冠冕堂皇的事，她提到自己深深体会到谋生的艰苦，如果上任，一定要照顾到这类边缘人士的生活。

　　初听到她的这番坦言，连一向沉着镇定的伍焕昶都差点把下巴掉下来，听到后来，心里想，这纪朝酩喜欢走险着，果然不是简单说说的，他这样做，不知道是会帮到瑶姒妮，还是害了她，这以后不知还有多少惊险的事要发生，自己得多有心理准备，免得再给他惊到。

　　上次改名，这次是改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