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藏娇》南池的狂想

4、第 4 章

　　太尴尬了！
　　我现在钻土里还来得及吗？
　　赵清暄的指尖刚刚挨到了对方的手心，便慌乱撤了回来。
　　“那啥，你们先聊，我去旁边等你们啊！”

　　双方分开的时候，朱助理还依依不舍。
　　“谢谢赵总，我们明天见面！！”朱助理在来警局之前喝了酒，不好开车，于是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赵庭坚隔着魏子都挺拔的侧脸，冲朱助理微笑点头。

　　双方在大厅里面进行了简单的会面之后，赵庭坚自然和魏子都粗略地聊了一下自己的项目。只是双方合作毕竟不是件事情。两人便约定好了，第二天的时候再见面详谈。当然，详谈过程中，赵庭坚会叫上董秘书，而魏子都也会叫上朱助理这个小可爱。
　　噫，见到朱助理真人后，赵清暄也不愿意叫对方老色批了。

　　而赵清暄，全程站在离其他人几米远的地方，安静如鸡。
　　他们寒暄了几句就不再说，赵庭坚和董秘书往后退了两步，魏子都发动了车，却不急着开：“赵总有带手机吗？我们加个好友？”
　　赵庭坚的手机恰好没有电了，尴尬地笑了笑。
　　魏子都看向了几米之外的赵清暄：“要不然我加一下令嫒好友？”
　　董秘书都快把手机拿出来了，又放到了裤兜里。
　　赵庭坚不谈工作的时候，生物钟就又起作用了。迷迷瞪瞪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扭
　　头便对赵清暄喊道：“暄暄，手机有电没？来加一下魏总的微信。”
　　赵清暄正拿着手机玩呢，说关机了也来不及啊！
　　于是不情不愿地拿着手机走过去：“你扫我我扫你？”

　　魏子都拿出手机来。
　　因为要加好友，赵清暄就挨着魏子都侧的窗户站着，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男人如鸦羽般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差点又动了色心。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一点一点……
　　很快，二维码便被点了出来……

　　“加吗？”男人的声音唤回了赵清暄的神智。
　　麻溜地打开扫码界面，赵清暄扫描了二维码：“我回去了把我爸的名片推给你，你记得通过啊。”

　　好吧，加微信就加微信了。也许努努力，那三十万可以通过微信要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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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得好，看字识人品，看微信识人性。

　　一个人的性格，三观，都能从他的微信上面看出端倪。
　　魏子都的头像是一片夜色，有昏暗的灯光照亮，似乎是一个空镜。可赵清暄眼尖地看到图片的左下角，好像出现了一个伞柄。
　　小小的，没有弯曲，是一把折叠伞的伞柄。
　　这是什么风格，赵清暄就分辨不出来了。

　　她不费功夫，先给魏子都设置备注——
　　魏子都是要给赵氏企业注资的人物，是赵志坚老同志的金主爸爸。爸爸的金主爸爸……就备注成金主爷爷吧！
　　……这也只是赵清暄想想，真正备注的时候，还是乖乖备注了对方的名字。
　　发过去好友申请，那边秒过！

　　赵清暄克服自己，给对方发过去信息：“咦？魏总你已经到酒店了吗？”
　　赵清暄曾经听过一嘴他们的谈话，说魏子都刚刚来B市，都是住在酒店里面。
　　过了两分钟，对面发过来一个：【嗯。】

　　果然，和网络上跟自己闹过乌龙的对象说话，就是要比现实里面轻松很多。
　　【暄暄你呀】：那好叭，我把我爸爸的微信推给你，你加他一下呀~
　　【魏子都】：嗯

　　魏子都看着【暄暄你呀】四个大字，觉得略微有点别扭，于是点开赵清暄的微信个人简介页面，更改备注——赵清暄。

　　【赵清暄】：对啦~还有个事。
　　魏子都手机上又蹦出来一条信息。
　　他一边擦头一边想，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大约都是精力旺盛的，都已经一点多了，还有工夫这个事情那个事情的。
　　手却不由自主，在手机上打字：
　　【魏子都】：什么事情？

　　钱不能不要，口不能不封。赵清暄做了一番心理建设——
　　【赵清暄】：你今天见到我，就没有感觉我眼熟吗？
　　【赵清暄】：我们之前见过的呀。昨宵的卫生间，你还记得吗？

　　魏子都的手顿了一顿。
　　他当然记得。

　　昏暗的灯光里面。他刚刚从五楼下来，一边打举报电话，一边往卫生间走去。
　　少女如同一个芭比娃娃一般，站在洗手间的盥洗台旁边，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眼睛像是玻璃珠子一样亮。让他几乎是无意识一般放慢了动作，只等着她都已经出来洗手了，才从卫生间出来。
　　然后少女就问他：“你是在这里工作吗？”

　　问得太唐突了。
　　他几乎瞬间就懂了少女的意思。并且眼看着少女拿出一张银行卡来：“那个……我开二十瓶酒，你来跟我们唱K吗？”
　　推销酒真的挣钱！！
　　于是，鬼使神差的，他的手就那么搭上了那一张银行卡。

　　可能是因为他曾经和小姑娘有一面之缘。也可能是因为，他已经有心考量和赵氏合作的事情，知道小姑娘是赵庭坚的女儿，顾及一点面子情：给银行卡这个事情，面对的是他还好。若是面对的真的是会所里面的工作人员，总不能让小姑娘真的白白把银行卡送出去吧？
　　说不定还会被欺骗感情。
　　于是，魏子都果断将银行卡从少女的指尖抽了出来。

　　魏子都看着赵清暄发过来的信息。不自觉地就想到了软萌这个词语。
　　实际上，赵清暄现实里面并不软萌。一米六八的身高，波浪卷的长发，无论眼唇都生的妩媚。像是会主动撩人，邀请别人唱K的，却不像是见了面低头死不认账害羞的。
　　信息和真人不太有代入感。

　　魏子都把头发擦得半干，又走到玄关处，从上衣口袋里面拿出银行卡来。
　　是粉色的卡，应该是和哪个动漫联名款，上面印了粉色的卡通人物，这卡片倒是和信息有带入感。

　　恰在此时——
　　“嗡嗡~”“嗡嗡~”
　　手机又连响两声。两条信息发了过来。
　　【暄暄你呀】：我当时拿了一张银行卡的呀，你从我手里拿过去啦~
　　【暄暄你呀】：里面三十万呢，能还给我吗？

　　魏子都将粉色的卡片扔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已经开始，就没有退路可言。大不了以后再也不见这个人了。赵清暄舍了老脸——
　　【暄暄你呀】：我从来都没有花过那么多钱。那是我三年的压岁钱，买衣服没用过，买包也没用过……
　　这句话是真的，赵清暄虽然家里有不少钱，但是赵庭坚管得严，在衣食上从来没有让赵清暄浪费过。
　　【暄暄你呀】：我当时真的是开玩笑的，对您没有丝毫的觊觎之心……
　　这话是假的。若是魏子都真的是昨宵工作人员，也愿意为了三十万跟着赵清暄去唱K，怕赵清暄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钱花得冤。
　　【魏子都】：……
　　【魏子都】：早点睡吧。
　　【魏子都】：明天和你父亲谈完事情，我就把卡给你。

　　赵清暄不好给魏子都发信息了。
　　但是躺在床上，她却辗转反侧起来——魏子都说等明天和她父亲谈完事情之后，就把卡给她，是怎么把卡给她？直接让她老父亲带回来吗？那怎么解释她的卡在他那里呢？
　　还有——
　　魏子都竟然就是朝阳群众。
　　魏子都为什么会出现在昨宵里面？又是怎么知道五楼有非法窝点的？
　　魏子都会跟朱助理说，是他连累的朱助理吗？
　　而魏子都会不会以为她是会所常客，天天无所事事就是每天寻找小奶狗包养？
　　赵清暄又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魏子都青涩时期的照片：
　　失误了。
　　魏子都，没有长残，还长得更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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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又是无事发生。
　　赵庭坚比较忙，昨天晚上的时候曾经和魏子都约好了第二天见面谈工作上的事情。这么一谈，就从早上谈到了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张姐和赵清暄都担心老父亲的谈判成果，赵清暄还好，她相信赵庭坚老同志的能力，张姐就比较担心了——她在今天知道了赵氏资金链不够的问题，生怕赵庭坚老同志引资不成功，她的工作从此就丢了。

　　赵清暄好奇张姐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情的。
　　“噫~”张姐惊呼：“我们都有自己的渠道啦~”
　　的确，A市的企业家有自己的圈子，他们这种企业家的子女有自己的圈子，而张姐这种企业家的工作人员，也有自己的圈子。
　　想想自己知道公司危机，竟然还是从秦牧知那里知道的——企业家的未来女婿，想来也有自己的圈子。

　　晚上八点左右，赵庭坚才回来。
　　开门声刚刚响起，赵清暄还没来得及动作呢，张姐就已经跑到了门前：
　　“谈的怎么样了？”
　　赵庭坚：？？？
　　张姐关心自己工作的心情实在是太迫切了，赵庭坚被问懵：“什么怎么样了？”他又悟了张姐是在说什么：“暄暄和你说的？”
　　“嗨。”张姐从赵庭坚手里面接过包放起来：“不用暄暄和我说，我从郑总家保姆那里听来的，她还唬我，说咱公司不到一个月，准破产。”
　　“就嫉妒我工作轻松。”张姐已经开始收拾东西：“看您和暄暄这样子，公司能是快破产的吗？说是要更上一步了我都信。既然您回来了就赶紧去吃饭吧，脏盘子收厨房里我明天过来洗，我也得赶紧回去了，晚了怕打扰您休息。”

　　张姐什么都好，就是说话跟连珠炮似的，一说一大堆。赵庭坚聘请了张姐来照顾家务，但张姐却不像是普通保姆一样住在家里，她的工作是有时限的，上午十一点上班，晚上八点下班，只管赵家的两餐，连带着家务清洁。
　　赵庭坚今日回来得更晚一些，刚刚回来，便赶上张姐下班了。

　　看着张姐风风火火地关上了门，赵清暄自行走到了餐桌旁：“今天张姐做了鸡蛋汤和烙饼，老爹你要不要尝一尝？”
　　赵庭坚：……
　　赵庭坚制止了赵清暄准备吃饭的举动：“今天先不吃饭了。”
　　筷子停在了半空。

　　“子都今天刚刚搬了家，所以请我们去吃个饭。”
　　赵清暄：？？？
　　这么快，不仅不叫“魏总”了，居然还连“子都”都叫上了？

　　但是这是老爹工作上认识的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跟魏子都，充其量就是银行卡上面的关系吧。关键是对方还没有把银行卡还给她。
　　赵清暄咸鱼滑坐在餐椅上：“……我不去，大晚上的，路远，不想去别人家做客。”
　　“巧了，不远。”

　　赵庭坚走到赵清暄旁边，一把扯开了窗帘——
　　光洁的窗户上，除了餐厅的倒影，还能隐隐约约看到窗外的场景。
　　越过房子边侧的小小花园，就能将旁边的那座同样布局的别墅尽收眼底：
　　精致的小别墅，上面爬满了蔷薇——早春时候，叶子却已经葱葱郁郁，散发出浓重的绿意来。这个已经多年没有人住，只是偶尔会有花匠过来料理的别墅，一反常态地亮了灯。
　　正在赵清暄看过去的时候，对面别墅门恰巧打开。
　　一个上身高领毛衣，下身棉质长裤的男人走了出来，转身，悠悠然地看向了这边。

　　她的老父亲，就在这一刻打开了窗户，朝对面喊：“我们马上过去。”
　　赵清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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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魏子都：93年生人。
父亲企业家，母亲簪缨世家。
名字是老爷起的，老爷是一位书画双绝的大家。
魏子都这个名字取自《诗经》
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这个子都，是春秋时候的美男，也是十大美男之一。所以姥爷这个起名，就相当于文化版的“魏帅气”“魏美男”。
幸亏魏子都长得还确实挺好看。