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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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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春三月,广袤的草原经过一个冬日的沉睡,再次变得生机勃□□来。
草原深处,一间规整的草屋为绿意盎然的春色平添几分生活气。
草屋经过几番修整扩建,如今已经不能称为小草屋,但是与无垠的草原相比,依旧显得小小一只。
草屋前也修整的干干净净,虽然只有两把藤椅一个桌子等少许日用品,却为这莽原中的草屋增了几分闲适悠然的味道。
屋前有一片藤蔓花架,蜿蜒蜿蜒的,有着未经打理的天然姿态。
想必那屋中主人也应是那样随性寡淡的性子。
藤蔓花挂在蜿蜒的藤蔓枝上,星星点点,不热烈,却释放着生机。
房门打开,一身黑底压金纹挺括长衫的男子款步走了出来。
男子身材高挑,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一双明眸犀利中又流淌着柔和的光,尤其是他额间那缕白色翎羽,利落又招摇,为清冷的面庞增了几多飒飒风姿。
男子随性地拉过一旁藤椅,悠然坐在一片藤蔓花下。
明明没有风,藤蔓花的枝藤却动了动。
似有金色流动,晃了春日的艳阳。
“今日阳光好,要不要出去走走?”男子说着,缓缓抬起手。
只见繁茂的藤蔓叶下,不知何时探出一条蛇来,不算小,仅仅一个蛇头,也比成人拳头大上不少。而那蛇头下,蛇颈处,是一圈圈金色的光环,绕在漆黑的鳞片上,看着自带一份高傲与贵气。
此刻,金色环颈蛇正探出长长的蛇信子,在男子一侧脸颊细细地打探着。
似在寻找着什么,又似恋人间无言的亲密。
男子似乎被碰的痒痒了,忍不住弯唇笑了出来。
“好了,阿陌,不准往领子里探。”鹰顾笑着推了推一侧蛇头。
可那蛇完全不为所动,反倒更加放肆的将整个头都尝试着往鹰顾一侧领子里钻。
领子本就系的不紧,此刻更是被硕大的蛇头撑的松散开来。
“嗯~”某处不常见人的地方被冰凉的蛇信子添过,鹰顾下意识出声。
鹰顾叹了叹气,忍着没有再发出羞臊的声音,伸手将那捣乱的蛇头掏了出来,“果然是蛇性本银,如今是暴露本性了吧!”
鹰顾说着,将不安分的蛇提溜了出来,却不想,那蛇似乎对鹰顾的做法很不满,转头就咬到了鹰顾一侧手腕上。
“嘶~”鹰顾不得不承认,哪怕被咬了无数遍,他还是觉得有些疼。
虽然无毒,却不妨碍某蛇有一口好牙齿。
“又不听话。”鹰顾故作嗔怒地说道,同时小心将那咬着不放的蛇头轻轻移开。
动作轻轻,却还是惹了那蛇少许不快,只见他身子一扭,长长的蛇身转而盘绕在鹰顾身上。
不过这次倒没有收紧,似乎早知道结果如何,放弃挣扎了。
鹰顾不由笑了笑,清冷的眉眼又添几分柔和。他不由再次想到他刚刚将离陌从穹顶山带下来的时候。
那个时候离陌刚化成蛇形,没了人性,没了记忆。
面对鹰顾,本能的警觉与敌意。
鹰顾都不记得那一晚上,他被离陌咬了多少口,又是怎样在缠的呼吸不畅的情况下睡下又醒来。
可他不忍对离陌动粗,哪怕是一点点。
所以,每一次他都由着离陌放肆地咬他,以至于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身上各个地方都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牙印。
有的地方咬的狠了,单单流血都要几日才能完全停下。
每每那个时候,鹰顾就凑到离陌还不算很大的蛇头旁打趣道:“阿陌这是想吃了我吗?那就快点长大,我好洗干净了给你吃。”
没开智的离陌自然什么都听不懂,依旧乐此不疲地发动着攻击。
直到在无数次失败后,同时他似乎也确定眼前之人确实无害,才终于稍稍放松了些警惕。
不过毕竟是动物,本能还是在的,哪怕与鹰顾再熟悉,只要让他觉得有威胁或不满了,他还会张口咬人。
就像刚刚那样。
明明是蛇形,本应看不出什么情绪反应,可鹰顾还是能从离陌的竖瞳中看出不满与烦躁。鹰顾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他多数时候都是由着离陌在他身上随意探索的,但也要有个度。
因为,他实在禁不住离陌的任何撩拨,哪怕离陌是蛇形的时候,哪怕他很清楚,那只是作为一条蛇本能的探索,并无任何其他意味。
可那毕竟是离陌,鹰顾从来没有真的把他当一条普通蛇来看待。
所以,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有些反应。
尤其在素了这么多年后。
从穹顶山离开至今,已经过去近百年了。
他也与蛇形的离陌在这片熟悉的草原朝夕相伴生活了近百年。
他熟悉蛇形的离陌每一个举止动作和每一样行为习惯,却依旧无法做到心无旁骛的任由他在自己身上随意探索。
抬手将缠在自己手臂上的蛇头举至与自己视线齐平,鹰顾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当初让你随意发挥,你还装含蓄不肯,如今借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反倒大胆恣意了?果然心机深沉。”
这么说着,他又一次想到自己与离陌坦诚相待的那段时间,有一次他心血来潮,起了些大胆心思,同时也为了逗弄一下离陌,就明里暗里地提示离陌可以变出原形与他亲近。
不出所料的,离陌果然不肯。虽然在做某事时的离陌要比平时热情的多,不似那般低调矜持的模样,但毕竟是内敛的性子,还是有些保守与放不开。
再看如今只能是蛇形的离陌无意识的与自己肌肤相近,鹰顾伸手点了点那颗硕大的蛇头,“等你化形的,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到时候谁熊谁小狗。”
脖颈间闪着金光的黑蛇虽然不知道面前男子话中含义,却似感受到了那语气中的小小威胁,再次不满地昂起蛇头来。
同时又一次探出他长长的蛇信子,直奔那说出威胁语言的两片薄唇而去。
鹰顾禁不住唇间湿糯的痒意,就着身后的藤椅微微向后仰了仰。
大蛇乘胜追击,挣脱鹰顾手间束缚,就势缠绕上藤椅中的人。
蛇信子在唇间来回扫了几圈,又转到鹰顾眉眼之上,逛了几个来回之后,似乎发现还是那两片薄唇的位置最为柔软和温暖,又再次“嘶嘶”地探了回来。
这次还不满足与唇间的探索,他又长又细的蛇信子眨眼间透过两唇间微微开启的缝隙,钻了进去。
“嗯~”
看着又一次试图得寸进尺的某蛇,鹰顾无奈。
这样干撩火不负责灭火的行为,于他而言,简直是一种折磨。
可是他又推脱不得,他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离陌都会变得特别缠人。
春天,万物复苏,也是普通蛇交.配繁殖的季节。
当初鹰顾还有所担心,担心变成一条普通蛇的离陌会偷偷跑出去找个雌蛇交.配。
他都不敢想象,若真的发生那样的事,他该怎么办。
动物适时交.配是天性,他如何能够阻拦。可是他又如何能够做到放任离陌去与一条雌蛇发生那样的事。
当时他烦躁的甚至多少天都不眠不休,时刻守在离陌身边,生怕他有一丝异动。
结果却出乎他意料的,离陌虽也表现出同往常的不同,但却没有跑出去找其他的雌蛇。
他不知缘由,不过却对这个结果甚为安心与满意。
然后随之而来的,他就发现,离陌虽没有出去找其他的雌蛇,却也明显表现的与往常不太一样。
最为典型的,就是更缠人了。
尤其喜欢在他身上探来探去,又蹭来蹭去。
多少次都惹的他浑身燥热,欲、火、焚、身。
鹰顾甚至一度怀疑离陌是不是把他当作雌蛇了。可是见离陌除了更加亲昵缠人外,也再没有其他更多的异常。
鹰顾便也不再做他想。
其实鹰顾有时想,若是离陌真把他当作雌蛇要与他做些什么,他也不是不可以。虽然没了心智的离陌总是缺了些什么。可那毕竟是离陌,他并不在意他是什么样的形态。
当然,他其实更希望等离陌再次开智化形之后。
如今刚刚过去百年,最快也得需要再等一百年。
百年时光相较于他们漫漫没有期限的生命而言,其实并不算太长,但一日一日的叠加,却又显得冗长无比。
想着当初离陌就是这样仰望了他百年,鹰顾又一次心口泛酸。
如今的他已经尝到了那份求而不得的苦楚,也更能体会到当时离陌心底的酸涩。
其实准确说,当时的离陌比他还要难得多。
因为虽然同样是百年,可他却有着离陌的朝夕相处,哪怕是没有人性的蛇形。
可当时的离陌呢,他只能每日远远地望着,还是只有那么一段短短的时间,甚至还要承受不知明日能否看见的焦虑。
而最为重要的区别是,他是有希望与寄托的。因为他知道,无论等待多久,几百年、几千年,离陌总归会化成人形,他们终是有重聚的时候。
而当时的离陌呢,那是一份明知没有结果的仰望。
他就在那样明知不会有结果的追逐中,仰望了他百年。
其中心酸与苦楚,即便他没有亲身经历,也能体会得到。
所以,眼下他的这份等待,又算得了什么呢。
正想的出神,唇舌间那条细细软软的蛇信子似乎感受到某人的心不在焉,惩罚似的直接探到最深处,惹的鹰顾浑身一颤,思绪立马抽了回来。
“又调皮。”一边感受着唇舌间的热情,鹰顾一边假意嗔怒道。
似乎为了回应他这句“调皮”,原本还算安分的蛇尾也跟着不再老实,顺着鹰顾微微有些凌乱的衣摆轻轻探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