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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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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师没想到二人会来，更没想到会再次看见那抹神奇的圣子之血。
他反复查看，终于确认，离陌眼中的赤红，确实与早前一样，是圣子之血的显兆。
“这就奇怪了。”大巫师也蹙了眉。
“大巫师，阿陌他……不会有什么事吧？”鹰顾问道。
如今他已完全确认离陌确实回来了，可随之而来的，就是那圣子之血的再次出现。
不能怪他疑心太重，实在是这圣子之血并非凡物，拥有它，是福是祸都两可之间。
虽然那圣子之血拯救了整个苍齐大陆百万生灵，可于他而言，却是与所爱之人分开了百年。
即便有蛇形的离陌陪伴，终究也是不能与原来相比的。
所以，看着如今离陌眼中再次出现的圣子之血，他实在是担心。
大巫师没说话，却摇了摇头。
鹰顾心头“咯噔”一声，“您摇头是什么意思？”
“老朽也不知。”大巫师道。
鹰顾：“……”
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老朽只知道，当初老朽确实已经取净了他体内的圣子之血，而如今这苍齐大陆也确实已经渡过危机，并不需要这圣子之血再次现世救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大巫师说道曾经已经取净了离陌体内的圣子之血时，虽然他并没有看到过程，却莫名心口作痛。
无论那血是否为圣物，终究也是从离陌体内引出去的。
也不知道那个过程，离陌有没有遭罪。
不过眼下着实不是考虑那些的时候，他强压心底不适，再次说道：“阿陌蛇形时眼底确实没了红色，可就在他开智化形后，那眼底的赤红就跟着出现了。”
大巫师闻言，微微顿了顿，似在沉思。
片刻，“老朽若没算错，距离上次取圣子之血仅仅才过去百年。也就是说，他如今也才两百多岁吧？”
大巫师说着，目光再次落在离陌身上。
“大巫师的意思是……”
“两百多年而已，在这苍齐大陆还从未发生过。”
“您是说……”鹰顾似乎也明白大巫师的言下之意了。
“没错，老朽怀疑，他之所以能在区区两百多岁再次开智化形，就是因为这圣子之血的再次出现。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鹰顾疾声问道。
“只不过圣子之血并非普通凡物，它不会随便出现，定是有因有果的，只不过如今这“果”出现了，还不知道这“因”是什么。”
二人再次回到茅草屋已经是转天。
一日一夜的奔波，二人都有些疲累，早早洗漱躺了下来。
可是鹰顾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觉得那大巫师说的对。”突然的，躺在一旁的离陌出声道。
“什么？”鹰顾侧头，不明所以。
“这圣子之血的出现必然是有因有果的，而这因，就是它让我提前开智化形，可以重新见到你。”离陌一字一顿地说道。
鹰顾：“……”
“所以，不要多想了，早点睡吧。”说话间，离陌微微傾身，在鹰顾一侧脸颊轻轻落了个吻，“晚安，阿顾。”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那是离陌宽慰自己的话，可他心底还是带了几分触动。
也许，真的是老天爷看他等的辛苦，所以才让离陌提前开智化形的。
这么想着，心头不安稍缓，随即疲惫感袭来，他翻过身，像之前百年间那般，一手搂着身边人，慢慢合眼。
“晚安，阿陌。”
风光无限好，比不过最美的春三月。
广袤的草原万物复苏，一派勃勃生机，尤其是清晨，带着沉睡后的朝气。
离陌有种阔别已久的欣喜感，划着新绿的春草，他张起双臂，迎着和煦春风，在一望无垠的草地狂奔。
那熟悉的味道，那熟悉的风，还有他追逐了百年的梦，一切，又重回身边。
突然，一声鹰唳在身后乍然响起。
离陌转身。
只见一只硕大的巨石鹰平地而起，白色的脖颈如遗世的王者，宽阔的羽翼烈烈生风。
那是空中的明珠，那是他眼中追寻的梦。
见那威风凛凛的巨石鹰直奔自己而来，离陌嘴角弯起一道明媚的笑。
他突然长臂高举，迎着那呼啸而来的长风。
鹰顾见过各种样子的离陌，有勇敢的，有内敛的，有紧张胆怯的，有小心翼翼拘谨的。
他见过他因为抓到猎物而喜悦，也见过他因为做出一道满意的菜肴而心满意足，他见过他因恐惧而谨小慎微，也见过他为了保护他而努力强大。
他见过他每一个样子，熟悉他每一个状态。然而，他却发现，此刻的离陌与他以往见过的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他不再内敛又含蓄，他变得明媚又张扬。他似迎风的少年，徜徉在春日的芬芳里，向他投来最迷人又炽热的笑容。
长风过，青草斜。
一只巨石鹰呼啸着强劲的羽翼直冲云逍。
而他的双爪之下，还紧紧抓着一个人。
他们越过高山，看蜿蜒山脉，他们翻上云海，看云去云来，他们去追阳，他们去采星，他们在最美的景致里留下他们最真挚的情谊。
～～～～
“你说你……”鹰顾喘着气，不轻不重地在离陌一侧赤.裸的胸膛捶了一下，“是不是因为眼下是春天的缘故？这也……”
“阿顾不喜欢？”
“……”倒也不是不喜欢，只不过……
鹰顾揉了揉快要酸断了的腰，“要么频率降低些，要么每次时间缩短些，你选吧！”
“……都不选。”沉默片刻后，离陌果断给出答案。
鹰顾：“……”
如今这离陌是真真与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他若提要求，他哪里有拒绝的时候，如今他甚至只是一个二选一，他竟然如此干脆的拒绝了他！
这还了得！
正要假意发怒摆个姿态，就见离陌忽地翻身再次压了上来。
鹰顾：“……你要干嘛？”
昨晚一直做到天快亮才结束，不会还要来吧？
他不想成为苍齐大陆第一只腰断而亡的巨石鹰！
鹰顾心下慌慌。
正要暴起，就听离陌声音低低，带着说不清有多诱人的嗓音出声道：“不是因为春天，是因为你。”
鹰顾眨了眨眼。
“因为是你，所以才怎么都不够。”离陌又道。
果然是变了，呆蛇也会说情话了，某鹰心道。
不过某蛇就是把情话说出花来，他也不会同意。
毕竟保腰更要紧。
正想着如何将某条欲.求.不.满又满嘴撩骚的蛇从自己身上赶走时，鹰顾推拒的手微微一滞。
“阿陌……”
“嗯？”见鹰顾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睛唤着自己的名字，离陌心头一动，俯身就想着再开一局。
却见鹰顾撑在二人之间的手臂顶了顶，依旧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阿陌，你的眼睛……”
“眼睛？怎么了？”离陌不明所以。
鹰顾摇了摇头，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离陌的眼睛看着，“我怎么觉得，你眼睛中的红色好像变淡了些呢？”
离陌眨了眨眼，并没过多在意，只觉得是鹰顾确实是被自己折腾很了，视线怕也有了模糊。
遂笑了笑，轻轻在鹰顾嘴角琢了琢，“好了，再睡会儿吧！一会儿想吃点什么？”
“……都可以。”
鹰顾不得不承认，如今的离陌，真的变了，不仅胆子大了，性子也越发温柔了。
原本还关注着眼睛颜色的问题，就这么一个恍惚的功夫忘在了脑后。
果然，呆板木讷的人一旦温柔多情起来，是真的让人无力招架。
离陌去了灶房，鹰顾拉过被子想着再睡一会儿。
可听着灶房传来的声音，原本还想着补补觉的他突然就变得饥肠辘辘起来。
准确来说，他最近的饭量确实变大了很多。
想来定是因为自己晚上太过辛苦的缘故，他这么想着。
轻轻打了个哈欠，他揉了揉肚子。
真的是又饿又困啊！
····
离陌也发现了鹰顾最近的异常。
所以，虽然觉得还意犹未尽，他还是在一次漫长的运动后，停了下来。
“阿顾若是累了，就休息吧。”
鹰顾点了点头，他确实有些累，道了句晚安后就准备睡下。
可眼角余光无意扫到离陌一侧眼角，然后，他原本还带着困意的脑子突然就变得精神了。
“阿陌，你的眼睛……”
鹰顾蹙了眉。
他没有眼花，他清楚的确定，离陌眼睛中的红色真的淡了很多。
比他上次看到的时候又淡了些。
“怎么了？”见鹰顾又一次盯着自己眼睛看，离陌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红色会变淡……”似是在回答离陌的问话，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鹰顾再无困意。因为，他心下隐隐有些担心。
若是那圣子之血是促使离陌提前化形的原因，如今红色变淡，又意味着什么？
他有些不敢想。
离陌并不知道鹰顾最近的焦虑。
他只是觉得鹰顾最近情绪明显不对。
“阿顾，是不是因为最近天变热了？要不要我化出原形，给你纳凉？”
如今已入了夏，一天热过一天。知道鹰顾怕热，所以离陌想着许是天气太热，鹰顾才变得越发焦躁的。
说话间，他就要化形。
可还未待他化出蛇形，却被鹰顾一把抱了个满怀。
“不要，不要化形。”
鹰顾说的急切，离陌自然听出了其中的异样。
“怎么了阿顾？你……”
“不要化形，就这样，就很好。”鹰顾没有解释，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离陌皱了皱眉，正想着再次询问，就感觉鹰顾抱着自己的双臂又紧了紧。
“阿陌，你最近是不是都没尽兴？”伏在离陌一侧肩头，鹰顾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
离陌有些莫名，不过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鹰顾话中意思，梗着脖子，竟不知如何回答。
然后，他听到自己耳边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我们回屋吧！”
离陌原本觉得鹰顾最近总是乏累困倦的样子，便想着早早休息，可是奈何今日的鹰顾出奇的热情，让他也忍不住燃起一团烈火，将二人里外都烧个通透。
“如何？”离陌粗重的呼吸喷到鹰顾一侧脸颊，“还要吗？”
鹰顾早已累的连蜷一下脚趾的力气都没了，可他就是想要这样，这样与离陌深深融合在一起的感觉。
唯有如此，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离陌还是那个离陌，他才能勉强驱散心头那团挥之不去的忧虑。
一侧脸颊痒痒的，竟让他想起蛇形时的离陌，蛇信子在他脸颊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时，也是这样痒痒的感觉。
百年时间的记忆早已深入骨髓，虽然与蛇形时态的离陌相处另有一番滋味，可他还是喜欢如今这样。
失去过的人都会变得小心翼翼，他也不例外。
明明已经困的掀不起眼皮，他还是坚持着转头，想着看着离陌道一声晚安。
却不曾想，当他已经困的快要涣散的眸子落在离陌那双依旧清亮的眼睛上时，困意顷刻消散，心头轰然一阵。
“阿陌，你的眼睛……”
看着刚刚还困的迷迷糊糊睁不开眼睛的鹰顾，突然间双目圆睁，满眼震惊与惶恐，离陌不解，“怎么了？”
“红色……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